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你是真酒还是假酒(来风满楼)

“但为什么还会重启啊？”早川花英不解。
降谷零：“原因只有一个，哪怕织田先生收了那封信，他也还是死了。”
这就有点糟糕了，降谷零之前根本没调查过织田作之助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封信肯定是有作用，但是……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早川花英：“这么说，我们只能亲眼去看一下四年后了？”
降谷零点头：“看来我们只能这样了。”

有些磁性的声音在夜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早川花英抱着枕头眨眼, “睡不着。能和我讲讲那个世界吗？A世界？”
降谷零有些意外，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半夜凌晨, 十二岁的小朋友不好好睡觉好奇那个平行世界做什么？
“花英想知道什么？”
“她, 也像我这样和你讨论今天的那些吗？”
降谷零：“……”
降谷零挠了挠头, 这个问话怎么特别有现女友问前女友是不是也做过什么的错觉？
他是不是想多了？
“没有。她……”
降谷零想了想，那个父母都在的早川被养的特别幸福呢，“我在那个世界是‘小林纪夫’, 小林纪夫怎么可能谈论这些呢？”
“那她没有找你讨论吗？明明世界都重启那么多次？”
降谷零：“……没有。她不记得每一次重启。”
果然啊。
早川花英仰躺在床上，她想问的就是这个。
“花英？”
听筒里没了声音, 降谷零忍不住喊了一声。
“啊，没事。就是想, 不知道也好。没别的事了, 我要睡了。晚安！”
早川花英很快的就挂断了电话。
她卧室的窗帘没有拉, 一轮巨大的明月高悬在夜空中。
早川花英在莹白的月光下，抱着抱枕一分钟都睡不着。
A世界的她不记得重启的记忆, B世界的她却记得。
区别应该就是……A世界她是早川杏子的亲生女儿, 但这个世界的她不是。
那……她是哪来的？
如果她是一抹没喝孟婆汤的游魂, 从早川杏子的肚子里生出来, 那她就拥有属于那个世界的身体。
但没有早川杏子的世界呢？
她想起了“西格玛”。
那个被书创造出来的人。
她……是否也是？
她不记得六岁之前的事情, 她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就已经六岁, 然后被早川爸爸收养。
按照降谷零的说法, 她和A世界被早川爸爸妈妈生出来的她是一样的，都知道未来。
那没有杏子妈妈的这个世界……她的身体只能由“书”构筑了。
所以……她这次拥有重启的记忆？
因为她本身就和“书”息息相关？
她……真的算是人类吗？
她不知道。
第二天, 早川花英按部就班的被降谷零送去学校。
“如果这次四年后，时间继续走了，那你作为主角的柯南剧情就跑偏了，警校组不是五人组，组织也没了波本，这样真的可以吗？”
降谷零沉思了一下，“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毕竟……书按照你的说法是文豪野犬世界的存在，而不是柯南世界，对吧？”
“但我们在东京生活那四年后，照样时间被重启了。这说明书能控制的不止是横滨，而是我们所在的这整个世界。”
早川花英脑洞大开的说，“我所知道的if线，也就是首领宰世界线非常脆弱，太宰治他是不是为了挽救那个脆弱的世界才拉来柯南世界？”
“以柯南世界坐地基，让横滨那个脆弱的世界生长，同时柯南世界又依托文豪世界的时间线？”
“等等，花英，你讲的我有点听不明白。柯南世界为什么要用文豪世界的时间线？”
早川花英歪头看了降谷零好一会儿，“你知道一部动画会连载好多年吧？”
降谷零有了不好的预感。
“柯南那部动画连载了二十年了呢。现实二十年，动画世界只过了半年多，这就导致柯南世界里有超多的情人节，各种春夏秋冬四季乱窜，更别提根本看不出来是几月的剧场版呢。”
降谷零：“……”
早川花英有点好奇：“当得知自己的世界是动画里的世界，你不觉得世界观受到冲击了吗？”
降谷零单手拄着下巴：“怎么说好呢，对我来说，这个并不是那么重要。”
“诶？”
“我们平时也有那种传记电影，或者历史剧对吧。但不管传记电影还是历史剧，那
么短的时间内真的能讲出每一个人的生平吗？根本不可能。我们这个世界是由大多数普通人组成的。”
“对花英你的梦境中来说，柯南世界只是一部动画，但对我来说，这里是我们真真正正生活的世界呢。我们抓捕犯人的时候会受伤，会流血，甚至会死亡。”
“每个没有被镜头捕捉到的人生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生，那部动画会描绘我每天从早到晚包括上厕所都干什么吗？根本不可能。”
“所以呢，我更倾向于把你梦见的‘动画’当作传记，一部记录这个世界时间的传记。”
早川花英若有所思，她嘴巴嗫嚅了一下，她其实很想问降谷零，如果她不是人类，他会恐惧她吗？
但是……早川花英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我去上课了。”
走到校门口，早川花英转身进了教学楼。
接下来横滨一直都在“血色暴-政”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早川杏子不在，早川家在横滨的乱象中一直飘摇着却又坚–挺着，一直到森鸥外即位。
这个世界的早川花英虽然没有关于杏子妈妈的记忆，但她对那个女性还是非常喜欢的。
“才不是因为杏子妈妈不在，更多的原因是爸爸。”
早川花英有点悲伤，“虽然A世界陷入死循环是因为有人渣觊觎妈妈的美貌，但更多是因为爸爸。A世界的爸爸没有去参军对吧？”
降谷零闻言一愣，好像确实是。A世界的早川慎太郎只是横滨政府一名普通的文员。
”虽然对外面说，杏子妈妈是五年前过世的，但实际上，杏子妈妈死于十二年前。”
“这是你告诉我的。”
“早川爸爸一直说，是因为他去参军，才害的杏子妈妈惨死。但……按照时间线来算，杏子妈妈死的时候他还没有去参军。”
“我后来问过奶奶，奶奶说杏子妈妈死的时候，爸爸受了很大刺激，他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以为杏子妈妈还活着，他去参军也是为了积累功绩，然后给杏子妈妈更好的生活。”
“实际上早川爸爸的潜意识一直都是，他要参军，他必须拥有足够的武力，只有这样他才能给杏子妈妈报仇！”
“所以他去了常暗岛，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成为了一个军人，他后来加入了军警，终于亲手把七年前害死杏子妈妈的凶手们给杀掉了。”
在那之后早川爸爸收养了她，如今已经过去5年，距离杏子妈妈死去过了十二年。
“参了军的早川爸爸才会有军警朋友，才会在血色暴-政中维持住这个家。”
那是A世界里早川一家不曾拥有过的安全。

森鸥外即位, 港口黑手党血色暴-政结束。
早川花英一家这次因为早川爸爸和军警的关系，再加上降谷零一直保护，终于顺利渡过了港口黑手党老首领最后的疯狂统治期。
早川花英又开始撵降谷零回东京。
“你现在回去参加公务员考试还来得及, 你必须要去读警校，那里有你的朋友。”
降谷零想了想, 现在距离“龙头抗争”还有几个月, 而且早川家有军警朋友保护, 他或许可以回东京把那个少女虐杀的连环杀手给抓了。
“好，我回东京。”
已经十三岁过半的女孩眉眼又欣喜又难过，降谷零蹲下身摸了摸早川花英的脑袋, “花英要好好长大啊。”
早川花英看着降谷零那张帅气的脸庞满嘴跑火车的说：“长大后嫁给你吗？”
“花英酱！！！”
站在室外铁质楼梯上的早川慎太郎喊了一声。
他听不得这个！
女儿啊，你在说什么！！
早川花英回头做了个鬼脸：“爸爸！”
本来被突如其来求婚说愣了的降谷零有些失笑。
真是的, 居然被个小孩子撩了。
他真的不是人渣啊，对小孩子下手什么的, 太丧心病狂了。
为了不刺激早川爸爸的神经, 降谷零只是又揉了揉早川花英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不得不说, 花英的脑袋真好揉。
嗯，是一种对可爱小孩子情不自禁的宠溺。
降谷零站起身, 已经成年的身高要远高于还在发育期的孩子, 阴影遮住了早川花英, 帅气高大的金发青年逆着光, 青春、干净又灿烂。
早川花英看直了眼, 看着那个青年的背影越走越远。
早川慎太郎从室外铁架楼梯上下来, 一只手按在女儿的肩膀, “花英酱, 不要被未来困住。”
好吧，虽然东京小子比自家女孩的年龄大了不少, 但怎么也比那个注定会属于港口黑手党的小子要好。
血色暴-政时期，擂钵街里的“羊之王”声名远扬，“羊”的地盘极速扩张。
现在谁都知道，擂钵街有个年龄和身高都不大的小子，异能力强大，手段狠辣，就连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除了有组织的黑手党团体，擂钵街流窜的混混或者通缉犯都不敢惹“羊”了。
那个孩子，天生属于黑手党。
早川慎太郎倒不是在谴责那个孩子，因为设身处地，他下手只会更重。谁要是敢伤害他的家人，他必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但……花英酱，他还是更希望他的女儿能生长在幸福的表世界，而不是和那个小子一起在黑手党的里世界沉沦。
这只是一个父亲最朴素的，希望女儿幸福的愿望。
“我才没有被未来困住。”
早川花英失望的看着消失不见的人影。
怎么办，明明是她把人劝走的，等人真走了，她又开始想了。
降谷零……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好啊。
血色暴-政这段时间，早川爸爸政府那边工作忙疯了，天天都要收拾被港口黑手党害的家破人亡的摊子。
多达数千人在血色暴-政期间以言获罪，被赶尽杀绝。
横滨军警一部分选择保护家人回家了，一部分被掌权者叫去当保镖了。横滨的乱象无人能管。
就连早川慎太郎都找了过去在军队交好，现在军警任职的朋友互相照应。
后期街上越来越乱，学校彻底停课，横滨政府向东京求援，结果被以黑手党争斗就让黑手党解决的理由敷衍过去。
在东京官方来看，只要横滨那群黑手党不独立成国，他们杀的越混乱反而对国家来说越是好事。
至于横滨市民遭殃……抱歉，政府无能为力。
还是那句话，除非横滨独立成国，否则内务省还有国会不会让普通人士兵用人命去填横滨。
一旦和横滨开战，那么只会是惨胜（甚至可能因为对方有异能力者反而打不过）。
这个代价太大了，东京政府高层没人愿意承担。
反正横滨的黑手党们又不会出横滨，就养蛊一样，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降谷零在那段时间负责了早川一家的全部安保工作，这样早川爸爸也能专心工作去抢救其他的家庭。
早川花英不知道这算不算吊桥效应，反正她是真的觉得降谷零帅极了。
他们在客厅一起做题，他不愧是能考上职业组的高材生，不管什么科目都手到擒来，内容讲的深入浅出，早川花英在降谷零的辅导下甚至自学完了初一的课程。
除了文化课，他还教她防身术，训练她随时随地遇见危险都能第一时间拔枪的条件反射能力。
她还记得某个午后，她龇牙咧嘴的转动着胳膊，降谷零下手太不留情了，一点都没看在她是个女孩子，还是小孩子的面上就糊弄。
放水是放水，但对她来说，就算放海了也不是她小胳膊小腿能敌得过的。
力气和身高的差距太明显了。
当时降谷零拿着她让他买的吉他，坐在窗边轻轻扫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体酸疼的厉
害，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早川花英没问七年后他的朋友在不在，只是默认他乐器弹的很好。
事实上，在她说她想听他弹吉他后，降谷零就在出门买菜的时候，顺便去了趟琴行，背了把吉他回来。
几乎每个午后，他都会坐在窗边，轻轻扫弦。
降谷零很少弹那种金属感很强的节奏，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她这个小孩子的喜好，他弹的更多是那种清新干净的小调。
利落又干脆，节奏舒缓悦耳。
每当外面的风吹的客厅窗户的白纱轻轻飘动的时候，早川花英就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看降谷零在那弹吉他。
窗外的远处，偶有冲–锋枪子弹扫射的突突声响过。
早川花英莫名觉得，他们这里就像战区最后的一片净土。
今天，降谷零就走了呢。
“爸爸，我喜欢他呢。不是因为他说七年后我们是恋人，而是……他真的很好，我哪里都好喜欢他。”
早川慎太郎只觉得一阵窒息。
他的女儿诶，才十三岁过半啊！！！！
反正那小子现在回东京了，小孩子忘性大，相信很快就会忘记那份喜欢的！
如果早川花英知道早川爸爸的想法她一定会反驳。
早川家出情种呢，早川爸爸你为了杏子妈妈一辈子都不娶，早川奶奶在早川爷爷去世后一个人养大早川爸爸，他们家的情种代代相传。
在降谷零回东京的第一个夜晚，早川花英坐在客厅里，降谷零每次弹吉他的位置，仰头看着月亮。
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双膝，看着月亮忍不住笑。
月亮也是有点发白的金色呢，和降谷零的头发是一个颜色。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的划过。
降谷零有时候会拍东都大学雨后的林荫小路，有时候会拍风吹雨打后满树和满地的樱花，有时候是一片叶子，通过邮件把这些发给远在横滨的女孩。
休息日会去横滨看望小小的花英。
“哇，你这就买车了啊。马自达RX-7，我还以为你要警校毕业好久才会买。”
毕竟这车也不便宜。
降谷零食指在鼻子下不好意思的蹭了蹭，“我利用打零工时间赚了点小钱。”
毕竟他是曾经的波本，他手里有太多他曾经为组织打钱的渠道了。
他就……稍微黑吃黑了点。
有辆车他往返横滨会更方便一些。
早川花英：“…………”
不愧是打工皇帝。
“你接下来就要去公安了么？”
“嗯，警校毕业后很快就要去报道了。”
降谷零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要不要把龙头抗争这件事说出来。
羽生龙之介他已经联合警察抓捕归案。（羽生龙之介在东京犯的34起案件他早就倒背如流，在即将案发的地点蹲点，正好把这人抓了个正着）
之前帮羽生龙之介毁灭证据的内务省高官上原当麻也被抓捕调查。
正常来说，龙头抗争花英只要注意，就不会经历她曾经经历的那段危险了。
甚至早川慎太郎也没有了死亡的理由。
因为他的朋友会遭遇什么危险他全都知道，花英也不用寄预言信，也不会招惹到涩泽龙彦了。
天空中的金色书籍清理了花英关于“龙头抗争”的记忆，他贸然说出来，似乎并不太好。他有点怕……他的记忆要是也被清掉就糟糕了。
“花英，要不要去兜风。”
降谷零抛了抛钥匙，歪头问。
降谷零决定先不说，他会在龙头抗争爆发之前，从公安请假回横滨。
早川花英目光闪亮的点头，“要！”
崭新的白色马自达沿着横滨海岸线一路行驶，早川花英的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对哪里都新奇。
在龙头抗争爆发的前一天，降谷零从公安请假去了横滨。
“三个月？降谷，你刚入职公安半年，你现在请假的话，对你未来职业生涯有害无益。你确定你想好了？”
金发青年点头：“当然。因为我有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人。”
萩原的死劫已经过去，他说服萩原像上个世界那样隐姓埋名。这次，他们少走了很多弯路。
下一个松田的死结在四年后，这段时间他只需要守护好花英就好。
哪怕知道这个世界会重来，但他不能保证，这个世界会一直这样重来循环下去。
和A世界那闪耀着太阳般金色光芒的书籍相比，B世界天空中的书籍明显暗淡了不少。
召唤B世界覆盖A世界想必耗费了它大量的能量。
这样的它……真的能一直重启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