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神情,马上翻看试卷,不一会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云苏,这是什么怪物般的天才!
李主任手有点抖,他们差一点就把这种天才给开除了,他心里一阵后怕,还好还好。
钟欣一脸失魂落魄,她不愿意相信这种天才是自己亲手让出去的,如果当初,如果。。。。。。
“钟老师,我没有作弊,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啊,希望能尽快收到您的道歉。”
说完,云苏直接出了办公室,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
几人心情各不相同,苏秀菱从严喻直呼天才的时候就蒙了,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妈,您怎么了?”云烟刚上完一节课,看见苏秀菱坐在校园长椅上忙跑过去问,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结果。
看苏秀菱的神情,云苏至少也会被记过,这样想着她嘴角的笑意几乎抑制不住。
“小烟啊,他们说你姐姐是个天才,你知道吗?你姐姐没有作弊,她真的是第一名。”苏秀菱仿佛还在梦里,刚刚李主任问她云苏从小的具体情况,她支支吾吾根本答不上来,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天才?第一名?没有作弊?每一个词云烟都很熟悉但她好像完全没听明白意思。
这是在说谁?云苏吗?她怎么可能是天才!苏秀菱看不到的角度,云烟目眦欲裂。
苏秀菱还有点恍惚,她问云烟:“小烟,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考得还好。”云烟这次考了年级十三名,这已经是她考过最好的名次了,但现在在云苏这个第一名的天才光环下,她根本说不出口。
“那你可要跟你妹妹好好学习啊。”苏秀菱目光中带着欣慰,她从没想到自己看不上眼的亲生女儿这么优秀,还有一个小烟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只是云苏这个性子必须得改改,刚刚在办公室竟然敢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
苏秀菱又嘱咐了云烟两句,就离开了学校。
“卧槽,这是干什么?”
“怎么换了啊?”
学校的效率很高,李主任亲自去把重新排名的成绩打印了出来,喜不自胜地跑去张榜公布。
“同学们,刚刚公布的成绩出了点问题,以这次的为准。”
人群一下骚动起来,大家重新围上去查看自己的成绩。
“呃,我的成绩总分没变啊,怎么下降了一名?”
“我的也是!什么情况啊?”
“大家看这!看这!这是什么?”一个男生惊叫一声,手颤巍巍地指着名次排行的第一列,一个陌生的名字占据了榜首!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下一秒像煮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云苏是谁?她怎么成了第一?”
“李琰竟然是第二名!”
“我从没见过他考第一名以外的数字。”
“这不是14班那个转学生吗?当初不说她是乡下转来的吗?”
“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都快接近满分了!”
所有学生都惊呆了,这个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火速传开,柳漪一听这个消息,本来高兴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她不可置信地跑出去看,公告栏上,自己的名次竟然真的下降了一名,那个让她无比讨厌的人却高高在上地俯视所有人!
怎么会这样?柳漪双手紧握,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云烟隔着人群看着公告栏,目光像淬了毒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宏志班里,男生靠窗而坐,眉眼清俊,少年的侧脸精致而美好。莫名地,今天班上很多人都在若有似无地打量他。
“他们干嘛?”李琰不耐烦地转过头问同桌。
同桌小心地看他一眼,“琰哥,你去看成绩了吗?”
“没有,怎么了?”他自己心里有数,分数跟自己预测的基本不会相差超过十分,他也懒得去跟人挤。
“琰哥,你这次是第二名。”同桌看着他的脸色,咽咽口水,“14班来的转学生是。。。。。。第一名。”
李琰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这还是第一次他不是第一名,有点儿意思。
公告栏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李琰走过去,第一排的名字映入眼帘,两人的分数差距超过20分。
“云苏。”他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下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久违地他被激起了好胜心。
“云姐,你也太牛逼了吧!”云苏刚进教室就收到了全班的注目礼,连裕跑过来兴冲冲地说。
他自己的成绩一直都是中游水平,见怪不怪了,反而看到云苏的成绩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不愧是我云姐,学神啊你。”
秦承也难得没睡觉,看着她,惊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佩服。
姚水歌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虽然知道云苏成绩不会差,但也没想到会好到这个地步,年级第一是她同桌!这比她自己成绩进步了还开心。
云苏回去时,很难得全家人聚齐了坐在餐厅,还没动筷,好像在等她回来一样,也没计较她回来晚了。
苏秀菱和颜悦色地让她赶紧洗手吃饭。
云图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亲生女儿,本来在他心里,云苏是无论如何比不过他精心培养长大的云烟的,但是苏秀菱今天告诉他的一切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没有想到,即使没有精心的培养,优质的教育,云苏也没有明珠蒙尘,依旧生长得如此耀眼。
他甚至亲自给云苏夹菜,温声地询问云苏钱够不够花,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尽管提出来。
云景心情也很复杂,今天身边好多人都在讨论高一来了个新生,简直就是学神,力压李琰夺得第一,她那恐怖的分数也在学校论坛里疯传,有好多次他都想告诉别人云苏是他亲妹妹,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一家人表面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云烟一反常态地少言寡语低头吃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考之后,云苏的名字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顶着各式各样的目光她照旧我行我素,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准备给她挖坑了。
数学老师老李自从看见云苏的成绩差点高兴地厥过去,他很清楚这次考试的难度,云苏能考满分足以证明她的实力,数学竞赛她必须要参加!
之前她的表现他也选择性忘记了,天才嘛,总是跟旁人不同的。
“云苏,来我办公室一下。”数学课下课老李叫住了她。
办公室里,他拿出一张纸递给云苏,“你把这个填一下。”
云苏接过,“CMO?”
“你不会不知道吧?”老李有点无语,“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我知道,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李一愣,他根本没想到会云苏不想参加,“这个竞赛含金量很高,只要拿到省一就能拿到很多学校的保送资格,要是能入选国家集训队基本所以学校任选了。”老李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竞赛的重要性,仔细地跟她讲清楚。
云苏听了他的话,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不想参加,您还是再找别人吧。”好不容易轻松一点,她不想给自己找事做。
“你是我见过最有数学思维的人,你不该局限在那些普通的考试里,那样只会浪费你的天赋。”老李苦口婆心地说。
“我教书十多年了,1980年是我国第一次参加IMO,2001年我参加了竞赛,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天才,有那么多热爱数学的人,以前的IMO我们几夺桂冠,几乎是霸主一样的存在,都说我们国家的学生一向以会考试著称,但近几年成绩越来越不理想,去年我们甚至连前三都没进,你知道别的国家怎么说吗?说我们只会埋头苦算,根本不懂数学,更不懂数学的美。”
老李声音平缓,意味怅然,眼角仿佛闪过一丝泪花。
云苏看着他,一个干瘦、平凡并不高大的中年人,眼里却闪着如少年般赤诚的光,那是对数学无比的热爱的光。
这种光,在星际,她在无数研究员里见过,以前她只将研究当工作,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有那么大的激情,几乎可以付出一切。
现在,她好像有点懂了,这是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
她沉默一会,“好,我参加比赛。”
答应了?
“那你赶紧把表填了。”老李瞬间恢复冷酷的表情。
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演我!云苏咬牙切齿地填完报名表。
第15章 生日风波
数学竞赛报名后,所有报名的同学会组成一个数竞班,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云苏那样变态,很多学生数学天赋好但是没接触过竞赛,竞赛题的答题思路有很大不同,这些都需要不停地练习,所以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加一节课。
一中作为重点名校,数竞班的人数能有二十来个,有的学校甚至根本没有参赛的学生。
除了云苏和其他班的尖子生,大都是宏志班的学生,李琰赫然在列,还有之前被戏称为“万年老二”的沈晋竹。她对把李琰拉下神坛的云苏非常感兴趣。
“这是我们数竞班的最后一位同学,想必大家都认识。”老李是数竞班的班主任。
窗边的李琰饶有兴致地抬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云苏本人,少女眉眼冷淡,气质清冷,如窗外拂过的风,让人捉摸不定。
“坐这!坐这!”一个戴着厚啤酒瓶底眼镜的小姑娘拼命向云苏招手,神情兴奋。
云苏没有拒绝,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好,我叫沈晋竹,你不用介绍,我知道你,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努力了好几年的事没想到被你完成了。”沈晋竹说得眉飞色舞,她指的是在成绩上能超过李琰,夺得第一的宝座云苏也笑笑,这小姑娘性格还挺可爱的。
数学竞赛初赛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时间有点紧张,大家都很刻苦。
“那个,云苏,你能帮我看一下这道题吗?”前排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回过头有点犹豫地说。
数竞班没人没听过云苏的名字,他看着云苏生人勿近的样子有点害怕被拒绝。
云苏颔首,瞟了一眼他试卷上的题,随手扯过一张稿纸,“刷刷”两下写出解题步骤递给他,“看不懂再问我。”
男生目瞪口呆,他刚还在怀疑云苏看清楚题目没有,人家就已经把题解出来了,本来他还觉得学校论坛传云苏半小时不到答完试卷过于夸张,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格局小了!
他咽咽口水,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有壁的!他拿着答案转过头,有答案了还看不懂,那他可以不用在数竞班待了。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同学都大着胆子来问云苏问题,慢慢地大家发现其实她的脾气很好,来问问题的同学她都来者不拒,同时大家对云苏恐怖的实力也有了了解。
很快,周末到了,姚水歌的生日也如约而至。
姚水歌家境不错,生日宴办在兰城有名的私房菜馆“郁蓝”,苏式园林的建筑风格,小桥流水,曲苑回廊,房间布置得清幽雅致。
“喏,你的礼物。”云苏递上包装精美的礼物。
“谢谢苏苏。”姚水歌开心的接过来,心思大大咧咧的她当着云苏的面就拆开了,正是上次那块精美的手表,姚水歌欣喜地直接戴到了手上,转了转手美美地欣赏了一下。
“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常提起的同桌,云苏,她可厉害了。”
姚家父母早就从女儿的口中听过无数次云苏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同凡响,姚家父母对她的印象都很好,云苏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生日宴的规模并不大,只请了相熟的朋友聚一聚,大家围坐一桌,谈笑风生,气氛极好。
外面的大厅却响起一阵喧闹声。
“你长不长眼啊!我这衣服很贵的,毛手毛脚的怎么做事的!”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大厅里的人都循声望去。
穿着侍应生装的女生被男人训斥,低着头,看着都快哭了,她不停的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赔偿您的。”
女生个子小小的,留着短发,圆圆的眼睛泪汪汪地十分惹人怜爱。
“赔?你赔得起吗?你知不知道这衣服多少钱?你打多久的工才赔得起。”男人怒目而视,气不打一处来。
周围的食客被打扰了用餐,纷纷劝说男人不要为难一个小姑娘,男人却不依不饶,死扯着不放。
“多少钱?我帮她给。”一个微微清冷的女声响起。
男人转身看去,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穿着简单,来人正是饭吃得差不多准备离开的云苏。
他嗤笑一声,“小姑娘,这不是你来逞英雄的地方。”
“直说,多少?”云苏有点不耐烦了。
“我这身可是定制的,五万块还是要给的吧?”男人明显在狮子大开口,云苏也不欲与他多计较,拿出手机准备转账给他。
“云苏,你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儒雅和煦的声音响起。
云苏意外地回头,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连西来,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常年身居高位的他浑身气质不怒自威,他身边跟了几个神色严肃的人,很明显是有正事要谈。
连西来对她说话的语气很亲切,仿佛对待家中的小辈一样,他是真的感谢和欣赏这个小姑娘,上次云苏对他讲的那些话他本没有当真,但他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悄悄地去探查了一番,没想到真的被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来自身边他信任的人!
兰城已经是凉爽的秋天了,他硬生生地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就是后怕,如果云苏没有提醒他,如果他没有当真,那么结果他不敢想象。。。。。。
“连叔叔,一点小事儿,不劳烦您。”云苏微笑着问好。
连西来身边的助理诧异地看了云苏一眼,这是哪家的孩子?他跟着连西来多年,自然能听出来连西来话语里真切的关怀。
在大庭广众下撒泼的男人一看到连西来的脸,神色大变,瞳孔紧缩,他最近在争取市政的一个项目,自然认得出来连西来的身份。
这个女生是谁?来头这么大。
男人心知今天踢到铁板了,心中叫苦不迭。
他急忙摆手,“算了算了,念你是一个小姑娘,这事儿就算了,衣服也不用你赔了。”说完就马上开溜了,生怕连书记记住他的脸,市政的项目就黄了。
女孩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危机就已经解除了。她知道是因为云苏的原因男人才放过了她,忙从兜里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塞到云苏的手里。
“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女生说完擦擦眼泪继续工作了。
云苏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神幽深,仿佛陷入了回忆。
“你认识这个女孩吗?”连西来随口问了一句。
“不认识。”
看出云苏不想多说,连西来也没有再问。
两人随意地交谈几句,连西来嘱咐云苏有时间去连家吃饭,老太太经常念叨她,云苏想着那个对她极为热情的老太太,笑着答应了。
不远处刚结完账的姚父看见这一幕,他是市政办公厅的主任,自然认得连西来,本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看见他跟云苏相谈甚欢,就没上去打扰。
“你这个同学什么来头?”姚父问女儿。
“不知道啊,学校里都说她是乡下转来的。”姚水歌也疑惑地眨眨眼。
乡下女孩能认识兰城的市委书记?
姚父看了看女儿手上的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这个同学不简单啊,你可千万别得罪她。”姚父叮嘱女儿。
姚水歌无语地看着她爸,她跟苏苏关系好着呢!
第16章 狱友相见
云苏从“郁蓝”离开时回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那个仍在忙碌女孩,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笑容里面满是怀念。
一瞬间,时光被拉长,那段岁月出现在云苏的脑海中。
女生叫卿遇,很美的名字,但她这一生却没遇到过什么好人,也没遇到什么幸运的事。
她从小父亲早逝,跟着母亲改嫁,继父脾气不好,前几年对她们还算可以,后面渐渐地暴露本性,酗酒赌博样样都沾,喝了酒之后就打她们母女,母亲为了她一直隐忍,她小小年纪也要自己出去赚学费,她一直相信只要自己攒够钱,考上大学,就可以逃离继父,逃离这种生活,带着母亲走得远远的。
或许上天就是看不得美满的事发生,就在卿遇高考前夕,继父酒后竟然活活打死了母亲,因为是夫妻,又是酒后,最后只判了过失杀人罪,仅仅六年,就抵了一条命,抵了她母亲凄苦的一生。
所谓一念成魔,宣判的那一天,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身上藏了刀,在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瞬,她发疯似的扑上去,在看管嫌疑人的法警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捅死了折磨了她们母女十几年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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