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你是真酒还是假酒(来风满楼)

安室先生和警校时期的降谷零不一样。
安室先生更……
早川花英回忆了下，从安室先生身上偶尔看到的违和感，和微妙的毛骨悚然感……安室先生要更黑暗更危险一些。
但……这很正常的……吧？
毕竟是组织的波本啊！要是不够黑暗，不是明摆着他有问题吗？
所以，对她如此温柔，还要把她送回横滨学校念书的安室先生才是有哪里不对吧！
早川花英：“…………”
怎么忽然有点想哭QAQ，她的少女心恐怕又要碎一地。
从青春期的那件事起，早川花英就明白，心动和喜欢是两回事。
她会因某一瞬间心动，那一瞬间可能是对美的欣赏，也可能是脆弱时握住的一只手，只要没有继续往前走，心动永远不会变成喜欢。
而喜欢这种事，总要两情相悦才会继续。
身为警察先生的安室先生绝不会喜欢她QAQ。
这是明摆着的，在犯罪组织潜伏时动感情，是大忌。
所以，现在对她过分温柔的安室先生，目的就很值得商榷QAQ。
早川花英：“QAQ”
果然吗？
明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她之前却假装看不见。
果然是被温柔的安室先生糊住脑子了吧！
不要忘记你的任务啊，花英酱！
你是来调查组织在东京的武器库据点的！
从模糊记忆带来的认知来看，虽然柯学时间线乱了点，但未来，很可能会再发生一起武装直升机扫射事件。
要赶在那之前，调查出武器库据点，最好能人赃并获。
这样横滨政府可以交差，把黑锅扔回给东京，她也可以得到功绩，兑换龙头抗争的秘密文件。
儿女情长什么的，全部靠边站啊！！！
第二天一早，安室透很出乎早川花英的意料敲响了她的门。
“早川，收拾一下，今天一起调查。”仍然是戴着鸭舌帽和浅棕色墨镜伪装的安室透说。
早川花英：“……好的！马上！”
不要被诱惑不要被诱惑不要被诱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还以为安室先生今天会继续甩开她，独自调查呢。
一起下楼吃过早餐，安室透驱车带她去了千曲川附近的一栋住宅。
还未等他们停车，对面来了一辆警车。
“诶？”早川花英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安室透脸色沉静：“接连死了两个，警察会来第三人这里，不奇怪。”
早川花英：“……”
怎么就死了两个了？来点前情提要啊，安室先生！
“我们要过去吗？”
印象中，警察先生对案件还是很积极的。
安室透摇头：“先等等。”
早川花英：“……”咦？
安室透不过去，早川花英也就跟着不动，他们现在的身份是犯罪集团分子，躲远远的才正常。
“这里住的是长川会的副会长，昨天他们会长和黑市交易负责人都死了。”
安室透简单介绍了下现在情况，“长川会在长野市还算有名。规模不大，资历不小。长野市的地下黑市交易，基本上都是由长川会牵头。”
早川花英：“这么说……长野现在的地下黑市群龙无首？那我们要想调查枪械走私来源想必就麻烦了。对了，安室先生，您昨晚说交易人死了，是指长川会的黑市交易负责人？”
“没错。”安室透想了想，补充道：“还记得我们昨天路过的那个被警戒线围住的快餐店吗？他们会长昨天在那被毒死了。”
早川花英面色古怪：“……”
所以说，安室先生真的去见幼驯染哥哥去了？
然而，安室透很快打消了她这种想法，“昨天我去长川会调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的副会长在那庆贺，说会长那个老家伙死的好。”
“……帮内争权吗？”
“应该不是。副会长有专门派人去快餐店那里探听消息，汇报情况的小弟说，是快餐店厨师因为对长川会怀恨在心，因此才下毒。”
早川花英：“……”
会长，社长，地位差不多嘛，都是团体管理人，不愧是柯学世界的高危职业。
话说，柯南小弟弟没来长野旅游吧？
“死的这么轻易的吗？”
早川花英恍恍惚惚，横滨黑手党的大人物，有哪个是这么容易就杀掉的啊。
安室透没说话，等停在长川会副会长家门口警车里的几位警察进去后，将一只耳机摘下，顺手塞到早川花英的耳朵里，连头都没转。
早川花英：“……”
这到底是哪来的准头啊？！明明没看她好吗！动作未免太行云流水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手指与耳部肌肤的碰触稍瞬即逝，早川花英戴着耳机的那只耳朵，微微发热，一层又一层，直到通红。
安室先生，您知不知道，您这不撩胜撩的动作，太会了点吧！

第18章 长野县5
“竹田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相泽怎么会死？这也太巧了吧。长川老大昨天上午刚中毒，晚上相泽就出事，是不是有人想报复我们长川会？”
耳机里传来一阵慌慌张张的声音，很明显，声音的主人就是长川会的副会长。
相泽应该是昨天公寓楼遇害者，长川老大指的是长川会的创始人，长川介人。
“别急，松本
君。你现在还没事就说明你是安全的，对于凶手，你有什么线索？”
说话人听起来和这位长川会的副会长是熟人。
“没有啊，要说谁对我们有长川会有敌意，那可太多了。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刚刚说话的警官严厉的打断了松本未说出的话，“凶手明显不是和你们一样的地下帮派，手法就看的出来，为了你自己的小命，赶紧想想最近到底惹了什么人？！”
早川花英转过头：“这位警察先生看起来很有问题啊。”
安室透明显也意识到了。
黑色的鸭舌帽檐在金发青年脸上投下阴影，蓝灰色的眼睛冰冷锐利。
一声轻笑：“是黑警。”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是组织的人吗？”
说起来，她记忆中，苏格兰暴露好像就是因为警察内部有组织的内鬼。
这个黑警是不是组织的人？
安室透没有说话。
就在早川花英觉得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时，安室透说：“真是个好问题。”
安室透单手掏出手机，拨号，手肘搭在车窗，气息格外危险：“琴酒，长野县搜查一课，有我们的人吗？……发现一个黑警，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人，怕误伤了。……呵，我又不是你。……好，既然没有，那就争取过来吧。”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瞳孔猛的一缩，她发现，她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
安室透挂断通话，半侧过脸，黑色帽檐下蓝灰色的眼睛紧锁坐在副驾驶的早川花英，微微一笑：“来活了，让我们看看，长野县的警察本部，到底有多少黑警。”
早川花英僵硬的点头：“好的。”
她转回头，根本不敢再看旁边的人。
她确实犯蠢了。
或许是模糊的记忆中有“假酒遍地，唯一劳模琴酒太惨了”的玩梗印象，导致她把卧底酒厂想的太轻松。
她不该忽视的，基尔爸爸为了让女儿继续潜伏，握着女儿的手，让她亲手杀了自己。
她更不该忽视的，天台上苏格兰被逼入绝境，自尽只为摧毁手机中的资料保护家人。
在酒厂卧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危机四伏。
有些话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
例如刚刚的问题。
“黑警是组织的人吗？”
这就是个绝对不应该问的问题。
因为答案只有一种，那就是——要么确实是，要么不是，也会变成是。
安室先生听到这个问题，在她这个组织外围成员面前能怎么做呢？
当然不能打哈哈放过，结果从她问出口就注定了。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是警察的话，应该会通知公安的同事……吧？
警察内部出现黑警，他既然发现，肯定会肃清的吧！
早川花英莫名有点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发生了。
这是一次教训。
告诫她，卧底的任何时刻都不能出一点错。
也是可笑，她之前还担心安室先生对她这个陷入组织的无辜少女太温柔，真的能很好的潜伏在组织吗？
现在看来，他做的很好。
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她没想到一个不经意的问题能有这么大后果！
她问那个问题的时候确实没过脑子，她没想过组织会有收编黑警的想法。
但……安室先生想到了。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大部分都是那个叫松本太郎的长川会副会长絮絮叨叨。
“长川那个老家伙早就没有年轻时候的锐气了，天天就想着带孙子，被复仇毒杀在快餐店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啊。他自己一点都不注意，就因为孙子喜欢吃那家快餐店的炸鸡块，就经常去吃。纯等着让人下手不是吗？”
“相泽那小子我老早就和他说，让他少往家带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哪天他死在女人肚皮上我一点都不奇怪。那小子过去打过地下黑拳，寻常男人都不是他对手，竹田警官，相泽到底怎么死的？那火是死前放的还是死后毁尸灭迹放的？”
“肯定是哪个女人趁他睡着动的手！”
“我们长川会在长野经营这么多年，手底下犯的事太多了，我是真不知道哪来的人复仇。竹田警官，您放心，我这就吩咐底下的小弟，把相泽最近接触的女人都调查清楚！”
被叫做竹田警官的男人见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线索只能作罢：“松本，你最近最好小心点。”
“放心，我会让手底下人注意的。一旦有人鬼祟的出现在我附近，我肯定不会放过！”松本太郎恶狠狠的说道。
对于他的小命，他还是很爱惜的。
脚步声，道别声，关门声响。
去松本宅问询情况的三名警察离开了。
松本太郎独自在家又自言自语了几句狠话，打电话叫小弟开车来接他。
很明显，他不敢自己行动了。这位长川会的副会长，和会长一样没了锐气。
安室透没有立即启动汽车离开。
“早川，把我的笔记本递我。”
早川花英侧身从车座后排拿过电脑包，取出笔记本电脑，开机后递了过去。
只见安室透用电脑飞快的调出长野县县警的资料。
“竹田警官在和松本说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另外两位，他们是一伙的。”
三张照片和人物简介被放大。
“竹田繁，50岁，搜查一课竹田组组长。”
“鹿野晶次，45岁，警部补，竹田组成员。”
“秋山信介，26岁，巡查部长，竹田组成员。”
“这三人是共犯。”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利益，让一个组的警察人员都成了共犯。”
安室透轻笑：“这种把柄要是不抓住，总觉得对不起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犯罪。”
早川花英没吭声。
长野县有黑警这件事琴酒已经知道，一旦查出这些黑警究竟犯了什么罪，组织拿到把柄，相信立刻就会让安室先生对他们招募。
安室先生会怎么做？
会有公安或者警察来处理这些黑警吗？
还是……根本不会有？
想到某种可能，早川花英脊背发凉。
“安室先生……”
早川花英沉默了几秒，然后坚定的开口：“我想继续调查枪械走私渠道。黑警的事……就交给安室先生吧。为了节约时间，兵分两路可以吗？”
她现在不适合跟在安室先生身边。
安室先生独自一人，能操作的空间更大，他不用避开她的视线，不用担心她会出卖他，和组织汇报什么不利于他的东西。
如果安室先生是警察，他一定能找机会处理好黑警这件事，不会让黑警成为组织的眼线。
如果……
早川花英闭了闭眼，如果安室先生不是警察……组织的波本一定会替这些黑警把尾巴清扫干净，让他们干干净净的成为组织眼线，不会再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问题。
安室先生，您……到底会怎么做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
安室透翻了翻电脑：“早川，我发你一封邮件，你收一下。里面有关于长野县非法枪械的各种消息。唔……如果你能找到宫村小姐，也许你能有更多的线索。”
“宫村小姐？”
安室透从电脑中调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姑娘，当时应该是正好有人叫她，回头的瞬间被抓拍了正脸。
长卷发，表情有些冷，锁骨处纹了一朵蓝色铃兰。
“她是相泽的情人之一，也许从相泽口中听说过什么。”安室透顿了一下，“她很可能也是杀害相泽的凶手。”
“诶？”
早川花英想起昨晚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公寓大楼，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小姐能干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
“昨天她被相泽带回了家。”
安室透调出一个音频文件，选中，手指停顿了一秒却没有点开，而是又退出了文件夹。
“他们休息前都没有任何异常。”
“……安室先生在相泽身上装了窃听器？”
“嗯。”
“那……没听见行凶的声音吗？”
“我对听别人的床角并不感兴趣呢。”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脑子卡壳一秒，瞬间明白言外之意。
好尴尬！
想到刚刚安室先生没点开的音频文件……安室先生，您真是个绅士！
如果真放出了点什么，她要怎么面对安室先生！
早川花英低头装作查看邮件，翻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大火后，没听一下吗？”
安室透似笑非笑的转头，看着表情不自在的早川花英：“你要听吗？”
这种被异性邀请一起看工口片的奇怪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早川花英强装镇定，她夸早了！
安室先生要是绅士就不会问这么恶趣味的问题！
女孩眼神飘忽，一双眼睛瞪的浑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安室透手放在嘴边，笑出了声：“开玩笑的。”
早川花英：“…………”
请不要欺负人好么！
安室透“咳”了一声，说道：“很奇怪，窃听器被毁坏前，没有听见任何惨叫声，或者行凶的声音。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信号原因导致细微的声音没有捕捉到。警方那边已经确认死者是相泽，却没有提宫村小姐，这说明警方目前还不知道昨天宫村是和相泽一起回来的。”
“公寓的监控呢？”早川花英问。
如果宫村小姐在大火前就跑了，没准监控能拍下点线索。
安室透摇头：“我昨天去的太晚了。火势已经很大，保安办公室里的人都跑出了楼，里面监控文件被人破坏掉了。”
早川花英翻了翻长川会里有关相泽的情报，宫村小姐名叫宫村美绪，和相泽良太在夜店里认识。
相泽良太作为长川会黑市交易负责人，在长野地下产业里相当有名。
年轻，爱玩，精力旺盛，在交往的情人基本上一直都保持在四五个的数量。
宫村美绪在其中并不特别，她高中毕业后出来工作，白日里一直都是在便利店打工。
说起便利店……便利店都是有监控的，她在便利店工作那么多年，破坏电脑中的监控文件，对她来说，应该不难吧？
“宫村小姐只是被相泽良太带回家过夜，也不代表她就一定是凶手。”
早川花英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太先入为主，“既然没有证据表明她是凶手，宫村小姐或许不会逃跑。我先去她家或者白日里工作的便利店看看情况。”
“那你要尽快。”
安室透说：“松本太郎估计很快会找上门。”
“啊！你说的对！”早川花英想起刚刚窃听到的对话，松本副会长怀疑是哪个女人杀了相泽。
“这个时间，宫村小姐应该已经去便利店上班了。我得赶快去看看！”
早川花英决定下的很快。
“那……安室先生，我先走了！”
和安室透点头示意后，早川花英从白色马自达下车，在街边拦了辆计程车。
白色马自达安静的停留在原地。
车内，安室透敲击键盘，一张资料档案铺满整个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宫村美绪。
这是早川花英没有收到的内容。
从衣兜掏出手机，拨号，几声忙音后，一道嚣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喔～我们的大忙人终于有时间给我们打电话了？”
金发青年嘴角勾出浅笑，“和他们说，计划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