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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的101种be(大嘘菊)


谢江昼一怔。
“你这一去一年有余,不知长安城里发生了多少事。宫里前些时候才下了赐婚的旨意,已为宥王殿下与阿蒙择定了婚期。”
说完后沈宁瞧了瞧儿子的脸色,经历这一年多的磨砺,他的面庞坚毅许多,人也愈发冷冷淡淡的,她这个做母亲的居然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她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解释道:半年前南秀因意外受了伤,幸亏宥王殿下救了她,可还是撞到了脑袋,一连昏迷多日,等醒来后忘记了许多事。不过人倒也没有变得更傻一些,和从前差不多,照样活泼爱笑。
这样的南秀自然也不会吵着闹着想要嫁给谢江昼了。
宥王殿下陪伴得多,她也就更依赖宥王殿下。这样过了几个月,婚事定得顺理成章,没有谁不满意的。
沈宁拍拍儿子手臂,试探着问:“……其实高姑娘也未出嫁,她自己做主将那门定好的亲事退了,着实在家中闹了一阵。你若仍对她有意,要不要母亲去高家代你提亲?”
日光投射下来,落在母亲小心翼翼又隐含期待的脸上。
谢江昼只觉得心底生出一股没由来的怒气,最终却仅是微微牵动嘴角,应了一句:“这样很好。”
深吸一口气,听到自己极度平静的声音:“她自幼与宥王亲厚,早该如此。”
沈宁释然一笑:“往后都会好起来的。”
谢江昼回房沐浴,换了衣裳,还仔细收整了一遍架上的书卷。下人中途来送了些茶点,他坐下吃了,全不知是什么滋味,是甜是咸,此刻入了他口中都味同嚼蜡。
捱到晚饭时分,一家人都来厅中向他道贺,阿蒙自然也来了。她整个人较之一年前瘦了一整圈,正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好奇时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唯独眼中尽是对他的陌生。
梁景续站在她身旁,向他抱手笑道:“道贺来迟了。今日陪阿蒙上街给你买了贺礼,可这丫头挑花了眼,总不满意。”
他说完,下人捧着长长的礼盒送到他面前。
南秀乍见谢江昼时着实一惊:这人生得可真好看!只比刘明规差了一点点。可发现自己送出的这份礼他看也不看,猜他必定是个不大好相处的人,又因为不认识他,表现得便有些拘谨,礼貌打招呼道:“江昼表哥好。”
她早问清他了的名字,因为家中已经有一位熟悉的表哥,再蹦出来一个新表哥就只好在称呼他时加上名字便于区分。
她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长高了一些。”谢江昼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凉,很不近人情。
南秀早懂得什么是客套话了。她颇有自知自明,觉得肯定是她不合这位好看的表哥眼缘,他才表现得这么冷冰冰。
自她失忆醒来还从没有人这么对她,她倒也不觉得难堪,想着往后少接触就好了。
谢江昼看着她。从前阿蒙叫自己“表哥”,对着梁景续才叫“景续表哥”。小时候梁景续还怪她这样称呼显得疏远了,不如对自己亲昵,吃了很长一段时间醋。
南秀被谢江昼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个人一直盯着她看。她侧脸上有道半截指长的伤疤,用了不知道多少好药养了大半年,如今仍留有浅浅的一道印记,离得近了还是能看清。
她也是个爱美的,见他视线一错也不错,心中猜他是不是觉得这疤痕太丑碍了他的眼?有一点点恼羞成怒,忍不住抬起手遮挡了一下。
这时老太君被下人搀扶着出现在厅中,朗声对众人道:“都坐下吧,站在做什么?”
她又朝南秀招招手,笑眯眯说:“阿蒙,到祖母这边来坐。”
南秀连忙从谢江昼面前跑开了。
真是怪人一个。她腹诽。

谢江昼入夜后又坐在了院子里,这已经是这半月以来的第五次了。
下人不敢上前来劝,心中也默默奇怪着主子最近常这样静坐着,一坐就是许久,也不饮酒,不知在想什么。
谢江昼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心底始终像压了一团郁气,即便去躺在床上也是久久无法入眠,有时即便入睡了,也会莫名惊醒,再难重新睡下。母亲近来总有意无意和他提起高灵心,他疲于应付,终于直言自己早已经没了那份心思,看到母亲疑惑的神色,他除了苦笑也无法解释。
解释不清的。他自己都说不清心里的想法。
他已经认命了,上天居然又和他开这样的可笑至极的玩笑。
应该庆幸的。他反复在心底这样暗示自己。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数度死里逃生,离死亡最近的那一回,眼前浮现的是雪地里送他离去时阿蒙的那双泪眼。
当时他在想,自己如果没有平安归来,她该有多伤心啊。
这团郁气一直在寻找机会发泄。他也知道自己需要发泄。
几日后,谢江昼和国公爷宋霁在众人的围观之下狠狠打了一架。谢江昼才在阵前立了战功,正是炙手可热的宠臣,这一架连圣上都被惊动了,倒也没责怪或偏袒他们其中哪一个,只是将二人叫到御前令他们讲了和。
随后风声传来传去,都在传两人是为高灵心争风吃醋。宋霁爱慕高灵心,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是整座长安城都知道的事,而谢江昼过去还未青云直上时,也与高灵心有些纠葛。
一时间高灵心得到了无数贵女的羡艳嫉妒,两大权臣倾心同一美人的传言也愈演愈烈。
这桩风流事梁景续自然也有所耳闻。他转头看了看身侧坐着的,如今提起谢江昼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波动的阿蒙,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
忘了谢江昼以后,阿蒙对他的态度倒是比从前亲近许多。他总有种自己成了谢江昼替身的微妙感,但又暗笑自己斤斤计较,若论及血脉亲缘,他与阿蒙才是最为亲近的表兄妹。阿蒙脑子不大灵光,心肠确实是很好的,是个极可爱的妹妹,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
他将精致的点心匣子放在膝上,一边吃阿蒙给他拿来的点心,一边和她在花园里说话逗趣。因为二人在此处,所以谢江昼去阿蒙院中自然没能找到她,最后还是院中的侍女引路,才将他带到了这里。
谢江昼远远见到两人并肩坐着,还未走近,就听见南秀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反正江昼表哥肯定没错。”
他身形一滞,慢慢停下了脚步。
“我也是醉酒打人,他也是醉酒打人。怎么我就是错了,他却没错,你这可真是偏心了。”梁景续玩笑道。
南秀认真和他解释道:“因为上一回你在外打了人,回来就被祖母罚了禁闭,还要抄书,江昼表哥就没有像你那般被罚。”所以肯定是错处不在他,祖母才不罚他。阿蒙想得很简单。
梁景续笑着摇头。如今谢江昼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老太君哪里还敢再随意罚他?他侧身,作势要屈指去敲阿蒙脑袋,一扭头余光却看到了不远处静静立着的谢江昼。
谢江昼走向两人。
他径自走到了南秀的面前,然后将一个小小的匣子递到了她面前,道:“之前你送了礼,我很喜欢。这是回礼。”语气清淡寻常,只是这话说得太过突兀,别说南秀懵懂,连梁景续都看不懂他了。
南秀奇怪之余,又回想起自己送礼物给他的时候,明明他看起来并不像喜欢的样子,心想或许又是在和她客套吧。懵懵懂懂地把匣子接过来后打开一看,见匣中是一个黑漆漆的、其貌不扬的木雕。
这是谢江昼驻军在边城时给她买的木雕,并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见到了就忽然想买来给她,也本想一回府就送给她哄她开心,没想到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南秀把木雕握在手里看了看,然后乖巧地向他道了谢。
谢江昼脸上还顶着一块青紫,上次打架打出的伤没好,在他俊秀的脸上异常明显。南秀忍不住瞧了他好几眼。
谢江昼看出她的好奇,心中酸涩。
宋霁和好友调侃宥王即将娶一个傻子过门,他当日醉了酒,正巧听到他们这段谈笑才没忍住扑过去重重打了他一拳。不过宋霁那边人多,他醉酒后浑身酸软,难免挂彩。
南秀从腰间锦袋里拿出一个还没有手掌大小的玉盒,托在手中道,“给你这个,”她用指头点点自己的脸,“在伤处抹了,很快就会好。”
谢江昼忽然问:“疼么?”
“啊?”南秀不解。
“之前你受伤的时候,疼不疼?”
南秀越来越觉得这人奇怪了,但还是回答道:“脸上疼不疼忘记了。”受伤时应当很疼吧,但她醒来后就已经敷了药膏,只觉得凉丝丝的。
不过她又摸摸摔断后很久才养好的手臂,诚实道:“只是这里有时还有些疼。”
谢江昼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她手臂。
这一场对话到此为止,过程中南秀时不时看向梁景续,似乎没什么兴趣和他多聊,梁景续更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只好离开。
回到院中后他枯坐许久,又找来书看,只是握着书怎么也读不进去,反复想着自己烧掉的那枚护身符。如果他没有烧毁护身符,阿蒙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是他害了阿蒙。
他骤然起身,扬声吩咐下人备马。
下人见他要外出疑惑不已,劝道:“瞧今日这天,待会儿怕有大雨……”
“不妨事。”他迅速回。
出门后赶至途中果真下起了暴雨,上山不便,他依然坚持骑马去往红山寺。可惜红山寺的护身符也不是想求就能立马求到的,他穿着油衣在大雨中站了许久,不肯离去,小沙弥被他的执着所惊,只好去寻了住持。
等到回府后天已经快黑了,他身上穿的油衣满是雨水,不再耽搁直奔南秀院中。
南秀听下人禀报谢江昼来了,又听到外面的大雨声,觉得这个怪人真是哪里都怪。
但也不能不去见他。红香为她撑着伞,随她走下台阶,也不敢看谢江昼,现如今这位表少爷可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不过幸好姑娘要去做宥王妃了,宥王殿下才不会叫姑娘受委屈。
她还记得自己与平翠一起陪姑娘跑了一家又一家灯铺找彩球灯,后来那个店主人认出了姑娘,说这灯他只做过一个,于前一年花灯节时挂在铺子外的灯棚里,被他们府上的表少爷猜中谜底赢走了。
店主人还以为谢江昼将这灯送给了姑娘,今日姑娘才会拿着画纸来找一模一样的。
南秀看清了谢江昼带着潮气的手里拿着的东西。这东西她认得,是红山寺的护身符,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过来,“姑母说,我以前也有一枚护身符,但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谢江昼一顿,艰涩轻声道:“那这一枚……正好补上。”
南秀腼腆笑笑,拒绝道:“不用了,谢谢你,我已经有了一枚新的。”
她不太习惯叫他表哥,印象里的表哥只有梁景续。而且表哥梁景续爱笑,谢江昼太奇怪了,她还是怕他的。
谢江昼见她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手上,那里有一条自袖下蜿蜒覆盖向指端的狰狞伤疤,是刀伤,受伤时他险些连手臂都被人砍下来。
怕她觉得伤疤丑陋恶心,他将手收回了袖中,将护身符也攥在手心。

第12章 悔婚的傻女配十二
荟松园是长安城郊外的一处宅院,是成云公主花了极大价钱修建的,依山傍水堪比行宫。
成云公主是圣上唯一在世的妹妹,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办宴,只是近几年在这件事上不那么热络了,谁知今年又开始筹备起来。
宴会的请帖很快送往各家。
成云公主的另一身份是国公爷宋霁的舅母,虽说丈夫早些年就去世了,可她也是看着宋霁长大的,情分着实不浅。所以宋霁求到了她面前,她自然愿意尽力满足他的心愿。
因此请帖也送往了高家。高家人从前自然不会在受邀之列,这请帖内点名要请的人,也只有高灵心一人。
高灵心不得不给成云公主这个面子。
如今等闲人都不敢招惹她。她拒了国公爷的提亲,成云公主居然也不记恨,还请她赴宴,明眼人都知道国公爷这还是不死心呐。
高灵心也知道宋霁骨子里的强势,势必不肯放手,所以赴宴当日,自进入荟松园起她就始终刻意避开他。
直到园内的宴会进行到中途时,高灵心遥遥望向亭中,那里南秀正在和她的长姐南敏说笑,两人没说几句,南敏便起身离开了,而她脚下仿佛不受控制,慢慢朝亭子走了过去。
她只是想和南秀说两句话,问问谢江昼如今过得好不好,但才走到亭子近处就被南府的下人拦住了。她也清醒了许多,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可笑。
正茫然无措的时候有人来邀她上画舫游湖。她方才见黄蕊被侍女扶上了画舫,想到她们二人不和,本想一口回绝,却看到不远处宋霁与成云公主一行人越来越近,为了避开他们只好胡乱点头应了。
只是这一上画舫却出了意外。
她被人从身后撞下画舫,侍女施救不及,眼睁睁看着她跌入了水中。
“有人落水了!”
谢江昼等人才走过木桥就听到了惊呼声,循声赶来时见岸边惊慌失措的几人竟无一人会凫水,眼看着湖水已经快要没过落水人的发顶了。
谢江昼看到在水池中浮浮沉沉的蓝色身影,来不及多想纵身跃入水中,向落水人所在的方位快速游了过去。落水的地点距离岸边很远,但他还是尽可能快地游到了那人身边,用力将她托抱起来。
一张湿漉漉的苍白的脸脱离水面,落水的人得以喘息。
谢江昼救人的动作一顿。
高灵心一脸痛苦地紧紧合着眼,只有他的手臂做凭依,借力漂浮在水中。
上岸后她也依旧紧贴在谢江昼身上,咳出了几口湖水,被冻得瑟瑟发抖。而谢江昼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南秀身上。她穿着一件蓝色纱裙站得不远不近,被围过来的人挤在一边,眼中带了对他的关切。
但也仅仅是关切而已。
南秀是听到呼救声才跟着人群走到湖边。自从上次谢江昼冒雨给她送护身符后,她就再没有在家里见过他了,谁知今日会撞见他跳水救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表哥,又是为了救人才弄得如此狼狈,她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众人都被事情的发展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靠在谢江昼怀中的高灵心咳水后几近昏迷,两人的衣裳都湿透了,南秀将侍女怀中自己的披风取过来,走近对谢江昼说:“江昼表哥,把这个给她披上吧。”
她声音轻轻的,眼中对高灵心全无抵触。谢江昼茫然地看向她。
最后他还是沉默地从南秀手中接过披风,将高灵心包裹住,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谢江昼在荟松园救了落水的高灵心,在场的人都看到湿透了衣裳的两个人抱在一起。
这于女子名声有碍,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即便是谢江昼在紧急关头的救人之举,长安城中还是因此流言四起。
半月后,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谢江昼请母亲代自己去高家提亲。
老太君虽觉得这桩婚事来得意外,倒没有太过抵触。谢江昼的婚事已不是她能随意做主的了,且她也懒得做主。高家人心气儿高,可如今经过一番折腾,还在提心吊胆之前的退婚的事会与国公府结仇,面对南府便更不敢拿乔了。
所以议婚的过程还算顺利。
老太君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管,谢江昼毕竟是在南家长大的,那便是南家的人。她特地将沈宁叫来商讨安抚:“府里要准备两桩婚事,时间是有些紧了,不过你也无须心急。”
老太君朝沈宁笑了笑,“宥王府那边想得周全,本就不需要咱们家操心太多,你只顾全心将昼儿的婚事打点好。”
沈宁直到此刻还沉浸在震动的情绪之中。
儿子之前说对高灵心并无从前那般心思了,怎么偏偏老天爷又将二人生生捆在一起了?往好了想,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她有些想叹气,又觉得不大吉利,最后只是轻轻拍了下膝头,道:“要劳烦大家了。”
“都是一家人。”老太君神态温和,真心实意道。
只是话虽如此,谢江昼的身份早非昨日,既然要成亲了,不可能让高灵心直接住进南家,势必要在外置府的。圣上行封赏时给了他宅院,也就顺势带着母亲搬了出来。
而宥王身份贵重,又是宫里赐下的婚事,章程繁琐,耗时日久,因此反倒是后定下的谢江昼与高灵心先迎来了婚期。
到了这一日,南家人都来新宅观礼。
南秀从马车上一下来,迎面便是光可鉴人的崭新朱红色大门,门边的石狮上缠着红绸,宾客来往不绝,有下人正在高声唱礼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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