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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敦肃皇贵妃(青丝叹)


“钮祜禄姐姐……”
花园里发生的事,乌拉那拉氏很快就知道了。
屋里檀香袅袅,乌拉那拉氏跪在小佛堂前的黄色蒲团上,双目微阖,手上拨动佛珠的动作不断,嘴里不断的念着经书。
一刻钟后,礼佛完毕,乌拉那拉氏才被荼白搀扶着站起。
“你是说,张氏去了锡兰阁?”
银朱点头:“是。”
乌拉那拉氏只问了这一句就没再问,她走到桌旁坐下,端起热奶茶喝了两口,道:“明日就是腊八了。”
荼白笑道:“是,每年腊八宫里都会赏下腊八粥,奴婢记得福晋是最喜欢吃宫里御膳房做的腊八粥了。”
御膳房里有个御厨,做粥的手艺一绝,腊八粥这样赋有节日特色的粥,更是有独门配方。
住在阿哥所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偶尔还能尝到那位御厨的手艺,等出了宫,也就只有每年的腊八才尝的到了。
说起腊八粥,乌拉那拉氏问荼白:“明日在潭拓寺外施粥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自从大阿哥去世,每年的腊八节,乌拉那拉氏都会在这一天以大阿哥弘晖的名义,在潭拓寺外给穷苦百姓施粥。
因为腊八粥也叫福寿粥,福德粥,传说喝了腊八粥,就能得到佛祖的庇佑。
她多为弘晖积累功德,希望她的弘晖也能受到佛祖的庇佑。
四爷对乌拉那拉氏的这一习惯和心意是知晓的,故而在今日回府后,陪着乌拉那拉氏用了晚膳。
膳后,四爷漱了口,拿起巾帛擦了擦嘴角,淡声道:“明日施粥一事,福晋可有什么要爷帮衬的?”
乌拉那拉氏轻轻摇头:“施粥都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底下的奴才也是做惯了的,妾身能处理好,就不劳烦爷费心了。”
这话听着让人浑身不得劲儿。
所以乌拉那拉氏话落,屋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除了炭盆里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再无其它。
沉默许久,四爷掸了掸衣裳站起身:“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苏培盛跟在四爷身后,感受着四爷周身比这寒冬还要凌冽的气温,心里叫苦不迭。
要他说,活该福晋只得了主子爷的敬重。
主子爷平日只是情绪内敛,其实很多事情让他上了心的,他都记得。
就好比今晚,明明主子爷是来想安慰福晋,帮衬福晋的,当主子爷问有没有要帮衬的,福晋从善如流的说句有,随意找个事儿让主子爷办,这不就完了,也不至于一句话堵的主子爷哑口无言。
这种情况下,即使主子爷有心想做些什么,也拉不下那张脸啊。
苏培盛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注意着前面的四爷。
然后,躬身低眉顺眼的他,眼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双花盆底鞋。
他悄悄抬眼一看,是钮祜禄氏。
正想着,钮祜禄氏已经请完安,正柔着嗓音问:“爷用过晚膳了么?”
四爷心情不佳,瞥了眼钮祜禄氏面带笑意的脸,嗯了一声,态度有些冷淡。
钮祜禄氏像是没察觉到一样,继续道:“元寿这些日子精神头好多了,爷若是无事的话,可要去看看元寿?若是元寿见到了爷,一定会高兴的。”
四爷连着去了雅园两日,也就有两日不曾看过弘历,这会儿既然钮祜禄氏提起,四爷自然不会拒绝。
跟着四爷一起回锡兰阁的路上,钮祜禄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知道爷重视子嗣,所以用弘历做借口,爷一定不会拒绝,至于爷到了锡兰阁还会不会离开……
这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年淳雅在床上躺了一日,直到晚上才缓过来能下床。
躺了一日,她也不怎么饿,晚膳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被金风玉露给拽着出来散步,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年淳雅,好似在扶着什么七老八十,快要走不动路的老太太一样。
年淳雅嘴角微抽:“不用这么小心,只是散个步而已。”
玉露一脸的不赞同:“天色有些暗了,侧福晋您又没什么力气,还是奴婢和金风姐姐扶着才放心。”
一句没什么力气,让年淳雅的眼皮子也跟着跳了跳,心里暗骂死丫头。
一个两个的,都只会打趣她。
金风跟着附和:“玉露说的对,明明秋日的时候,侧福晋您还每日都出来转一转,一到冬日,便慵懒了许多,这样下去,对身子可不好。”
若是身子稍微好一些,也不至于今日要在床上修养一日了。只是这话她却不好说出口的,免得侧福晋会多想。
说着,她怕年淳雅听不进去,就拿出了杀手锏:“大爷还在京城呢,上次侧福晋病了之后,大爷就没少担心……”
一提起年希尧,年淳雅没敢出声。
明明她只见过年希尧一次,也体会到年希尧对她的疼爱,但或许是血脉的压制,打着年希尧的名头来对付她,比用四爷来对付她的作用都大。
主仆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悠悠地散步。
这有些事吧,它就是巧,年淳雅走着走着,正好看到了四爷跟着钮祜禄氏一起离开的画面。
年淳雅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金风玉露当然也看到了。
玉露以为年淳雅心里不舒服,便道:“侧福晋不若去给主子爷请个安?”
玉露不觉得自家侧福晋会输给钮祜禄格格。
年淳雅明白玉露的意思,但她感受了下依旧泛着酸软的腰,连连摇头,避之不及道:“不了不了,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当晚,四爷在锡兰阁留宿,但并未叫水。
一直偷偷让人注意着锡兰阁动静的玉露,悄悄松了口气。
第二日是腊八,喝腊八粥有不过午的说法,宫里赏赐的腊八粥一大早就到了府上。
随着四爷和福晋在前院接了宫里的赏赐后,众人又一起到了正院,分食腊八粥。
吃完了腊八粥,四爷就出府了,乌拉那拉氏也要出府去潭拓寺,于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让人散了。
今日天气好,年淳雅想起昨日起不来床的尴尬丢脸,难得主动提出要走走。
郭氏自然是跟着的。
她先是觑了眼年淳雅的神情,没有从中看出不悦,心情松懈许多:“那绢花,侧福晋可还喜欢?”
年淳雅昨晚散步回去后,才看见郭氏做的绢花。
“我瞧着格外好看,你的手艺极好。”
不说做的本就精致,就是做的不是很好,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年淳雅不会因为这个挑理。
自己的心意被人喜欢夸赞,郭氏的笑容更加灿烂:“平日里奴婢多受侧福晋照拂,才有了如今的安稳日子,本该回报侧福晋一二,只是奴婢身无长物,更不擅女红,也唯有这绢花,还算拿得出手。侧福晋不嫌弃,便是奴婢的荣幸了。”
同样都是依附侧福晋,且瞧瞧张氏过得是什么日子,挨饿受冻,份例残缺。
再看看自己,虽然各处的管事奴才们没有巴结奉承她,但该是她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甚至有些东西的品质还不错。
更别提每次她去雅园陪年侧福晋解闷,总是能从年侧福晋那儿得到些好处。
如此大的差距,看的是谁的面子,郭氏心里不会没有计较。
而且她听说,是因为当初张氏口不择言,把才丧女不久的年侧福晋给气晕了过去,在四爷的默认下,才有了如今的度日艰难。
虽然在年淳雅看来,这只是交换,但占便宜的还是郭氏,郭氏能有这份心意,就说明她是个明白人。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能精通一样,已经是极好了。”
年淳雅本意是在夸郭氏有一技之长,奈何两人身份不平等,郭氏总是会把年淳雅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放在脑子里分析了又分析。
分析着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想着侧福晋希望听到她说什么。
郭氏深思片刻,道:“侧福晋说的是。说起来,昨日奴婢从雅园离开后,先遇见了张格格,后是钮祜禄格格,只不过奴婢与她们没什么交集,就不曾多留。过后奴婢听说,钮祜禄格格邀请张格格去了锡兰阁,足足待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离开时钮祜禄格格还让人给张格格送了一筐炭呢。”
“也不知这钮祜禄格格,何时与张格格关系这般好了。”
炭是个贵重东西,钮祜禄氏不缺,是因为她那儿还有四阿哥的份例,但这不代表她的炭就富裕到可以随便送人的地步。
而且钮祜禄氏这个人,且看她之前与耿氏为何撕破了脸,就知她不是个大方的。
这事年淳雅也听桃香提起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钮祜禄氏在打什么算盘。
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就有了答案。
膳房外,张氏找准了时机,一看荷青把膳食提出来,就佯装没看见,故意突然冲出来,把荷青手里提的食盒给撞翻。
不等荷青反应过来,张氏就装模作样的哎呀了一声,恶人先告状:“荷青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也不看着点儿的,都把我这衣裳弄脏了。”
荷青:……
看着洒了一地已经不能吃的晚膳,荷青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又听张格格恶人先告状,荷青忍不住反驳:“奴婢有好好看路,分明是张格格您突然出现……”
“放肆!”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张氏的一声怒喝:“区区一个卑贱的丫鬟,也敢指责本格格?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荷青不服,气的眼眶通红,却碍于身份,不敢再辩驳,只好眼睁睁看着张氏领着丫鬟离开。
晚膳没了,荷青总不能空着手回去让宋氏饿肚子,于是转身回了膳房,想再重新拿一份膳食。
可膳房说每位主子的膳食都是有定例的,以今日宋格格的晚膳已经取走了为由,不肯再给荷青,否则别的主子的份例就不够了。
荷青没有办法,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块儿碎银子,在膳房买了一碟子点心和一碗粥带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宋氏刚抄完一页经书,见荷青一副狼狈的模样,眸光立时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荷青吸了吸鼻子,把刚才发生的事如实道出。
宋氏气笑了:“本格格不过是暂时被禁足,就连一些阿猫阿狗都敢欺辱到本格格的头上,谁给她的胆子?”
荷青不知,格格被禁足的这些日子以来,玉萃轩的奴才无事都不会往外跑,消息自然也没往日灵通。
可即便如此,宋氏心里也有怀疑的对象。
只是时机不对,宋氏再怀疑,什么也做不了。
宋氏吃着那碗白粥,配着一碟子凉透了的,像是隔夜的点心,捏着勺子的手不自觉收紧。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宋氏过的可谓是苦不堪言。
之前有乌拉那拉氏的吩咐在,没人苛待宋氏,宋氏虽被禁足,日子也算是过得去。
可有了张氏的刻意针对,宋氏每日的膳食就再没吃上过热乎的,就连宋氏送去洗衣房的衣裳,也会被洗衣房的舞姬莫名其妙的给洗坏,还有炭,送来玉萃轩时,虽一点不少,却变成了碎炭,再也不耐烧……
十几日下来,就算宋氏再能忍,也忍不了了。
腊月二十五,临近年关,乌拉那拉氏交代了一些过年的注意事项,刚要散了请安,正院外就响起一阵喧哗。
乌拉那拉氏皱眉,刚要问怎么回事,毡帘被掀开,银朱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福晋,是宋格格的丫鬟荷青,她一来就吵着闹着要见福晋,也不说是何事,奴婢就命人给拦下来了。”
耿氏闻言,小声道:“福晋,依奴婢看,还是让人进来吧,说不准是出了什么事儿,不然荷青这丫头,也不会这么没规矩的跑来正院闹。”
最近府里闹腾的事,谁不知道?
乌拉那拉氏也知道,只是她没搭理,一开始她已经念着种种原因,帮了宋氏一把,可没道理她得一直帮下去。
至于这件事,若是宋氏没有解决的能力,那也活该她受此屈辱。
眼下既然宋氏的丫鬟跑来正院,想来宋氏是有了应对之策。
有耿氏在旁说话,乌拉那拉氏点头允准:“让荷青进来吧。”
荷青眼眶红肿,一身狼狈的进来,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乌拉那拉氏脚下,哭喊:“求福晋救救我家格格,我家格格她……她快要饿死冻死了。”
乌拉那拉氏听的眉心一跳,当即怒斥:“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什么叫快饿死冻死了?
堂堂雍亲王府,若是府中妾室快被饿死冻死,哪怕不是真的,而是传言,那也能让王府的颜面扫地。
荷青砰砰砰的磕头,额头上很快就青了一片:“福晋明鉴,奴婢不敢胡言乱语,福晋若是不信,大可和各位主子随奴婢去玉萃轩瞧瞧,便知奴婢说的是真是假。”
话落,乌拉那拉氏顿时反应过来,这才是宋氏的真正目的吧?
年淳雅饶有兴味的轻挑了下眉梢,她脑子虽不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转的快,但一段时间历练下来,也是颇有成效,知道宋氏的状况若真如荷青说的那般严重,许是荷青说的就是请太医,而不是请她们去看了。
想起自钮祜禄氏和张氏走的近后,张氏频频针对宋氏的举动,心里对今天宋氏要唱的戏有了大致的看法。
跟着乌拉那拉氏一起到了玉萃轩,甫一踏入宋氏住的屋子,年淳雅就忍不住皱眉。
冷是她对这间屋子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是浓重的书墨味儿。
抬眼望去,屋子里除了一些份例内的摆设以外,就是一摞又一摞的经书,以及那张红木桌上只抄了几个字的一张纸。
字迹早就干了,一看就不是才写的。
宋氏在内室的床上躺着,身上盖了两床被子,床边还点着两个炭盆,但那炭盆里的炭早就烧成了灰烬,还剩下些许余温。
一群人进来,动静不小,宋氏听见声音,就要微微颤颤的掀开被子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怎么也起不来。
宋氏面色唇色无一不是白的吓人,声音也气游若丝:“奴婢身子无力,还请福晋恕奴婢无礼。”
在这种情况下,乌拉那拉氏还不至于非要让宋氏起来行礼:“宋格格,你身体不适,就别折腾了,躺着吧。”
“多谢福晋。”
引着众人过来的荷青忙搬了三个绣凳来,乌拉那拉氏坐下后,不急不缓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才听荷青说的夸张,可真见到了宋氏,才发现也不是很夸张,只能说宋氏对自己够狠。
宋氏无力的扯了扯唇角,仿佛连呼吸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个时候,荷青就派上了用场,她哭着替宋氏诉苦:“福晋不知,我家格格这段日子,是吃尽了苦头,一开始只是吃不饱,后来便没得吃,我家格格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不仅如此,就连我们院子里送去洗衣房浆洗的衣裳,大多都被洗坏了,根本不能穿,格格没了衣裳穿,每日只能靠着这两床被子取暖……”
荷青说的越多,张氏就越心虚,她下意识的望向钮祜禄氏,谁知钮祜禄氏压根儿就没看她一眼,她突然就感到心慌不已。
直到荷青把宋氏这半个月来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后,目光陡然看向张氏,恶狠狠的瞪着她:“而这一切,都是张格格故意的。”
她恨不能生吃了张氏:“不知我家格格哪里得罪了张格格,张格格竟要这般歹毒,恨不能置我家格格于死地。”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年淳雅毫不怀疑,凭着荷青的忠心,张氏早就死了不下百遍了。
张格格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粗陋,但是对付正在禁足中的宋格格,想让她吃点苦头,那就格外有用。
宋氏这时哭的凄惨不已:“福晋,若不是荷青忠心护主,去正院请您来为奴婢做主,奴婢恐怕……恐怕……”
她没再说下去,一个劲儿的落泪。
乌拉那拉氏隐隐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张氏,你可有要说的?”
面对福晋的质问和荷青的指控,张氏无可辩驳,因为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没有掩饰。
她一时哑口无言,求救的目光再次看向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还像刚才一样,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只一心低头看着手炉套子上的花样。
张氏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见张氏没话说,乌拉那拉氏不耐道:“你无话可说,那就是确有其事了,王府后院怎会有你这般心思歹毒的人。”
“既如此,你就先回去禁足,待爷回府后,本福晋再向爷请示对你的处罚。”
乌拉那拉氏正要让荼白把人给带回去,张氏猛然甩开荼白的手,一下扑到钮祜禄氏身边,晃着钮祜禄氏的胳膊,哭喊:“我不要被禁足,钮祜禄格格,你替我说句话呀,我都是听了你的吩咐才这样做的,你不能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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