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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都知道她是首辅掌上明珠!(双鲤鱼)


张珠珠更担心她到了刘家受委屈。
张金金听见这话,眼眶一红,搂着妹妹直抹眼泪。
张珠珠也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张金金觉得自己和张家依旧离得很近,还是一家人。
张珠珠给她擦眼泪:“我们新嫁娘哭起来也漂亮。”
张金金破涕为笑:“就你嘴甜。”
二人正说着,张银银急忙进来:“大姐,三儿,二叔一家又要了!”
张金金急得站起来,张珠珠一拍姐姐的肩膀:“放心,我去。”
叫着一家子在今天闹出事端,她就不姓张。

张珠珠去了外头,不用看都知道来者不善。
张老太太看着亲戚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便又说了起来:“哎呀,大春啊,你要是再不拦着,这块地真的就要随那丫头走了啊。”
张大春一听这话,道:“那就是给金金的!”
吴贵娘这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儿也着急,她抹着头上的汗,说:“爹,娘,刘家一会就要来迎亲了,这件事情,咱们过一会儿再说。”
这要是耽误了她家金金的亲事可怎么办!
张老爷子瞪了儿媳妇一眼:“你姓吴,自然是不担心我老张家的地落在外人手里,你给我让开,你个不知孝顺的东西!”
吴贵娘听到“外人”两个字,一时间眼泪都落下来了。
什么叫外人,她嫁过来快二十年了,生了四个孩子,现在她和她的女儿都是外人。
张大春道:“爹,你说什么,贵娘是我媳妇,金金是我闺女。”
“我不管,”张老太太拉着张大春,“这地,你就是不能给张金金这死丫头,你想给,只能给你大侄儿。”
“对,要给就给张家人!”
张大春气得想翻白眼,他看着老二两口子。
张老二做出一副苦相,无奈道:“大哥,不是我让爹娘来的,爹娘就是心疼你,怕你没了地。”
张大春抬高声音:“你个不是人的东西!”
这时候了,还在这里装相。
可张大春嘴上不会说啊,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张老二的话。
他想说他们明明就是惦记着自己的地,自己的钱,嘴上却还说着为他考虑,他们脸皮怎么这么厚!
张大春气得浑身哆嗦,他道:“有什么事情,等我家金金嫁了再说!”
张老太太往地上一坐:“张金金今天要是敢拿走老张家、拿走我大孙儿的地,她就从我老婆子身上踩过去。”
吴贵娘的眼泪也下来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张老太太,因为这是她的婆婆,是她要尊敬的长辈,她不可以不孝。
她大声道:“你怎么能这样啊,娘,今天可是我家金金大喜的日子。”
她这一句里,含着绝望。
张老太太抬着下巴,一脸的得意,旁边老二两口子装模作样的劝着,眼看这又是一场好大的笑话。
张银银从屋里出来,着急道:“怎么办,怎么办,大姐都哭了。”
张珠珠还没说话,她又道:“我去拿盆泔水来泼他们!”
张珠珠道:“别,这么多人,叫人看见了,要说咱家不孝了。”
上回人少,这回好些人都在这里,她事后描补也来不及。
在村里过日子,名声好是非常要紧的事情。
张珠珠四下一看,目光落在了张老二的小儿子张山身上。
他们既然敢挑在大姐的婚事来为难张家,那就不要怪她心狠,对他们家的心肝下手了。
张珠珠拉过来张宝宝,说道:“你去,就跟张山说,你在小柴房藏了糖,带他去吃。”
张山比张宝宝大了三岁,也是个嘴馋的半大孩子。
就这年头,没有小孩不嘴馋的。
张宝宝又惊又急,带着哭腔说:“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糖藏在那儿?”
张珠珠差点给这弟弟翻白眼,无语道:“你可真是……不说你,你带他过去。”
张宝宝皱眉:“我不想给他吃糖,他上回还打我。”
张珠珠:“我再给你买行不行,你领着他过去。”
她并不说自己的计划,张宝宝这孩子随了吴贵娘,脾气软,藏不住事情。
张宝宝心痛地去找张山了。
他怕他三姐。
二姐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是张宝宝一点不怕她,两个人隔三差五还要闹一回。
张珠珠可不一样,张宝宝以前闹过她,被教训得很惨。
张珠珠看着弟弟领着张山,两个人往小柴房去了。
张山能这么轻易被哄走,也亏了张老二一家的溺爱。
“我爹说了,以后你们家的地,也有我一份,我娘说我以后什么都不用干,躺在家里,就能娶到好媳妇!”张山吃着张宝宝的糖,还要大放厥词,可见平时张老二一家的样子。
张珠珠手里端着碗鸡血进去,张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张珠珠就把鸡血倒在张宝宝身上,还在小孩脸上抹了一把:“哭!”
张宝宝立刻倒在地上,然后放声大哭。
张山傻站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珠珠给他手上也抹了一把。
张珠珠把鸡血抹在自己胸前,稍回想了自己这些年的凄惨,也掉下眼泪。
她跑到外面,喊道:“爹、娘,各位婶婶伯伯……”
“血,哪来的血!”有人跑过来扶着张珠珠,“三丫头,你怎么了?”
“我弟弟,我弟弟,张山打我弟弟,满身都是血。”她哭喊着对众人说道。
吴贵娘惊得浑身发抖,张大春倒是镇定些,推开了小柴房的门,然后就看到了张宝宝躺在地上,身上有血,张山手上沾血,嘴里吃着糖。
“我的儿啊!”吴贵娘大喊道。
张大春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儿子,一时间场面十分的凄惨。
张山终于回过神来:“我没有打他!”
张珠珠:“你有,你说我们家的地以后有你一块,要是不给,那就打我弟弟,你上回也打过他!”
张家老两口和张老二一家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
他们本来闹得好好的,就算是不能在今天从张大春手里要一块地,那也能让人觉得张大春对父母不孝,只要张大春有了不孝之名,大可以闹上官府去,也能够拿到好处。
但张山打了张宝宝,还打成这样,这可就是他们的错了。
双方还要再辩几回,这时候李弗搀扶着张家村一位上了年纪的族老到了门口,村长也跟在后头。
那族老看见这一幕,登时大怒,用拐杖敲地,骂道:“没你们这样当爹娘的!”
说罢,他又对张老二夫妻道:“你们两口子,教子无方,还让儿子打伤自家兄弟,当真混账至极。”
李弗冷冷道:“唆使父母,是为不孝;不敬长兄,是为不悌;在侄女出嫁当日闹事,是为不慈;教子无方,更是为父之过。”
他是读过书的人,这话大家不见得能够听懂,但是意思到了。
村长立刻骂:“正是,李三郎说得对,张大秋,听见没有,你不是个东西!”
张家老两口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张老二也被骂得不敢吱声。
张大春看着怀里快睁开眼睛的小儿子,说道:“四太爷,别的先不说,我先请人给我儿女看看伤,再让我家金金平平安安地嫁出去就好了。”
村长道:“放心,咱们张家村是个讲道理的地方,以后还要出读书人的,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
说罢,就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上去,把这一家子给弄出去了。
张珠珠看了李弗一眼,李弗这一手是及时补刀了,还不错。
李弗看张家总算是太平下来了,李弗也放心许多。
张珠珠去洗脸换衣服,张宝宝是不好再出去了。
他躺在床上不高兴:“姐姐,我身上好难闻。”
张珠珠:“现杀了一只鸡取血,晚上给你炖肉吃。”
张宝宝大喜,从床上蹦了下来。
张珠珠摸摸他的头,出去看张金金了。

张金金眼眶通红,吴贵娘正在旁边劝她。
张珠珠换了衣服进来,笑道:“哟,这怎么又哭上了,我都听见外头吹唢呐的声音了,大姐夫马上都进村了。”
吴贵娘:“你可真会吓人。”
一开始看见儿子满脸血确实吓人,后面她也想明白了。
张珠珠:“我也是没办法。”
张家两口子背着“孝道”两个字,一辈子的重担都逃不开,那张珠珠只能剑走偏锋。
这事儿且没完呢。
吴贵娘叹气:“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
张珠珠心说那确实有一点,村里也有厉害的媳妇,把婆婆一家子整的服服帖帖,可惜吴贵娘不会。
张珠珠:“娘别说这些了,大喜的日子,你高高兴兴地把大姐交给大姐夫。”
“高兴什么,”吴贵娘笑着流泪,说道,“你以后当了娘就知道了,你们都是娘的心头肉,嫁出去我也心疼。”
张金金搂着娘的胳膊,又腾出一只手拉着妹妹。
过了一会儿,刘家迎亲的队伍就到了门口。
吴贵娘便又掩面哭了起来,张珠珠扶着张金金站起来往外走。
张金金心里也难过,但她同样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期盼,她道:“姐姐今天当真要多谢你。”
张珠珠小声道:“现杀了只鸡呢,我炖半只,剩下半只吊在井里,等姐姐和姐夫回门的时候吃。”
在他们张家,吃一顿肉可比登天还难。
张金金顿时笑出了声音来,一旁婶子提醒道:“哭,不能笑。”
新嫁娘出门,是要哭着的,这叫哭嫁。
张金金就这么又哭又笑地出了门。
大姐夫刘斌见了新媳妇,立刻满脸堆笑,被人调侃也浑不在意,可见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
为了今日的婚事,刘家特意租了马车来,张金金被人扶着上了马车。
她掀开帘子,道:“三儿,你照顾好家里啊!”
张银银边擦眼泪边道:“大姐,你嫁人了我才是家里最大的,要照顾也该我照顾。”
怎么说的好像她不如珠珠似的,她才是姐姐。
张金金笑:“好,好,你们一起照顾。”
一旁妇人催促着张金金拉下了马车帘子,不让他们再说话了。
张家人跟在马车后面,将张金金送出了张家村。
张大春看着女儿的马车走远,道:“还得送两个呢。”
他回头看看两个女儿,叹了口气。
吴贵娘本来都不哭了,他这么一说,眼泪又落下来,张银银上去扶着吴贵娘说话。
张大春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珠珠道:“爹,先回去吧,家里还有人呢。”
家里可还有不少亲戚朋友呢,都等着他去应付。
张大春喊了吴贵娘一声,夫妻俩急忙回去了。
张珠珠则走得慢些,家里人多,她觉得吵闹,并不急着回家。
“珠珠……”沙哑粗粝的一声将张珠珠喊得回了神。
张珠珠回头去看,瞧见个熟悉的少年人,浓眉大眼的,长得也挺不错。
“珠珠,”少年人又喊了一声,委委屈屈地说,“我,我嗓子坏了。”
这是隔壁东平村的一个少年,姓周,叫周存,他外祖家是张家村的,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耍过。
张珠珠笑道:“你嗓子没坏,过段日子就好了。”
这不就是男孩儿变声期的公鸭嗓吗。
周存听见这话:“真的吗,那就好。”
之前其他人都跟他说过,说男孩长大都这样,但是周存不相信,他怕自己一辈子都这样,最近一个月都没敢来张家村。
周存挺委屈的,他可是东平村出了名的小霸王,可他为了不吓到张珠珠,可是忍了一个多月呢。
“珠珠,”周存道,“你大姐嫁人了,你是不是也快了。”
张珠珠:“我还有个二姐。”
周存跟在她后头:“那也是快了,你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的,你相信我说的话,特别好的人家。”
他说完,就满眼期待地看着张珠珠。
张珠珠哪儿听不出这少年什么意思,她道:“那我要借你吉言了,我要嫁个家财万贯的,能让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出门的时候后头跟着十八个婢女的人家。”
女孩儿们说到婚姻大事,总是羞怯的。
周存想看她羞怯。
不想张珠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存傻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珠珠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半晌周存小声道:“珠珠,你,你怎么嫌贫爱富呀,这可不好。”
张珠珠回答:“关你什么事。”
她只想赶紧打发了这少年,天天累死累活的,她已经很苦了,她没兴趣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往,傻不愣登的。
周存脸通红:“怎么不关我的事!”
张珠珠故作懵懂的样子:“我的婚事,当然是我爹娘做主的,我们俩非亲非故,自然不关你的事情了。”
周存想想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还想再劝一劝张珠珠,让她想要的别太多了。
李弗远远看见张珠珠身边跟着个没见过的男孩子,比张珠珠高了一头,看着很有少年的气质,不沉稳。
张珠珠也看见了李弗。
她对周存道:“行了,别跟着我了,一会儿让人瞧见了说闲话。”
村里的男女大防没那么严重,但挨得这么近就不像话了。
周存点头:“那你等我再来找你。”
张珠珠摆手,把人打发走了。
等张珠珠走到李弗面前,便听见李弗说道:“两小无猜?”
他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奇怪。
张珠珠看他:“三郎说什么,我不识字,听不懂。”
李弗也骤然意识到自己的逾越,不管张珠珠和那少年是什么关系,这都不是他该问的。
放在从前,李弗也绝不会如此。
他今日是怎么了。
张珠珠还在看她,李弗道:“没什么,你以后读书就知道了。”
张珠珠笑:“你读过书,你知道卫风里有一篇,《氓》。”
这可是高考必背古文篇目。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张珠珠随口背了前四句。
这篇就是个婚姻悲剧。
倒不是说周存如何不好,只是身为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谨慎。
张珠珠年纪比较大,不会被少年人的花言巧语哄走。
李弗当然是读过诗经的。
但张珠珠也读过,那可就是真的叫李弗意外了。
“我知道,”李弗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对,正是这个道理,”张珠珠道,“我又不傻。”
她这般说,李弗便更知道自己是错看了她,她不是会被蒙蔽的人。
张珠珠道:“今日可是要多谢你了,请来了二太爷跟村长,回头说起来,我们家也有理。”
李弗:“不必谢我,你的办法也很好。”
“谢还是要谢的,改天给你做饭。”张珠珠说罢,跟李弗道别,先回家去了。
周存在后面跟了一路,心里很是不忿。
他才一个月没见张珠珠,张家村什么时候多了个小白脸!

但李弗未免太主动了些,他们这儿子可不是什么热心人。
不等父母问话,李弗道:“李家要开设学堂,教书育人,今日正好借此事以正风气。”
这个理由找的很好,合情合理,很说得过去。
但李弗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气短。
李启道:“你如此做,确实不错,正要宣扬我李家名声。”
林文婴无奈看了丈夫一眼,对李弗道:“你年纪不小了,咱们家虽然遇上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是不一样,你做事,自己心里有分寸就好了。”
她没有说得太明白,但她相信李弗够聪明,能够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李弗起身行礼:“母亲放心。”
林文婴笑了一声:“你最好是让我放心。”
李弗这一次没有再说话,去找自家两位兄长了。
李启道:“你怎么话里有话?”
林文婴回答:“老大两口子就不说了,老二和老三,总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乡下地方,我是提醒他,叫他别忘了从前学过的。”
在京城的时候,她这儿子在年轻一辈里也是很有名声的,李家规矩也好,林文婴都给小儿子相看好了,可惜李家骤然出了变故,事情自然是没有后续了。
林文婴现在就是后悔。
她那会儿觉得自己儿子最好,京城那些人家的姑娘都配不上他,一再挑剔。
林文婴后悔啊。
现在她再想找个好儿媳妇,那是不可能了。
李启颔首:“到底是我这做父亲的不好,耽误了他们。”
林文婴被丈夫这一句说的回神,道:“哼,我倒是要看看皇帝还能得意多久,”
李启身为朝廷命官,向上弹劾那是职责所在,要错也是皇帝有错。
从前不敢说,现在天高皇帝远,还怕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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