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大去!
心中狠狠竖起中指,我好像有点猜到事实了:reborn当时向我开出的那一枪难道是解毒剂?因为不知道效果如何,不敢贸然告诉我真相。而我在昏迷期间,被凯尔斯抢走带到沃尔图里来了?
那我现在醒来,是解毒剂起了作用吗,那我还是人,没有变成丧尸?
脑袋里还是有很多疑问,不过当务之急……
我瞪着透明的玻璃盖,嘴角抽搐,尼玛谁把我放进水晶棺材里的!
因为盖子上开了几个孔,我不至于窒息而死,但身体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艰难地想动下手指,脑电波发出指令好半天,食指才僵硬地颤抖了一小下。
努力了大半天,我也只是手能挪动一下,都把我累得直喘气,终于发现想靠自己爬出去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遂果断放弃,决定叫人来帮忙。
谁……来救命!
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得像是几百年没有说过话,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傻眼了,这副动弹不得,又喊不出来的模样,我是要被困在这里活活饿死吗??
谁来看我一眼……就算是凯厄斯出现都好!
心中哀嚎祈祷着,冷不防水晶棺盖上出现一张俊颜,我顿时激动得差点没热泪盈眶,凯厄斯!!
男人俊美冷漠的如同希腊诸神雕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随即他打开水晶盖,把我抱出来,“你醒了。”
身体陷在柔软的床上,他放开我,冰冷的红眸注视着我,不知道察觉了什么微微皱眉,某种失望的情绪在眼里划过,我紧紧盯着他,试图用眼神发出疑问。
他仿佛读懂
我的目光,语气漠然地解释,“上次突然去见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的血液味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开始变得浓郁起来。”
他一说,我想起当年他和reborn对峙时的场景,默默地在心中擦汗。尼玛那次可把我害惨了!
“你说如果我再去找你,你宁愿死也不会履行和我的十年约定。我便按照承诺,再也没去找过你。之后过了不到半年,有一天我察觉到你的味道变得很奇怪,时而香甜四溢,时而干燥乏味,担忧之下只能再次去探望你,”
他顿了顿,语气有微微的歉意,“是我失约了。”
……我一时心情颇为复杂,想到上次他说让我晚上住沃尔图里,第二天履行完仪式后就让我离开。我还怀疑他会耍诈,没想到真的说一不二地按照他所说的做了。
而这次也是……还对我说抱歉,我该说,他真是一个守约重诺的吸血鬼吗?
“我发现你昏迷着躺在一个研究所里,那个男人并不在你身边,我以为有人对你不利,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的血液味道变化太大,我不能贸然转化你,况且也不能违背约定,于是一直等到今天你醒来。”
原来是这样。
听完凯厄斯言简意赅地解释,联系我自己的身体情况。大概明白了缘由。
被魔鬼祝福过,也就是能让我丧尸化的T病毒,和威尔帝研究出来的注射到我体内的解毒剂互相战斗,所以我的血液才会在两种味道间变换;但我现在醒来还有理智,则表明了解毒剂有效,我不会变为丧尸,并且血液对凯厄斯也没有吸引力了?
我望着凯厄斯,试图传递心里的猜测。
凯厄斯颔首,“你现在不再是我的命定的歌者。”
哦也!
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激动,我嘴角不可抑止地上扬。
他冷漠地看着我,红眸闪过一丝残酷冰冷,“你的血液对我不再有吸引力,那么你便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等等!我蓦然惊恐地睁大眼,他不是要吸我的血把我变成人干吧!
“你现在的味道对我来说如同蒜汁,咬一口绝对倒胃口,所以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他的话顿时让我一颗悬在空气的心放了下来,庆幸地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话说凯厄斯真是个好人不解释嗷嗷!
“不过让我白白浪费二十年时间等你醒来,我也会从你身体上讨回来。”
我立马噎住,这转折也太抖了吧。狐疑地望着他,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先问前半句还是后半句了摔!
他刚刚有说二十年吧……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我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会一晃二十年过去……
“的确是二十年,”他居高临
下地俯视着我,红唇如血妖冶诡美,忽然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冷酷的笑容,“从你昏睡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年。”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你的那个情人,也失踪了二十年。”
瞳孔骤然紧缩,不单只因为居然都过去了二十年,更因为他话中透露的信息……reborn!!
似乎不屑于再和我说什么,凯尔斯叫来一个女人(真的是人!),让她照顾我直到我能活动自如为止,便掀起长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冷漠背影,我心里跟打翻了调味酱似的五味陈杂:当初还是他歌者的时候不说对我多体贴温柔,至少是关切和维护的吧;现在对他没了价值,态度转变的那叫一个陡,不愿再在我身上浪费一秒钟似的。
不过当务之急,我也不是管他对我态度的时候,尽快恢复活动,更多的了解这些年发生的事,好去找寻reborn才是真理。
……我不相信,reborn会忽然无故失踪。这种事情绝逼不可能!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在安琪儿的照料下逐渐恢复了活动能力。安琪儿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据说是凯尔斯某次路过一个荒郊野外随手捡来的弃婴,她从小生活在沃尔图里,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成为吸血鬼。
我:真是伟大的心愿。
但凯尔斯要求的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才能转化她,于是已经十七岁的安琪儿翘首企盼着那一日的到来。
我:……我是该吐槽凯尔斯给人家取名天使,还是吐槽凯尔斯玩养成,还是说安琪儿心愿真伟大,还是……
抱歉槽点太多,我无力地给她跪了。
总之,一动不动地在水晶棺材里躺了二十年,身体都快生锈了,而且现在的我丧失了特殊血液带来的大力气高敏捷和快速愈合能力,于是我又恢复到普通人的样子,做复健自然也和正常人一样艰辛。
而且生活在这座吸血鬼古堡里,虽然安琪儿再三表示我的血液他们完全不敢兴趣,但我也不可能放松警惕去和他们随意接触。所以这段时间我都是呆在房间里练习走路做事,活动手脚,吃饭全部都是由安琪儿送来。
这两个月凯尔斯再没来过,我庆幸他不再对我感兴趣的同时,想起当初他所说的威胁,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安琪儿,问她凯尔斯会怎么处理我?
因为年龄相近而且很久没有接触普通人,安琪儿很乐意和我交流闲谈,听到我的疑问,想了想笑着告诉我,“以前也有味道简直让人吃不下去的人类误入这里,一般的做法就是直接杀死了当柴火烧。”
我擦!
“不过大人不想转化你,却还留着你让我照顾你,想来是有别
的用处的吧?”她上下打量我,不解道,“是这里很少有东方人进来,所以大人想试试你的身体?”
“……”
“不过,”她同情地看了眼我,认真道,“这么矮,胸又小,我也不知道大人看上你哪点儿了。”
和你们西方人一比我弱爆了我真的知道,谢谢您了!
就在我逐渐恢复身体机能,几乎和普通人一样了时,某一天安琪儿忽然冲到房间里来传话,说是凯尔斯叫我过去。
跟在安琪儿身后,沿着拱穹繁复的长廊一直走到尽头,守卫的吸血鬼们打开房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当日令我记忆深刻的气势恢弘、富丽堂皇的殿堂。
三名吸血鬼长老高高在上地莅临王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两排整齐的守卫者从王座之旁依次延伸开来,戒备森严,气氛肃穆。
一瞬间,我恍惚产生错觉,我所在的并不是吸血鬼古堡,而是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厅= =
阿罗手支着下巴,兴趣盎然地打量我,“好久不见了,凯尔斯的歌者,噢不,”被凯尔斯冷冷地扫了一眼,阿罗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错了,是前歌者—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好久不见。”我干巴巴地回道。
“你现在的血液真的没有以前奇特的味道了,”仿佛想起什么不好回忆,阿罗眼里划过一丝厌恶,故意捏了捏鼻子,冲我道,“你不再是凯尔斯的歌者,而凯尔斯也不愿意转化你让你成为他的伴侣。”
我忙不迭地回道,“是的,所以我可以”离开吧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阿罗的挥手打断了,“让我们的凯尔斯等了二十年的罪过,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放过你的。”
我忍不住辩驳道,“可是当年如果不是他贸然带我走,我现在还好好地呆在研究所里呢。”没错,谁要凯尔斯多事啊,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一醒来还是在研究所,直接回彭格列就什么都清楚了。
“忘记告诉你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凯尔斯忽然道,语气冰冷生硬,“在我带走你的半年后,你所在的研究所被另一个黑手党家族毁灭,整个研究所无一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