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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良缘(郁雨竹)


黑衣人们看见,互相对视一眼,竟也没提醒。
他们此时心里也复杂得很,既想保护陈坚,又觉得他死了对国家才是最好的。
他们是死士,也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半个时辰后,还是衙役小声提醒韩牧,“县君,他好像快晕过去了。”
韩牧扭头看了一眼,见他眼睛紧闭,额头和脸上冷汗淋漓,脸色苍白,但眼皮颤动,显然没晕。
他不由冷笑一声道:“晕过去就拿水来将人浇醒,本县要他清醒的被抬回县城。”
一个衙役一听,就机灵的从路边折了一张大叶子,直接跑到路边坑坑洼洼的坑里舀了一叶子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泼在他脸上。
抬着他的两个士兵见状,立即把人抬到水坑边,衙役就用手往他脸上招水。
见陈坚紧闭眼睛,一脸不屈的样子,一个衙役心中大恨,就摸着腰带道:“县君,我往水坑里撒泡尿吧。”
韩牧:……
他正要骂他,瞥眼看见陈坚满脸潮红,气愤得身子都打抖了,就转了转眼珠子道:“听着挺有趣的……”
陈坚一下睁开了眼睛,胸膛起伏道:“韩县君,我已经好转,可以下来自己走。”
韩牧冷声问道:“可以走,不会拖延时间了?”
陈坚屈辱的应了一声。
韩牧这才冷哼一声,挥手让人把他放下。
衙役们解开陈坚脚上的绳子,手上的没解,直接把树枝给拉出来便可。
陈坚坐倒在地,被衙役一把拉起来,韩牧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有他敢再拖延就把他踹坑里再吊起来的架势。
陈坚急剧呼吸两下,老老实实的爬起来走了。
见他终于能跟上队伍了,韩牧这才冷哼一声。
一行人匆忙往县城赶去,为了抓紧时间,夜晚都要举着火把走。
而此时,义县县衙里,江怀正坐在县衙大堂上喝茶。
收到消息匆忙赶回来的贺子幽迈着八字步走进县衙,看到他不由冷笑一
声,“还真是稀客啊,早前看到江公子就想问了,江公子怎么也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来了?莫非是东窗事发,被朝廷发配于此?”
江怀放下茶杯,冷笑道:“就算是东窗事发,被发配的也是你,而不是我。”
“哦,不对,”江怀抬起头来看向他,嘲讽道:“若是你,可不止是发配到这里,怕是要发配到北边边境当兵奴呢。”
贺子幽气得脸色通红,一拍桌子道:“就凭你一条腿?”
江怀:“就凭我一条腿!”
他冷笑道:“实际上,你连我的一条腿都不配!”
贺子幽气得眼睛都红了,上前两步压着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条腿根本就没断,你是装的!”
江怀嘲讽道:“那又怎样?陛下和娘娘相信我的腿断了,那我的腿就是断了。”
贺子幽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打到他脸上去。
罗雨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怕贺子幽真的动手,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将人往后拉了两步。
天寿也小声劝道:“少爷,您要是动手,吃亏的是我们,我们可不能辜负了韩公子。”
贺子幽听劝,转身在江怀的对面坐下,整理了一下袍子后淡淡的看向他,“江督运官前来所为何事?”
江怀:“我不与白丁议事。”
他目光一扫,看向他身后的罗雨,蹙眉道:“你们县令呢?”
罗雨看了一眼贺子幽道:“回江督运官,我们县君外出公干去了,如今衙中事务交给贺师爷和赵主簿。”
贺子幽眼皮颤动,见江怀看过来,就抬起下巴道:“不错,县衙现在是我管事,你有事就与我说吧。”
江怀蹙眉,“你?”
江怀一脸鄙夷,“你和韩牧一样腹中都是草包,你能做师爷?”
“瞧不起谁啊,你看看义县现在的安稳和平和,那都是我和韩牧一起努力的结果,我是草包,你也不过是多读了两本书罢了,奈何心思歹毒,有学识也没用。”
江怀冷哼一声道:“韩牧从我二叔那里借兵去追陈国细作,已经过去三日,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县衙竟也不担心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吵赢了
贺子幽心中一紧,片刻后又放松下来,哼哼道:「多谢江督运官费心,我们县令好着呢。」
他扫了一眼有些担忧的衙役,道:「这里到赵家村远着呢,三天怎么了,又不是三十天,江督运官有空闲,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江怀冷笑,「要不是顾姑娘也跟着去了,你以为我会提醒你?捉拿细作这么危险的事,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带上顾姑娘?难道说,韩牧现在已经无能到不仅文靠顾姑娘,武也要靠顾姑娘了吗?」
贺子幽大怒,他竟还敢惦记顾君若!
但县衙大堂里有外人,即便脸色铁青,他也努力压下怒火,只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江怀一愣,眯眼问道:「你骂我什么?」
「***!」
江怀气得拍桌,「你敢骂我***!」
「不敢怕什么,你不是***是什么?」贺子幽骂道:「我家……我家韩牧根本看不上你,你非到跟前找存在感,这不是贱是什么?」
「呸,你羞辱谁?谁看得上韩牧那个纨绔子弟?」
贺子幽福至心灵,突然觉得这条路线不错。
骂他纠缠顾君若,虽然顾君若无辜,但世人总会将错误归结于女子,却对男子多宽容。
当时打完架韩牧就说过,不许牵扯顾君若,只说江怀和他有矛盾,所以喜宴上借羞辱顾君若来羞辱他。
果然,这番话传出去,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韩牧、江怀和贺子幽三人身上,以为他们打架是从前累积的恩怨,没有往顾君若身上多想。
实情只有少数在场的人知道。
不能说顾君若,那就套在韩牧身上算了,这么一想,贺子幽好似打开了一道世界的大门。
他整个身体放松,贱贱的道:「看不上?看不上你离我家韩牧远一点啊,在京城的时候就这样,我们喝酒的时候你出现,我们打马球你出现,韩牧成婚你还喝得酩酊大醉大闹婚宴,我们都躲到义县来了,你还千里迢迢的追来……」
不说罗雨,紧急赶来的赵主簿和薛县尉皆身体一震,整个人僵在当场,瞪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他们就说嘛,小小一个押运粮草和
赈济粮的督运官怎么会让永平侯次子来做。
听说原来吏部工作,虽然只有七品,但也比督运官强多了。
一般督运官都是从军中,或是从兵部里选个八九品的官员担任。
相当于出差,回去就会卸任,继续担任自己的本职工作。
可这个时代的出差,除部分有实权的代天子巡视的天使之职外,其余皆是苦差。
尤其是来义县这种边关受灾地区,最苦。
原来是追爱而来。
脑海中浮现他们县令那张清绝明丽的脸庞,他们觉得这一切很合理。
县衙大堂内外的人都觉得很合理,除了江怀。
江怀见贺子幽歪曲自己的心思,把他和自己最讨厌的韩牧凑在一起,恶心得要死,当场就站起来和他对骂。
一人引经据典,说话不带脏字的骂;
一人好比泼皮,用从市井中学来的直白话骂;
整个县衙大堂飘荡的都是骂声。
赵主簿和薛县尉对视一眼,默契的放下走上台阶的脚步,默默转身离开。
算了,不动手就行,他们还是不进去了,他们想骂就骂吧。
站在贺子幽身后的罗雨很着急,江怀变着法骂贺子幽,但贺子幽全程下来只会骂「***」「混球」,你倒是多换几个词呢?
罗雨实在没忍住,上前一步,帮着贺子幽反击。
贺子幽很快就插不上话了,
因为他发现他听不懂他们骂的话了。
俩人都在引经据典的骂,哦不,是反击对方。
贺子幽:……骂人就不能好好的骂,直白一点的骂吗,为什么要说啥汝之属,令尊知否……
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贺子幽慢慢坐下,捧起一杯茶喝起来,瞪着大眼睛看他们一来一往的吵。
等天黑,江怀终于被气得拂袖而去。
罗雨还站到门口,冲江怀大声的哼了一下,然后道:「江督运官好走,这下可要把眼睛擦亮了,莫要把水坑视做平路,它可没有我们县令好脾性,由着你眼盲。」
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看不见,江怀跨过门
槛时绊了一下,猛地朝前一趴,手指撑了一下地才狼狈的起身,稳住了身体。
贺子幽见状,畅快的笑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猖狂笑声,江怀气得脸色发青,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老远,他才冷静下来思考现在的情况,赵家村是远,但从军营过去,又有马,脚程快,两天也就到了。
但今天都第四天了,竟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可不寻常。
韩牧不是出事,就是立了大功。
本来他可以期盼第一种的,偏顾君若也跟着去,那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希望了。
可恨他当时被二叔禁足,等出来才知道韩牧把顾君若带去了。
江怀心中暗骂,真是蠢货,这样危险的事竟让一个弱女子跟着去,不仅危险,还一点助益也没有。
贺子幽开怀的笑起来,乐滋滋的捧了一杯茶给罗雨,问道:「这算我们赢了吧?」
罗雨公正的道:「不分上下吧。」
贺子幽钦佩道:「这就够了,他可是进士呢,是可以当御史的人,你竟能他骂得不相上下,可见你学识也很不错。」
罗雨身体僵住,脸色微红,小声道:「骂人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朝中的御史都还骂人呢,」贺子幽很想学习,「你骂他那些话都是在哪本书上看的?我也找来看一看。」
罗雨正要回答,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贺公子……」
贺子幽扭头看过去,看到他身上的兵服,蹙眉,「干嘛,你们督运官还没骂够,想再战一回?」
士兵愣了一下,听不懂,他决定略过不听,拿出信道:「这是县令夫人给公子的信。」
贺子幽立即回身打量他,片刻后认出他是跟着韩牧他们一起离开的二十士兵之一,立即走上前去接过信,问道:「他们呢?可抓住陈坚了?」
「不知,我们半途分开了,我跟着夫人去了赵家村……」他将赵家村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催促道
:「另一人已回营上报我们将军,我是特特来给贺公子送信的。」
贺子幽听说赵家村出了瘟疫,吓得手一抖,连忙将信拆开来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排
贺子幽让人带士兵去休息,一边让人去请赵主簿和薛县尉,一边拉着罗雨回去找公文和草稿纸,对比上面的字迹。
罗雨都不用对比,只展开一看便确定道:“这是夫人的字迹。”
顾君若的字极好,且已具风骨,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贺子幽一听,着急起来,“怎么会出现瘟疫呢?水灾都过去两个月了,那,那其他地方……”
罗雨道:“夫人信中说,很有可能是细作投毒,还得小心其他地方也如赵家村一样被投毒,得立即派人下去查探。”
贺子幽冷静下来,“人手怕是不够吧?此事要交给赵主簿和薛县尉去做……”
罗雨提议,“还可以命各里正自查,近日是否有陌生人进村或靠近水源,还有就是药材……”
“药材我来准备,大夫也由我来,”贺子幽问道:“你知道义县和沔州有谁擅长治疫病吗?”
罗父生病,罗雨是打听过大夫的,因此提了本县的周大夫,“周大夫提过,沔州有一位黄大夫也极厉害,祖上曾有人做过御医的。”
贺子幽着急,“祖上做过有什么用,得自己的本事够硬才行,我祖上还出过状元呢,你看我像是能读书的样子吗?”
罗雨沉默。
贺子幽压下心中的焦虑,“罢了,不管能不能行,我都去请来。”
这可是瘟疫,不是缺粮和打架而已,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一旦沾上,并不会因为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
说到底,不论是缺粮,还是和江怀的争斗,他和韩牧都有后路可走,丢不了命;
瘟疫不一样,这是一场没有后路的斗争。
要不是韩牧还在外面不知所踪,他早收拾包袱跑路了。
赵主簿和薛县尉被叫来,本还有些怨气,天都黑了还叫他们,但一听说赵家村出现了瘟疫,还是他国细作投毒,吓得腿都软了。
赵主簿脸色苍白,薛县尉恨得咬牙切齿,“投毒使瘟疫散开,此是灭绝人伦之举,陈国不得好死!”
“对对对,他们不得好死,”贺子幽连连点头道:“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紧的是给赵家村送医送药,还要清查
他处,小心戒备,以免瘟疫扩展开来。”
赵主簿好似这会儿刚回神,跌坐在地,大哭道:“我的亲族啊~~”
贺子幽和罗雨被这突然的哭声吓了一跳,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薛县尉连忙安慰赵主簿,抽空和俩人解释道:“赵主簿老家就在赵家村。”
赵主簿的爹娘跟他住在县城,但他的亲兄弟,堂兄弟,族兄弟,还有叔伯们,可都还在赵家村呢。
贺子幽和罗雨都同情的看着赵主簿。
但这也有好处,贺子幽问他要钱购买药材,赵主簿想也不想就批了,只不过县衙账上也没多少钱了。
就算不预留官差们的俸银,全部取出来,也买不了多少药材。
赵主簿欲哭无泪,“我家中倒是还有些银钱,可以捐……借给衙门,但也是杯水车薪。”
“你一杯水,我一杯水便可汇聚成盆,成缸,成河,”薛县尉道:“我家中也有一些,愿捐出来。”
那些钱还是这两月县衙发的俸银呢,因为有禄米,所以家中没怎么花钱。
罗雨咬咬牙道:“我家里也有一些……”
她的钱更少,因为她家除了吃饭,还得给她爹买药材。
把这点积蓄拿出来,父亲的药只能省着吃了,好在这两月他已好转了许多。
贺子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扭头对天寿道:“把我们的钱都取来。”
天寿应下,连忙跑回去取钱。
贺子幽和他们商量好要做的事,赵主簿会把县里相应的药材都买了,派人送去赵家村,他则去沔州购买更多的药材。
谁也不知瘟疫是不是只控制在了赵家村,若是后面扩展开来,县内这点药材根本不够用。
趁着事情还没闹开来,他们得为义县多准备一些药材。
贺子幽决定连夜出发去沔州。
水路已经通了,漂流而下,天一亮就能进沔州,速度快的话,他明天晚上就能回到义县。
众人没意见,贺子幽当即和赵主簿分好筹集到的钱,“明天你们派人去赵家村送药材时记得把周大夫带上,他要是不肯去,哪怕是敲晕也要带去。”
贺子幽这是以己度人,但周大夫可比他高尚多了,一听说赵家村出现了瘟疫,他立即就收拾包袱和药材,准备和赵主簿一起去赵家村。
他还带上了自己的孙子,对儿子道:“不知瘟疫会不会扩散,你留在城里,不要把所有的药材都给县衙,我们得给乡亲们留一些。”
又把一张方子给他,“这些县衙拿来的药方子,我看了一下,配比比我们家手上的要好,你记下来,回头要是有人染病,你看是否对症,试一下是我们的药方好,还是这张药方更好。”
“我去了赵家村也会试验的,要是能往外传信,我就告诉你结果,要多互通消息,以免多走歧路。”
小周大夫应下。
他眼眶有点红,“爹,还是让我和你去吧,把周芪留家里。”
周大夫摇头,“他学艺不精,还管不了家里的药铺。”
可那是瘟疫,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周大夫也难过,但铺子里的药童年纪还小,带他去就太造孽了,他也须得有个帮手啊。
周大夫已经决定,就带孙子去。
这一晚,许多人不眠,但县城中还算平静,因为贺子幽等人知道消息时就天黑了,能找到的人有限,被通知的人也来不及得到原因,匆匆忙忙就领命去做事了。
贺子幽坐在船里发呆,罗雨和天寿抱着包袱坐在他的对面看他。
贺子幽从呆愣中回神就对上俩人认真的目光,他唬了一下,皱眉道:“看什么?”
天寿立即安慰道:“少爷放心,韩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罗雨也点头,“县令长得这么好看,老天爷肯定也不舍得他生病的,他和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贺子幽别扭的道:“谁担心他了,我是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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