商量或者听取一下我本人的想法也不可以吗?
他没有这个思维。
五条悟当了28年的最强。
理所应当的认为最强是为别人扛起一切,他理所应当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来我。
身为男性的他根本不会明白,作为女性来说,被剥夺选择权是一件多么可怕、残酷的事情。
“东京湾真好看啊。”
空气中传来了谁的呢喃。
……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成年人的体面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默契的没有再提‘分手’两个词,但今日的赏月似乎就是所有故事的终点了。
“……下次来一定要带大福。”
五条悟喃喃自语。
甜品可以让他的情绪高昂一些。
之前没有喜久福也没关系,因为永远会有人让他开心。
现在是真的需要喜久福了。
“……”
“算啦,其实东京湾也不是那么有趣嘛。”五条悟耸了耸肩。
黑夜把两个人的影子照亮,一人往北,一人往南。
五条悟踏下一步,脑袋里就出现一帧关于子彧的记忆。
是清晨的起床吻。
是无理由的相信。
是就算他耍脾气也会被注视并包容的子彧。
他们在东京塔上接吻,在富士山看町镇飘落的樱,在天狗山温泉,在亲密的时刻十指相扣。
失去是子彧。还有他已经跟着子彧离开,已经乱七八糟的心脏。
黑色的皮鞋停在‘北’的十字路口,五条悟回头看向那道不怎么明显的身影。
在那一刻,他彻底明白自己要失去子彧了。
是这种换了方式的离开,是换了形态的无法亲密和水火不能交融。
果然是要追吧?
就像是第一次失去控制无法追赶杰,第二次失去控制让总监会覆灭。
第三次的现实,他无论如何都想要伸手握住。
月下的影、吹卷的风、闪着光芒的仙女棒。
我走在回家路上,到没有小说或电视剧那样流着泪。
好像是因为分手原因太现实又太虚幻了,也好像是二十八岁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啊,真是小孩子啊。
28岁了还要这么幼稚吗?
明明已经是社畜了诶,想想去接受悟的一系列建议、装傻到死不好吗?
拿着他给的卡,用着悟的钱,然后快乐的活下去,不好吗?
就像日本全职女性一样,好好的当个日本主妇,不好吗?
……我也这样给自己洗过脑。
但无法做到就是无法做到。
我拧巴,拧巴到不能成为打败他进行替代的‘最强’,还要在最强的他面前追求‘平等’。
我拧巴,喜欢五条悟纵容我的样子,但在个人话题上却没办法把关于尊重的话题轻轻放下。
不仅仅是我,我觉得身为一个正常的女性,应该都无法做到轻轻放下。
就像是我小时候被姑姑要求,被迫参加了武术集训一样,参加是参加了,心是被迫的,身体是不情愿的。
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滴落,脚边的水泥地被印出小小一圈的黑印。
我沉默地擦掉眼泪,快步往前走去。
不想去接受悟是否会和别的女人亲密,不想看到他带着新的女人进入东京湾,也不想在高专新认识的朋友嘴巴里听到关于他未来要结婚的消息。
啊,果然还是全部删除好了!
直接丢掉所有的line联系方式,直接回到中国。就像是我孤零零的来,谁也不认识那样,独自一人离去就好了。
“喂——”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脚步顿了下来。
来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皮鞋踩在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熟悉的味道包围着我,他站在了我的身后。
“再……”
“再聊一次吧,子彧。”
……喔,是我前男友。
我沉默地扭头看他。白发男人的头发因为赶来的原因微微有些凌乱。
那个每次洗头都需要好好用护发素养护的银发微微翘起,五条悟湛蓝的眸子盯着我,唇角微微下拉。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知道了。”
他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直接说道:“是我之前没有和你商量,也没有问你。我不应该这样做的。”
“但子彧也应该明白吧……”
“我知道,悟是想要保护我。”我叹口气,“但你是最强吧?难道真的可以克制自己的想法,在我们两个人发生事情以后,有什么都会主动问我吗?”
“……我可以试试。”
五条悟蹲在我的面前,像一只受委屈的大猫,他看着我,那张白皙的脸蛋看起来有点无措。
手指在空中划了两下,他说:“还是不行啊,一开始就觉得不能接受。再给我一个星期适应也无法接受。”
“一想到你会和别人拥抱,会和别人牵手,就受不了了,心会痛的。我心痛的话子彧现在也无所谓了吗?死掉了或者难过也可以接受吗?”
我被他的逻辑怔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牵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拢在他的脸颊上。五条悟歪着脑袋,捧着我的手眨了眨眼睛。
“会改的。”
“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有些恍惚。
我在想,抛去他对我的问题先不谈。我自己为什么要对悟有这样的要求呢?
或许是因为我姑姑一开始对我无法展示出来的魔法天赋表露出失望的原因吧。
我没有魔法天赋、我也没有术式。
姑姑和哥哥虽然对我失望,但他们也是爱着我的。
可能和每个中国式的家庭有关系吧。
我从小到大都是被迫做选择。
为了让姑姑觉得省心一些,我会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或者顺从他们的意见,去被迫做一些事情。
因为身为孩子、身为后辈,比起自己作出过分的事情和家人产生争吵,更害怕的是被亲密的人赋予“失望”这种无底洞的情绪。
他们对我的天赋失望,所以我很多时候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可这种“更好”的情绪,往往就让我陷入了一种“被动选择”的怪圈。
我没办法拒绝哥哥的请求。
我没办法拒绝嫂子给我的工作。
我没办法按照自己喜欢的活法而活。
所以在异次元门的魔法结束,我拥有了大量的金钱之后,我是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成为自己的主宰了。
最起码往后余生,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甚至可以活的更加肆意、任性。
经历了那么多,当我喜欢吃汉堡王不会被嘲笑、喜欢抓娃娃不会被嫌弃、不出门不洗头不会被苛责的时候,我是被五条悟包容着的。
我喜欢我的男朋友。
五条悟完美的成为了我想要成为的那个人,他就是我理想和追求的样子。
以往多次的包容和向往,在情绪和理念的冲撞下,最终还是散开了。
我觉得应该是我太贪心导致的。
悟还是那个悟,根本没有改变。
是我自己希望得到他爱的同时,又得到我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的“平等”。
或许我对五条悟说出分手的时候,也正好让他吃到了我童年创伤留下的‘失望黑洞’。这对于悟来说是不公平的。
“……对不起,悟。”
我道歉了。
“因为悟对我太好了吧,所以似乎这种要求也被放大化了很多。我或许说了很多让你不舒服的话,但我觉得理念的问题真的很难……”
“不用说啊。”
五条悟捏了捏我的手,他打断了我的话,轻声道:“如果是亲密的人,说这些也没关系哦。”
“总不能彼此还要猜测对方怎样去思考吧?”
我沉默地望着他,五条悟站起了身子。
他看着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纽扣状的小圆片,塞到了我的手里。
“是之前用夹娃娃的硬币做的纪念币,很早之前就想给子彧了,但没有合适的机会。”
五条悟垂下眸子,凝望着我:“再date一次吧。”
难以开口的人反而成了我。
我组织语言了许久,才出口。
“不仅仅是悟,其实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到之后悟会结婚、会和别人拥抱,我就很难过了。不说会宰了对方,也会想要去一个根本看不见、听不见关于悟任何消息的地方。”
“对不起。”
我说,“我也有问题,因为把我自己的很多想法加在了悟的身上。”
“没关系。”
五条悟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难受,反而很开心地笑了一下,“因为我之前是子彧的男朋友吧?依赖的话也没事的。”
“不是依赖的问题。依赖肯定会依赖的,更多的是一种‘居然不知道我在乎这个’的难受。还有‘平等’的态度。”
“我已经明白了哦。”
“很多话是需要讲出来的,不当哑巴比较好,对吧。”
“我能做到的。”他巴巴地看着我,前段时间已经发泄完情绪的白发男人此刻就像是塌了毛的猫,五条悟轻声道:
“比起是否强大,内心的尊重和选择更重要。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做到。但是在面对子彧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把子彧想成弱小的一方、需要我保护的一方。想要保护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心的公平也是要做到的。”
爱会把人变扭曲。
爱会让人敏感化。
掉在地上没有被率先捡起的口红、情人节忘送的花、两三次没有询问直接订下的决定、还有把对方立为理想型里理所应当的态度。
“再来一周的话,也能为故事添写上新的结尾吧?”
五条悟固执的说。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次的沟通尚能让我们都能轻松。
争吵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两个人都无法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样的我们才会是相对补缺的两块拼图。
“再试一次的话,悟和我以后都不可以当哑巴了。”
“诶,比起这个。”
五条悟突然凑近了我,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的脸颊,视线从我的额头到鼻子,最后定格在我的眼睑。
“你刚刚是在——”
他话语突然卡壳了。
意识到什么,五条悟迅速吞下了没说出来的那几个字,单手抱住了我。食指的指腹蹭过我的眼下。
“没关系啦,其实我也有偷偷哭欸。”
我:“……闭嘴。”
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
果然是我熟悉的那个五条悟。
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皮笑肉不笑地凝望着他,手里暗暗用了点劲儿。
“好耶好耶!”
五条悟疼得呲牙咧嘴,最后还是快乐地欢呼了起来。
“这才是熟悉的子彧嘛。”
“好嘛,这才是熟悉的五条悟?”
他和我都忍不住笑出声。
最后,幼稚的二十八岁男人突然对我伸出了手。他的勾起了小拇指,往我这边伸了伸。
“拉勾勾,不许骗人啊。”
“欸?我以为咒术师的说法是定下束缚。”
“是啊。”五条悟笑眯眯地看着我,“但没有问过子彧的想法吧,你想定束缚吗?”
啊,这该死的男人是真会啊。
这么手到擒来吗?
我笑了一下,果断拒绝。
“不要。”
“欸~好可惜哦。”
我们俩把话题说开后光速和好,第二天回到高专办公室的时候,不仅仅是夏油杰,家入硝子都是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搞什么?小学生吵架吗?”
“是时候要觉醒了,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啊!以后有孩子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看向了五条悟。
五条悟倒是一点不在怕的,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兴趣盎然。
“那就随便带带,孩子很好长大的。”
“惠就是,一眨眼就16岁了诶。”
夏油杰:“……你们不要太离谱!”
当然,吵架的事情除了让五条悟和我更加了解对方之外。
还让他在某些时候更加过分了。
“……这样可以吗?子彧。”
“……”
“快点还是慢点啦?”
“……闭嘴,这个时候就不用问了吧?”
“诶?可是不问的话岂不是又不在乎你的表现?”
“……都说……唔……”
真该死啊,悟这家伙居然把问话用在了最不应该用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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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和好给你们看!【叉腰
我被五条悟带去五条家,通过不可思议的照片,他告诉我了一些事情。
通过那些又些怪异的事情,我知道了咒术界中的一角。在聊起关于咒灵的话题时,五条悟抱住了我,把脑袋放在我的头顶上。
“子彧怎么想的呢?”
“心动了!”
那是我不曾看过的风景,也是我没有走过的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看一看我的术式效果运用在五条悟身上,会是什么样子的。
“唔,运用起来的话或许会有点麻烦。但没关系啦,有我在。”
喔,另一种自信。
是觉得可以教好我,还是觉得可以顺应我的想法帮我变得更强?
这种猫猫得意的表情不要太明显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一直以来都辛苦了。”
我忍不住回头,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了他。
“不用担心,不管之后会怎么样。我会努力跟着你一起往前的,就算是受伤我也不会害怕的。”
那张精致姣好的脸蛋说这个话的时候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绯红,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靠在自己的怀里。
五条悟只要一低头,就能轻轻触碰到她的发。
那么的纯粹,情绪就想炽热的火扑面而来了。
“啊啊~”他发出了叹息,把脸颊贴在子彧黑色的墨发上,蹭了蹭。
犯规的家伙。
我和悟订婚的时间是7月30日,一个夏天中端的时间。
在订婚宴开始的前夕,大概是28号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我们因为吵架而闹了分手。
我被吓醒了,几乎同一时间,五条悟也醒了。
我俩在床上呆呆地对视着,我倒吸一口凉气。
“悟?你也做梦了?”
“子彧?”
我脑袋发麻,忍不住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怎么回事?怎么办?
这个梦不会是什么警示梦吧,告诉我之后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或者自己会和悟吵架?
我说:“订婚宴,时间定好了吗?确定一下是两天后是吧?”
五条悟伸手捂着我的额头,反复确定温度。
“是啊……子彧你没发烧啊?”
“要不推迟到8月吧。”
我说:“在中国里7.30是有讲究的,夏天分为三伏。这个7.30是二伏啊!太阳根本不够毒辣!”
五条悟一个后仰:“三、三伏?”
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觉得好奇的同时又忍不住发出了灵魂吐槽。
“啊嘞,子彧居然会在乎这个?订婚宴和三伏天有关系吗?”
“我们做梦了啊悟!你去用line自带的程序搜索一下解梦吧,不同的梦是代表不同意义的!”
中国女人迷信的一生。
虽然我也很不想迷信,也不想去往那个地方靠拢,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可是要订婚了。
难道不该挑选个吉时吗?
搞不好这就是给我们的提醒,让我们把时间往后推一推,或者怎么样。
“三伏是最热的天气,7.30只能算个中伏,太阳根本不够毒辣!我们需要8月,然后让八月的太阳把我们爱情的黑泥全部晒干。”
“8月阳气是最重的!能把妖魔鬼怪都全部消灭干净啊啊啊啊!”
三伏天太阳正热,小鬼也不敢造次的!
五条悟没有再说什么,他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揽在了怀里。
虽然对女朋友这些话听起来觉得好笑又无奈,但他还是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
五条悟:“啊,虽然听起来很有意思。但子彧你是不是忘记了啊?你前几天才祓除了一级咒灵吧,怎么会怕鬼这种东西呢。”
“……”
说、说的也是。
我直直地看着他,“那这个梦你做完了有什么感受?还想和我结婚吗?”
“当然啦。”他紧紧抱着我:“不管是什么样都会愿意陪着你的嘛。”
“子彧呢?”
我毫不犹豫:
“我当然。但是你会和梦里……”
“好哇!你果然还是在意梦里的那个我,是因为他比我更帅吗?还是因为他比我更懂得把控子彧的心?”
五条悟立马给我表演个变脸,而我也熟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立马用食指抵在了他的唇边。
他因为梦里的画面而牵连拉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再不制止这家伙就要给我撒娇着出一些不平等条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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