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怀着孕呢，以后咱家就这几个人了。
你要是不停的话，那你就自己过。”
陈芳警告着刘小娥，对刘小娥这还拎不清现状的样子很不满。
刘小娥一听要自己过，也没动静了。
委屈的抹眼泪，她这命咋这么苦呢？
平时家里的活儿，就她干的最多，老王家的男人都听老婆的，就她男人不听。
现在连人都被抓起来了，还给她留了俩闺女要养。
到底要判多久，也没个动静。
刘小娥很着急，可手里也没啥钱，家里大部分的钱都被王清富给拿走了。
现在只能靠着老四两口子。
想着，刘小娥连哭都不敢了，只是委屈的求陈芳：“我知道，我一定好好干活儿。但是你们可不能不管我男人啊，他都是为了这个家。”
“你这人咋听不进去话呢？管是没法管的，只能打听一下到底啥情况。
还有，你可千万别去省城作死啊，大哥大嫂可不惹，你自己想死不要紧，可别拖累了我们。
你要怪，就怪周娇娇。
本来没有周娇娇，咱家的日子过的好好的。”
陈芳再次警告刘小娥，俩人去她娘家这一路上，陈芳一直在叮嘱刘小娥，生怕她想不开惹事儿。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黑天。
王老四从厂子回来的时候，也一脸的郁闷。
晚饭刘小娥早就给做好了，心里想着该怎么催着王老四去找她男人。
陈芳看自家男人一进来，就很郁闷的样子，心中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咋了你这是？”
陈芳不解。
王老四喝了点儿水，重重的骂了一句：“就知道贺家干事儿不牢靠！贺有德的事儿，闹得可大了。也是我倒霉，当时给我办工作的人，人家刚好昨天去了省城。
啥都知道了。
现在好了，今天就因为我休息了几分钟，都被一顿骂。而且还警告我，说我已经没大靠山了，再偷懒就别干了。”
“凭啥？就算咱们找了门路，那现在也已经是正经工人了啊，凭啥啊？”陈芳也慌了。
“没办法，人家也没辞了我。不过我看也快了，正式工的岗位多难得啊，谁家没几个等工作的亲戚？我看今天给我办工作的人那个意思，就是希望我自己识趣一点儿，自己不干了。
最好能找他的亲戚接班。
这样还能给我点儿好处。不然，我就等着被为难吧。”
王老四越想越糟心，现在村子里也回不去，他户口都转过来了。
只能老实干活，别说和之前一样偷奸耍滑了，就是请假都得考虑一下。
一点的错处都不能有！
一想到这种日子，王老四都觉得窒息。
“不能走，咱们现在不能回村。你现在的工作虽然累，而且人看不上你。但是有一点，只要你不同意，你就还能继续干下去，还能有工钱。
咱家日子还能过！
你以后就老实干活吧，别再想着偷懒了。”
陈芳眉头也皱着，觉得接下来的日子，真是要不好过了。
第473章
“这我能不知道吗？你说这日子可啥时候是个头啊？”王老四想想都心酸，二哥和老五是为了过好日子去的省城，结果他们俩和那个贺有德一起出事儿了。
倒霉的居然是他这个在家的老实人？
“你就别絮叨了，快过年了，你这阵子好好干活儿。等放假了，咱们再去和人家私下里好好说说。
只要别盯着你，让你和其他人一样正常工作就行了。
你也是，我之前就叮嘱你的，不准偷懒！你成天就跟着爸一起跑那个黑市，现在好了，出问题了吧？”陈芳数落了他一通，转头就看到二嫂眼泪汪汪的。
知道她是啥意思，于是陈芳继续和自家男人商量：“二哥和老五的事情，咱们虽然管不了，但是等你放假了，还是再去省城一趟问问吧。”
“又要花钱……”王老四现在觉得每一分钱都不能乱花。
“二嫂，这是为你办事儿，你总得拿钱吧？”陈芳反问刘小娥。
刘小娥虽然心疼，但是还是把私房钱拿出来了。
“这三十块钱……”
“放心，剩下的我就留着当你们娘三个的伙食费了。你也别怪我，实在是这个家需要紧着点儿花钱。”陈芳都收下了。
以后再想从刘小娥的手里弄钱出来，可就难了。
必须得都收下。
“吃饭吧，俩孩子也出来吃饭。之前爸当家的时候，我就看不惯让小丫头偷着在屋子里吃，好像没这俩孩子一样。”陈芳看刘小娥又要给俩孩子往屋子里拿吃的，赶紧阻拦。
刘小娥有些不高兴，俩丫头有啥好出来吃的？
可现在她也说了不算，只能去喊俩孩子过来。
老王家的日子逐渐回归平静。
天刚一黑，王清和就来接了白秀秀回家。
俩人到家的时候，魏婆子晚饭也刚刚做好。
家里的饭菜香味，还有俩孩子玩闹的声音，让人觉得十分温馨。
“都回来了？去拿碗筷，洗手吃饭了。”魏婆子看到女儿和女婿回来，打了个招呼就接着忙。
这阵子家里吃的都不错，再加上要过年了，供销社的猪肉供应也比之前多了一些。
她今天还抢到了点儿排骨和一大块瘦肉。
这会肥肉和五花比瘦肉来的抢手。不过家里不缺油水，再加上猪油也还有呢。
就干脆的买了一块瘦肉，直接用掉了家里一大半的肉票。
买了有十斤。
这十斤肉再加上之前女婿在村子里打猎打回来的那些猎物，过年的肉算是有着落了。
就是可惜，这天气弄不到鱼。
不然这年才有年味呢。
“妈，我和清和商量了，等放假了咱们回村子一趟吧？”白秀秀坐下之后，和老太太商量。
主要是她和清和想回县里去看看他们的房子，再就是回村子里看看陈叔和金花婶儿他们。
也能和他们说说老王家的事儿。
现在老王家已经彻底没了威胁，周娇娇大概也逃不了要蹲。
她和清和也不用总提防着谁要干什么了。
听清和说，他老师会帮忙处理贺家的事情。以后贺家就闹不到他面前，这日子是真的要好起来了。
“回村？行啊。
我也想和金花好好聊聊呢，可有一阵子没见她了。”魏婆子一听要回去，高兴的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虽然省城的日子过着方便，地方大还热闹，但是她还是挂着老家的。
也不知道大女儿啥时候能回来一趟，或者是过些年方便了，一起去看看他们。
一家子吃过了晚饭，王清和收拾了一下，就去老师那了。
魏婆子拉着女儿说话：“秀秀，贺家的那些人，都咋样了？还有之前害你们的那个周娇娇和老王家！”
“妈，以后都不用担心了，他们都恶有恶报的。咱们家就正常生活，有我和你女婿，以后咱家的日子一定越来越好。”白秀秀心情极好，有仇的有怨的人都不会在眼前蹦跶了，她现在觉得外面的冷空气都比平时甜！
“那就好，别的妈不管，只要你们安全，咱们一家子好好的那就行了。”
“对了，你来帮我团毛线，我这准备给你织个毛衣。”魏婆子拉着女儿一起进了西屋。
王清和在去老师那儿的路上，就碰上了等他的余成。
余成冻得哆嗦，看他来了立刻过来：“小张大概一个小时之前，联系到我了。”
“事情办成了？”王清和反问他。
“你还真是啥事儿都有信心啊？不过，的确是办成了。小张说他已经按照你说的，去找了那个王守成，王守成答应了。并且他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到了点儿情况。
那个周娇娇因为她三嫂的证据，还有你媳妇的证据，再加上有人递上去的她倒卖粮食的证据，和王守成的指认。
不管最后咋判，她短时间都出不来了。”
余成一连串的说了一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所以这俩人不声不响的找了这么多证据出来？
“那就好，对了，你之前求你的事情，你办了吗？”王清和又问他。
余成一听，立刻求饶：“活爹，你是让我找个正式工的名额，这比路上捡钱都难。等有消息了，我一定和你联系。”
“辛苦你了。”
俩人在到老师这儿的时候，王清和先进去的，余成则是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这会儿，小方还在等药，他正和周解书说什么呢。
看到来人了，小方立刻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样子。
“清和来了？快这边来，你秀娟阿姨把茶都给泡好了。”周解书现在心情大好，小方刚刚和他说的关于贺天那个小子的事儿，他听得可太高兴了。
一会儿小方走了，他也得好好和清和说说。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周解书温和的问王清和：“清和，你考虑换个工作不？这是小方，他们厂子的工作量轻，而且也有你进步的空间。
他们的厂子，是药厂。
你愿意的话，让小方给你留意一下。”
王清和闻言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打算拒绝。
去药厂能让他往前走的更轻松，他没道理拒绝。
不过他也没直接同意，他反过来去问小方：“请问，去药厂工作需要什么条件？”
他怎么还问进厂子的条件？
要说他们厂的条件，王清和当然是达不到的，要高中毕业才行。但是王清和是解书老先生的徒弟，他老人家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说这个王清和多聪明。
而且，还提出了一个让他根本没法拒绝的好处。
所以，他是准备帮这个忙的。
小方不懂王清和的意思，一旁的周解书倒是明白了。
徒弟是担心他这个当老师的搭太多人情啊。
“清和，他们的条件不重要，要紧的是你想不想去。”周解书可不觉得，那一纸文凭能是阻碍自家徒弟的障碍。他勤奋好学，而且又足够聪明。
那些学校里的功课，也学的很快，要不了几个月的时间，那一纸文凭就能拿到手。
本来他是想让这孩子按部就班的，不过这次的事情让他对小徒弟工作的事情多了一些考量。
在罐头厂对小徒弟没有任何帮助！
也不是他能发光发热的地方。
“是，解书老先生说的对。而且，解书老先生也已经和我说过了你的情况，我会帮你解决麻烦的。只要你能跟上正常工作，别什么都不懂，耽误我们的工作进度。”
小方对王清和的印象也好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解书老先生为了他这个小徒弟，可下了不少的本钱。
甚至拿了一张药方出来，这是老先生祖上传下来的。
经得起他们厂子的试验，等这药经过了检验，能批准制药，对厂子来说利益大了去了。
别说是让王清和去，就是让家里的狗去，厂里都能给安排个巡犬的工作出来。
小方的态度，也让王清和明白，这是老师给出了什么让那对方心动的条件。
“老师，我愿意去。”王清和不再犹豫。
“好，好孩子。对了，你媳妇的工作要不要也换过去？她和你在一个厂，你们以后上下班还能节省不少时间来学习。”周解书眼里的笑意也浓了许多。
他对徒弟的性格有初步了解，知道徒弟不是个死板的人。但是也担心他会不会自尊心太强的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毕竟徒弟很聪明，聪明人都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好在，徒弟同意了，也懂他这份苦心。
“老师，等我回家问过秀秀再决定可以吗？”王清和拒绝了老师的这份好意，秀秀已经说了很多次喜欢她现在的工作了。
他不能为她做决定。
“小方，你那边应该没问题吧？”周解书反问小方。
“当然没问题，要是您徒弟的媳妇不愿意去，要是有其他认识的人也可以。其实，我们仓库那边还缺个人手呢。”小方琢磨着，仓库应该增加个两个名额了。
解书老先生给的药方，咋也不能只有这一个工作名额。
“嗯，还是你小子懂事儿。
清和，如果你媳妇不去的话，你有熟悉的朋友也可以陪你一起去。”周解书自家是没什么亲戚需要管的，他早些年就和亲戚的来往不多。
现在基本都不联系了。
比起那些陌生的亲戚，他更在意这个符合他心意的徒弟。
“谢谢老师。”王清和十分感激。
“小方，你的药好了。”秀娟从厨房出来，把小方的药给了他。
小方看药好了，也不多留，起身道别：“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清和老弟确定了是他媳妇一起，还是他的朋友之后，我就立刻安排。”
“嗯，快些回去吧。对了，下个月三号，你姐姐得过来一趟。”周解书提醒小方。
小方的药都是给他姐姐拿的，不过看诊还得本人来。
他一段时间就得给药做一次调整。
“谢谢您，我回去和姐姐说。”小方拿着药出了门。
余成也放心了，还好，虽然不知道王清和为啥会多问那么一句，但是总归没啥大问题！
“好了，咱们先学习。清和你最近学的比我给你计划的还要快一些，你真的很聪明。”
周解书对徒弟学习的进度满意的不得了，也越来越觉得贺家的人，还有那个什么老王家的人，实在可恶！
好在，那个贺有德还有老王家的人都罪有应得了。
可就算这样，清和已经浪费掉的时间也弥补不回来。
王清和听着老师的夸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他不过是比其他人的记忆力好一些，他没有高尚的品格，也没有仁慈的心。
不像老师这样学识渊博。
不过，他的时间还有很长，他可以慢慢变好。
他会在保证自己利益的同时，成为老师眼中的值得让他骄傲的人。
以报答老师的恩情。
周解书开始给王清和布置接下来要学的东西，一旁的余成坐在那儿无聊的都快发霉了。
又开始了！
他为了和王清和交换消息的时候方便一点，都会卡在王清和来上课前后的时间过来。
也就导致他不得不在一旁旁听对他来说就和天文一样的内容。
如果不是努力克制，他几乎能睡着。
现在更难了，王清和给他画的大饼太香了，害的他昨晚愣是跑这儿来借了一本认识药材用的书回家。
熬了大半夜！
一大早还得上班，他可太难了。
王清和不知道余成的痛苦，他在疯狂的吸收刚学到的知识。
周解书又给王清和准备了高中该学的书本知识，让王清和一点点的去学太慢了，他来划重点，这样学的更快。
看的余成目瞪口呆，果然这老头的好处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小成，你的药。”秀娟阿姨把余成的那份药也给了他。
余成道谢之后立刻就走了。
该和王清和说的已经说过了，他可不想继续留在这儿听天文。
他还是回去看那图认识药材吧。
反正他只要学个皮毛，不会在药材长相上出错就可以了。剩下的，就等着给王清和打杂，然后吃饼。
不过……他要不要也去药厂上班啊？
他现在换的采购的工作还是挺好的，时间也够自由。
最重要的是，还能给王清和和他的小生意打掩护。
根据王清和的大饼，他们接下来几年的时间，还是需要继续这么小心做生意的。
余成提着药，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帮上忙。
余成走了之后差不多半个小时，王清和今天的学习也结束了。
“清和，回去之后记得问问，明天给小方个答复。去了那边也不用担心自己给他们添麻烦，这是他们该付出的。”周解书送徒弟出去，王清和临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了再嘱咐一遍。
就差没直接说，老师已经付了代价了。
不过这话他没打算说，说了的话，徒弟的心里一定会一直记挂着。
他安排这事儿，是他自己的意思，可不是想让徒弟多增加压力的。
王清和也体会得到老师的意思，所以没问。
等以后他和方秘书混熟了，会问他的。
老师付出了什么，老师不说，他也得自己知道。
看老师生怕自己有负担，王清和表现的坦然：“老师放心，我都记得了。”
“回去吧。”周解书等王清和走了之后才关门。
秀娟看了看自家老头子，笑了：“你啊，清和这孩子就这么投你的缘？”
“可不？这就天生该给我当徒弟，秀娟，我有一种预感，他一定能完成我的心愿。”周解书十分笃定，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他就是觉得，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冥冥之中总是会有些预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