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多评价了,就问一句:“山兔和茨木大人,是谁赢了?”
“好像是山兔。”
“这样啊……”
“怎么啦?天邪鬼妹妹,你想到什么吗?”
“没,只是觉得茨木大人好像是挺喜欢我的。”
如果他能够喜欢我,那倒真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也单身很久了,这么多年来被许许多多的妖怪喂了不少的狗粮,够饱了,是时候该脱脱单。
算了,开玩笑吧,我这么卑微的一个小妖,也配不上茨木。
再想想,如果我能和茨木合作,我们也会是安全的,不用担心以后会来大天狗荒川之主小鹿男酒吞童子妖刀姬之类的大妖怪。
当然,酒吞童子除外。
天邪鬼黄最懂我的意思,他看到了希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哇!我懂了!不愧是我们的天邪鬼家族的妹妹!没丢我们的脸。”
“不是,现在严峻的问题是,茨木大人的地位不保了。”我认真地道出了问题所在。
“唉唉唉?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吗?”天邪鬼绿更加害怕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说。
天邪鬼黄永远是我的捧场王:“哈哈哈,真不愧是天邪鬼妹妹,你就是我们的光芒!”
我再多问了一句:“对了,最近阿妈有什么动向吗?”
天邪鬼兄弟们异口同声回答:“她最近好像老是带茨木出去,为茨木妹妹刷觉醒材料。”
“嗯……这样啊……”我咬了一口寿司,体力充足,脑袋急转,好像明白了什么,等茨木一好,我就和他聊聊合作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更新得太少了。
第5章 我曾经是个人
冬季严寒,我不太想动。
缩在被窝里捂着小暖炉,都没法驱散寒冷,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呼呼地吹响门窗。室外飘起了雪花,任尔东西南北风,睡过了午时,我还是得起身。
披上毛绒绒的斗篷后便在炉边热了热水,洗漱干净。出门带一把唐伞,挡一下雪也好,门庭冷落,四处无人,在晴明阿爸的庭院里,我永远都是最早起的一个,尽管现在是午时。
搓寿司的小纸人病好了,我也落得一生的轻松。闲下来的人爱胡思乱想,没错,我是想家了。每每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我便会回家一趟,这样,多少可以安抚一下那糟糕的心情。
撑着伞,裹紧了衣服,踏出了大门,过了一座桥,桥下面的河流结成一层薄薄的冰,河水在那片透明之下流动。
可想而知,今日不便出行。
最近烦恼事确实很多,因为我怕他们都死了,留下我一人,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
桥那头,是茨木,他直直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雪花落在他头顶,一朵一朵积聚着。
我很好心,快步过了桥,站在他旁边,举高了伞,好帮他挡一挡那些乱飞的雪花。茨木太高了,我得垫一下脚尖才可勉强把伞撑过他的头顶。
举了一下伞后,手臂便酸痛无比,然而茨木并没有帮我撑一下的意思。
“茨木大人,您的伤无碍了吗?”这是一句客套话,茨木现在很精神,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撑伞也是个技术活,我实在受不之后,干脆就不给茨木撑了,直接把伞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来缓解一下手臂的酸痛。
“那个小鬼,等有机会,吾一定亲手把她打败!”茨木锤了下桥的栏杆,满眼的愤怒。
说起来,茨木在这里思考人生,就是为了茨木妹妹的事情吗?我看可以看透事理,却不可透视人心,所以关于这事儿,他到底有多苦恼,我也没办法知道。
话语落下,茨木抢过我的伞,然后把我推到他的左手边,换他来撑伞,还向着前方走去。讲真,目前的状况有些小小的尴尬,身高差太多,不管谁撑伞,至少会有一人是没有挡到的。
而现在是我得不到伞的庇护。
我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说:“抱歉,让您被神乐阿妈骂了,阿爸那边,还在为您辩护着。”
现在茨木走的方向,好像正是我要回家的方向。隐约中感受到茨木正低头看我,可我并没有正眼看他,而是通过脚踩踏雪地的飒飒声来判断路程,用温度来判断人的动作表现,那是因为我在闭着眼睛走路。
我有雪盲症,不敢看太久的白雪,不然会暂时地失明。即使变成妖怪也诸多疾病,这是我最讨厌自己的一个地方。
茨木接受了我的道歉:“你知道就好,话说回来,那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我不太清楚,听说是神乐阿妈雅百鬼才砸出来的蛋。”
茨木乱猜测:“砸百鬼只有碎片,哪来的蛋,从野外捡来都有可能。”
我问:“她已经威胁到了茨木大人的地位了吗?”
茨木嗤之以鼻:“哼,吾会怕一个小鬼吗?这是你家?”
在我们闲聊的过程中,就已经到了我的家。我睁开眼后,白雪刺眼,又直直望过去,离家还有几尺的距离。庭院里长满杂草,似乎没人修理过,家族的人老的老,死的死,就只剩一户人家了。这个地方,曾经被圈地,因为我的原因,至今没人敢过来买卖。
“是我家。”
“挺大的,那个男人是谁?”
“青梅竹马。”
坐在屋子里喝茶的那个中年男人,是我的青梅竹马,他已娶妻生子了,看起来年老了不少。时光荏苒,我还是死前的那副模样,多年来毫无变化,也多亏了我变成了一只妖怪。
如果我还在世,家族便不会是这般的衰落颓败,断壁残垣,死气沉沉。我可以继续为他们算运,避祸求福,我甘愿被利用,或是把我当成神一般供奉,只要可以体现我存在的价值便好。
对,我的愿望就那么大,前程都能看清了,还有什么愿望可许的呢?
还有一点遗憾……我没算对自己的生死,褂算尽了又有何用,天道是无常的。就那么唯一的一次可以带着侍女出去郊游的机会,不幸,我被一只长着红色头发的妖怪吃了。
怎么吃的,我不太记得了。反正是只很凶残的妖怪,专门挑年轻漂亮的小姐姐作为食物。
茨木突然对我的身世产生了好奇:“女人,你是怎么死的?”
我说:“不太记得,好像有一只妖怪先是挖了我的心,我没死成,家族听信了谣言,就把我活埋。”
茨木把我推到后面,向前几步,似乎想过去撕逼:“这样的家族,还不如毁了,待会儿吾把他的心挖出来送给你。”
我拉住了他的手臂,再掐指一算,发现事情有些不妙:“不,不用,虽然我也很想捅他几刀,可今年不宜见血,不然倒大霉。”
“吾不信运势。”
“我信就好。”
茨木转头看我的眼睛,可是我不太能看见他的样子了,因为睁眼太久,被雪刺伤了眼睛,两眼无了神色。每每到家,只要看一会儿就好,不宜久留,我想把茨木拉回去。
更何况,一开始我并没有邀请茨木一同前来,他却比我还熟悉地帮患有雪盲症的我带路。所以他以前应该是来过挺多回的吧。
在我为人的时候,垂涎我的妖怪也很多,他们大多冲着我的心脏来的,传闻有吃了我的心脏,便可以预知未来。连我都不知这是从哪里传来的谣言,就跟吃唐僧肉便可以长生不老的笑话差不多。
茨木好像很想为我报仇:“那吾杀了吃你心的妖怪,总该不破坏你的运势吧?”
我垫高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个也不好,那妖怪比你厉害。”
估计是要低着头说话让他觉得不便,茨木干脆就把我推到一个高高的台阶上,正好能和他平视,顺便嘲讽一下我刚才的大逆之言:“比吾厉害?哈哈哈,除了酒吞童子,妖界还有谁比吾强的?”
该怎么说好呢,说出来可能会毁形象,但我又必须告诉他事实。
我平静地说:“不巧了,吃我心的妖怪,就叫酒吞童子。不止是我,还有不少的少女都被吃了某个部位,这点,我还算是比较幸运。”
“……”
茨木不敢相信,就直直地盯着我看,不说话了。
我再次拍了拍那个结实的肩膀:“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回家吧。”
现在的家就是晴明的庭院,有天邪鬼兄弟姐妹,没什么不好的。讲着讲着就到了这么悲伤的环节,我有些于心不忍。
良久,他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没有心,所以你就整天一副表情,喜怒哀乐都没有,哼,没趣。”
我说:“这样不好吗?其实我内心世界很丰富的,看吧,我就是个话唠,表现不出来而已。有一点最好,在战场上不会让敌人看出胆怯来。”
茨木蔑视一笑,把伞扔开,捏住了我的下巴,脸凑得很近,一字一句地说:“那有什么关系,晴明又不会带你上战场。”
不清楚哪里惹怒了他了,至少我明白不能提酒吞童子这几个字了,所以改了话题:“是啊,我就是个没用的孩子。想起来,茨木妹妹来了好多天了,也从没出战过,以她的实力,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