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抽空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你不方便在这呆着,贵妃娘娘的千金之躯你看了可就是死罪。”
孙太医悚然一惊,连忙告退。
他们太医辅助接生,那也是把把脉,开个催生药的丹方,甚至来两针提提神之类的,断然不会直接上手接生的。
笑话,那是皇上的女人,即便你是个医生,那你也不能看娘娘的身子。
看了,就是死罪。
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赵夫人没有动了。
她依旧懵逼,满脑子问号,一堆问题想要问顾兮。
而最大的疑惑和担心就是……顾兮能行吗,会接生吗!
等看见顾兮掏出了一堆的刀子出来,她更是吓的不行,怎么接生还要动刀子的?!
要不是顾忌顾兮的身份,还有她说的奉皇命来的,一准要将她给撵出去了。
“你,你拿刀子干嘛?我不出去,我要在这看着。”赵夫人硬气地说道。
“随你,一会儿别后悔就行。”顾兮懒得和她争辩。
顾兮开始做消毒准备,然后拿出针管给贵妃做局部麻醉……反正忙活的事情挺多的。
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因为服下了培元丹,贵妃娘娘身体多了许多新的生机,人也清醒过来了。
“你,你是……顾兮,你怎么在这?”贵妃疑惑地看着顾兮,怀疑自己眼花了。
入宫之前,贵妃也是见过顾兮的,只不过那时顾兮也就十二三岁。
所以,贵妃一时没认出来。
“娘娘难产,我来给娘娘接生,娘娘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法靠自己生下来小皇子了。
所以,一会儿我要把娘娘的肚子剖开,把小皇子给拿出来,再把娘娘的肚子给缝上。
娘娘放心,我之前给一个妇人这么接生过,他们母子平安,你和小皇子也不会有事的。”
顾兮快速地说了一大堆,其实,也是很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可是听到贵妃和赵夫人耳中,无异于惊雷。
贵妃,……
赵夫人,……
剖开肚子?
拿出孩子?
再把肚子缝上?
嗯,听起来很简单,也很有逻辑,对,生不下来嘛,打开肚子取出来就是了。
可是,这种可怕的事情,在脑子里想想就行了,怎么能真的做出来?
人真的不会死吗!
“你,你把刀子放下!我,我要叫人了,你这是要刺杀贵妃娘娘,我……”
赵夫人看见顾兮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真的要去划开女儿的肚子,吓的脸色苍白,忙起身要拦住顾兮,手指哆嗦着指着她,尖声喊道。
顾兮一脸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然后她用葵花点穴手,把碍事的赵夫人给定住了。
赵夫人,……
赵夫人发现自己动不了后,满心的惶恐都透过眼睛溢出来了,她瞪着眼睛,死盯着顾兮。
“贵妃娘娘,得罪了。”顾兮说了一声,就特别干脆地划开了贵妃的肚子,将孩子从里面拿出来,剪掉脐带。
全程不过几息时间。
第858章 这样神奇的医术,他想学啊
贵妃还没觉得害怕呢,因为麻醉更没觉得疼,然后她就看见她的孩子出来了,被顾兮给抓着胳膊,小腿提溜出来了。
“哇哇……”婴儿开始啼哭,声音不算响亮,但也足够让人安心了。
贵妃,“!!”
赵夫人,“!!!”
“恭喜贵妃,是个小皇子。嗯,就是在肚子里憋久了,呛了些羊水,没大事。”
顾兮简单地给婴儿清理了一下羊水等污秽,因为她要马上给贵妃缝合伤口,就将小皇子给了赵夫人。
当然是点开了她的穴位,让她能动了。
“先抱着。”顾兮将孩子给赵夫人,就不管了,专心给贵妃缝合伤口。
赵夫人,……
小心翼翼托着小外孙,整个人比之前还僵硬呢,一动不敢动。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清醒般地一个激灵,看看手上还满是血污的小外孙,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进来人,给小皇子清洗!”
哗啦啦,外面的一堆人都涌进来了,稳婆,宫女太监,还有太医们。
他们刚才就在门外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因为声音不大,他们还以为是幻听了。
一个个地想相信,又怕是空欢喜。
所以,听到赵夫人的喊叫,都激动的不行,想也没想,就都冲进来了。
他们一进来,看见赵夫人手里的小皇子,都高兴地不行,各个喜极而泣。
小命保住了。
稳婆都是熟手,知道怎么给婴儿清洗包裹,各个说着恭喜吉祥话,从赵夫人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皇子,带过一边清洗。
“贵妃娘娘如何了?”孙太医忙问。
其他太医们也都看向贵妃那边,他们看见顾兮背对着他们,低着身子在贵妃床前那里不知在忙活什么。
可是,贵妃人是清醒着的,脸色瞧着也不是特别苍白,甚至有些红润,人也瞧着精神的很,就不像是要咽气的样子。
咳咳,除非是回光返照。
所以,太医们担心地开口询问。
“……我,我很好。”贵妃其实懵着呢。
她还没从自己的肚子被剖开,她的孩子已经平安出生的惊悚,不,怎么也算是惊喜中回过神来。
而且,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整个人就很飘,很不真实。
“那卑职给娘娘把把脉?”孙太医小心翼翼地请求。
他是觉得娘娘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一会儿再过来,我还没忙完。”顾兮开口了。
“……听她的。”贵妃立刻道。
她知道顾兮在给她缝肚子,她的命是在顾兮手里的,不是这些太医。
孙太医应诺,心下更好奇了。
这位福安县主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就让娘娘生出来了,手段了得啊。
“好了,娘娘不用担心肚子留疤,我这有祛疤膏,抹上几次,你的肚子就恢复如初了。”
顾兮给她处理好伤口,又抹了金疮药促进伤口愈合,最后笑着道。
贵妃,……
是肚子留疤的事吗?
她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啊!
虽然,但是,她现在真觉得自己挺好的,刚才生孩子的虚弱感都没了。
“我,我真的没事?”贵妃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这点小伤口养两天就好了,明天就能下床活动了,适当走走对你有好处不是坏处。”
顾兮大大咧咧地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她根本不将这剖腹产当回事了。
贵妃听她这话,也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终于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了。
“谢谢你,你救了我和小皇子的命。”贵妃冲顾兮感谢道,“虽然你的方法有点惊世骇俗,可,也很厉害。”
“娘娘和小皇子没事就行了,我先告退了。”顾兮有些疲倦地道。
全神贯注地做一台剖腹产手术,真的很耗精力,顾兮累了,只想回去休息。
“来人,送福安县主离开。”贵妃看出她的疲惫,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顾兮转身离开。
“福安县主,谢谢,谢谢你!”赵夫人追上来,神色激动地道谢,
“我真没想到……刚才对你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如此大恩,我们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哪怕她因为顾兮的手段现在还腿肚子发软,可顾兮确实救了她女儿和小皇子。
这是救命的恩情,不能不谢,不能不报。
“唔,嗯嗯。”顾兮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缓缓神才懒洋洋地对赵夫人说,
“夫人不必客气,你好好陪着娘娘和小皇子吧,不用报答,也不用送了。”
赵夫人,“……好吧,县主也快点回去休息吧。”
瞧这困的。
话说厉害的人都这么有个性嘛。
等顾兮出了长秋殿,孙太医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县主请留步!不知县主可否告知,你刚才怎么帮贵妃娘娘接生的?
卑职刚才给娘娘把脉,发现娘娘脉搏有力,身子比生产前还要康健,实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生产后,因为气血亏空的严重,产妇是最虚弱的了,所以要做月子休养。
“接生啊,就剖开肚子,把孩子拿出来,再把肚子缝上。”顾兮懒洋洋地解释了一句,
“娘娘康健,是我给她服了丹药,补全了亏空的气血。”
那可是培元丹,号称小仙丹的,专克各种虚弱,治疗个产后虚弱自然是小事了。
也就贵妃娘娘刚情况危急,又不容有失,要不然顾兮也不舍得直接喂她培元丹。
孙太医,……
啥玩意?!
刚才他是不是幻听了?!
孙太医还在自我怀疑,还有风中凌乱呢,可顾兮已经离开了。
等他回过神来,顾兮已经没影了,轻功就是这么快。
孙太医纠结了一会儿,又重新回了正殿,小心翼翼地询问贵妃娘娘,刚才她的肚子是不是真的被剖开了。
贵妃一点都不累,麻药劲也没过呢,肚子的伤口也不疼,所以她正逗儿子呢,心情也很明媚,满是初为人母的柔软。
听到孙太医的话,也不觉得冒犯,而是点点头,
“嗯。福安县主医术高超的很。若是医者都有她这样的本事,许多产妇也不怕难产了。”
孙太医呼吸一紧,眼里露出火热。
这样神奇的医术,他想学啊!
顾兮直接出宫了,实在是不想与狗皇上虚与委蛇。
上了马车,离开皇宫没多久,忽然一道身影闪进马车里。
顾兮和于叔正要动手,这人开口了,“是我。”
是宁王。
顾兮看向他的脸,无语了片刻,这人自然有了这个仿生面具,脸就没重复过,每次见他都一个新的样子。
再这么下去,她都不知他本来的俊美样子了。
虽然她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宁王原来的样子养眼啊,哪怕不发病,也觉得啃两口挺好。
可现在的模样,呵呵,让她没有一点亲下去的动力。
“又是碰巧路过?”顾兮看向他。
“知道你进宫了,专门来等你的。”宁王笑了笑,见她神色疲惫,身上还有血腥味,眉头又拧了起来,
“在宫里发生什么了?有危险?”
“没危险,给贵妃娘娘接生来。”顾兮摆摆手,简单地解释了一场。
宁王知道她医术好,对她接生也没意外,沉吟了片刻后反而笑了,“你果然是我的贵人,做什么事都能惠及我。”
“哦?啊……你说的可以借此事,让赵家背叛狗皇上,投靠你,嗯,就是咱们。”顾兮很快想通宁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聪明。”宁王在她小脸上一点,赞了她一句。
“那赵家应该不会轻易背叛狗皇上的,若不然,狗皇上也不会让赵家握着十万兵权。”
顾兮没这么乐观。
“我打听了一些消息,赵凯还是很宠这个女儿的,当初让她进宫就愧疚不已,若是他觉得自己护不住女儿了,这心态就不一样了。
你现在对赵家有恩情,接触他们就方便了,至少赵凯不会抵触你,也无需他背叛皇上,稍微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方便就行。”
宁王这些天是真没闲着,知道了不少情报。
尤其是他有了伪装神器后,就开始满京城转悠,大胆地联系忠于他的大臣,部署他的平反和造反计划。
反正以他的超高武力值,完全能神出鬼没地出入各个府邸,就连皇宫的防御也挡不住他,只是稍微麻烦点,而且他现在也不需要进宫。
刺杀皇上吗?
现在还不行。
他要夺皇位,夺的名正言顺一些。
顾兮点点头,赞同他的话,“行,你会试着拉拢一下赵家,就不知能不能策反。”
“量力而为吧。”宁王说完,忽然凑近顾兮,“你看起来很累。”
“嗯,给人接生很费精神。”顾兮有气无力地说。
“要不要补充一下?”宁王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引诱的味道。
“要!”顾兮立刻点头,和宁王没一点客气的。
“你先把面具摘了……”顾兮提要求,“我更喜欢你那张俊脸,这张脸瞧着没食欲,不,是没动力。”
宁王喟叹一声,摘下面具,捧住顾兮的脸颊,主动亲上去。
啃了一会儿后,顾兮觉得有精神多了。
宁王不只是止疼药,还是她的补血丹,培元丹,反正就是很有用了。
两人靠在一起,神色都有些慵懒放松,宁王握着顾兮的小手,无意识地揉捏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宁王重新戴上面具,冲顾兮告别。
他还好多事情要忙。
顾兮冲他摆摆手,“去吧去吧,既然忙,就不用天天来我这报道了,我们亲这么久,按照经验,我两三天内都不会发作的。”
宁王,……
这小姑娘,是真的会破坏气氛啊。
他知道她只是将自己当成止疼药了,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怎么会有些不舒服呢。
宁王深深地看了顾兮一眼,转身离开。
“哎呀,忘了做任务了。”
宁王走了好一会儿了,顾兮才想起来还有个探究宁王的秘密的支线任务没完成呢。
任务完成,不仅有那神秘逼格的大礼包,还能顺便得知顾蓉的秘密。
能薅翻倍的羊毛,翻倍的快乐!
这次忘了,那就下次见面再问吧。
也不急。
皇宫,慈宁宫。
等顾兮离开了皇宫,太后才知道她又办了一件大事,去给贵妃接生了,还成功了!
也不能说太后消息知道的太慢,只能说顾兮太快了。
到了就剖肚子拿孩子,完事就走人,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宫里的消息也传不了这么快。
“听说多亏福安县主出手,否则,贵妃和小皇子就只能保一个。”周嬷嬷又说道。
太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祖保佑,才又说道,
“兮儿是有大福缘的孩子,她当得福安这个封号,去我库房拿些药材,安排人给兮儿送去,贵妃那里也送些东西。”
周嬷嬷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只是奴婢听说县主的接生手段有些惊世骇俗,影响好像不太好……”
“什么手段?”太后纳闷。
“听说县主把贵妃的肚子给剖开了,将小皇子给取了出来,小皇子不是贵妃生下来的。
还有那小宫女太监在背后说县主是厉害的妖精变的,所以她给人开膛破肚后,贵妃才不会死……”
周嬷嬷声音压的更低了,说着还浑身哆嗦了一下,因为想到那个场面吓的。
太后,……
太后也被震地久久无语,不过,她也是久经风浪的,心志强大的很,缓了一下就沉着脸厉声道,
“什么妖精!这种子虚乌有的传言是谁先传的,给哀家查!还有传令下去,再有诋毁县主的名讳,就打五十板子!”
“是,太后。”周嬷嬷心里一凛,急忙应下来,就转身去安排了。
“等等。”太后又叫住周嬷嬷,开口道,“县主给贵妃接生的手段,乃是神奇的医术,这哀家是知道的。”
太后这是给顾兮撑腰,甚至说是背锅。
周嬷嬷又应下来,将话给传达下去,安抚后宫的人心。
而皇上这边,自然也得到消息了。
听说顾兮的接生手段后,皇上也愕然了许久,甚至内心还有一丝丝的胆寒。
开膛破肚?
这……如此血腥的事,怎么能是一个女人干出来的。
还是个绝色美人。
皇上对顾兮的兴趣都减退了不少。
呵呵,吓的。
“福安县主呢?”皇上又问。
“回皇上,县主出宫了,说是身上污秽,无法见皇上。”太监道。
皇上沉吟片刻,又说道,
“福安县主救贵妃和小皇子有功,赏她三千两黄金,绫罗绸缎千匹……”
皇上亲自说了一堆赏赐,也为此次的接生定了性质。
是功劳!
又过了片刻,太监过来回禀,说了宫里流言的事,还有太后的命令。
“母后对福安县主倒是真的上心了。”皇上小声嘟囔了一句,沉着脸冲太监说道,
“皇后怎么管理后宫的,任由流言四起,将一大功臣说成了邪恶之人,流言一事让皇后督办,严查诋毁县主名声的人,首恶杖毙!”
皇上不仅赞同了太后的做法,还加码加刑了,顺带敲打了一下皇后。
顾兮回到侯府也没真的歇着,立刻吩咐丫鬟们收拾东西,明一早就从侯府搬出去。
这次一定要搬,啥事啥人也挡不住。
搬家最麻烦的是她的物件,尤其是她私库里的东西太多了。
想要一次性拉走,估计要两百多抬箱子才装的下,那阵仗堪比十里红妆。
不过,她现在的可是县主了,也无需低调,就一次性拉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