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好好的。”
说罢,他虎目含泪地看着苏半夏。
“爷爷,我明天制作几贴膏药,免费给他们。毕竟我之前已经应承了,现在变卦,并不好。”苏半夏鲜少看到情绪这么外露的苏京墨,再者,苏京墨这么替她考虑,那她还犹豫些什么?
“以后除非政策允许,若不然,我制作出来的膏药,只免费给别人用,不卖。”
是她想岔了。
也是,之前在黄泥塘林场的时候没有人举报,并不代表在这里不会有人举报。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京墨点头,说:“好。不过,这小黄鱼你拿着。”
苏半夏却是将这小黄鱼往苏京墨面前一推,说:“爷爷,这么多钱,我拿着不安全。再说了,我拿这么多黄金也没有用啊。”
“我没有什么要购买的。”
她是很心动,但是却也知道这个钱她不能要。
再者,她现在是没钱,但是若是好好学中医,技术到家,以后肯定是不愁钱。
她若是想要钱的话,在系统商场里也可以兑换黄金,就是比较亏而已。
苏京墨也不勉强,将那一盒子黄金接了过来,打算得空去逛逛,得自家孙女买一些房产。
自家孙女有手艺,又有房产,以后出嫁,即便跟老公吵架,人也能硬气。
两人又继续吃饭。
吃过饭之后,苏半夏洗干净碗筷,才去洗漱。
她爷爷在他的这一套四合院修了一个卫生间,洗澡和上厕所两用的卫生间。
现在还好,洗澡只需在厨房里烧好热水,然后扛到卫生间洗即可。
就是冬天,可就难了,得去澡堂才成。
想到澡堂,想到那白花花的□□,苏半夏就不敢再想。
第二天去学校之后,苏半夏将手上的膏药给林湘婷,并说免费给她。
林湘婷自然是不好意思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劲说要给回苏半夏钱或者其它东西。
“送给你吧。”苏半夏笑说着道,“现在也不允许倒买倒卖,我也不想被人误以为我正在做投机倒把的事情。”
“我爷爷也嘱咐我不要去做这样的事。”
她将爷爷这个词咬得很重。
林湘婷一下子就明白了,苏半夏正在规避风险。
也是,这种情况,谁不会规避风险?
“我知道的。”林湘婷有些难过地说着,“我晓得的。”
有这么好的风湿膏药,竟然买不到!有钱也买不到了。
“你以后风湿再犯了,跟我说,我再给你两片。”苏半夏看到她那样子,于心不忍,说着,“虽说不能卖,但是还能送你两片的。当然,多的话,我也送不起。”
她不是做慈善的,这些膏药需要用钱来购买药材,也需要时间去制作,有时候光是将药材磨成药粉,都要花费大半天,还不算制作的时间。多的话,真的送不起。
林湘婷一听,两眼一亮,握着苏半夏的手,连连道谢。
她手上这几贴膏药已经跟她以前在知青点里的朋友说好了,要给她们寄,若不然她都想不寄了。
这么好的东西,当然得留给自己用。
曹丽雅在旁边也听到了,她本来也是想换几贴止腰膏药的,只是听到苏半夏这话时,立刻就知道换不了。
她有些迟疑地问:“你这是换,又不是投机倒把,没有以这个膏药盈利,应该不要紧的吧。”
苏半夏意味深长地了她一眼,很是认真地说:“谁知道呢。这种事就怕较真。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我还是不换了吧。”
曹丽雅:……
苏半夏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她该不会以为她要去做那种举报的事情吧?
她不是那种人!她过来学校是学习知识的,不是过来举报别人的。
再说了,她是有时看不惯苏半夏,说话也有些难听,但有什么不对,她当场就指出了,不会背地里下阴招。
然而苏半夏没有明说,曹丽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背后生闷气。
这事苏半夏以为就这样子过去了,谁知道周二晚上去晚自习回来,李柄森还是像上次那样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半夏一见到他,眉头就皱得紧紧的,问着:“好好走路,好好说话不成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拦着我?吓我一大跳。”
也幸好是在校园,要是在外面的话,她早就出手了。
李柄森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很是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我怕我跟你打招呼的话,你不理我。”
苏半夏:……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理你?我们是同班同学,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的教养不会允许我做出这样的事。”苏半夏应着,“这一点你放心。”
李柄森被说得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芍。
“说吧。”苏半夏也没有那个闲功夫跟他这里闲聊,上下看了他一眼,说着。
李柄森仍是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朝苏半夏竖起大拇指,解释着:“我叫李柄森!木子李,柄是木字旁,右边甲乙丙的丙。森是森林的森。你爷爷的医术真高明。我周六那一天去挂号看病了,才吃了一天多的药,症状就减轻许多,晚上的睡觉好了不少,眼睑也没有那么肿了。
说罢,他还两手将自己的右腿眼睑给掰下来一些,让苏半夏看。
苏半夏看过去,果然发现他的眼睑较之前相比,没有那么肿胀了。
“那就好。”苏半夏点头应着,“你要坚持吃药。其实喝中药的效果比直接吃药丸的效果要快一些。”
李柄森轻皱眉头,无奈地说:“我也想喝中药的,只是学校里确实是没有熬药的地方,这条件有限,我也没有办法。”
但凡有点办法,他都直接熬药了。
被取笑怕什么?
有比生病还要难受吗?有比天天晚上睡不着难受吗?有比以后和老婆那啥的生活不和谐重要吗?
“那你继续吃药丸吧。”苏半夏说着,而后狐疑地问着,“你今天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事?”
这治疗的后续不必告诉她了吧?
他们又不是多么熟的朋友。
“不是。”李柄森拼命摇头地说,“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你那些狗皮膏药贴还有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朝两边看了看,声音小小的,生怕被别人听到。
苏半夏立刻警醒,马上摇头。
她说的是真的,这膏药确实是没有了。
因为前天晚上爷爷的提醒,所以她昨天只做了一些膏药,除了给林湘婷一些,其它的全都留在家里备用。
现在手上是真的没有。
李柄森一听,急了,问着:“怎么没有了呢?”
“没有就没有了。”苏半夏应着,“这些膏药是我做来给亲朋好友用的,又不是拿来卖的,数量本来就不多,没有很正常。”
“我还想买一点风湿膏药呢。”李柄森苦着一张脸说,“我们全家除了之外,全都被风湿困扰。特别是我奶,以前生我爸我姑我叔他们的时候,因为家里穷,生了孩子没几天就得下地干活,月子都没有好好做。”
“她的风湿病最严重,每当阴雨天都痛得睡不着觉。”
“我听同学们说你家祖传的膏药效果很好,我们班那个林湘婷风湿病犯了,就是贴了你们家两贴膏药就好了。”
“我就想找你向你买点。”
其实自他去医院检查开药后,他对苏半夏一家的医术很是信服,对他们家祖传的膏药的效果更是信服,即便他没有用过。
但是,怎么就没有了呢?
“买不了。”苏半夏说着,“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买药材太难了。”
“要哪一些药材?”李柄森问着,“你列个单子,我去买。然后能麻烦你帮着制作一些可以吗?”
苏半夏本来是想摇头的,但是看到李柄森这可怜兮兮地样子,心里一软,说:“那你写给你吧。下周末我回家给你做。”
“就做十贴的量。”
苏半夏承认,她还是心软了。
主要是李柄森说也太可怜了。
而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好。”李柄森高兴地立刻点头,说着,“你现在能写药材给我吗?我明天得空就去购买。”
明天下午没有课,正好可以偷偷地去购买。
苏半夏点头。
而后,她拿出自己的本子,快速地将风湿膏药所需的大部分药材都写上,并且每一样药材的份量是一样的。
李柄森拿到药材看了一下,特别是看到这上面的药材数量,有些惊讶地看着苏半夏。
苏半夏解释着:“这个方子是我祖传的方子。所以为了保密起见,别人帮买时,药材都是等量的。”
原主正是靠着这些方子才在黄泥塘林场活得滋润。
她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些方子给泄漏出去的。
李柄森理解。
若是他家有效果这么好的方子,他这一辈子也不用上学了,直接躺平就成了,但是奈何他家没有这些方子,所以还是得辛苦考大学,毕业之后等分配工作。
周三中午,苏半夏收到了程砚时的信。
她是拿着信,看着这上面刚劲有力的字体,再看到落款,这才知道程砚时竟然写信给她。
想到寝室人员混杂,苏半夏直接拿着信就在学校的花园的凉亭打开了。
“半夏,展信佳。半夏,请允许我称呼你为半夏,毕竟直接称呼你为苏半夏,倒显得我们两个生疏了……”
程砚时的字并不像他本人那个清隽,而是另一种风格,刚劲有笔风。
他简单地写了一下他在学校里上什么课,又写了一些学校的趣事,最后还问她这周六放学之后回家吗?还问她方便吗?方便的话给他一张她的课程表和学校作息表。
苏半夏第一次收到男生的信。以前通讯发达的时候,大家联络都是用企鹅号或者微号,或者其它的通讯号,再不济,也是会直接打电话,很少会写信。
她将信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三遍。
看完之后,她将信小心地收好,而后又去买了信纸,信封和邮票,回寝室给程砚时写信。
她的信的内容也没有写什么,也是将学校最近发生的趣事写一下,而后将自己的课程表和作息表给附上。
最后,她将信纸放进去,将信封给粘贴好,又将邮票给粘贴上。
至于收信地址和收信人,她等到邮局再写。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一用力就将苏半夏手上的那这一封信给抢走了。
苏半夏抬头一看,是何赤芍。
还没有等她说些什么,何赤芍立刻叫嚷嚷道:“哟,半夏,你写信啊。你这信写给谁啊?写给对象吗?”
说罢,她就看向那一封信的封面。
封面上什么也没有写,连个邮编也没有。
何赤芍错愕。
此时,苏半夏趁机将信给抢了过来。
她沉下脸,很严肃地说:“何赤芍,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动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有些大,脸色又很严肃,这一下子就将何赤芍给镇住了。
何赤芍有些手足无措,她看了看寝室其他人,大家都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开口帮她说话的意思。
何赤芍嘟起嘴,有些不服,但是碍于形势,仍是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向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大。”
“这不是反应大不大的问题。”苏半夏冷着一张脸说着,“这是我的东西,我的信件,我私人的东西,没有经过许可,请不要随便动。”
“任谁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或者知道自己写给别人的信的内容!再说了,你也不要乱说,我没有对象!”
苏半夏重重地强调着。
她之所以不写收件人的地址,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也幸好她没有写,要不然让何赤芍看到了,何赤芍肯定是叫嚷嚷地。 还对象!
届时,整个寝室,甚至整个班级都知道她写信给程砚时了。
何赤芍明显不服,可是苏半夏此刻的语气太过严厉,她这会儿也不好说些什么。
苏半夏将信拿到柜子里放好,还将锁给锁上。
平时她的柜子都是上锁的,这次也不例外,然而何赤芍看在眼里,就觉得这肯定是苏半夏不放心她,防止她再次偷看,所以才将信给锁住的。
“放心吧。”何赤芍的越看越生气,“我才不会偷看呢。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你反应那么大,这样的玩笑难道都开不起吗?”
苏半夏转头,脸色依然很冷,说:“我开不起。这样的玩笑我确实是开不起,请你以后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也不要乱造谣!”
何赤芍:……
随后,苏半夏不等何赤芍说些什么,拿起水壶,打算去热水房里打点开水给明天喝。
卢书敏也赶紧拿上热水壶跟上去。
出了寝室的门口,卢书敏看了一眼苏半夏的脸色,见她的脸色有些松缓,便说着:“半夏,不要生气了。何赤芍她人还小,不太懂这些。你这一次跟她强调了,下次她肯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苏半夏停住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卢书敏,说:“她小,我比她还要小一些!她哪里是不懂?她是故意看的。”
“也幸好我写信的时间她不在寝室里,要不然我写什么内容她都看光了。”
卢书敏见苏半夏这严肃的样子,笑了笑,说:“看了也没有事,又不是写什么见不得人或者反动的东西。”
苏半夏冷笑,说:“我是没有写见不得人或者反动的东西,但是我写的信,我不希望除了收信人之外,还有第二个人看到。”
“这是我的隐私。除非我愿意,要不然何赤芍就是侵犯我的隐私。”
卢书敏又笑着,说::“哪里有这么严重哦?”
苏半夏很认真地强调着:“就是有这么严重。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卢书敏:……
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看,这本来就是不礼貌的行为。”苏半夏又继续说,“我这一次很郑重地向她提出警告了,她下次再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一些,免得何赤芍以为还乱拿她的东西。
她不喜欢别人做这样的事。
卢书敏见苏半夏这么说,于是不再说些什么了。
“书敏姐,我知道你是想缓和一下我和何赤芍之间的关系。”苏半夏看了一眼老好人卢书敏,说着,“但是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喜欢。”
“我说话的语气是重一点,但是我这是先礼后兵。”
卢书敏点头,苦笑一下,说:“我怕你们两个闹僵了,以后寝室的气氛有些奇怪。”
其实现在寝室的气氛都有些奇怪了,苏半夏和曹丽雅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现在苏半夏又跟何赤芍闹矛盾,以后苏半夏在寝室里不好与人相处。
“没啥奇怪的。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不处。”苏半夏说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卢书敏:……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人与人相处要看性格,要看缘分的。”苏半夏说着,“不是什么人都能处得来的。”
“好吧。”卢书敏应着,余下的路程没有再说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之后,苏半夏就去邮局将这一封信给寄出去了。
信寄出去之后,她又继续集中精力学习,除了课本上的内容之外,天天晚上都去系统里面的模拟医馆里去给里面的病人看病,攒积分,积累经验。
因为这段时间基本没有什么攒积分的机会,她系统里面的积分也只是可怜兮兮的一百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