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刚刚陈教练留你干嘛呀?”李颜霜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们快去吃饭吧,尝尝这里的食堂怎么样?”云苏本来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但现在被她爸养得胃口越来越刁了。
“好啊好啊,叫上他们一起去吧。”李颜霜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基地的食堂非常大,为了符合不同人的口味,各种菜系都有,吃得好才有更好的身体去工作科研。
云苏比较喜欢吃辣,李琰、储海的口味跟她差不多,李颜霜和冯钦微那边的口味偏清淡,几人各点了几个菜,大家的口味都照顾到。
几个人当中只有冯钦微跟他们相对来说陌生一点,但虽然他话少,也不会显得尴尬,大家埋头苦吃,就只有储海一个人嘴叭叭地说个没完。
他小心观察食堂吃饭的人,一一给大家介绍,“左边那个穿白大褂的,好像是一个露过面的顶尖黑客,现在竟然被招安了,啧啧啧。”
“前面穿黄衣服看着像没睡醒的那个你们看着眼熟吗?去年的青年人才大赛的全国特等奖,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等,还有那边那个戴眼镜的,经常在农科频道上出现的农业专家,这儿真是什么领域的大佬都有啊,我何德何能坐在这里。”
此话一出,低头吃饭的几人都抬头看着他,储海立马反应过来,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不是说你们。”
大家还是盯着他,储海欲哭无泪,解释不清了。
“你是……14号云苏吗?”一个迟疑地声音从云苏背后响起。
云苏回过头,是个很年轻的男生,看着就像个大学生,有点眼熟,云苏从记忆里翻找出这个人。
“你是……姜乔?”
“对,你还记得我?”姜乔惊喜地说。
姜乔是云苏之前参加的全国科技大赛的第二名,云苏对他当时的作品有印象,很有意思的作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集训,这些都是我同学。”云苏礼貌地介绍了一下众人,没有问姜乔在这里干嘛,不外乎都是一些保密项目。
“上次比赛后走得太匆忙了,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可以吗?”姜乔看出云苏的疑惑,补充了一句,“是关于一些实验项目上的事。”
“好。”云苏对几个队友说:“你们等我下。”
几人点点头,姜乔跟云苏走到食堂的另一边坐下。
“好,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是这样的……”姜乔开门见山。
原来,姜乔本来是一所重点高校的研究生,自从上次比赛后,他的才能被上面注意到,邀请他加入了保密项目。
项目的具体情况他暂时不能告知,但现在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摆在了参与项目的众人面前,那就是缺少一个计算机的高手。
“这里会缺少计算机的高手?”云苏不懂,在这个藏龙卧虎的人才基地还怕找不到个高手?刚刚储海说的那个黑客不就是吗?
“不一样。”姜乔摇摇头,“除了计算机能力强,还需要数学方面的能力,在我看来,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上次科技创造大赛云苏的作品就足以看出她在计算机方面的能力惊人,后又了解到她是数学竞赛的金牌得主,计算机加上数学,非云苏莫属。
“你放心,只要你加入,项目津贴和奖金什么的都很丰厚,不会让你白费功夫的。”
“不是因为这个。”云苏摇摇头,“我现在在这里只是一个参加集训的学生,怎么可能加入你说的保密项目呢?”
“这个你放心,我会向上面打报告举荐你,当然也会有一些考核,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是问题。”姜乔对云苏很有信心。
云苏沉吟一会儿,在这里集训确实也挺无聊的,可以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但她还有一个问题,“能稍微透露一下项目是关于哪方面的吗?”
姜乔迟疑一下,还是说了,“航天方面。”
航天方面?云苏着实惊了一下,航天方面的项目怎么会在这里开展,先不说这种实验一般都是在荒无人烟的戈壁进行,单航天项目的保密程度就不是这个基地的级别够得上的,所以姜乔说的应该是跟航天有关的项目,比如航天材料之类的。
云苏来了点儿兴趣,“可以,你先问一下你们项目上的意见,再给我说。”
姜乔大喜过望,“好。”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姜乔也还有实验要忙,就先离开了。
“云姐,刚刚那人找你干嘛呀?”储海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有点事儿,问我能不能帮忙。”云苏一口带过,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不便宣扬出去。
“好吧。”储海失望地点头,还以为有什么劲爆的料呢。
“快吃饭吧,明天开始上课后,可就没这么悠闲了。”李琰提醒几人。
“唉。”几人齐齐叹气。
————————
“你说什么?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来负责计算工作?”基地一处偏僻的实验室里,项目组长贺仁平刚完成一组实验,皱着眉说道。
这个小姜虽然年轻,一向少言寡语,但是能力很强,工作也认真努力,但他突然来说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负责项目里的计算板块,贺仁平还是有点不相信。
“是的,组长。”姜乔极力举荐云苏,“她能力很强的,数学天赋也很高。”
“哦?”听他这么说,贺仁平来了点兴趣,“她也是研究生吗?你同学?有过什么学术成果吗?”
“额……”姜乔卡壳了,要是他说云苏是个高二的学生,会不会直接被组长轰出去。
“组长,我说的这个人呢,年纪比较小,但是能力方面毋庸置疑,我可以保证。”姜乔信誓旦旦。
贺仁平眉头皱得更深,“年纪比较小?你说的不会是个大学生吧?那肯定不行,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个项目计算方面的工作庞大而繁杂,本科的话是应付不过来的。”
“不是大学生,是高……高中生。”姜乔莫名有点底气不足。
果然,贺仁平脸一下沉下来,“高中生?小姜,你是来拿我开涮的吧?你要是没事做,就去做几组实验。”
“不是,组长,你听我说,虽然她才读高中,但是不能以一个高中生的眼光去看她,我参加的那个全国科技创造大赛,她是第一名。”
第一名?贺仁平愣住。
姜乔接着又说:“她现在就在我们基地,她是来参加IMO的集训的,她是这一届CMO的第一名。”
“CMO的第一名有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贺仁平还是觉得不大靠谱。
“第一名是有很多,但是一路满分的CMO第一名呢?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打电话给他们集训的负责人询问,是不是有个叫云苏的女生,能力怎么样?您都可以去问问。”姜乔不遗余力地游说他相信。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想。”贺仁平摆摆手,一副不愿再谈的样子。
姜乔只得离开,准备再找时机跟组长好好说说。
一路满分的CMO金牌得主?好像确实有点东西,贺仁平思考一阵,找人要到了集训负责人陈之润的电话,打了过去。
反正只是打个电话问问,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喂?您好。”陈之润的声音带着疑惑,这是谁找他?还是基地的内线电话打过来。
“陈教授吗?我是C组的贺仁平。”贺仁平自我介绍道,陈之润也是重点高校的老师,称呼一声教授是没错的。
“贺组长您好,有什么事儿吗?”
陈之润的级别比较高,自然知道贺仁平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但两人素来没什么交集,所以更疑惑贺仁平有什么事情会找到他这儿。
“听说您手下有个叫云苏的学生?”
“对,怎么了?”怎么还扯到云苏了。
“是这样的,我们项目现在缺个人手,需要计算机和数学方面的人才,我们组里有个人认识云苏同学,向我举荐了她,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问问她的一些情况。”贺仁平讲明来意。
“……”陈之润沉默了,云苏才离开多久,就有项目负责人找到她了,虽然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但她这光发得也太快了吧!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陈之润认真回复道:“计算机方面我不敢说,但数学方面,她是我见过天赋最恐怖的学生,生平仅见。”
天赋都用恐怖来形容了吗?贺仁平有点茫然。
“对了,如果你想多了解她一点的话,可以去问一下孟怀院士,他对云苏也是非常关注,据说他还邀请过云苏做他的学生。”
孟怀院士?贺仁平震惊地瞪大了眼,这个女生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孟怀院士说出收她为徒的话。
“好,谢谢您。”
挂断电话后,贺仁平想了想,又给姜乔打了个电话。
“喂?组长,还有什么事吗?”姜乔疑惑道。
“你让那个云苏准备一下,明天做一个测验。”
“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告诉她。”姜乔大喜过望,一口答应。
第112章 黑客父子
“明天?”接到姜乔的电话,云苏讶异,“这么快吗?”姜乔效率这么高?他这么轻易就说服了项目组的人?
“好,C区是吧,我知道了。”
云苏挂断电话,李颜霜洗完澡刚出来,正在擦拭头发,“苏苏,你快去洗澡吧。”
“好。”
关灯之后,云苏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莫名地想起了秦蛟的脸,昨晚虽然她喝醉了,但秦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唉,云苏心里叹息一声,翻了个身,活了这么多年,她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也不傻,秦蛟眼里的情意她看得真切。
她很少有无措的时候,但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蛟的感情,她不讨厌秦蛟,但要说喜欢的话好像也没到那个地步,心里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她辨不清楚。
算了,先不想了,顺其自然吧,既然他不提,她也就还是当朋友一般对待。
迷迷糊糊中睡意袭来,云苏睡了过去。
“设S为三维欧式空间中的一张连通光滑的正则曲面,过S上每一点都存在三条不同的直线落在曲面S上,证明:S是平面的一部分。”
“这道题是某一届大学生数学竞赛决赛的真题,解这道题,首先要设值,例如k1和k2为曲面S的主曲率……”台上的孙老师讲得唾沫横飞,台下的学生疯狂记笔记。
第一天集训就是大学竞赛的真题,却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在场几人几乎都早已把大学的知识过了一遍了,这点超纲对他们来说还不算什么。
“好,大家把这道题解了就可以下课了。”孙老师布置下题目。
三分钟后,云苏举手,“可以了,老师,我做完了,可以先走了吗?”
姜乔那边发消息来了。
李老师:“……”
他拿起她的答题纸看了看,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就她这种程度,这种课听不听都没多大关系。
云苏收拾东西刚走出教室。
“站住。”
云苏回头,陈之润双手环抱靠着墙明显就是专程来堵她的。
“去哪儿啊?”陈之润问。
“去……”云苏不知道这件事当讲不当讲。
陈之润:“C区是吧?你还真挺出息的,才来第二天,项目组的组长打听你都打听到我这里来了。”
云苏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快呢,陈之润肯定为她在那边说过话的。
陈之润露出笑意,“赶紧去吧,别丢我的脸、也别丢我们队的脸。”
“是!”云苏双腿一并,调皮地敬了个礼,跑走了。
“这孩子。”陈之润失笑。
C区三楼的一个实验室内,贺仁平看了看表,皱眉,“怎么还没来?”
姜乔连忙解释:“她刚刚在上课,已经过来了,马上到。”
一旁还站了几个穿实验服的实验人员,彼此对视几眼,不明白贺组长为什么会听信姜乔的话,真的让一个高中生来做测试。
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等着。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基地比较大,她们集训在A区,云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微微喘着气。
贺仁平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这么年轻真的能行吗?
“云苏同学是吧?你好,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贺仁平。”
云苏礼貌回道:“您好,我是云苏。”
“时间紧迫,我也就长话短说,我从你们陈教练那里了解过你,CMO的满分金牌得主,数学计算方面的能力我相信你,现在主要就是需要考察一下你计算机方面的能力,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云苏不作思考,“我没问题。”
“好。”看云苏这么干脆贺仁平对她也有了一些好感,他看向实验室的角落,“杭默,给我赶紧起来。”
半分钟过去,没有反应。
贺仁平咬牙切齿,“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电脑给砸了,你信不信?”
他这一身养气功夫自从杭默这小子来了实验室后,就全破功了。
十秒钟后,被实验仪器挡住的一角,一个人慢慢从椅子上坐起来,穿着卫衣、牛仔裤,头发睡成了鸡窝样,眉眼倒是生得好看,有点桀骜不驯的味道。
他慢吞吞地走过来,“有事?”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云苏惊讶,这不就是食堂里被储海戏称招安了的那个男生吗?
“你的搭档来了,你们互相了解一下?”
贺仁平说得委婉,在场的却都明白是想让杭默来试一下云苏的水平。
实验室的人在一旁小声谈论。
“杭默这小子虽然人看着懒懒散散的,但确实很厉害,这个女生能行吗?”
“CMO的满分金牌得主,确实有点本事,不过这也不代表在我们这个领域也能行,毕竟隔行如隔山。”
姜乔默默移到云苏身边,小声地说:“这个杭默挺厉害的,曾经攻入过某个机密研究所的数据库,来我们这是来将功赎罪的,你加油。”
“嗯。”
杭默睡眼惺忪,强撑着打起精神,“我的搭档?”
他好像是听说了贺仁平要找个数学能力强的计算机高手,难道就是面前这个女孩?杭默看了贺仁平一眼,他是不是也没睡醒?
“你?”
简短的一个字就体现了他内心的怀疑。
“就是我,想怎么玩儿?”
贺仁平和其他人退到一旁,留给他们商量。
杭默也不想弄太复杂,“简单点儿,就两台电脑,谁先攻入对方的就算赢。”
云苏颔首,“可以。”果然是黑客的作风。
“公平起见,我们都用实验室里的电脑,你先挑。”杭默也不想欺负一个小姑娘。
“行。”实验室里的电脑配置其实都挺高的,云苏随手指了一台离她最近的。
看云苏这么随意,杭默总算是提起了点兴趣。
两人在电脑前坐下,对抗开始。
姜乔站在云苏身后,表情紧张,云苏是他坚持举荐的,他最希望她能赢。
贺仁平认真观察两边的动向,杭默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年纪比他小的女生而轻敌,三两下就建立起了牢固的防火墙,然后尝试侵入云苏的那台电脑。
云苏一直不慌不忙地,看着姜乔都着急了,然而任由杭默发出如何凌厉的攻势,云苏那边还是慢条斯理地动作,让杭默一点可趁虚而入的缝隙都没有。
时间流逝,过去了几分钟,云苏敲键盘的动作突然一顿,杭默这入侵的方式为什么让她感到有点熟悉,好像在其他人身上见过一样。
云苏没了逗弄他的心思,双手加快速度,不过两分钟,杭默自认牢不可破的防御土崩瓦解,云苏一举进入夺得他电脑的控制权。
游戏结束,孰胜孰败一目了然,实验室里顿时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姜乔目瞪口呆,她知道云苏很厉害,但是没想到能厉害到这种地步,杭默可是能攻入研究所数据库的人,竟然不过十分钟就败了。
贺仁平喜出望外,这小姑娘还真的是个宝啊。
实验室的人也是不可置信,她竟然这么轻松地就赢了。
杭默早已没有了懒散的样子,他紧盯着云苏,脸上辨不清喜怒,“你到底是谁?”
杭默问的是云苏在黑客界的名字和身份。
不是他自负,全华国有一个算一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败他的人,绝对不会是默默无名之辈。
云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认识一个人吗?他叫红衣,你们的攻防方式很像。”
红衣?杭默猛然站起,冷静的神色破功,“你认识红衣?你跟他交过手吗?”
他怎么会不认识红衣,他是杭默在这个世界上最佩服也最想打败的人,至于为什么他们俩的攻防方式相像,那是因为杭默关于计算机的所有本事都是红衣教的,红衣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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