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吃饱喝足满意睡去,陆庭远凑到梁满满身边,“孩子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梁满满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你晚饭不是吃的挺多的吗?”
“不是肚子饿,是那里饿。”
梁满满这下才反应过来,嗔怪一声,“流氓!”
“你是我娘子,这不算流氓。”
“哪里饿了?”
陆庭院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青筋暴起上,“它饿……”
手里的家伙烫的吓人,让她脸红心跳的同时也勾起了她的谷欠望。
“这次我来。”
听到她的话,陆庭远一阵激动,任由这个小马驹在自己身上驰骋。
直到两人都折腾的精疲力竭,才满意的相拥而眠。
第二天是个晴天,春天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吃过早饭,陆庭远亲了亲自己的娘子和宝贝女儿,带着四人就出发了。
一整个冬天都窝在这山里,再次出去,总觉得恍若隔世。
站在最后一座山的山顶望过去,洪水没了踪影,一眼望过去,所有的房子都没了,所见之处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不同的是,到处都有隐隐的绿色,像是预示着新生命的活力,正所谓: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预防万一,梁安还是拿出了医用口罩,让五个人都戴上,外面再戴一层布巾。
平安镇已经被摧毁,到处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一些瓦片,断壁残垣,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这场灾难,让南方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成了如此的惨状,梁平放了几匹马出来,几人又去益阳县了一趟,也是同样的惨状。
益阳县倒是有一些人,很少,而且一个个都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眼窝深陷,看着他们来了,有几个还扑了上来。
这次,陆庭远让梁安给了他们一些窝窝头,人不多,不会造成一哄而上抢劫的场面,这些也都是可怜人。
除了这个原因,他还有自己地想法:能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的,要么是体力超强的,要么是有一技之长的,这些人在他看来,都是可用之人。
而他要实现自己的计划,就必须要有人。
现在正是他强大的好机会,太子不知道自己是否身死,只要自己不出现,暂时不会被太子找麻烦。
这场灾难死了那么多人,等一切过去,人就是资源,有人,就有跟太子恶斗一场的资本。
因此,这些人,他打算收下来。
二十二个人中,有两个是妇人,其他都是汉子,两个妇人能混在一堆男人中,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受了欺侮的样子,一定是有本事在身的。
还是跟之前一样,愿意签死契卖身的就跟他们走,不愿意的也不会强迫。
这些人原本都是一个镖局的,还身手不浅,去年洪灾来的时候,凭借自己的体力游到了高出,才没有被冲走。
后来爆发瘟疫,又凭借敏锐的判断和超强的身体素质,躲在无人的地方,活了下来。
不过由于缺吃少穿,这些人已经饿的瘦骨嶙峋、足下发虚了,原本以为就要这样被饿死,没想到碰到了陆庭远他们。
民以食为天,这些人听说陆庭远他们有粮食,还能吃饱,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卖身总比饿死了强!
当场就签了卖身契,不过现在官府不存在了,自己先拿着,等以后官府恢复了再去备案。
签了卖身契,就是自己人了,梁平又借着背后的背篓,从空间偷渡了一些窝窝头出来,让这些人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陆庭远安排陆乙去京城送信,主要是让外祖父一家知道他还活着,别担心他,顺便看看北方那边的情况如何,再打探打探京城的局势。
陆乙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陆庭远压低声音交代:“别让人认出来你,尽快赶回来。”
“是!”
第138章 两个非同一般的女人
肚子里有货了,这些人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喝了点儿水,休息了一刻钟后,就启程赶路。
益阳县到平安镇要走两个时辰,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梁平提前去前面隐蔽的地方,从空间转移了一些白米白面和猪肉鸡肉等食物。
除了鱼,下人们很久没吃肉了,需要补一补。
这些人看到眼前的粮食的时候,震惊的时间不多,更多的是安心,终于跟了个有粮食不会让他们饿肚子的主子。
梁平放的数量刚好够二十多个人一人抗一大包,原本是没打算放那两个女人的量的,但是看那两个女人上前,一把捞起麻袋,胳膊一用力,就将一个一百斤的大麻袋抗到了肩上。
梁平梁安兄弟俩傻眼了,这两个女人可真虎,看起来比他们都力气大多了。
陆庭远也看见了,他倒是不意外,早就觉得这两个女人非同一般了。
一行人扛着麻袋,翻山越岭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回到了他们的大本营。
二十二个人,在看到粮食的时候没震惊,但在看到漫山遍野的麦苗和这么多人的时候,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他们一路上躲过洪水,躲过瘟疫,知道外面饿殍遍野的有多惨,没想到这里却有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这么多人还能悠闲的生活!
再看看那漫山遍野绿油油的长势旺盛的麦苗,可不是不愁吃的了嘛!
大伙看到新来的人,也没有觉得奇怪,主子经常买人让他们已经习惯了,热心肠的,就主动上去攀谈,欢迎他们的加入。
将粮食放下来,陆庭远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跟之前一样,按照人口分肉,这次没有之前那么豪横,每个人分到的猪肉都不多,但也够给每个人补充点油水了。
鸡都是一整只的,支几口大锅,炖个鸡汤,每个人喝两碗,也都能补补。
安排好这些,陆庭远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屋,虽然只离开了一天,他却十分想念自己的娘子和女儿。
梁满满正坐在屋里逗小灵儿,她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陆庭远他们回来了。
陆庭远一进门,先是在梁满满左右两边脸上各吧唧了一口,才伸手去抱他的宝贝女儿。
小灵儿刚吃完奶,这会儿睡得正香,可能是嫌襁褓有些热了,不耐烦的扭了扭软乎乎的小身子,可爱极了,让陆庭远忍不住狠狠亲了几口。
“小心你的胡子扎着孩子。”
“我刮干净了呢,扎不到。”
梁满满也就由他去了,父亲表达对女儿的爱,她当然不会阻止。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说到这些,陆庭远有些沉重,“很不好,一片萧条,整个平安镇被摧毁,一个人都没有。”
这也在梁满满的意料之中,这个时代医疗条件差,瘟疫那可是灭顶之灾。
“那你在哪买的人?”
“益阳县,我看这些人都不简单,就买回来了。”
外面正在炖鸡汤,这又让新来的人大大震惊了一番,倒不是因为有鸡汤喝,而是做饭的燃料实在是太稀奇了,他们没见过!
刘嫂子嗓门大,见一个二个都盯着蜂窝煤,便主动解释:“没见过吧?这叫蜂窝煤,咱们去年冬天到现在,做饭取暖都靠这个呢,要不这满山的树都没了,没柴烧,咱们在这山里不得饿死冻死?”
“蜂窝煤?”
“是啊,这是咱们平主子发明的,咱们几个主子都聪明着呢,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毕竟是新来的,他们不了解情况,也不敢多话,这是他们原来的职业习惯性形成的。
有了上次梁满满的训话,这些男人们也不敢等着吃了,不干活的统统都主动去帮忙做饭。
梁平这次一共从空间拿了六十只鸡出来,一次性全炖了,鸡汤里面可以放上春笋,更鲜更好吃,梁满满让梁真把春笋拿出来,每个锅里都加了一些。
春笋炖鸡汤,快熟的时候加入小白菜、香菜等配菜,锅边再贴上玉米面饼子,别提有多香了。
大家很久没喝鸡汤了,尤其新来的人,更是很久都没吃饱肚子了,闻到这要命的香味儿,恨不得连锅端起来往肚子里倒。
外面的大锅里炖鸡汤,梁满满他们的小灶也在炖鸡汤,配上春笋,又鲜又好喝。
吃完了饭,梁平去安排新来的人的住处问题,现在是春天,但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的,今晚铁定是没房子住了,等过两天再动手盖个简单的石头房子。
给这些人安排了个避风的地方,一人发一条厚被子,一身厚一些的衣服,再发几个炉子,烧上蜂窝煤,足以抵挡夜里的寒冷了。
反正蜂窝煤多的是,随便烧,那几座煤山够挖几十年的。
李方鹏在这里生活了小半年了,看着这些人的生活,今天又看到陆庭远他们买了人,心里就有了个小想法。
他也想卖身,反正他现在是孤身一人了,如果不卖身,总觉得像个外人,随时可能被赶走,没有归宿感,他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不想离开。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找了陆庭远,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陆庭远自然没有意见,拿了份卖身契,签字画押很快就搞定。
李方鹏拿着卖身契,心里才踏实了许多,这下他也算是这里的一份子了,可以安心的住下去了!
天暖和了,地里除了除草,活也不多,抽出一天的时间,梁满满准备把陆甲和梁真的婚事给办了。
虽然说简单办,但也不能太寒碜,梁平和梁安又趁机出去了一趟,带回来很多鸡和肉,还有豆腐、豆芽等蔬菜。
下人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买的,但是也都不多问,有吃的,赶紧吃饱肚子就好了!
当然,还有几匹红色的布,也不知道是哪次收的,一直放在空间,颜色刚好适合做喜服,给这对儿新人刚好。
春雨四个年纪大的婆子,以前都是做绣娘的,很快就赶出来了两身衣服。
三月二十八日,是个好日子。
陆甲和梁真都身穿红色的喜服,梁真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吉时一到,就被簇拥着到了陆甲所住的小屋。
妇人们和汉子们齐心协力,做了一桌子好菜,大家热热闹闹了吃了一顿饭,这场亲事就算成了。
大山里正在办喜事,京城里却气氛低迷,早已不复往日繁荣的景象。
陆乙一路从益阳县到京城,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到处都是失去家园衣衫褴褛的流民,甚至在他经过一处林子的时候,看到一伙人正围在一个大锅边上,锅里正热气腾腾的煮着什么。
那锅里传出的气味儿有些奇怪,闻着似乎是肉,但是又不像是普通的肉味,这个时候,流民居然还能吃得起肉?
再等他往前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翻动锅里的食物,锅边,露出一个小孩的手脚。
陆乙顿时大惊,这帮人在吃孩子!
不过稍微转念一想,这事儿也没什么稀奇的,历史上就出现过不少这样的现象,在灾难来临吃不饱肚子的的时候,人们会易子而食。
也许这听起来太没有人性,可是在濒死之际,还谈什么人性?活着是任何一个动物的本能!
在极端情况下,妇人和孩子都这些弱势群体,永远都是牺牲的对象。
可他一个人,也无法去阻止什么。
一路悄悄进了京城,京城里也是一片萧条,往日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摊贩铺子的吆喝声,现在全都变成了一片寂静。
陆乙很顺利的进了护国公府,文献鸿夫妇在得知外孙没死,平安活着的时候,两人都是喜极而泣,连文献鸿这样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硬骨头,也忍不住落泪了。
陆乙继续道:“老爷,我们少爷不仅没死,还生了个女儿呢!”
韦氏一听,眼泪都顾不得擦了,“真的?庭远有孩子了?”
“是啊,现在有四个月了,大小姐生的玉雪可爱,和大夫人有几分像呢!”
陆乙嘴里的大夫人就是陆庭远的娘,护国公夫妇的女儿,名叫文华,陆乙自小跟着陆庭远,也是见过她的。
韦氏的眼里有了光,“当真?真的和华儿长得像?”
“是,真的像,陆乙不敢欺骗夫人。”
韦氏转身,拉着文献鸿又哭又笑,“献鸿,听到没有,庭远有孩子了,是个女儿,还跟咱们华儿长得像呢!呜呜……要是华儿还在……”
这个消息,对于护国公夫妇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惊喜,但同时也勾起了他们对已故女儿的心痛和思念。
文献鸿的眼底也沁上一层白雾,“太好了!华儿在地下有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那孩子,对了,孩子取名了吗?叫什么?”
陆乙回答,“取了,是少爷取的,大名叫做陆若灵,小名叫做小灵儿。”
“好名字,一听就是个小精灵一样的丫头!”
夫妇俩恨不得现在就见到那小丫头,庭远有了孩子,地下的女儿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
陆乙不能在京城多呆,带着陆庭远的使命,除了带消息外,还要打探一下朝堂的局势,而护国公就是他打探的对象。
“是庭远让你问这些的吗?”
“是,主子说虽然远在深山,但是要防止陆家的破坏,所以让属下打听下朝堂局势。”
陆乙没有说实话,因为陆庭远交代了,关于自己要反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外祖父,免得他们跟着担心。
再者,这件事才刚开始,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他也不清楚,没有眉目的事情,就不要到处乱说了。
朝堂局势无非就是太子执政,皇上很久不露面了,也不知道他的修仙计划怎么样了,太子党势力庞大,之前还有不少官员站在护国公和吏部尚书这边,真心为民。
可慢慢的,有些受了诱惑,有些害怕威胁,有些屈服于太子的淫威,都倒向了太子党。
现在,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他这个护国公,也正在逐渐被架空。
陆向怀一直都是太子党,而且惯会巴结讨好,和陆庭峰父子俩,已经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了。
现在国库空虚,大顺朝去年整个国土上都遭遇了极端的气候灾害,不仅赋税收不上来,而且大批百姓死亡。
南方大批城池被洪水摧毁,现在南方很多土地都是空着的,没人。
北方虽然城池都还在,但由于干旱和瘟疫,大批的百姓也已经死亡。
大顺朝岌岌可危。
打探清楚朝堂局势,一路也看到了现实的百姓状况,陆乙就要动身回平安镇了。
临行前,护国公夫妇留他在府里住了一夜,并准备了很多东西,让他带给外孙。
有一些金元宝和银元宝,现在世道乱,不少钱庄破产倒闭,银票都不好用,还是货真价实的金银才有用,外孙一家人在外,身上没点儿银钱可不行。
有一些小婴儿穿的衣服,都是他们的孙子孙女儿小时的,很多根本都没来得及穿,大户人家的孩子,很多衣服都是穿一次就不穿了,衣服多,也穿不过来,带回去给小灵儿穿正好。
还有不少上等的布料、一套精美华贵的首饰,外孙媳妇进门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身边,什么东西都没送,现在孩子都生了,多少都要表示表示,这些东西,就是给外孙媳妇的礼物了。
还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糕点干粮,一部分给陆乙路上吃,一部分带回去给外孙两口子吃。
陆乙带着沉甸甸的几大包东西,策马往平安镇飞奔而去。
满庭庄的后山里,正在进行一场比武,从去年开始,陆庭远要求每个人都要练武,不过练的都是一些基本功,一年练习下来,基础也都打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要检验一下这些人的基本功,再根据不同的水平,划分成几个等次,以后教的武功就按照不同的水平来,这样学的快的能多学点儿,学的慢的进度可以把进度放慢一点儿。
去除十岁以下的孩子,和四十岁以上的老人,年轻力壮的还剩下二百八十人,分成二十个组,一组十四人,先进行内部的较量。
每组选出胜出的,在跟其他组的上台比,一轮轮下来,大家的水平就展示的差不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新买回的二十二个人,个个身手都不浅,在山里吃饱喝足养了这么些天后,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在武台上大展身手,使用的招数都是一些独门独派传下来的,引得大家掌声不断。
这里面的两个女人更是非同一般,一轮一轮比下来,两人都战斗到了最后一轮。
她们是两姐妹,姓孙,在家排行老二和老三,人称孙二娘和孙三娘。
别看两人是女子,可两人从小就学武,十几岁就跟着镖队走南闯北,手底下杀过土匪,砍过草寇,就算是男人,也很少有人能在她们手里过招超过五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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