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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长宁的旅途(山间风声)


皇帝对五皇子只是宠,他心仪的太子人选一直都是三皇子。
被人引导着发现这个情况之后,一向冲动暴躁的五皇子当下就对三皇子动手了。
三皇子出门打猎时,骑乘的马被人动了手脚。
出门没多久,那马匹就开始疯狂跑跳,三皇子被摔到地上,幸好摔落的地方多是泥土,本人并无大碍。
皇帝查出,其中五皇子做了手脚,大怒,五皇子本人被幽禁在府里,平时依附在五皇子身边的人,被清算了一大批。
平阳侯的次子是五皇子的伴读,这次清算首当其冲。
念在平阳侯之前立下不少功劳,皇帝没有把他满门抄斩,而是流放到琼州,子孙三代之内不许科举。
一下子被打落尘埃,复起的希望几乎没有,就算是在流放途中,周家人也很沉闷。
叶长宁是在中午接到剧情的,这次的剧情跟她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个小世界是一本宫斗小说衍生出来的。
女主是一个县令的女儿,进了皇宫之后,从低位嫔妃开始努力,一直到成为皇贵妃,在儿子登基之后更是成为太后。
但这些跟叶长宁有什么关系?她都要去琼州了。
就算知道将来登基的是九皇子也没用啊,如今的九皇子,最多也才四五岁!
昨天刚下过雨,道路上泥泞不堪,特别难走。
叶长宁刚刚修炼了一天,勉强把原主的身子调理了一番,抱着孩子也走的非常吃力。
好在随着修炼,她的体力恢复的很快,渐渐的也适应了。
周婉已经很累了,脚也痛的很,但她不敢停。
她亲眼看见了,同样是被流放的,王御史家刚满十岁的儿子,因为走不动路而哭泣的时候,差役们直接一鞭子就打上去了。
那一鞭子丝毫也没有留情,王御史的儿子被一鞭子抽倒在地上,实在是起不来了。但队伍并没有因为他而停下来,一个衙役嘴里说着麻烦,直接把人拖走了,然后他再也没出现过。
王御史一家哭天喊地又怎么样?也唤不回来自己的孩子。
从那之后,队伍里的人就不敢再闹腾了,这些衙役是真的敢下狠手啊!
顶着日头,在泥泞不堪的路上走着,叶长宁一边走一边分出心神,向四周观察。
每天光指望着衙役们发的那些黑面饼子是不行的,必须有明面上的食物补充。
到了下个小镇,必须想办法买些物资,尤其是粮食。大人还好,但这个三个多月的娃娃必须吃些精细的食物。
驴车最好也买一辆,上边可以放些行李,还可以把孩子放在车上,到时候让周婉看着孩子,她也能腾出手来做些别的。
如今,他们距离京城还不远,周围也比较繁华,基本上走1到2天就能遇到一个小镇。
越往南方走,就会越荒僻,到时候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人烟,该做的准备必须提前做好。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中午。
走到一片树林旁边时,衙役们停了下来:“就这儿吧,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听到这句话,好些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实在是累坏了。
叶长宁倒是还好,她把孩子交给周婉抱着,自己走向了东南方,那里站着一个面相有些凶恶的衙役。
经过这一路的观察,叶长宁发现,别的衙役们或多或少都会对他们这些流放的犯人呵斥打骂,唯独这个长相凶恶的衙役没有。
走到那个衙役不远处,叶长宁背对着人群站着,很是恭敬的开口:“大人,小女子身体疲弱不堪劳苦,请问大人能否开恩通融一二?”
说着,她张开手,手心里一只沉甸甸的手镯散发着金光。
那个衙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过了手镯,放在手里掂了掂,满意的点头,然后很利索的就把叶长宁肩上的枷锁和脚上的镣铐给取下来了,只留下了一根粗麻绳,象征性的绑在她胳膊上。
“大人,还有我家幼妹……”叶长宁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那个衙役皱了皱眉头:“两个人?”
这是嫌弃给的金子少了?
叶长宁赶紧又取出一对耳环递了过去。
很快,周婉身上的枷锁和镣铐也被取下来了。
叶长宁向四周看了看,正巧发现了几棵大蓟,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草药,能止血消肿,抗菌消炎,她自己是用不上,但其他人需要啊。
不说别人,周婉的脚估计已经不能看了。
她穿的是一双绣花鞋,现在血渍已经从鞋里晕染出来了,难为小姑娘还能忍着疼,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第44章 流放路上(4)
“三娘,康儿可还好?”一个穿着一身干净的布衣,发髻整洁,还插着一根银簪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便是原主大嫂,平阳侯嫡长子周栋之妻,闺名李若兰。
兵部侍郎家七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嫡幼女,自来受宠,平阳侯府里的人刚下大狱时,李家便派人来问,她要不要和离归家。
李若兰舍不得自己那刚满三岁的一双儿女,不肯和离。
要知道,作为李家女,她可以和离,可她的儿女都是周家人,逃不掉的。
那么小的孩子,再没有亲娘护着,能活得下来?就算派了下人一路跟随保护,几千里路山高水远,谁也不知道会遇见些什么情况,那么小的孩子,太容易夭折了。
李若兰不肯和离,李家人也不舍得她吃苦,早早就安排了马车在后面跟着,带队的人是她的亲侄子。
因为娘家得力又肯帮衬,她就只在流放的第一天走了十几里路做了个样子,之后便都可以乘坐马车了。
毕竟李家是兵部侍郎,几个衙役如何敢得罪?巴结还来不及呢。
李若兰说的康儿,就是叶长宁怀里这个娃娃。
“谢谢大嫂,康儿如今还好。”叶长宁赶紧迎了上去,“多谢大嫂牵挂。”
“我刚听说,康儿昨日发热了,我那里还有些药,若是需要,尽管来找我。”李若兰心疼自己一双儿女,看着叶长宁怀里小小一只的娃娃,也免不了心软几分。
叶长宁很感激,想了想,便道:“我还真的想要大嫂帮个忙。”
“何事?”
“等到了下个小镇,想烦请大嫂家下人去代买些东西。最好能有一辆车,旧些最好,被褥也需要两套,油布要多买些。”叶长宁这会儿可没客气,都求人帮忙了,还不一次到位,“粮食和药品都多备些。”
说完,叶长宁在袖中掏了掏,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金手镯递了过去。
李若兰眉头一皱:“买这些东西自无不可。三娘这是作甚?同我生分了么?”
她把叶长宁的手往回推了推,继续说:“这些事情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实不必如此见外。路程还远着,也不知道到了琼州之后是怎么个章程,你还是把这个先收起来。”
见她真心帮忙,叶长宁也没有多做推拒:“那就劳烦大嫂了。”
李若兰看过孩子,又跟周婉说了两句话,这才回去。
李若兰那边行动很快。
当天下午,就送来了一辆驴车,虽然旧,但结实,里面放了被褥,衣物,油布,还有百余斤粮食,其中有十斤是粳米白面,这应该是特意给康儿准备的。
药物的话,这边并没有配好的丸药,但车里放着十来包草药,都是已经调配好的,可以用来医治常见的风寒腹泻等疾病的药包,到时只需对症熬制,饮用即可。
除了这些,车中还有一个小炉子和一个铁锅,两个陶罐。
有了这些东西,最起码叶长宁能烧些热水,泡点糊糊喂给康儿。
就连她和周婉,也能每天吃点热乎的。
有了车,叶长宁便让周婉带着康儿坐在车里,她在外赶车。
拉车的毛驴看上去有些老,但性子温顺,便是叶长宁这样的新手也能随意驱赶。
到了晚上,衙役们去镇上的客栈里住下了,只有少部分有背景的犯人才能得到住进客栈的待遇,至于其他人,依然是在客栈的后院棚子里,席地而卧。
叶长宁趁着这个功夫,把自家的驴车又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外围都用油布厚厚的裹了一层,下雨也不怕。
里面的被褥也铺设好,粮食和行李塞在最里边,外面勉强空出来一个铺位,能让周婉带着康儿在里面躺下,叶长宁是要守夜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饿急了的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叶长宁在路上捡了一根手腕粗细、长约一米五的木棍,勉强做个防身武器。
到了客栈,又已经打点过衙役,还有李若兰那边的照拂,叶长宁也就没有去抢那些黑面饼子,而是拿了一枚素净的银戒指送给店小二,让他帮忙弄点吃的和热水过来
很快,店小二就送来了菜饭,外加两桶热腾腾的水。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白面馍馍加小炒青菜,可叶长宁和周婉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之后,叶长宁让周婉把鞋袜脱下,用热水把脚洗干净,仔细挑开所有血泡,取来大蓟研磨碎,给她外敷了一层,又用干净的布帛包扎好。
当然这些研磨好的大蓟糊糊里掺杂了点别的东西,能让周婉脚上的伤口加快恢复。
周婉感动的眼泪汪汪,还想留下来代替叶长宁守夜,被不耐烦的叶长宁硬是推进车里去了。
开什么玩笑?
让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守夜,怕不是连车带她一起被人抢走的节奏。
叶长宁自己也用热水泡了泡脚。
她这两天一直努力修炼,又偷偷吃过疗伤的苹果和治病的松子,叶长宁的脚只是看上去血乎乎挺吓人,但实际上,原本的伤口早已经结痂,等到明天基本就彻底恢复正常了。
洗漱好,叶长宁就抱着木棍靠坐在车上,看似闭着眼睛打瞌睡,实则努力修炼。
至于说守夜,那不是有大乌吗?
因为情况紧急,刚恢复了一点,叶长宁就把大乌叫了出来。
大乌再怎么说也是变异动物,所谓的战力不行,要看跟谁比。
以大乌的敏捷和速度,这队伍里要真有人想对叶长宁不利,只怕他们还没有动手,脸上就得先多几个血洞。
好在离开京城没多久,大部分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钱,在路上没得吃也就算了,到了客栈,用银子换些合口味的吃食,衙役们也不会管。
还有不少人,专门贿赂了衙役,也趁着机会在镇上买车和行李。
等到第二天再准备出行的时候,队伍里已经多了十来辆新旧不一的车。
车多了,叶长宁和周婉在其中越发不起眼起来。
她们赶着驴车跟在李若水的马车后面,保持一个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距离,就又出发了。

第45章 流放路上(5)
作为平阳侯,周家的人口并不多,原平阳侯周毅本身不好女色,家中除了嫡妻只有三个侍妾,庶出子女也少。
长子周栋已经成婚,除了妻子和一对龙凤胎儿女外就只有一个通房,还无生育;次子周梁成婚一年,妻齐氏晚容,还没有儿女。
第三个儿子就是原主夫君,已经死了,也没有通房侍妾什么的。
叶长宁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康儿快满百日的时候,原主曾经提出来过,把自己手下的两个丫鬟送给原主夫君当通房,他也应了。
只不过变故来的太快,那两个通房在身契上依然是丫鬟,还没有提成姨娘,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发卖到新的主家去了吧。
叶长宁并不是对这两个丫鬟有什么意见,毕竟在古代大多数的丫鬟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她只是反感古代人看不起女人、把女人物化的态度。
如果除了抚养儿子和妹妹之外,还需要照顾原主丈夫的什么通房侍妾之类的,她可能会罢工不干。
不就是一点精纯的灵魂本源嘛,慢慢修炼也会有,犯不上为了这点报酬,让自己心里膈应、念头不通达。
至于周毅庶出的第四个儿子和嫡出幼子,才刚过十岁,还没成人呢。
周家也有姻亲顾旧,主母王氏娘家虽然近年略有颓势,可也是官宦人家。
像原主娘家那样,一旦出事就直接把关系断个一干二净的,不多见。
周家的姻亲们,或多或少都送了些财物。
如今周家一共有三辆马车,除了李家为自家女儿准备的那一辆之外,另外两辆都是从上一个镇上买来的。
周毅和王氏带着幼子占据了其中一辆,庶出的儿女和姨娘们占了一辆。
本来按理说叶长宁和周婉应该能坐上马车的,但周毅和王氏本身就不怎么重视原主一家子,在三郎死后就更不重视了。
原主和周婉又都是柔弱不善争执的性子,没能抢得过那些姨娘们。尤其是四郎周江的生母郑姨娘,她直接把已经走到车边的周婉拉开不说,还使劲儿往后推了一把,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挤了上去。
至于原主,就一直都没能追上马车。
原主娘家没有送来任何东西,大家都看在眼里。
前途难料,原主不光没有银钱傍身,还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儿,那些姨娘们自然不想带上一个累赘。
人总是自私的,叶长宁也不能说那些姨娘们做的就是错的,她们也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吧,原主的这一大家子人,也就只有李若兰和她的一双儿女,还有周婉被叶长宁纳入了保护范围。
一起流放的有七八户人家呢,并不是每户人家都像周家一样人口简单。
就好比距离他们不远的向家,向家的当家人是个喜好美色的,除了正妻之外,身边围了一大堆侍妾,自然子女也多。
如今向家那边好几十人,却只有一辆马车,闹腾的很呢。
买马车的钱是正妻娘家人送来的,向大人便算是想让自己的爱妾幼子坐上去,也不好说出口。他只好努力的在夫人面前说好话,想让夫人通融一二。
向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且远嫁出去了,根本就不在乎向大人。
以前他是官,为了女儿和娘家,向夫人不介意委屈自己哄着他,可现在大家都是犯人了,凭啥还理你呢?
那些侍妾没少给她添堵,这会知道求她了?想的美哦!
在老妻那边碰了一头一脸的灰,不光爱妾幼子没能坐上马车,连他自己都给轰下来了,向大人把一肚子火气都发到自己侍妾头上了。
叶长宁一边赶着车向前走,一边听着旁边的热闹,倒也不算无聊。
可是麻烦是会自己找上门的。
向家人那边吵吵闹闹了一番,发现向夫人是铁了心不让他们上车,无奈之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别人。
比如说,看上去很和气的叶长宁。
一个岁数和周婉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带着满眼的泪,一步一踉跄的走到叶长宁车边,还没开口,眼泪先一串串的落了下来。
还别说,这眼泪落的挺有技术,硬是给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要不是衣服太脏、发髻太乱,叶长宁高低得赞叹两句:好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没了好看的衣物和妆容,这小白花也摇曳不起来了。
泪眼朦胧的看了叶长宁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小白花姑娘有点撑不住了,期期艾艾的张口:“夏姐姐~”
这一波三折曲里拐弯的语调,成功的把叶长宁的鸡皮疙瘩给喊起来了。
她搓了搓胳膊,仔细回想:这人原主真的认识吗?怎么丝毫印象也没有啊!
原主姓夏,在家中行三,闺名就是“三娘”。
那小姑娘对叶长宁那陌生而疑惑的眼神视而不见,特别自来熟的就凑了过来:“夏姐姐,我的脚好痛,都走不动了,姐姐能帮帮我吗?”
说着,眼泪越发多了。
叶长宁很干脆:“不能!”
似乎是没有遇到这样一点客套都不讲就直接拒绝的人,那小姑娘愣了一下,才不敢置信的看着叶长宁:“夏姐姐?”
“我都不记得你,别喊的那么亲热。”叶长宁冷冷的开口,“你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不都在那边吗?”
你自己的家人都不管你,怎么好意思找陌生人帮忙的?
欲语泪先流,这小白花姑娘哽咽:“家中实在是人数众多,马车仅有一辆,空位着实有限,还要放着行李,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助姐姐。姐姐一向温柔敦厚……”
“停!”叶长宁打断了她的话,“以前衣食无忧,自然能温柔敦厚,可现在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自顾尚且不暇,何来余力帮助他人?我不可能帮你,赶快走吧!”
“我只要稍微歇歇脚就好,姐姐,我的脚真的好痛,一步路都走不动了……”小白花依然没有放弃。
叶长宁依然冷着脸,周婉却有点坐不住了,她忍不住伸伸手悄悄的拉了拉叶长宁的衣袖,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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