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工分都不说,然后赵知青眼睛就红了,郑知青也哭了,唉,我们还是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
“不说我们,知青所那边的人都不清楚。”
有人问过那边的人,他们也一脸懵啊。
“陈书记知道不?”
陆清鸢忽然开口。
“知道,他是最气的,把两个人都骂了一顿。”
陆二婶道。
陆清鸢想起上次她和舒北秋,碰到陈书记和郑晓欣吵架的事,估摸着今天两人打架,或许里面有陈书记的关系。
可赵知青对陈书记没那种想法啊。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但是自己的情敌也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怪也不应该怪到情敌身上啊。
中午众人不见陆清国和陆五婶回来,顿时都笑开了花。
在一起吃午饭,那就多半就成了。
陆清鸢想起自己和舒北秋相看的时候,忽然有点想对方了。
不知道他的头发有没有长出来。
想到脑袋光溜溜的对象,陆清鸢掩嘴一笑。
舒北秋这会儿正在照镜子。
他今天中班,下午两点才上班,这会儿刚洗了头,对着那巴掌大的镜子盯着脑袋看。
“吴哥,好像长了不少啊?”
“嗯,不再是光头了,看着虽然没有寸头那么深,但是老远在阳光下看,也不是灯泡样子了。”
吴先康的话让舒北秋嘴角一抽。
“xxx车间的舒北秋同志,大门口有一位叫舒北冬的人找你,请到大门口处……”
“你弟弟来找你了。”
舒北秋把镜子往他手里一塞,“吴哥,借你自行车用一用。”
上次陆清鸢来的时候,吴先康还没有搞到自行车票。
“给,”吴先康把钥匙给他。
舒北秋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大门口。
那站着一个提着东西,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壮汉。
没错,舒北冬虽然是个大夫,但他是个壮汉大夫。
一米八几的个头,比舒北秋稍微矮一点,一身腱子肉。
“三哥。”
声音洪如钟。
“娘做的罐子菜,另外这个给你,”舒北冬拿出一张纸递过去,上面写着提亲的日子。
“提亲的东西你自己想准备啥你可以准备,大头那边爹娘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舒北秋点头,接过东西,看着魁梧的弟弟皱眉,“你怎么又壮了。”
舒北冬咧嘴一笑,举起手臂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我没事儿就举东西,不错吧?”
“跟头牛似的,”舒北秋带着几分羡慕道,他虽然也壮,但就是没有弟弟这么大的块头。
“我家婷婷就喜欢我跟头牛似的,三嫂可不一定喜欢。”
“这倒是,”舒北秋笑了,“一段时间没见,倒是会说话了。”
舒北冬翻了个白眼,“走了,你自己按照日子请假啊,能请吗?”
“能,厂里对大龄青年回家准备这些事,是很优待的,请假都不扣工资和补贴票。”
舒北秋带着东西骑着自行车回到宿舍,上班前,就去找领导请那几天的假了。
领导问清楚原因后,大方地写下了三天的请假条,“到了日子,你直接在这填上请假的时间就行。”
“谢谢领导。”
舒北秋美滋滋地揣着请假条准备走人。
“等等,”领导叫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递过去,“便宜你小子,拿去添到提亲礼里面。”
“那就谢谢师父了。”
没错,这人是他的领导,也是舒北秋进厂后带了他几年的师父,在舒北秋转正的时候,师父也被提到了领导层。
“臭小子,快滚去上班吧。”
舒北秋麻利地滚了。
他一边往技术部那边走,一边打开那两张票,一张六斤的省内糖票,还有一张一匹布的布票。
确实是好东西。
舒北秋默默把这份情记下,将票揣好,然后思索去买些什么添进提亲礼里面,后面结婚的时候,又添什么东西……
他一边往前走,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瞧着就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看得让人发笑。
陆清鸢和春红下午去找春笋的时候,在竹林里挨个竹根窝处扒拉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幽幽的哭声。
二人身体同时一僵。
“清鸢,”怕某些东西的春红抖着嗓子靠近陆清鸢,“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似乎怕惊动了某些东西,声音极低。
陆清鸢倒是不害怕,因为刚才直播开了,通过春红头上的直播,得知躲在林子里哭的是郑晓欣。
【她为什么哭啊?】
【看了新的文字更新,她哭是因为那个姓t陈的,骂她欺负赵知意。】
陆清鸢轻声安抚着自己的小姐妹,“我听到了,但应该是人的声音。”
“别、别安慰我,”春红脸都白了,手轻轻攥住陆清鸢的手腕,声音随着郑晓欣的哭声很有频率地抖着。
“你不知道,这竹林以前埋了好几个人呢,后来坟包越来越小,又没有人来拜祭,渐渐的就成小土包咯,我们这种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真的小土包嘞!”
陆清鸢手上有泥,不好揽她的肩膀,只能用脸过去贴了一下春红苍白的小脸,“你还不信我?我听出来了,好像是郑知青的声音。”
【哇,小清鸢主动贴贴春红的样子好可爱啊!】
【小清鸢的耳朵可真尖,不过春红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看春红红蹲着的腿都在发抖!】
“啥?郑知青,”春红牙齿都在打战了,想起上午地里发生的事儿,她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因为上午跟赵知青打架没打赢,所以自杀了吧?”
陆清鸢:......
【???】
【郑晓欣:崽种,请你直视我!】
【有些人活着,却死在某些人37度的嘴里。】
陆清鸢差点被这些弹幕逗笑,她死死忍着,轻轻拉起春红,示意她跟着自己往东边走。
春红虽然害怕,但还是跟着小姐妹起身了。
她们走了两分钟,就看到穿着青色的确良春装的郑晓欣,蹲在一片草丛后面哭。
“谁?”
听到脚步声的郑晓欣,吓得回过头振声道。
“是我,陆清鸢。”
“还有我,春红。”
一看真的是活的人,春红松了口气,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她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见郑晓欣哭得双眼红肿,可怜极了的样子,便忍不住劝道。
“打架输了没关系,哭啥嘛,多好看的小脸啊,哭得眼睛都肿了,那可不好看咯。”
郑晓欣听她夸自己好看,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抽噎道,“打架输了是不算什么,我是因为别的原因哭的。”
春红直接走过去蹲在她身旁,“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应该选择躲起来哭,你应该反击回去!”
【这话漂亮!】
【想不到春红这个恋爱脑,还能说出这么好的话呢?】
【虽然但是,她们排排蹲着的样子,好像在o屎哦。】
【哈哈哈哈草!真的像!】
【看起来好像一个因为便秘哭,一个因为拉得很畅快所以安抚对方不要哭。】
陆清鸢闭上眼,她不敢再看那些弹幕,就怕自己笑出声。
但她们都蹲在那说话,自己站在一旁也怪怪的,于是陆清鸢把还没收货的竹篓放倒,自己坐了上去。
她爹编的竹篓精密得很,她九十来斤坐上去完全没问题。
郑晓欣却摇头,“反击不了,都是我自己的错。”
“啥错啊,你说说,我们都是嘴巴严的人,你就当宣泄一下,老憋着多难受啊。”
春红劝道,还示意陆清鸢说话。
陆清鸢点头,干巴巴地道:“对,我们嘴巴很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春红的话触动了,郑晓欣掏出手帕擦了擦脸,挪了挪发麻的脚。
【好像拉麻了腿哦。】
金色字体闪过。
陆清鸢、陆清鸢也觉得好像哦。
她不敢笑,偷偷移开眼。
“那我跟你们说一说吧,就、就我喜欢一个人,很喜欢,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说着,郑晓欣的眼泪又出来了。
“我们小时候过家家,我永远都是他的新娘,可长大了,他就不喜欢我了,他喜欢上了别人呜呜呜呜……”
她哭得很难过,眼泪鼻涕都一起下来了。
春红和陆清鸢对视一眼,想上前安抚对方的时候,郑晓欣擦了脸,擤了鼻涕又继续道。
“不过他也惨,因为他喜欢的人,眼里压根没他,但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觉得我无理取闹,是故意的。”
“抛开我们从小长大的情谊,他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是那种很恶毒的姑娘嘛呜呜呜呜……”
春红若有所思,“你的竹马喜欢赵知青,但是赵知青不喜欢他,今天你和赵知青因为别的事打架,但是竹马却觉得是你挑事,所以私下骂你了?”
“……不是赵知青,你们别乱猜。”
【忽然觉得郑晓欣人不错。】
【嗯,她没有乱说赵知意。】
【都是狗男人的错!】
“好,不是,”陆清鸢点头,“郑知青,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很痛苦的,他心里还有别人,那就更痛苦了。”
“对啊,你不管做什么,只要伤害到他喜欢的人,他都会觉得你是故意的。”
春红也道,“天下男人那么多,你换一个人喜欢嘛。”
【……春红,你退下,这个话你还是不要说了。】
【是啊,当初你对人家一见钟情,可是一心想要嫁给对方,你娘看出人家不喜欢你,你还说你会把这块石头捂热的。】
【不过,春红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心里有人吧?】
【的确不知道,那男人和初恋是偷摸搞对象,然后初恋被家里人嫁出去了,后来成了寡妇,才和他偷摸搞在一起的。】
陆清鸢看到这,抿了抿唇。
“你有喜欢的人吗?”
郑晓欣问道。
“没有。”
春红摇头。
“难怪你会这么说,”郑晓欣垂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是喜欢他嘛。”
“那要不你跟他告白吧,”春红想了想说,“你多告白几次,他如果每一次都拒绝你,一次又一次下来,眼泪和心里的痛苦会随着他的拒绝,慢慢消失的。”
“等你再次听到他的拒绝,心里没有波澜,脸上没有眼泪的时候,你就已经死心了。”
郑晓欣张了张嘴,愣愣地看着她,“真的可以这样吗?”
“……会不会一次就被骂得很惨啊。”
陆清鸢道。
“一次能让她死心,那就太好了,”春红认真地说,“但凡他心里没人,我都觉得你可以捂热他的心,但是他心里有人啊,郑知青。”
“就比如你现在心里有人,然后你从小到大认识的一个男人跟你表白心意,你会接受吗?”
“当然不会!”
郑晓欣想也不想地大声道。
然后被陆清鸢和春红二人盯着看。
【此时无声胜有声。】
郑晓欣的眼泪挂在脸上,好一会儿后,她才抿了抿唇说:“我悟了。”
陆清鸢:??悟啥了?
“好姑娘,别再伤害自己了,”春红却一脸高兴,要不是手上有泥巴,就拍过去了,“女孩子就要活得明媚幸福才对。”
“嗯,”郑晓欣笑了起来,“谢谢你们。”
刚才她被问到的一瞬间,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喜欢的人一直缠着自己,即便有着从小长大的情谊在,也会觉得对方很烦,甚至很恶心。
“想开了就好,你要回去上工吗?不去就跟我们一起挖春笋吧!”
春红热情邀请。
“不了,我回去上工,”郑晓欣起身,“下次得空了,我再和你们一起玩。”
“好,”陆清鸢点头,说了自己家的位置,春红也把她家的位置告诉郑晓欣。
郑晓欣的记性极好,她立马就知道面前这两位姑娘住在哪个位置了。
走之前,她忽然凑到陆清鸢跟前,“你长得可真好看呀,有喜欢的人吗?我大哥不错哦。”
陆清鸢吓一跳,随即一笑,“我有对象的。”
“是啊,她和她对象还是一见钟情哟。”
春红在旁边嘎嘎乐。
【哈哈哈哈小光头!】
【哈哈哈哈楼上你别这么叫了,人家头发冒出一茬咯!】
【我去看看文字更新,看看长出一茬头发的人最近都在干什么。】
【我也去!】
在郑晓欣离开后不久,直播便关闭了,这次涨了28个粉丝。
陆清鸢二人继续找笋子。
竹篓才装几根笋子,就下起了雨。
二人不得不分别回家。
陆清鸢在路上碰到陆父他们,被陆清明扣了顶草帽在头上。
“大哥,你怎么戴着草帽啊?”
今天是阴天。
“爹早上不是说怕下雨吗?”
“哦哦。”
陆清鸢见雨越下越大的样子,很是佩服她爹,“爹看天可真厉害。”
“那是,庄稼老把式咯。”
陆清天嘻嘻笑着夸赞着他们的老爹。
走在前面的陆父笑了笑,“你们啊,这么大了还不会看天,这不行,得多学一学。”
“知道了!”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陆母面前,脸红脖子粗的陆清国。
陆二叔夫妇立马上前询问相亲的结果。
陆母笑盈盈地道:“他五婶子刚回家去,说他们相处得很好,就是小姑娘胆子小了点,但t对方愿意跟清国多接触,这事儿啊,成了!”
“哟, 瞧瞧这是谁啊?脸红成这样!”
陆清天贼兮兮地凑上前,围着陆清国转悠,表情十分夸张地喊道。
“陆清天!你当初和嫂子相亲的回来的时候, 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走路都在傻笑, 在菜沟里摔了三次!浑身脏兮兮的像个泥猴!”
陆清国的脸更红了, 梗着脖子在那抖出陆清天当年的糗事。
“是吗?我不记得了。”
陆清天脸皮厚得很,根本不是陆清国能比的。
“可别再逗清国了,”陆母拍了一下陆清天, 转头让陆清国跟他们说说今天的相亲。
陆清鸢夹在两个嫂子中间,也好奇地盯着他。
“就是,一起聊了聊天,然后我说吃个午饭,她说好, 吃了饭后, 我问她下次什么时候能见, ”陆清国瓮声瓮气地描述着, “她说随时都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啊。”
陆二婶和陆二叔相视一笑。
“跟奶奶说了没?”
“说了, 奶奶让我好好跟人处着, 说她胆子小, 我就要多主动,但见面的时候不能太孟浪,怕吓到她。”
陆清国嘿嘿一笑,“她叫程宝珍, 是程叔叔取的, 意思是珍贵的宝贝。”
“哥,你笑起来好傻哦。”
陆清光吐槽道。
“像捡到苞米的大黑熊, ”陆清军形容着,“还是黑红黑红的熊。”
陆清鸢扑哧一笑,陆大嫂她们也跟着笑,把陆清国笑得更羞了。
“等着吧!等你们两个臭小子以后相看的时候,我也会嘲笑你们的!”
陆清国说完就回家做饭去了。
陆二婶看向小儿子陆清光,“等你大哥的时候定下后,也该到你了。”
“好,好啊。”
陆清光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头嘿嘿笑着。
“还没开始相看呢,脸就红了,你刚才还笑话清国哥,笑得还那么大声,”陆清军对他指指点点,然后被陆清光追着满院子打。
没追闹多久,天就黑沉得厉害,很快大雨便来了。
陆清鸢看着外面的大雨,想起今天早上洗的衣服,轻轻叹气,“希望明天能出太阳。”
夜里陆清鸢是听着窗外的雨声睡过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听到外面还有雨声,她起身穿好衣服,推开后窗。
一阵浓郁的栀子花香随着风飘进屋,陆清鸢忍不住深深吸了两口花香。
那盆栀子花树上的花苞全部绽放开了,雨水飘落在上面,花瓣晶莹剔透,花香四溢,好看又好闻。
因为下雨的关系,一家人便没去上工。
陆清国过来串门,一看就是心不在焉。
陆清明和陆清天兄弟一左一右地围着陆清国坐着。
“干什么?”
陆清国被他们的举动吓一跳。
陆清鸢看过去,“大哥,二哥,你们没事儿干吗?”
“你不懂,”陆清天摆手,“我们要教清国一点经验,让他不要那么傻愣愣的。”
“对,”陆清国点头。
“可别出馊主意,”陆大嫂提醒着。
“我的主意可不是馊的,”陆清明反驳,陆清天点头附和。
三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最后陆清国跑回了家,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过来。
只要是下雨,三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饭,陪老人说话,这个时候陆清鸢家就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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