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她奶奶吃痛,不由松开手,本想继续揍下去,却被大儿媳拦住。
“娘,别打了,她们俩明天还得去那豆腐坊干活呢。你打坏了,干不了活,钱没了,豆腐也没了。”
闻言,草丫奶奶这才住手。
只不过提起豆腐坊,她就来气。她一个长辈,不就朝大丫要些豆渣,竟然还被撅回来了。
于是草丫奶奶转头就和自己几个儿媳妇骂起许知南,几个农村妇女骂起人来,那可真是难以入耳。
听见她们这么骂大丫,草丫不禁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她奶奶的背影,她狠狠吸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这才把胸口压抑不住的愤恨忍了下来。
等到吃晚饭时,她们一家又被禁止吃饭了。
草丫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娘亲移进房里。见娘亲一脸青紫,身体还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眶不由泛红。
“娘。”草丫轻轻喊了一声。“唔。”听见她娘的回应,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草丫从床底掏出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她和许知南按照医书一起制作的简单伤药。给她娘简单上药以后,又挖出一个包袱,里面有许知南给她的豆饼。她给妹妹分了几个,叫她们悄悄吃,不要出声。
安抚了一遍鹌鹑般的妹妹们,她这才起身出了门。
见家里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底翻涌着一个想法,可心底斗争无数次,最终还是没动手。
直到这天她回到家,发现大伯娘抱着她三岁的妹妹往外走,她妹妹还在哇哇哭着。草丫吓得大骇,赶忙拦住对方。
“大伯娘,你干什么!”
大伯娘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能干嘛,家里揭不开锅了,一个赔钱货,送给别人家当童养媳也得不了几文钱,也就能省点口粮了。”
“姐姐!呜哇!”
听着妹妹的哭喊,草丫急得快哭了,见大伯娘绕过她又想走,她紧紧拽着对方。
“大伯娘,我和娘不都拿工钱还有豆腐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把妹妹送走。”
草丫奶奶突然端着碗出现,闻言,呸了一口,“你那点钱够啥!这豆腐不是你想出来的,还能是大丫!结果这个豆腐坊你天天给大丫干活,就得这几个子。怎么养得起你妹妹”
钱,都是钱,这一家贪心的恶心人的东西。
草丫气得眼睛都红了,想到她们曾经多次逼她把豆腐坊夺回来,她心里有了对策,便冷静了下来,开口道:
“你们不是想把豆腐坊弄到手吗,只要你不把妹妹送走,我就把豆腐坊抢回来。”
闻言,草丫她奶和她大伯娘对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
她大伯娘把怀里的女娃放下,拍了拍草丫的肩膀,“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娘,我就说了,这么做,草丫肯定会听话的。”
草丫忍住心里翻腾的厌恶,这家人真是令人作呕。
她抱着妹妹回了房间,见到她娘又被打伤了,妹妹们也吓得哭喊个不停。草丫忍着怒火,不断安慰着,又给她娘上了药。直到妹妹哭着睡着了,她才走出门。
“死丫头,看什么看”
草丫没答话,去厨房里折腾了一会,端了一锅豆腐菜汤出来。
“奶奶,我知道错了。这汤我刚刚做的,来尝尝看。”
见草丫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大家还以为她当真听话了。
草丫做的这锅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们想到草丫以前做的菜,都香得能吃掉舌头,可惜以前因为怕她偷粮食便不让她下厨,之后草丫又硬气起来,不愿意下厨了。
于是,草丫难得做一次汤,一桌人都争抢着喝起了这汤。
就属草丫奶奶喝得最多。
“草丫啊,早点听奶奶的不就好了。哼,到时候把豆腐坊抢回来,把大丫赶去喝西北风。”
噗噗噗。草丫奶奶正说着,却先突然放了一个巨响的屁,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放屁抢厕所。
可惜家里的厕所只有一个,剩余的人面色铁青,一直拍着门,“娘,你好了没!”可等待他们的却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见实在憋不住了,几人便出去随便找个地方上厕所。
一股难闻的气味逐渐散开来。
接下来几个时辰,草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全家人反复跑厕所。
“你,是不是你下了什么”草丫奶奶捂着肚子,终于反应过来,艰难地爬过来想教训她,可肚子又继续绞痛,她不得不再次回到厕所。
见众人一脸愤恨,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草丫不禁笑了。
大丫,我做到了。
“草丫,快去请大夫!”草丫二婶虚弱地使唤道。
“二婶,我下的毒,做什么要给你们请大夫。”
你这毒丫头!草丫奶奶差点没气吐血。
“奶奶,别怕,只拉一晚上而已,不会要人命的。你是不是在想,等你们好了一定要打死我可惜我下的不是泻药,是毒。如果没有解药你们只能再活一年了。我没骗你,你们很快变得虚弱无比,而且这种状态会持续一个月。”
草丫奶奶目露惊恐,“草丫啊。奶奶错了,你别跟奶奶闹。奶奶再也不打你们了,快把解药拿出来吧。”
“一年内你们老实听话,我就会把解药拿出来。也别想着找大夫看看了,大夫看不出来的。”
草丫无情斩断了她们的念头。“猜猜看我是不是真的只下了一种想要活命就乖乖听话。”
以这群人的抠门程度,只会图便宜去问赵大夫。不过赵大夫见了就知道,是她干的了。
赵大夫会不会帮她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毒无解药,必须要经历一个月的虚弱期。而怕死的人,总是会怕那个万一。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全家人都瘫倒在地,成了一团烂泥。这时她们都惊恐地发现,她们浑身变得无力,提不起劲,虚弱地宛如将死之人。
“娘,草丫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草丫奶奶喘着粗气,无力动弹,“想必是真的了。老大媳妇,你明天偷偷去看看大夫,先听赵大夫怎么说。若是真如草丫所说,那也就只能按她说的做。”
几人恨恨地暗骂几声,可都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什么人听见。
草丫回了房间,摸了摸娘亲的脸,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
妹妹们都涌上来抱住她,草丫一边笑一边落泪。
“姐姐不哭。”“姐姐没哭,姐姐高兴。”
第二天天不亮,草丫大伯娘就鬼鬼祟祟拍响了赵大夫的门。
“大清早的,谁啊这是!”
赵大夫打开门,不由一愣,面前站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浑身还散发着难言臭味的妇人。
“赵大夫,快帮我看看。我中毒了!”
闻言,赵大夫赶忙让她进来,等搭手把脉,望闻问切一番后,瞧着这些症状有些眼熟,他心头不由得涌现一个念头来。
又悄悄看了看这人的脸,好像就是草丫的家人。常年在村里行医,村民家里什么个情况,他一个大夫比牛娘子还清楚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你这毒,可知道是谁下的”
草丫她大伯娘真的很想把草丫的名字说出来,可是见赵大夫一脸凝重,她怕啊,万一赵大夫真不能治,被草丫知道了,不给她们解药怎么办!
“大夫,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歹毒的人下的!听说中了这毒后,先是拉一晚上肚子,然后会虚弱一年,没有解药的话会死掉,真的吗大夫!救救我啊,大夫!”
赵大夫沉吟片刻,在对方失望的眼神中摇摇头,“这个啊,我治不了。所以你们只能靠解药了。”
把人送出去后,赵大夫转身进了屋子,翻出那本毒经来,翻了一会,找到这毒的说明来。只见上面写着,服下此毒,腹泻一晚,虚弱一月,后身体无大碍,乃老夫随手之作,不堪大用。
“这个草丫啊。”赵大夫叹了口气,合上书。怪不得昨日跑到他药房捣鼓些什么,他没多想也就没拦着。
他站在院中,看向了北方,神思莫名。若是当年宛宛也有这般气性,也不会。
他缓过神来,又恢复往日那般漫不经心的从容来。
“你下毒了”许知南惊讶地起身,收起马步。
这段日子,她一大早就要起来扎马步,负重跑。彭海说等她身体练好了才能开始学武。
本以为她坚持不下来,没想到她还真咬着牙,日日坚持了下来。也许是那二级武学技能在逐渐发挥作用,她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但吃的也越来越多了。
草丫点点头,“是的。但是并不致命。”但在听到那群人诋毁大丫的时候,草丫还是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只不过她很快按耐住了。想想娘亲和妹妹,把所有人药死,她们在村里也过不下去了。所以这不值得,现在这样暂时就够了。
听完详细过程,许知南点点头,她笑着拉住草丫的手,“你做得很棒!”
本来还有些紧张不自信的草丫眼睛瞬间亮了,她抱住许知南,有些开怀地说道。
“大丫,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没有活干,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我也没机会识字,学医,也不会有机会把她们都药翻。”
许知南拍拍她的肩膀,“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做饭很厉害,我们才能通关。你习字用功,学医又有天赋,你看你这毒,配得又快又好。对了,你得小心她们翻你东西。你到时候告诉她们,解药不多,如果有人干坏事,谁就没解药了,谁表现好,可以提前给解药。”
草丫点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大丫,我决定了,我不要当大夫了,我要学毒。”
啥,许知南纳闷地看着她,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学医是救人。可我更想学毒,我觉得学毒比学医更有意思。”草丫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一边学医一边学毒啊!技多不压身!反正有天赋,那当然是都学了。”许知南这般劝道。
草丫想了想,学医更方便学毒,便点头应下了。
只是瞧草丫的神色,许知南估计这家伙对毒更感兴趣。
今日豆腐坊的生意更好了。许知南估摸着,得扩大下生产了,看来这两天得去趟县里了。
她先去了趟村长家,村长媳妇见了她那是眉开眼笑。
“大丫啊,听说你们豆腐坊又在招人啊!你看看我那几个儿媳妇怎么样个个手脚麻利得嘞。”
许知南打着哈哈,“到时候您让婶子们来试试,我们得看看合不合适。”
闻言,村长媳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她端来碗粗茶,招呼许知南喝茶,一边朝室内喊道。“大山!快出来,大丫寻你有事!”
听村长媳妇这么称呼,她怎么感觉她和村长平辈了一般。许知南喝了口茶,淡定地想道。
许大山听到声音,提着烟枪出来了。
“咋了。大丫”
“村长爷爷,我明天想去县里,所以问你们借下牛车。许子青大哥有空吗,如果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我有个活想找他。”
许知南都这么说了,村长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更别说村长媳妇了,一听有活干,更积极了。
“我们家子青啊,大丫,你尽管使唤!保准听话!”她又热情地端来些瓜子,许知南连忙拒绝。
“成,事情就这么说好了!明天早上在村口见!”许知南放下茶碗,准备走人了。
不曾想,许大山突然叫住了她。
“大丫啊,你说咱们村里明年多种些豆子怎么样你们豆腐坊,应该需要大量豆子吧”
许知南略一思索,“村长,这个明年什么光景也不确定,可以种些但不宜多种。”她又想起堆肥法,和村长详细介绍了一番。
许大山抽着旱烟,又不断抛出问题。许知南一一解答。
多亏了那二级种田技能,不然有些东西,她还不一定真的了解。
说得有些久了,许知南有些口干。村长媳妇连忙给她续了一杯茶水。
“大丫,你这堆肥法,哪里来的”
许知南便说自己最近在程娘子那读书,认字,又看了些书,研究发现的法子。
许大山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说自己还得再考虑考虑。
许知南了然点头,退了出去。
第二天,许知南顺手模拟了一把中医技能。
【你开始自学医书。】
【你有所启发,经验+1】
【你遇到问题,你找上赵大夫。经过对方一番教导,你恍然大悟。经验+1】
【你挑灯夜读,你打起了瞌睡,你睡着了。】
【模拟结束。】
【中医经验+2】
嚯,这还是第一次得到2经验呢,可能因为学医有些现实基础,模拟起来更顺了。中医升了一级,还多出一个经验值。
许知南关了模拟器,背起背篓,里面有要拿去卖的兽皮,草丫的兽皮也在其中。还有刚去豆腐坊取的新鲜豆腐,以及她们最近研制出来的其他豆制品,准备拿去给何娘子看。
来到村口,许子青已经在等了,许知南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等上了车,许知南给他递了一块豆饼,草丫早上做的,嘎嘎香了。开了豆腐坊,至少她们豆子不愁吃了。
到了县里,许知南径直朝何娘子的杂货铺走去,可却发现那铺子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许知南走近了些,才发现,这不是许大花吗
不一会儿,许大花很快从铺子里出来,两手空空,很快离开了。
她来这干什么许知南若有所思。
一进铺子,许知南就发现铺子里人流量比前几次来时好多了。
看来,何娘子那事解决地差不多了。
方婶刚招呼完一个客人,低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迎上来。
“许姑娘!你可算来了!”说着,领着她就往内室走,“老方,你看着些。”
柜台边一个沉默的男人应声点头。
许知南随着方婶往内走,她把背篓放下,一边问道,“怎么没看见何娘子和秋水”
方婶帮她把背篓放好,闻言,笑着回答,“许姑娘,你今天是赶巧了。现在去县衙估摸着还能瞧见一场大戏。你不知道,秋水那孩子可真学到了你说的精髓啊!这不,我和老方帮她们看着些铺子呢。”
哦许知南倒是好奇了。“那我去瞧瞧热闹,方婶,这背篓我先放这,等会再来拿。”
方婶连声应好,还自告奋勇说要带她一起去,不过被许知南拒绝了,“方婶别担心我,有人随我一起来的。”听她这么说,方婶才歇了心思。
此刻县衙前,正围满了人,挤在一处瞧热闹呢。
许大花刚办完事,就瞧见这奇怪的一幕。她挤进人群,瞧了瞧,是一对母女扯着一个婆子,说要告官呢。
她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旁边几个婶子瞧她面生,手一拍,便绘声绘色和她讲了起来。这场热闹可真是说不完嘞。
“嚯!要说这何娘子一家,也是真倒霉。一年内都告了三次官了!”
“嘿,可不是,谁叫别人欺负她们孤女寡母的,家中又有杂货铺,眼红嘞。”
杂货铺许大花连忙追问道,“这铺子,可是袁记杂货铺。”
几个婶子意外地看了眼她,“你还知道嘞。可不是。那租户原先拖欠租子,被县令惩治了一番,这铺子就还给人家母女俩了。谁知道他在背后放各种诋毁人的流言,害得人家铺子开不下去,作孽啊。”
“嘿,杨婆子,你当初不就信了我说人家何娘子不是那种人你还撅我。”
被揭了老底的杨婆子也不恼,反倒刺回去,“宋老娘,你还说我,当初那卖烧饼的夫妻前来闹事的时候,你可说的是,我就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同样被揭老底的宋老娘哽住,扭过头去,“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县衙门口你可别胡说啊!”
见俩人越说越远,许大花便出声把话题扯回来,“所以今日告官又是为什么”
俩人便不吵了,继续解释道。
当初那卖烧饼的彭大郎妻子,找上何娘子,扬言对方和彭大郎有一腿。不过县令大人明鉴,还了何娘子一个清白。
没多久,那彭大郎居然捉到自己妻子和自己公公苟合,俩人闹得轰轰烈烈。这消息本就够劲爆了,谁知道那彭大人妻子的寡妇姐姐居然以为二人和离了,便找上门来说要彭大郎娶她。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彭大郎妻子立马抛弃心虚,撕扯上了俩人要个说法。这时候她那寡妇姐姐见势不对,居然说出了彭大郎妻子生下的孩子居然是她公公的。
更震撼的是,这事彭大郎妻子压根就不知情。
嚯,几人撕来撕去,围观群众总算是吃齐了瓜。
原是那彭大郎那方面有问题,生不出孩子来,便借了他爹的种。哪曾想,彭大郎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二人居然还当真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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