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有特殊的抱大腿技巧 完结+番外 (镰仓的海)
仁宗下旨,给开封府半月期限,命他们查明此案真相。他刚得到繁台发生血案的消息时候,险些自高处跌下。后从面圣的诸位大臣口中得知血案经过、事后争论以及相关传言后,他忍不住一掌拍在书案之上,怒气高涨。他自是不怀疑庞统和庞家的中心,只恨辽人阴狠毒辣,更恨朝中某些大臣狼子野心。若是没有内鬼相助,那些辽人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地血洗百官及家眷聚集的繁台,那可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
眼下既有能力,又有精力,不惹人非议,还叫仁宗信任的便只包拯一人了。繁台案既发生在京郊,交由知开封府政事的包拯也甚合情理,便是某几个内鬼担心包拯果如传闻中那般断案入神查出些蛛丝马迹来,他们也没立场反对。
原先秦侍郎还是很沉得住气的,他仔仔细细回想了数遍,再三确认自己没留下什么线索叫包拯追查。他虽然未表现出来,但心中确是颇为自得,他心想,包拯就算真的明察秋毫又如何,此案他做得干净,根本无从查起。
然而,七日之后,他被啪啪打脸了。先是他安插在庞府近五年的两个钉子被拔起,而后是禁军之中耳目被抓,再之后,被他威逼利诱过的两名官员也被锁拿入狱,其中就有魏林远。
这回秦侍郎是真慌了。
他倒是想过舍了汴京的荣华富贵逃入辽国,可一来汴京戒严,他难以平安脱身,二来,他还怀着一丝侥幸,万一,万一牵扯不到他的身上呢,他与魏林远等人只密谈过几次,从不曾有书信来往。
这样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日子他连过了近十日,面色暗沉,双眼无神,身子更是瘦成了麻杆状,碰到个大风都能被吹得打晃,模样着实凄惨了些。上朝的时候,只要听到官家和同僚提到他的名字,他就心慌腿软想晕倒。有人在他心神恍惚的时候拍他一下,他能一蹦三尺高。
就这样,秦侍郎成了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仁宗点名点得很欢乐,庞太师上朝的时候看到秦侍郎总想朝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王丞相和周大人时不时拍拍秦侍郎的肩膀勉励他好!好!做!事!
繁台案在期限内审结,庞家得证清白,秦侍郎也未受牵累。就在此案掀起的风雨停歇,一切归于平静之时,自陈州而来的两位灾民敲响了鸣冤鼓,状告奉旨前往陈州赈济灾民的钦差庞煜。
汴京城中,一片哗然。
第119章 包青天篇
敲鸣冤鼓, 状告安乐侯庞煜之人是原是陈州富户田起元。
此番陈州遭灾, 百姓艰难, 可奉旨放赈救灾的庞侯爷来陈州多日也不曾开仓放粮,反而挑选百姓中年轻力壮之人去给他造园子,还抢掠民女。田起元心善, 不忍见乡亲们受苦, 一方面拿出家财来施粥赠米, 一方面写了状子准备告到太守那里去。
结果他与老仆田忠被太守寻了个罪名压入大牢,险些丢了性命。待他被放出来之后,又从杨婆婆口中得知他夫人金氏竟被安乐侯带人当街强抢了去。田起元深知太守已与安乐侯狼狈为奸,他告到太守那里去救不了他的夫人,只可能丢了自己的姓名,于是他下了决心, 一路奔汴京而来。
包拯讲田连元所述原原本本地禀明了仁宗, 仁宗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眸光闪烁,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仁宗沉默许久, 最终下旨加封包拯为龙图阁大学士,仍兼开封府府尹之职,且赐御札三道, 命他前去陈州查赈, 并查清此案真相。
庞家也因这惊天一爆而陷入了混乱之中。
若说庞煜在外头喝喝花酒,当街纵马什么的,庞家人是信的, 可田连元状告他抢掠民女、拒不放赈,还大兴土木,奴役百姓,这他们是决计不信的。庞煜根本就没胆子做那种事。
可人家确实拿血书来告了,还上达天听,若是有意陷害庞家,何必撒这种一查便知真假的弥天大谎?!
庞夫人的心很慌。
庞飞燕的心也很慌。
就连见多了风浪的庞太师也沉下了脸色,先是庞家令牌出现在辽人杀手身上,现在又有陈州灾民状告庞煜,条条惊天大罪直往庞家落,这怎能不叫他多想。
“爹,随庞煜前去陈州的庞林、庞森传来的书信可有什么异样?”庞统皱眉道。
“怪得是,并无半点异样!”庞太师捋须道。若真如田起元所说,那陈州这会儿已然翻了天,可庞林、庞森竟半点没透露给他,要么这两人不忠心,要么他们就是出了事。
“不如我带人前去陈州探查一番?”庞统道。
庞太师点头答允,只叮嘱他乔装改扮后再去陈州,且行事要万分谨慎小心。
不过他们两个的打算还是落空了,在庞统准备动身前往陈州之时,他接到高兴自边关发来的密报,上面写安插在辽国的密探传回消息,说辽军正悄然集结,恐怕有什么大举动。
事关重大,庞统自是不能再赶赴陈州耽搁时日,便只有叫自己的心腹庞陆带人前去查个究竟。
官家赐给包拯御札三道,经公孙先生之手便成了龙、虎、狗三把铡刀。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顺便试一试包拯的胆量,却没料到恰好合了包拯的心意。包拯叫匠役按图连夜将式样做好,第二日呈给仁宗御览。
仁宗准奏,言明,若遇到违法作恶之徒,只管按品级行刑。
包拯此去陈州放赈,公孙先生、展昭、王朝等人都要随行,方慕不愿独自留在汴京,也要与大家一路同行。要出公差的开封府诸人就没有不欢喜的,有方慕在,这一路上他们可委屈不了这张被惯坏了的嘴,也不用担心会有个头疼脑热的。
这日包拯、方慕一行人行至三星镇,才刚到包拯便接了一拦路喊冤的妇人呈上来的状子,只等到了公馆再查问此事。
到了公馆之后,包拯只略微休息了会儿,便请县令进来相见,询问状纸上所提的韩瑞龙一案。公孙先生、展昭以及王朝、马汉等人各司其职,俱有事要忙。方慕便只带了包兴出得门去,沿着门前这条笔直的青石铺就的街道一路向前,赏赏小镇秋景,打量打量脚步或急或缓的行路人,倒也悠哉快活。
行至三星桥附近,一阵吵嚷声尚未散去,一身着褴褛衣衫,披头散发的乞丐模样的人自石桥之上滚落了下来,直滚到方慕的脚边来停了下来。方慕忙蹲下身子查看,只见这人双眸紧闭,面如土色,额角鲜血淋漓,露在外头的手臂、小腿上有七八道较为明显的伤痕,就愈合程度而言,并非近几日所伤。
“包兴,你背着他,我们去前头的医馆。”飞燕忙道。
包兴连忙蹲下身子,好叫方慕将人扶到他背上。他将呈昏迷状的瘦弱青年往上头颠了颠,而后箍住这人的两条腿,迈开大步朝前走。他心里直犯嘀咕:照说以这人的个头,不该这样轻的,唉,也是个可怜人儿,竟瘦弱成这副模样。
医馆的周大夫人事不知的瘦弱青年好生诊治了一番,末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和善的面容上露出了不忍与同情之色。青年额头上的伤不重,只是身子过于虚弱了,所以先前才会晕倒。
“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人做下的事!”周大夫的言语间含着愤愤不平之意,不过在提及瘦弱青年的伤势时,他的语调低沉了下来,叹道:“除了额头上的这处新伤,他身上还有十几道鞭伤和刀伤,看愈合程度,这应该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他的身子也极度虚弱,应该是多日不曾好好进食,好好休息导致的……”
方慕的一双黛眉蹙起,面色稍显阴郁,静默了片刻后,她将诊金递给周大夫,“麻烦周大夫了。”
“诊金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周大夫道:“这孩子着实可怜,也不知道先前到底遭了多少罪,叫我心里怪难受的。诊金我就不收了,也算是我为这孩子尽的一份心意了。”
“周大夫仁义。”方慕赞道。
方慕与包兴在医馆里头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躺在小榻之上的瘦弱青年才醒转过来,他的双眸尚未完全睁开,一串痛呼声便从口中流泻了出来。
“啊,痛,痛!不要打,不要打!”最后这青年猛地坐直了身子,一双清亮纯澈的眸子睁大,内里透出的惊惧、恐慌的情绪叫方慕他们心惊。
“不要怕,不会再有人弄痛你了。”方慕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俏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温暖却不炙热,叫人瞧着、听着心里便舒服。这是她能释放的最大的善意了。
瘦弱青年本已裹着薄被缩成了一团,直到他感受到了方慕传达出来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善意,他才抖抖索索的自薄被里探出头来,大眼睛眨呀眨的看向方慕。等方慕脸上的笑意加深时,他又像受了惊的狗儿一般猛缩回去,过会儿才会小心翼翼地再探出头来看方慕。
“你别怕,出来吧,我们不会——”包兴被他逗笑了,咧开嘴道。
包兴一直认为他是个样貌端正,一身正气的人,是那种别人瞧一眼便愿意托付信任的好人,然而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证明,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把这小可怜吓得缩回了薄被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