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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Fuiwen)


“我会处理,”甘兴业轻吐口气,对她道,“我一直是希望你继续做着的,望舒,我一定争取这个位置,一直是你的。”
“但愿。”
挂了电话,甘望舒继续看着楼底下蜿蜒展开的灯火找自己的路。
其实她知道,这只是大家暴露本意之后方便光明正大夺取自己想要的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就把那么大的甘氏集团据为己有,真就因为她拿几个项目一威胁,甘家人就妥协了。
甘兴业是一个最会和稀泥的人,很多时候老夫人的决定都是他默认的,没有他默认又怎么会有决定问世的那天。
所以,甘氏真正落她手中的概率也只有四分之一。
屋里的阿姨拿了东西到露台来布置晚餐,晚上要在这烤肉。
甘望舒去帮忙,忙好了一家人就在微微飘着寒气的露台背着曼哈顿的绮丽夜色吃起晚餐。
自从到美国,甘望舒在家里吃的每一餐都是中餐。
她问二哥:“你平时吃中餐多吗?”
“一半一半,已经习惯西餐了。”
“那这一阵子不是吃腻了?”
他莞尔:“中餐怎么会腻,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别说吃个饭,死后还要回去呢。”
甘望舒失笑,也就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虽然吃得不算多但甘衔清一个在美国生活了快二十年的人,中餐造诣已经很高很高,这一顿烤肉给甘望舒吃得极为满级,吃太多最后是真有点腻了。
趁着甘衔清陪孩子玩游戏的时候,甘望舒说她要出去消消食,末了就开着他的跑车去了萧津渡的公寓。
两地之间的六公里一眨眼之间便在她的跑车轮毂下缩短到抬头便是公寓那高耸入云的铅笔塔。
甘望舒给萧津渡发了消息,说她到了。
停好车在楼下会客大厅等了会儿,萧津渡的手就已经摸上了她的肩头。
甘望舒抬眸,男人眼角吊起一弯惬意的笑。
她也下意识略扬嘴角,站起身。
萧津渡住三十六层,这个高度足以将纽约夜色尽揽入眼。
他家里也没什么人,就一个生活阿姨料理着稀少的事务。
与客厅相连的茶厅上摆置好袅袅升烟的茶水,点心,看着都是给她准备的。
隔壁相连的开放式书房上丢着台笔记本电脑,看得出刚刚萧津渡在工作。
“你最近应该耽误了不少事儿,真不应该为我来的,来之前还没告诉我一声。”甘望舒在茶桌坐下。
萧津渡走到对面:“别提这个了,我来度假你还真不让我来。”
“……”
他提了一个法式茶壶给她倒茶。
甘望舒端起来就喝:“你今晚吃了什么?”
“嗯?一碗面。”
“就一碗面?这么简陋。”
“你吃什么?”
“吃烤肉了,吃多了,我想来你这喝茶。”
萧津渡直接笑了,“小玩意这会儿倒是稀罕我了,有良心了。”
甘望舒笑一声,喝完茶就抱起一串葡萄自己摘起来,也不客气了,真当自己家一样。
“工作怎么样了?”萧津渡倒入椅背,舒服地将目光投掷到对面那一幕上,惬意不已,“那天是怎么了?”
甘望舒咬着一颗葡萄,清甜汁水儿弥漫在唇上齿下,她有点恍惚,有种想和盘托出的冲动。
最终咽下葡萄,嘴里不甜了,人也清醒了一些,她婉转地对他解释,“那事无妨了,我已经发了辞职信,但是,还没批。”
他点点头:“没事,不放人是正常的,你自己坚持就好。”
甘望舒轻抿口茶,说:“甘氏集团,内部可能有人员变动的计划,领导层要换人。”
萧津渡目光落到窗外去,随口说:“他们不是前两年才换了个女总上去吗?”
“嗯。”
“那怎么又换了。”
“说是,甘家家里人,觉得这个女总,业务能力一般。”
“是嘛。钟承敏倒是说过这个女总初出茅庐,情商和经商能力都不高。”
“……”甘望舒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眼神撒过去,“钟承敏?什么时候说的?”
“就那次去茶馆,咱俩不是一起到那边了吗?我那晚见的钟承敏,当时在和他谈名嘉国际一个项目,他要萧安和甘氏来个合作。”
“哦……”她恍然,“记起来了。他那晚这么跟你说,甘氏那位女总,这样的?”
“其实我是不信的,那么没能力甘家能把家业交给她?”他回头漫不经心道,“商人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还说甘氏集团那边打算看看萧安的意见,萧安要是不计前嫌他们也不会固步自封。”
“……”他有病。
“你说这话,我能信?”他笑了,“不过她才上位没两年,能力不好说吧,这就要换人,甘氏是不是太草率了?再说甘氏不是就只有这个最小的女儿一个继承人了吗?”
“甘家,我听说,甘家还有一个儿子,从未露面,最近才出来的。”
“还有一个儿子?”他嘴角凉凉地半扯,“那这戏就有点复杂了,那位女总原来不知道?”
“嗯。”
他笑了笑,“甘家这么复杂啊,还玩藏匿私生子这一套。”
甘望舒低下头,语气淡淡:“嗯,她挺蠢的,努力两年也只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想要就争呗,”萧津渡往后把手搭上椅背,斜睨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有能力没什么好怕的,没能力的上一位不是已经发配走了吗。”
“你觉得,她应该争吗?”
“争啊,为什么不争,都是一家子为什么要把江山拱手让人?这年头,钱才是王道,而且就他们家这亲情值几个钱。”
甘望舒心情郁郁地吃葡萄:“也不容易,甘家当家的人一致绝意换人的话,她自己,孤立无援,也只是挺一段时间,捞点钱罢了。”
“那就多捞点。”
甘望舒瞥过去。
萧津渡在看外面乌云满布的天,不以为意道:“鱼都捞走了,水也浑了,接下去的烂摊子谁爱接手接手呗。”
甘望舒莞尔:“我也这么觉得。”
萧津渡忽然回头看过去,“哎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管那个女总做什么,你没必要替她觉得,是死是活她自己兜着去。”
“……”
“你的事和甘家继承方面,应该没什么关系?”
“嗯。只是,如果换领导,我手上握了很多项目,也许新的领导不乐意放我走。”
“没事。你怎么想的?我还是希望你出来,休息一段时间,想做什么再做什么,反正后路很多条,不用死磕甘氏这一条。”
甘望舒点点头,“我知道,我会走的……”
她安抚他,或者以安抚为名先哄骗了他,因为知道,很快她就一定会坦白跟他说身份了。
“嗯,趁早离开,人女总的事你别管,我也懒得去管人家死活,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噼里啪啦的一阵急雨将这个好像和他们都毫不相干的话题圈上了句号。
高楼玻璃被敲打得噪声不断,细长如风。
甘望舒也不急于刚来就走,所以无所谓下不下雨。
萧津渡等了会儿她都没声音,就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东西,不由开口:“怎么心事重重的,还想那破工作?”
甘望舒抬眸,扯扯唇,摇头。
她只是在想,等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是为刚刚那句话觉得畅快呢,还是后悔呢,曾经当她的面说,不要管她的死活。
萧津渡忽然往前一靠,手越过了半个桌子,双眼和她隔着一臂的距离和她对视:“望舒儿。”
“嗯?”
“雨这么大。”
“……”
“晚上在这将就一下得了。”
“……”
他起身:“你吃吧,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
甘望舒丢下葡萄跟上,“别别别。”
“雨太大了。”
“不大。”她去抓他的手。
萧津渡像个渣男抛弃多年女友一样缩开手:“都是葡萄汁儿,我刚洗好。”
“……”
甘望舒手是黏黏的,等她找了个洗手台洗干净手再跟着家里阿姨的指示找到卧室区,再艰难找到萧津渡所在的房间时,他已经丢了个新的枕头在床上。
甘望舒钻进去:“雨一会儿就停了的,我可以回去的,我开车来了。”
“别回去了,你那个嫂子出差了你和那个甘衔清孤男寡女在一起你也不嫌奇怪。”
“……”甘望舒反驳,“你这话更奇怪了,跟你住就不是孤男寡女了吗?”
萧津渡要去衣帽间给她取被子,闻言在拱形门口回头,“我跟你能一样吗?咱俩认识多久了?多熟了?”
“我和他,认识十五年了。”
“……”萧津渡转身扶着门框悠悠和她隔着半个房间对视,“所以呢,就不用避嫌了?”
“那跟你更应该避嫌呀。”
“老、子、单、身!就是全世界都误会了又怎么样?”
“……”
萧津渡眼神意味深长,“我可记得有人说过,不正经的男人才总认干妹妹,你这干哥哥认得也很快乐啊你。”
“……”甘望舒唇角深深地被抽了下,“你一定要这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我乐意。你不许回去。”
“……”甘望舒转身,“我就要走,你自己爱认妹妹还管我来了,我记得我当初很嫌弃你这个哥哥的。”
萧津渡回去,在她摁住门把手的时候,宽大掌心盖住她的小手,将手往回一折,把她整个人顺着压在了他怀里,另一只手将门反锁了。
“你放开我,”她在他怀里挣扎,“你这个破房间还搞反向密码锁。”
“当然了你不知道国外的治安吗?不知道老子富可敌国吗?”
“……”
“当年第一次破产是被断了两年经济,第二次就是被盗,损失好几百万。”
“……”
萧总用亲身经历和切身体会警告她你别跟我拉扯这些问题我都是有事实依据作为理论的。
松开她,萧津渡去拿被子,甘望舒自己站在门后猜密码,试了五次都不对,成功上锁。
她悲伤逆流,转头去找萧津渡:“它锁住了。”
“我听到了,一起等死吧,跟我埋一块委屈你了妹妹。”
“……”甘望舒崩溃地坐在了床边,和给她铺被子的男人对视,“萧总。”
他斜眼瞅她:“我烦你这么叫我。”
“……”她人在屋檐下,低头道,“那要叫你什么?”
“我没名儿吗?”
“萧津渡。”
他眉心一拧,“这个姓也大可以不要。”
“不行呀,你大我三岁呢,我本来应该喊你哥哥的。”
“……”他哼笑,“蓝小姐,早一分钟那句带着‘嫌弃’的话,不如重温一遍。”
“哥哥~”
“……”
萧津渡丢下被子,过去要逮她。甘望舒吓得尖叫,手忙脚乱爬起来往衣帽间钻去。
钻了几圈找不到出路了,她在里面喊。
萧津渡乐着进去,在几个大衣柜后找到可怜兮兮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子。
夜色里的大衣帽间,橘黄色的灯落在他身上,甘望舒这才发现,一晚上他都穿的浴袍。
他身量高,最简单的浴袍款式套在他倒三角的身材上,穿过长长的通道踩着棉拖鞋踱步而来,那清闲的几步让甘望舒想起上一次坐在秀场,音乐缕缕散开,模特踩着信仰的脚步穿过众生的眼。
手往她肩头一撑,萧津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嗓音磁性:“在家里还能迷路,你啊,说你傻不冤枉你。”
甘望舒眨眨眼,从自己飞远的思绪里回到现实,“你这房子设计得不科学,衣帽间是房间的好几倍。”
“那你上我主卧去住吧我那儿衣帽间大小合适。”
“那你这个是给谁准备的,未来的女主人吗?”
“嗯。”
“……”
甘望舒发现他这个姿势将她笼着,属实暧昧到了极点,左手边是窗户,是曼哈顿美丽动人的夜雨,右手边是华丽而空荡的衣帽间。
这样的夜晚更适合一些小情侣,小夫妻,很温馨,就是不适合他和她,他们像被人刻意放进橱窗的木偶,没有那些鲜动的爱情和灵魂。
她轻轻拿下他撑在自己脑袋一侧的手,开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别气我型。”
“……”她翻了个小白眼,委屈地咕哝,“我又没问你喜不喜欢我,有毛病吧你非要贬低我。”
萧津渡失笑,那只被拿下的手捏捏她盈润雪白的小下巴,“我哪儿敢啊你是我的小祖宗。”
“……”
“你快答应我今晚在这睡,我一会儿带你下楼溜溜。”
“这天气还要下楼,我不去。”她扭过身子,赌气傲娇道。
萧津渡手从她纤薄的肩头点了点,“我这没你换洗衣服,祖宗儿,不洗澡啊你。”
“……”
甘望舒脸上如有火舌飘过,红起来,炸了,“你不要碰我。”
萧津渡抬手,做投降状:“怎么了?就那么一下。”
“可以告你非礼了。”她瞪他。
“……”萧津渡吊起一丝眼尾,笑意浓郁,“我坐十二个小时飞机来坐你的牢。”
“……”
“这辈子不疯在你手里,也算逆天改命了。”
“……”

甘望舒把手背在身后, 低下头扮演无辜。
萧津渡忍了会儿,说:“望舒,谁教你的, 天天搁我面前演戏。”
“……”
“好好一个人给你耍得团团转。”
“……”甘望舒委屈地说,“我一个人的时候是挺良好的老百姓,跟你在一起不到一个晚上我就有千宗罪需要枪毙了。”
“……”
萧津渡低头笑, 憋了半天的气那一刻烟消云散,低下头把她的小身子一拢, 从墙角捞起来, “好了好了, 我开玩笑的,你哪有罪,都是我,我老给你定罪我罪该万死。”
“嗯。”
“那出去吧, 一会儿雨停了咱出去买点衣服。”
“我可以回去的,还大费周章趁雨去买衣服。”
“不行,我大老远飞过来安慰你不更大费周章吗?没良心。”
“……”
萧津渡走了两步, 回头把原地不动的人一把捞走。
甘望舒像个囚犯, 跟在他身边被动地挪动委屈的小步伐, 挪着挪着就出去吃她的水果蛋糕茶了。
来时明明胃很腻, 但是他家里的东西都好吃,萧总甚至已经知道她爱吃芒果味儿的蛋糕了。
萧津渡就坐在她对面看雨, 惬意得不要不要的。
中间甘望舒收到二哥的消息, 问她人在哪儿, 雨这么大要不要去接她。
甘望舒偷摸回复:“不用了二哥, 我开车出来的,和一个朋友见面。如果太晚了我今晚就住在朋友家就行, 就在附近,你不用担心我。”
“好。注意安全,有事找我。”
收起手机,看对面萧总眼神奇奇怪怪注视着她,甘望舒不理解:“怎么了?”
“甘衔清发消息给你?”
“你怎么知道?”
“这大晚上大周末的,总不会在忙那个坑爹的工作。”
“……”
“别跟他走近人家又不是单身,你明天搬过来住。”他略带嫌弃地道。
“……”甘望舒心想,她搬过来住会被二哥打死吧,虽然他向来温润如玉连被她骂都舍不得骂回来,但是她可不敢去和二哥说我要搬去和别人住,他就算不生气,简简单单问一句是谁?她都一个字答不上来。
“嗯?”
“不行,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这有什么说不了的……”
“别说了。”她嘟嘴。
“……”
萧津渡没辙,谁让自己没骨气呢,还能真的强硬掳过来吗?
真是烦死甘家的人了。
雨是在一个小时后停的,甘望舒也吃吃喝喝饱了。
萧津渡换了身衣服,拿起她的大衣给她披上,把人带下楼去。
电梯在三十六层由下急速飞落,通透的玻璃镜面倒映着两人当下的状态,甘望舒规规矩矩站着,隔壁萧总手插大衣口袋,斜眼瞅她。
“瞅什么?打你哦。”她说。
萧津渡:“打呗。”
“……”
“打死我,看谁还对你这么好。”
“……”
甘望舒抿着唇,没再说话。
萧津渡连忙把手拿出来,搂上她的肩,低头不在再靠着镜面对视:“开个玩笑的,望舒,对不起。”
她吸吸鼻子,低下头。
“望舒,我开玩笑的,”他悔恨得很不行,“对我们望舒好的人多着呢,我不是觉得没人对你好,不是的。”
甘望舒低喃:“就是没人对我好,除了妈妈,甘家的二哥,就只有你对我好。”
“我还排在那个姓甘的后面?”
“……”他松开了她,“你最好来哄哄我。”
“……”甘望舒抬头,扭过身看他傲娇别开的脸,笑出来,最后彻底整个人凑到他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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