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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春暖(女王不在家)


而希锦懒散地合着眼,享受着几位侍女的服侍。
她们手法高明,倒是让她通体舒坦,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这么想着间,因闻得那香脂味道幽香入骨,别有一番动人,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香?”
那侍女便道:“这是海外运来的一种香料,据说叫白笃耨香,是由国外使臣献上的,昨日个官家就说,分给各宗亲家眷来用。”
希锦听着,隐约记得自己听舅父提过这个名字,但也只是提提,那是海外传说,并没见过实物。
她来了兴趣,便吩咐道:“取来我看看。”
侍女听令,便取了来。
希锦细细看时,原来这是凝成的香块,通透犹如猪油,颜色却似鹅脂,装在剔透的青瓷罐中,待要用时,便用簪子挖出一丁点来,放在笼中蒸。
侍女解释道:“约莫蒸半个时辰就可以了,适才殿下吩咐说要沐浴,我等便已经开始蒸了,如今娘子沐浴过,正好给娘子享用。”
希锦摩挲着这笃耨香,只觉得那香味氤氲不散,实在是动人。
若是能在市面上卖一卖,不知道能挣多少银子,不过想来这笃耨香远自海外而来,实在是罕见,贵重得很,这货源怕是难。
她想着,或许应该给舅父写一封信,问问他,若是能设法弄到,也是一笔好买卖呢。
那海上买卖通夷国,夷国总是有些新奇物件,是大昭没有的,若是能取个巧,不愁发大财。
这时候,阿畴重新进来了。
他也已经收拾过,换上了质地柔软的雪白绫锦,样式简洁到并没什么花饰,一看便舒适得很。
他一进来,视线便在床榻上巡了一番,最后落在她脸颊上。
希锦:“嗯?”
阿畴唇畔浮现出一个浅淡的笑意,之后走过来,握住了她的脚。
她肌肤通透如脂,沐浴过后更是弥散着莹润的粉光,而她那双脚,白嫩光洁,就那么似有若无地隐在软缎中,看着越发叫人动心。
希锦见此,便干脆抬起脚来,轻抵在他的胸口。
阿畴低首,捧着,轻吻了一口那脚趾头。
希锦生得实在好,脚趾头都是匀称的,犹如玉雕的,看得人目眩神迷。
他这么吻着间,希锦便慢慢有些受不住了,刚才在浴池中,已经身上无力,被侍女们好生服侍一番,才觉好些,如今他又来。
阿畴看出她的意思,哑声问道:“要吃些什么吗?”
希锦摇头:“没什么胃口。”
阿畴:“要不吃点雪梅酒?”
希锦:“酒?”
阿畴:“用了临安的绿萼梅,取了冬日攒着的梅上雪,好像还加了秋露和芍药,酒力并不大。”
希锦听着,倒是有些兴趣,便让人呈上来。
却见那酒竟是水魂浮动,似有春光,她便吃了一口,入口幽香,爽净悠长,倒是上佳。
此时夜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的歌舞之声变得遥远,窗下的虫鸣却是幽幽响起。
夫妻二人偎依在这床前,由宫娥服侍着,漱口过后,用了酒,又吃了一些下酒的荤食鲜果。
如此用过后,才让那宫娥收了下去,夫妻二人重新漱过,这才上床。
阿畴显然惦记着,并不放过她,吻她脚踝,那脚踝纤细柔婉,他轻轻含着吻着,便慢慢地沿着那修长玉白的双腿往上了。
希锦几口酒入腹,也有些飘飘然,便觉浑身上下都是舒服,整个人犹在云中一般。
不过她还记得刚才的要紧事,便喃喃地道:“有事要问你呢。”
阿畴埋首在那里,有些贪婪地亲吻着,此时听到这话,只哑哑地“嗯”了声。
希锦虽也有些沉迷,不过还是推他:“哎呀,说正经的呢。”
阿畴:“你问。”
他略放开一些,不过唇上嫣红,眸底深浓,气息也有些不稳。
希锦:“我听侍女说,刚才这笃耨香,是国外使臣送的,最近倒是来一批外国人?”
阿畴听这话,神情略清明了,道:“是。”
他给她解释道:“是,有几个国家恰好和我们大昭有来往,这次连同大昭藩属的几个小国,一起带了贡使前来,也是因了那摩尼教,是以最近燕京城戒备森严。”
希锦:“都有哪几个国?”
阿畴道:“有时室利佛逝派,渤泥国,也有阇婆、层拔、波斯。”
希锦听着渤泥国,眼睛一亮:“哎呀,我才听我舅父提起,说我们还要卖给他们瓷器呢!要用我们的瓷器和丝绸来换他们的稀罕物件!”
阿畴颔首:“舅父这些买卖都是私底下的,好在数量不多,也就罢了,其实按照大昭的规定,但凡和大昭通商的,必须向大昭纳贡,也就是只有大昭藩属国才有资格通商。”
希锦:“现在并不见严查这些?”
阿畴:“是,现在还不曾严查,不过这些早晚要管的,你看我们之前那批货——”
想起曾经,他顿了顿,才道:“这就是韩相想从市舶司下手,开始逐步严查海外通商到时候,那些通商小国就必须先成为大昭藩属国了。”
希锦听着,也是惊讶,毕竟她从小长在汝城,汝城都是做买卖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条,就连她舅父也不曾提起。
她略想了想,问:“不是说这次渤泥国也派了使臣来吗?那他们怎么就不是我们的藩属国?”
阿畴道:“这次渤泥国王派了使臣前来,自是想和我大昭通商,也有意低头为我大昭附属,但是具体如何,还要详谈,如何纳贡,以及纳多少,也包括通商的双方税赋,这些都是要谈的,若是能谈拢,这生意自然可以做,若是谈不拢,只怕是从此便要严查私下商贸往来了。”
希锦默了默,叹道:“其实何必呢,这都是互惠互利的,非要自诩□□大国,把好好的买卖都给推到门外,白花花的银子不挣。”
阿畴:“也不是说非要拒之门外,还是要看怎么谈。”
希锦:“人家都已经眼巴巴想纳贡了,这不是挺好的?还要怎么谈?”
阿畴笑了下,解释道:“也不是说对方愿意纳贡就是好的,历来各朝都是重朝贡而轻市舶,但是本朝却相反,为重市舶而轻朝贡,其中缘由有许多,细说起来,那朝贡的来了,自然是要回赐,且要优厚,才能彰显我大昭国□□大国的国威,除此之外,贡使入境后的食宿和路费按例都要由朝廷来出钱,而且那贡品还不能收税,这么一来,这蕃国入贡,可谓是朝廷无丝毫之益,而远人获不赀之财。”
希锦:“……”
她深吸口气:“明白了,这外国人打得好算盘,这就像是过年时候穷亲戚上门送礼,说是送礼,但其实咱们要还礼,还得管他好酒好菜,他来这一趟,我们亏了,他们赚了!”
阿畴:“他们这次来得也是不巧,正好赶上我们寒食节,前几日朝臣们便提议着,干脆让他们过来这皇林苑,摆下酒席,观看百戏,其间再谈这通商一事,若是不成,只当戏谈。”
希锦这才恍然,恍然之余,也和阿畴提起来自己带的那些瓷器。
阿畴:“你带的?渤泥国定制的?”
希锦:“嗯……本来打算带着当个土仪的,也算是有趣,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拿出吗。”
她其实有些担心:“不过这事也就不提了,免得牵连舅父。”
毕竟严格来说,她舅父供应那海商瓷器,其实竟也是私下通商,若是严查,要被抓起来抄没的。
阿畴蹙眉,沉思一番,却是道:“既恰有他们定制的瓷器,其实如今拿来一用,也未尝不可。”
希锦:“嗯?”
阿畴:“正好明日要设宴招待外国使臣,这些瓷器虽是私制,但若是合适,也未尝不能用,两国谈判,牵扯复杂,关键时候,以这些瓷器做引,也未尝不可。”
希锦:“啊……”
她顿时精神了,坐起来:“那,那现在让人去取来?”
阿畴颔首:“我马上派人过去,取一些来,若是可用,再做计较。”
希锦又想起一事:“对了,当时我不是搜罗土仪吗,除了那些各样稀罕玩意儿,我还弄了一副叆叇。”
阿畴:“叆叇?”
叆叇原意是浓云蔽日,不过时人流行一种物件,也唤作叆叇【注:叆叇既眼镜,北宋已经有所记载】。
若读书过多,耗费眼睛,精神不济,眼力不好,便犹如那浓云蔽日,于是便可以用那叆叇来作辅,用绫绢缚于脑后,两块清明水精在前,可助力双眼清明。【注:水精既水镜】
又因各人情况不一,所以都是用子丑寅卯十二地支来划分深浅标度,其中讲究,外人轻易难以窥破。
这物件少见,原是海商从外国带回来的,不过他倒是听人提起过。
希锦:“对,我听说,那副叆叇,不光那些读书毁了眼睛的书生戴的,就是年迈之人也戴的。”
她想了想:“也不对,我带来的这叆叇,是只给那些年迈眼花的人戴的。”
至于为什么这两种人要戴的叆叇不同,她也不懂了。
当时搜罗了一些稀罕物,觉得这个有趣,也就带着了,至于可用不可用,以及到底能不能卖银子,她才来燕京城,诸事繁忙,还没来得及琢磨呢。
阿畴:“那我带过来看看,官家年迈,其实也有些老眼昏花了,万一有用呢。”
夫妻二人这么商量着,此时两个人自然都没那旖旎心思了,希锦又交待自己都带了什么什么,阿畴便出门安排去了。
希锦也睡不着了,她就躺在那里,回想着当初自己向舅父请教的,关于出海的,关于那渤泥国的,他们的风俗习惯等等,舅父说了许多,她也就那么一听。
如今却觉得,倒仿佛能有些用处,等晚间阿畴回来,她再多给他讲讲。
既然要协谈,知己知彼总归是有备无患的。
***********
阿畴按照希锦所说,取来了希锦暗地里带来的那些瓷器,并交给了鸿胪寺卿,并命人传唤负责接待几国使臣的押伴使,商谈具体事宜。
希锦便将自己从舅舅那里听来的各样传闻都说给阿畴。
“我舅父说了,他们以石板筑城,他们有个国王,国王屋顶上盖着一种用来抄写佛经的贝叶,不过寻常老百姓只能用草来做房子,他们的国王出行,都是用一种绳子编成的大床,上面盖一个大布巾,他们若是打仗,就在穿一种用铜铸成的盔甲,他们的货倒是齐全,有龙脑香、玳瑁、苏木、槟榔、丁香。他们成亲的时候,喝椰子酒、吃槟榔、还爱戴指环,他们用布料和刀具来做嫁妆,不过他们那布料当然不如我们,我们的绸缎到了他们那里都不是寻常人能用的。”
她这么滔滔不绝,把自己舅父说过的,原封不动说给阿畴。
阿畴听着道:“这都是你舅父讲的?”
希锦连连点头:“他也是听海商讲的。”
阿畴蹙眉,道:“鸿胪寺倒是有些关于渤泥国的记载,不过只是提及地志、物产和邦交。”
希锦:“哦,鸿胪寺的记载嘛,那自然都是正经事。”
她知道的都是那些海商的见闻,鸡零狗碎的事。
阿畴:“约莫三十年前,那爪哇岛的阇婆国有心和大昭作对,是以挑唆渤泥王和大昭停止通商,也是因为这个,这海上通商才一直未成。”
希锦:“看来那阇婆国不是什么好人!”
阿畴:“……”
他略沉默了会,道:“你说得对,不是什么好人。”
**************
第二日,希锦醒来的时候,阿畴已经不在了,想来又过去御前了。
他倒也确实忙,夜间忙,白日也忙。
希锦懒懒散散发了片刻的呆,听着外面似有百戏之声,倒是热闹。
那嬷嬷上前说话:“殿下吩咐了,今日早间时候倒是也可以闲散,娘子可以自便,午膳时要过去莫妃娘娘处一起用,用过午膳后,便陪着莫妃娘娘看踏青看百戏,晚间则是夜宴,等用过晚宴,殿下便可以陪着娘子一起回来了。”
希锦听着,他倒是把这一天都安排妥当了。
此时她身上也是有些倦怠,想起昨夜癫狂,到底是先沐浴。
这么沐浴着时,便想起昨晚。
希锦脸红耳燥,赶紧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不过她也发现了,一回生二回熟,之前她还怨怪他,怪她那样不好,觉得他就是野狗!
现在……第二次这么来,竟觉得也没什么了。
就摊上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郎君,她能怎么着?
一时梳妆妥当后,希锦对镜自照,明肌雪肤,娇艳无双,慢说别人,便是自己看着,都忍不住喜欢。
她对自己是极满意的,也知道众位小娘子看着自己的目光,羡慕的,惊艳的。
当下她也就过去莫妃娘娘处,想着过去请安,顺便也拉拢拉拢关系。
出了撷芳园,便见这皇林苑气象又和昨日不同,可以看到林立的禁军演练,还有高墙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也不知道干嘛的。
待经过那皇林苑的主道时,远远便可见那大殿前山楼,殿上更是张挂着锦绣帷帟,铺着绣茵,垂着香球,更在前槛内设了银香兽,好一番雍容富丽,伴随着那燕乐之声,只让人疑心身在仙境。
那些穿了冠冕朝服的官员,都是二梁冠,白袍青缘,还有威严肃穆的法驾和仪仗,看得人肃然而立。
除此之外,果然见了外国使臣,那发色和寻常人不同,竟仿佛是黄色卷毛的,也有黑色卷毛的,总之很是怪异,他们手中似乎捧着贡品,依次往前,似乎要进献?
希锦知道这不是她们这种小娘子可以轻易近前的,少不得避让了。
一时到了莫妃娘娘处,却见不少宗室近亲都在这里了。
她到了的时候,倒是很有几位和她打招呼,还有那一位帝姬,叫云萝的,也很是亲近,上前挽着她手说话。
这云萝帝姬今年不到四旬,似乎是阿畴父亲的妹妹,应该是嫡亲的姑姑。
但是希锦记得,昨日自己出现时,她似乎有意回避了,今日倒是亲近起来。
想来关系一般吧,要不然阿畴也不至于不和自己提起。
至于其他宗亲女眷诰命夫人以及各家小娘子,见了她都是面带和善,上前打招呼,颇为慇勤。
希锦心里多少有些猜测,昨日自己算是“护驾”了,大家都明白人,看到这个,多少不敢轻看自己了。
希锦也留心看了昨天那几位被她“逮住”的小娘子,一个不见了,连她们的长辈都不见了。
拜见过莫妃娘娘后,大家倒是一团和气,说起今日扫墓,又说起外国使臣的相貌,最后还提起来,说昨夜京师禁军大半出动护驾,就连那豫西的弓手捕快也倾巢而出,现在皇林苑外已经全都是人马。
“竟是一只蝶儿都难飞出去了!”
希锦听着,想起昨晚阿畴所言,想着这定是和那摩尼教有关了。
这么说话间,皇林苑为女眷准备了各样戏法,大家便边吃茶边观赏,这戏法倒是有趣,有那用灯光映于帷布上的影灯戏,也有相扑,不过让希锦意外的是,那相扑竟是几位英姿飒爽的小娘子在相扑。
那些小娘子都扎着绿头巾,穿着一水的销金衫裙儿,看着爽利得很,倒是让人喜欢,谁想到这样的小娘子竟是相扑高手呢!
众女眷纷纷喝彩,莫妃娘娘看着也喜欢,当即让人重重赏了几位小娘子,并问起她们姓名,她们都一一答了,原来几位小娘子才十四五岁,都是练的童子功,是专门要给宫中贵人表演相扑的。
这边热闹着时,就坐在希锦身边的莫三娘子压低了声音,道:“昨日你可是一战成名了。”
希锦:“我看昨天那几位都不见了呢。”
莫三娘子抿唇轻笑,之后才低声和她说起来。
原来昨晚大家都散了,但其实那些禁卫军可没闲着,整整一夜都不曾消停,不少人都跟着倒了霉。
希锦听着那“整整一夜都不曾消停”,不知怎么就心思歪了,一时脸红,不过她很快正经起来,认真听莫三娘子说。
她这才知道,昨夜有人倒了大霉,最倒霉的是那宋家小娘子,如今皇上命人彻查那翠衣小娘子的来历,看她到底是怎么混进这行宫内苑的,因为那翠衣小娘子是跟随着宋家小娘子的,自然要从宋家小娘子查起,这么一来,宋家一整个卷了进去。
如今九殿下跑过去官家面前求情呢,若是以往,他求求情,兴许就过去了,可这一次受惊吓的不是别个,是官家自己。
本来这两年官家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又被这么一惊吓,那自然不得了,哪还管谁家人情,该查的都要严查!
莫三娘子低声道:“我也是今天一大早听到的,我兄长说的,说是禁卫军资金过去了宋家开始彻查,那宋家娘子也被提审了,听说当时就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呢,她这次,还不知道牵连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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