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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侧福晋悠闲日常(飞玉镜)


四爷也不办宴了,索性便将门一关,趁着正是农时,煞有其事地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园子里开垦荒地,时不时还进一些拽耙扶犁的诗画到康熙面前去。
农者,兴德之本也,民所恃以生也。康熙历来重视农事,也曾亲自选种育种,参与培育出一年两熟的御稻米,仁德之名誉满天下。
四爷如今也效仿君父,带着孩子们务农,既能表表自己的与世无争,又不着痕迹地拍拍康熙的马屁,顺便还能体现一下自己的敦本务实,踏实肯干。
“儿子原本打算带一株出苗的稻芽来请汗阿玛御览指教,可我家几个孩子却不忍伤却他们辛苦一株株种下的秧苗。儿子便画了行乐图来,只是画工不好,不达其貌。”
待稻谷甫一出芽,四爷便迫不及待地送上行乐图来,康熙疲于万机之要,果然被图上和乐融融的父子天伦和生机勃勃的一片嫩绿吸引住了,饶有兴致地表示要亲自去圆明园看看。
四爷先是欣喜备至,又很快表现出一种紧张神色来,“儿子不过是带着几个孩子小打小闹,比不得汗阿玛侍弄御稻米之万一......”
四爷脸上显现出一种青涩的忐忑,叫康熙反倒油然生出了慈爱之心。他又想起原先旁人避之不及的时候,老四也不惧为太子和十三说话,当日自己被老八逼急了,在大殿上拔刀,即便是跟着老八的十四,他也以身相护。
“这又何妨?”康熙失笑,眼底软化几分,很耐心地安慰起这个三十岁的儿子来,“你能有贵本务农的心便很不错了,朕昔年光是试育良种便经年费月,农桑大事,岂有一步登天的道理。”
“儿臣微末小技,如何比得汗阿玛至圣至明,恩泽天下。”四爷连声道着不敢,面上不显,耳根却涨的通红,一副愧于与康熙相提并论的模样。
康熙看着四爷不复往日古井无波的样子朗笑几声,见识了几个儿子厮杀争夺,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的血腥真相,即便是他也不免眷念起柔软的骨肉亲情来。
他下笔用力几分,兴致勃勃地盯着四爷笑道,“你来将各地报上来的折子分一分,批完了,咱们便往你家去。”
“这......”四爷犹豫一瞬,从前太子和大阿哥倒是有幸为康熙分忧,如今这象征着云端和深渊的鱼饵又落到了他的眼前。
只要应下,自己便会成为康熙手中制衡朝堂的工具,下一个直王与太子。
康熙目光凝滞在他身上,含着几分凉意打量着扫过他,在短短一瞬里,四爷坚定地回禀道,“儿子愿为汗阿玛分忧,报效君父家国,万死不惜。”
两双极为肖似的眼睛相对,康熙凤眼微眯,幽深的目光从四爷面上巡过,嘴角缓缓牵出一个笑来,显然是很满意他的顺服。
在一室和煦春光,暄风披拂之中,四爷恭敬地低头,悄悄擦去了鬓角的汗水,为康熙处分起折子来。
二人在静谧之中埋首案几,太阳渐渐西沉,光线也变得黯淡起来。粱九功稍稍向前一步,在皇帝忙于政务时,身边侍奉的人是力求不能发出一丝动静,有一丝存在感的,他是要刻意提醒康熙,已到了平时该摆上烛台的时候了。
康熙看了一眼底下老实低头,装聋做哑的四爷,挥手示意粱九功不必去拿蜡烛,他将手边如山的奏折放下,起身令奴才们准备御驾,与四爷往圆明园里去。
到了园内,四爷便先请康熙在九洲清晏上座,令三个儿子来给康熙请安。
康熙见他们二人相携而来,举止亲昵,又依稀记得他府上只有长子是福晋所出,便知即便是异母兄弟,却兄弟相谐,手足情深,可见四爷在治家上的确不错。
再看那个格外小些的,请了安便跑回四爷身边,依恋非常。他记得去年内务府有递上来四贝勒府的叫他圈名,稍一思索便想起来,“可是叫弘旼?”
四爷应道,“正是,去年仰赖汗阿玛赐名。”
“是阿午哦。”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却同时响起,正是阿午见康熙指着他问名,很骄傲地抬头报起自己的名字来。
“汗阿玛恕罪,这孩子小名叫阿午,府上喊惯了,大约是以为阿午才是自己的大名。”四爷见康熙讶然侧目,便摸了摸阿午的脑袋解释着,一边又低头对阿午道,“阿午,同汗玛法问安。”
“问汗玛法安。”阿午也不露怯,乖乖跟着四爷念着,甚至还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康熙一笑,很和蔼地招手叫阿午到他身边来,带上玳瑁眼镜打量着这个健康活泼的孩子,“阿午,到汗玛法这儿来。”
阿午便蹬蹬跑到康熙身边,揪住了康熙的衣角,他满怀好奇的仰头,注视着这个陌生又威严的长辈。
康熙弯腰想把他抱到膝上,一入手却被他貌不惊人的重量一惊,稍使了几分力气才抱起来,他不禁有些感叹,“好壮实的孩子,比太子家的弘皙小时候要强。”
太子的孩子们出生在宫里,好几个都养在康熙身边,与众不同,尤其是太子的长子弘皙,又是康熙的第一个孙子,比不少儿子们在康熙心里的地位都要强。
“儿子不愿娇养孩子,阿午爱跑跳,我和他两个哥哥在田里侍弄作物,他也时常跟着来给我们递水,从出生以来,并不曾病过。”
四爷应答间,阿午也跟着应和,“我听额娘的话,乖乖吃青菜,所以不会生病。”
康熙见四爷对阿午的事如数家珍,便知他在教养孩子的事上颇费了写心力,康熙心中是很高兴的。
他教养自己的几个孩子都很费心,如今年岁见长,在后头的儿子们身上花费的力气便小了,可在四爷他们小时候,他也是从四书五经到上马拉弓,一个不落地手把手教的。

第57章
“不错,真是好孩子,”对大的儿子们如何提防警惕不提,对年纪小的孙子们康熙倒是极为耐心慈爱的,“小名怎么叫阿午?”
宗室皇亲们为孩子取乳名大多求个好意头,如大阿哥的保清,太子的保成都是此意,名字里带福寿喜禄安泰的也多,阿午这个名字倒有些特别。
“这名字是她额娘取的,儿子亦不知......”四爷状似羞愧地低头,他总不好说是取自午门罢。
“阿午知道。”阿午坐在康熙怀里,很自在地拉了拉康熙的腰带抢答,他甚至很得意地看了四爷一眼,并不给自己的阿玛周全面子,“额娘说阿午是端月有的,还是午年午时生的,所以叫阿午。”
康熙失笑不已,见阿午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边摸着阿午的小脑瓜子打趣着四爷道,“你对幼子失却管教啊。”
“稚子堪怜,儿子亦不忍心。”四爷满眼笑意,一时仿佛天家阖乐,其乐融融。
饭毕后,四爷带着几个孩子和康熙提灯在田埂里轻车熟路地走了一圈,又做了应制诗相和,康熙在农事上很给面子地指导了四爷几句,才起驾回畅春园里去了。
自前两年诸位皇子们的园子建好了,除却建成当日,康熙这还是头一次到哪位皇子家里游幸用膳,四爷封王后虽不设宴,却反倒因为康熙的驻跸引来了更多的目光。
诸王纷纷暗恨四爷奸险,也跟着找理由请康熙去自己的园子里游玩,除了失宠的八爷,和没有园子的十三十四,这段时间以来康熙大多应邀都去了一遍,但依旧是去三爷四爷的园子次数最多。
三爷和四爷如今是被康熙拨拉起来的,二人奉旨入局,如今面上有太子、三爷、四爷、乃至并未气馁的八爷,局势一时越发混杂起来。
福晋虽一时还不死心,可立世子的事在四爷这儿便过了,京城里风向转的快,九爷借来的这阵东风福晋还未搭上,便早已换了风吹。
自从出了太子和直王在塞外的事来,康熙愈发警惕长成的皇子们留驻在京城,不再只同往常一样只带着自己喜爱的孩子出塞,几乎每个皇子都会按序被他带出去,倒让大家都享受了一把从前太子的待遇。
比起对旁人的警惕,康熙对十□□倒更像是一种漠然,不封爵,不降罪,不给差事,亦不带他出去。
这次出塞,三爷和四爷自然是在列的,一是防范他们在京中结党,二是康熙既然要扶持他们,自然也要显示出对应的恩宠殊遇来。
“我这次便不和你去了,阿午还小,一时离不得我,且等他再大一些吧。”宝月听他说这月便要启程,一边命人来为他收拾箱笼,一边主动同他提道。
“也好,这样弘晖弘昀他们也不必回府,你待在园子里就是。”四爷略一思量,也觉得她说的是,如今园子里上下都是挑拣过的人,他也安心。
宝月朝他无奈一笑,“纵然不办宴,可登门送了礼来的也少不得要去应付来往。福晋又病了,你甩甩手便走了,我若也不在京里,谁来料理这些事呢?”
福晋依旧是老样子,既然四爷不如她的意立弘晖做世子,她便称病在家里,也懒得再撑起一张王妃的脸面去为了府里交际来往。
“辛苦你了。”四爷在她唇边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牵着她的手轻声道。
“没什么可辛苦的,不过是些琐事,哪比得你对我的好。哥哥这样待我,福晋不平原也是应该的。”她轻轻摇头,若受着好处,却什么都不做,才是真的问心有愧。
四爷沉默着将她揽入怀中,两心相依,一时悄悄。
静夜沉沉,月光冷浸,天色如水,羊脂白烛上火花闪烁,宝月起身剪去烛线,火光在她皎洁的脸侧跳动,明灭间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灯下看美人,的确越看越漂亮。四爷倾身将她圈在怀里,在她脸颊耳侧细细碎碎地落下吻来,他将她的双腕箍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怀中这块凉玉。
绰约的幔帐,昏黄的壁灯,弥漫在交叠的衣裳和流水一样的青丝间的,是一片旖旎暧昧的暖香熏风,和璧月下低声的亲昵私语。
“十四和十三都被留下来了,我与他们交代过了,若有什么事,你只管与他们商议就是。”
第二日一早,四爷握住她在他腰间系着革带的手,轻声嘱咐着。
“嗯,四爷在御前也要小心,保重自己。”宝月揽住他的腰身,埋在他的胸膛里,带着惆怅与依依不舍。
两人双手紧握,十指相扣,四爷一路牵着她到圆明园门口,上了马车才留恋地撒手。
御驾浩浩荡荡地启程后,这些日子里宝月便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各府里往来,多亏有叶嬷嬷在她身边,田氏时常跟着三福晋出来交际,也很热心地领着她同人打交道。
然而没过几日,她好不容易从稠人广坐,胜会如云中挣脱出来,正要好好休息几日,却又忽然出了变故。
这日门房通报十四爷来了的话还没说完,十四便拿着一封书信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他连端上来的水也来不及喝一口,便急匆匆地递信给宝月瞧,“小四嫂,不好了,八妹妹......”
不必他说,宝月已然看到了信中的内容,抄录的是翁牛特部递上来的报丧折子,八公主在前几日夜里分娩,生下双胎,一双女儿安然无恙,但八公主本人却因难产去世了。
宝月心中一沉,实在是太过突然,不禁让人感慨起人生无常来,更叫她担心的,是十三的反应。
在巡幸期间,所有的折子会在京中由理事的大臣和皇子们分理后按事轻重缓急发往塞北,这封自然也不例外,如今留在朝中的除却万事不管的五爷,便是九爷和十四两个。
十三虽也未能出去,他却不能参与国事,想来如今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折子会在明日下午八百里加急发往塞北,只是十三哥那里我不方便去。何况这事究竟该不该告诉他,也请小四嫂拿个主意,若有什么打算,今夜要赶紧。”
十四急急吞下两碗茶,喘着气说道。
“多谢十四弟告知,此事没有瞒着的道理。我便先往十三弟府上去了,还请十四弟自便。”
宝月神色凝重,朝他一点头,将信里夹带的那一份诊要抽了出来。
那一张诊断书实在触目惊心,情急之下未免十三无法接受,还是先不要拿出来的好,只是不知道十三收了消息该多么难过。
如今初入夏,夜里霜露寒重,她也顾不得再换衣裳,披了件披风便忙忙上车,赶往十三爷府上去了。
“小四嫂,怎么星夜赶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十三收了消息正奇怪呢,命人快请宝月到书房来,甫一见宝月神色低沉,一时不免有些心慌。
如今他身边亲近的人所剩无几,除却康熙、四爷便是两个妹妹,无论是哪个出了什么事他都遭受不起了。
宝月沉默递信给他,十三屏住呼吸,僵着脸去拿时,却发现那信在轻轻地抖,那一瞬间,宝月几乎想立刻收回手去。
十三静静望着她,他是宁愿伸头一刀的性子,他坚定地捏住信,稍用几分力气便将信抽走。他木着脸缓缓将信展开,目光死死地盯在信上,他不断咀嚼着信上那几个字,“用药救治,未能......生效?”
十三的目光渐渐怔松,那报丧的哀信就像一片枯叶,如同八公主年轻的生命一般委顿飘摇地落在地上,归入尘土。
他眼含热泪,似笑非笑,“她才二十岁啊,她出嫁那日......”
天似穹庐,上下苍茫,他却不知该向何处寻问。
宝月鼻尖一酸,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八公主四十五年出嫁,四十六年十三未能随驾,四十七年又出了太子的事,谁也未曾料到,那日送嫁一别,竟是他们兄妹俩的永别。
“十三爷且振作些,明日折子便会发往塞外,你若有什么想说的,便乘着这次一同上表,你四哥知道了,必定也会在御前替温恪公主说话。公主的身后哀荣和留下的一双女儿,都还需你这个做哥哥的主张。”
可见十三怔怔地哽咽流泪,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并听不进去。宝月将心一横,捡起信来摆到他眼前,厉声对他道,
“我厚颜听你叫一句嫂子,你别怪我说话直。十公主年岁还小,你不乘着这次为她打算,往后还要再搭进去一个,也到漠南漠北吃苦不成。”
“是,是,多谢嫂嫂教我。”
他目光慌乱,宝月的话在他心间敲了一面警钟,他苍白惊惶的面上乍然涌起一丝血色,只觉得呼吸困难,几下运气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十三爷!”宝月霎时一惊,只怕是自己刺激过头了,连忙去扶他,并大声唤奴才进来,“来人,来人!快请你们福晋和府医来!”
守在外头的人慌乱应答间,十三挣扎着撑住身后的桌子,迟缓地坐下,他抖着手铺开笔墨,“我还撑得住,嫂嫂且容我写一封请安折子。”
“你先想着,看了医师再说,”宝月知道他如今听不进去,一针见血地从他最在意的事上入手,“若笔迹污乱,岂非是在御前失仪?”
十三这才颓然罢手,几乎是瘫在座上等着,没过多久兆佳氏便带着太医来了,宝月便先避了出去,在隔间里稍候。
大约过了几盏茶的功夫,兆佳氏便红着眼睛来寻她,显然是也看过信上的东西了,“十三爷请嫂嫂过去说话,多谢嫂嫂告知此事。”
“都怪我说话难听,十三爷可还好?”宝月面上涌起几分愧疚,她本意虽是希望十三爷振奋起来,但提起十公主,也许反倒叫他更加伤心了。
兆佳氏竭力牵起一笑,抹了抹泪摇头道,“府医说了,我们爷是累月心中忧虑,如今能将一口淤血塞气吐出来也好。爷也说多谢嫂嫂,他宁愿早知道,也不想被人蒙在鼓里。”
两人说话间,便已到了门口,宝月叹着气推门而入,便见十三面若金纸地坐在那,他的笔尖在砚台中汲取墨水,面上还有两道隐约可现的泪痕。

第58章
宝月见十三手腕微抖,却下笔还算有力,并不虚浮,可见身体还算撑的住,如此她便放心了。
斯人已逝,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十五岁的十公主,康熙的公主们大多在16到18岁出嫁,她正在一个比较危险的年纪,还是得好好筹谋。
“这是十四爷拿来的,明面上你不好经手外头送来的折子,届时便要十四一同上一道请安折子给万岁。且先莫说温恪公主的事,只陈陈情,看在温恪公主的面儿上,万岁也许会对十公主心软些。”
十三连连点头,要论如何与康熙对答,这些皇子们各个都是炉火纯青的熟手。他将写好的折子一并交给宝月,兆佳氏见他们的话说完了,便起身送宝月出去。
她眉宇间虽还隐含忧愁,却已经振作起来了,“平日多亏四哥和嫂嫂照拂,此事更是多谢嫂嫂相助,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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