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遇到别人还可以凭借着防弹衣绝地反击成功,遇到我这个习惯爆头的家伙,在你装死那一刻,就真死了!
我不厚道的心想,唔,要是给桐山和雄的死法给个评价的话,那他一定是:死不瞑目!
“砍刀、棍子、乌兹枪,还有—”
从桐山和雄的背包里拿出一把纸扇子,我嘴角抽搐,“大阪名物?我去,这玩意儿是恶搞吧?!”
这样一看,我顿时觉得当初自己分配到的那扩音器也没有那么差了。而看着这么多武器,我心里荡漾起一种打土豪,分田地的喜悦之情。等到收拾好了武器(当然桐山和雄身上的防弹衣是绝逼不能放过的),我用右手把背包扛在肩膀上,回到当初和衫村他们分开的地方,然而那里并没有人,望见远处悬崖上的灯塔,眯了下眼睛,灯塔啊……
可是我印象中,电影里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地方了。
抗着装满各式武器的背包,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灯塔走去。左手臂的子弹擦伤并不严重,我已撕了块衣服简单包扎了,但大战一场后,精神和体力透支很严重,这身体本身耐力也不行,于是眼见着灯塔越来越近,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无力,眼前一片模糊—
“琴弹!”
脚下一软,却没有预想中的摔倒在地,而是跌倒在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耳边有人在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勉力睁开眼睛,面前几个人围拢着我,纷纷叫着我的名字,容貌模
糊不清,唯有抱着我的那人,那双心疼而爱怜的眼眸才让我认出来,眨眨眼,“衫村?”
“是我”他紧紧抱住我,一只手在我身上摸索,尽管语声竭力维持镇定,依然有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手臂的伤怎么样?还有哪里有伤?”
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我摇摇头,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地弯起嘴角,抬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脑袋一偏,这才放心大胆地晕了过去—
“琴弹!”
“zzzzz”
“……咳,没事,她只是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
梦里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歪斜的自由女神像被黄沙淹没了一半,昔日的城市已成一片荒芜。天空厚重而压抑,夜幕下,队友已经熟睡,我围坐在冉冉篝火前,写下最后一篇日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普兰坐到我旁边,一言不发地陪了我一夜。在今天,我们找到了失散已久的爱丽丝,却也经历了最大一次损失,相处近一年多的20多个伙伴在与保护伞公司放出的进化了的丧尸一战中所剩无几。而明天,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即将和爱丽丝一起,前往保护伞公司最后的基地,抢夺可以飞向求生基地的直升机。黎明渐起时,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庆幸般的语气故作轻松道,琼,还好你会走在我们前面,因为留下来的人才是最难过的。
我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忽然而来的文艺,他已经转过头去了。于是第二天,我用肢体语言回答了他—
长期在丧尸形态和舔食者形态中变换,我已经逐渐失去了抑制食欲的能力,终于在战斗中,最后一次变身成舔食者的时候彻底失去理智,嚎叫着扑向了卡普兰。
最后的感觉……好像是被爱丽丝一枪爆头,不过我也已经成功咬掉了卡普兰半截身子。
所以我的回答是,好基友,一起走……么?
我去这鬼畜化的某人是谁啊绝逼不是我啊!
猛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宛如一个漩涡,看的我一阵眩晕,闭了闭眼,再睁开,急促跳动的心才逐渐平息下来。
其实生化危机发生的一切我醒来后都开始淡忘了,除了再也不吃红烧肉之外,我的生活也没有发生大的变化,梦中更是不曾梦见过那些旧友。如今大概是再一次干掉一个大活人,潜意识里便使我回想起了生化危机中,我最后一次杀的人
。
卡普兰……
卡普兰……
卡普兰……
……果然,你的肉很香。
……
……
……我擦!我这是饿昏头了么!
恨不得把头往墙上撞一幢,结果一转头看见床边趴着个人,我混沌的脑袋才逐渐清醒过来—还以为回到现实世界了呢,结果还是在这大逃杀里面吗?!
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因为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好多了,举了举手,左手臂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并不影响活动,低头看了下衫村熟睡的疲惫面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果然是饿昏头了),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去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才是第一卷的真正结局。
还记得卡普兰吗?
☆、第八章 攻坚战
两个女生正站在瓦斯炉前,用固体燃料代替停止供气的瓦斯升火,手忙脚乱料理灯塔里的存粮。另一个女生取下眼镜,揉着额头,还有一个女生满面疲倦,正靠着桌子打瞌睡。
做饭的女生……记忆告诉我,个子高的名叫谷泽遥,是排球队的攻击手,与举球员位置的幸枝是知名的好搭档。她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一头短发,和个子娇小长发的知里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男女朋友似的。
戴眼镜的名叫野田聪美,是个模范优等生,平时给人冷漠的感觉。
而在打瞌睡的女生,叫做榊佑子,是个内向少言的女生。
内向……目光在榊佑子身上停留了会儿,我记得电影中下毒最后害的灯塔组全灭的,也是这样一个性格的女生。
猪一样的队友啊……
干掉了桐山和雄这种狼一样的对手,原本已死的千草现在也还活着,找到了七原秋也,眼看着川田组和三村组以及琴弹组(去你的)即将胜利会师,要是被这灯塔组的猪友给害的全灭,我也要被贴上四个字了:死不瞑目!
所以,到底是不是这个女生呢……
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我微微垂下头。
“琴弹,你醒了?”
我抬起头,谷泽遥手上还拿着勺子,向我关切地笑笑,“身体还好吧?”知里微笑地看着我,野田聪美冷淡的点点头,而榊佑子被惊醒,看向我时目光瑟缩了下,随即低头,拽着自己裙子的手很用力,显出防备而排斥的姿态。
我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冲谷泽遥点了点,笑道,“我还好,谢谢关心。”印象中,这几个女生是以内海幸枝和谷泽遥为中心组成的六人小团体,在班上人缘还不错,不过跟琴弹这个真空小透明并无往来,不,与其说是没有往来,倒不如说,因为对琴弹身份的偏见和鄙夷,所以并不愿意交往。
就一般的女生来说的话,看不惯相马光子这种不良少女,那么远离着就是,她名声不好,自己也不用担心男朋友被骗什么的;但琴弹的母亲是大企业社长的情妇,人们总觉得女儿似母亲,再加上琴弹性格怯弱,被欺负了就默默流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正是惹男生喜欢的那类。所以几乎没有女生愿意和她做朋友,毕竟谁愿意某天被好朋友暗地里抢走男朋友呢?
“琴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几人中最成熟的知里在桌上放好餐具
,走到我面前来,有些犹豫地模样,见我点头,才迟疑道,“衫村……好像很在意你。”
“把千草和秋也送到这里后,他就要冲出来找你,我们拉都拉不住;你昏迷之后,也一直守在床前。明明千草的伤才更重……”
我扯了扯嘴角,“嗯?”刚才还在想一般女生对琴弹的态度,现在就被质疑,还真是……我能说现世报么?
“啊,当然你不想说的话也没什么,”见我冷淡的神色,谷泽遥连忙插话,嘻嘻哈哈笑着摆摆手,“我们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并不是随便问问吧……恐怕此刻心里都在想着是不是我为了活下去,所以勾引了千草的男朋友衫村?而且一个柔弱的女生,如果没有使用“特别”的手段,怎么杀的了桐山和雄那样的杀人狂?
知里和聪美的戒备,谷泽遥假装若无其事,佑子的惧怕……哼。有点不耐烦了啊,要不要直接带着衫村他们走人算了?管她们灯塔组如何,带着也是麻烦。不过……秋也和千草伤势都很重,勉强上路的话也很麻烦,还要有个人去找川田和典子他们,还有不知埋伏在哪里的相马光子。这样一想的话,除了拉拢灯塔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正在这时,走廊尽头的门忽然打开,内海幸枝走了进来,走路时背脊挺直,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和平时给人一样的感觉,不过,眉梢眼角多了几分喜悦。见到我,她笑着点头示意,紧接着双手插腰,接着开玩笑似的用两手圈住嘴边当成扩音器,对大家说:“七原同学,他醒过来了。”
谷泽遥和知里哇地发出欢呼,聪美也自沙发上起身,在一旁……
佑子的脸色却铁青起来。
佑子……果然是你。
一直注意观察佑子神色的我,面对她对于七原醒来和大家迥然不同的反应,终于能够确定,那猪一般的队友毫无疑问就是榊佑子了。
“真的?他能说话吗?”谷泽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