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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真千金驾到,霉运通通退散(风期期 )


许晏明换下道袍,一身舒适休闲装,眉眼温和,神情淡然:“晚上少吃点,会积食。”
“知道啦。”
他们住了两个总统套房,周爸爸妈妈倩倩一套,宁宁哥哥和爸爸一套,房间里有四个豪华房间,两个小客厅,两个洗浴间,有特色豪华小吧台,里面琳琅满目的酒水,一面面巨大的落地窗外可见不远处海面翻腾的模样。
夜幕深沉。
海面卷起漆黑的浪花,不远处拉上禁止下水的禁止线,这些禁止线只有每年这个月份才会拉上,一开始有人不信邪,偷偷乱闯,后来接二连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大家这才知道守规矩了。
尸体都找不到的那几家人也闹过,可后来上面的人找他们谈过,弥补了一笔钱后,这事儿他们同样守口如瓶了。
许晏明和小刘沿着海逛了一圈回来,身上沾着淡淡的海腥味儿。
宁宁捏着鼻子赶他去洗澡:“臭死啦。”
这股臭味儿隐藏在海水味儿里面,带着淡淡的腐烂的气息,叫宁宁这种敏感体质的人很不喜欢。
许晏明从善如流去浴室洗澡。
宁宁继续和脑海里的统子妈妈掰扯自己是否能在半夜吃一块查理先生新出的巧克力的问题。
统子保留百分百反对意见:天了噜,宝贝儿,你能不能摸着你缝缝补补的牙说话?
宁宁伸手一摸自己的牙,想起昭哥带他看牙医的痛苦经历,到抽一口冷气,整张小脸扭曲起来:“不,我想吃巧克力。”
痛和快乐间,她选择快乐过后再痛苦。
统子一边暗地里骂骂咧咧查理先生,一边给宁宁兑换刚出炉的榛子巧克力。
许晏明裹上浴袍出来,一照面,就见他妹嘴里叼着一块巧克力,眼睛发亮的冲他竖起大拇指:“唔锅身材镇好哈。”
许晏明正值年少风华正茂的时期,平日里一身道袍显得飘飘欲仙,有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单薄纤细美少年的感觉。
可脱下宽大的道袍,裹着白色的浴袍,脖子那处露出一小块精致锁骨和半截饱满QQ弹的胸肌,宽肩细腰大长腿,肌肉流畅匀称,贴服着灵秀的骨架,宛如小憩中的猎豹,行走间褪去仙风道骨的外衣,一股侵略感扑面而来,属于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不知道日后会便宜了哪位哥哥嫂嫂的宁宁流下羡慕的眼泪。
“把口水擦一擦。”
随手扯过一张湿纸巾盖在妹妹脸上的少年郎趁自家妹妹看不见的功夫,果断出手拿起另外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幸福的眯起眼睛。
他妹喜欢的零食没有不好吃的。
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吃他妹的小零食。
几个哥哥都知道,嘴馋的时候扒拉一下妹妹的零食小包,准能找出世间难得的美味。
“……”
扒拉下纸巾的宁宁土拨鼠尖叫:“我的巧克力!!!”
嘴角上残留巧克力“尸体”的许晏明眨眨眼,一脸无辜:“什么巧克力?怎么会有人大半夜吃巧克力呢?难道不怕长胖吗?”
晶莹剔透的脸颊鼓成包子形状,宁宁气呼呼指着酒店送来的小蛋糕:“你咋不吃这个嘛?”
许晏明一本正经:“晚上不能吃甜食。”
宁宁眼神幽怨:“哥,你嘴上还有巧克力的“尸体”呢。”
许晏明“大惊失色”:“空口白牙怎能污人清白?”
说着当着他妹妹的面,神情淡定的抹去嘴角的巧克力残渣。
宁宁:“……”
“哥,你们去海边查看情况咋样?”
“每年的这个月份,海底的东西就会向岸边发起袭击,特殊办事处为此牺牲了不少人。”
许晏明给师父打视频,想找他询问详细情况。
沙滩上的警戒线是他师父的手笔。
警戒线一来是防止居民和游客在禁忌时间强行进入海边,二来起到一定防止海底怨气蔓延的作用。
聊胜于无。
宁宁打着呵欠。
苏爸爸给她拿出自带的牙刷洗浴用品。
她住的那间房自带浴室,决定睡觉前再洗澡。
这边许晏明打完电话回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就问她:“你往那老头子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宁宁呵欠打到一半:“唔,黄粱一梦蚂蚁的某种分泌物制做成的药水儿,大概他今晚会做个“美梦”?”
既然家里有皇位要继承,那就让他体验一下喏。
周老头临睡觉前,心里仍然愤愤不平,抓着周三叔的手絮絮叨叨:“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定然是那女人蛊惑了他,否则他怎么会忤逆我呢?”
周三叔张张嘴,很想说你咋不看看自己啥脾气?
话到嘴里变成一声叹气:“别想了,快睡吧,这都几点了。”
周老头子抱着满腔怨念躺在床上,原以为自己很难睡着,没想到一会儿就困意袭来,缓缓陷入梦乡里。
“二妮子生了个闺女,嘿,真晦气,这都是第三个闺女呢?!”
“对啊,可不晦气吗?”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扰周老头美梦。
他暴脾气一上来,张嘴就要骂人,这帮婆娘真是太聒噪了,合该一人一个嘴巴子。
“哇哇哇……”
这是婴儿哭声?
哪里的婴儿哭声?
周老头子努力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小手,带着初生的嫩红色的胳膊,软乎乎的小腿小身体,被随意包裹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里。
床上躺着一个暗自流泪的女人,头发枯黄,面容憔悴,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却一身单薄的衣裳,抱着他低语:“怎么又是个丫头呢?”
“哐。”
门从外面狠狠撞开。
寒风萧瑟。
一个粗犷的男人冲进来,一把拽起女人:“你踏马的,给老子又生了个赔钱货。”
第344章 周老头?不,“薛来弟”的一生
就是就是。
谁叫你生个赔钱货呢?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男人狠狠一巴掌把女人抽翻在地,语气凶狠:“这种赔钱货老子不养,拿去淹死算了。”
没错没错,淹死好了……
周老头子不停地点头。
下一秒,自己被人粗鲁抓住,腾飞而起。
不对啊。
这个要被淹死的赔钱货好像是自己啊?
“哇哇哇……”
救命啊,有人要杀孩子啊。
好在,他的哭声唤醒女人的母爱,刚刚生产完,又挨了一记重重耳光的女人连滚带爬地冲在后面:“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外面冷极了。
大冬天的寒风萧瑟,犹如刮骨钢刀。
周老头被男人举起来,动作粗暴极了,带着一股子要他死的狠劲,朝着远处冰冷泥泞的潭水就扔了过去。
不不不。
他不想死。
周老头放声大哭,小脸冻得惨白毫无血色,他以为大哭声能换来左右邻居的怜惜,帮忙拦一拦这个可怕的男人,可寒风中只飘来一两句:“哟,那泥潭淹死几个女娃娃了?”
“不晓得呢,数不尽的女娃娃,唉,谁叫她们是女娃娃呢?”
单薄的衣裳沾染到冰冷的泥潭。
周老头子难受地发出猫儿似的喊声。
却没有人来救他。
难道,他真的要死了吗?
“孩子,我的孩子。”
有人不顾一切跳进冰冷泥潭里,疯狂扒拉着浑浊的泥水,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那是他的母亲。
一个生了三个丫头的女人。
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拖拽刚生产完的身体,救出自己的孩子。
“丫头吃得不多,她不会给咱们家添麻烦的。”
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默默卷曲身体承受男人的拳打脚踢。
被温软的怀抱包围的周老头咿咿呀呀地哭喊。
唯一能保护他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一个从来他都看不起的“女人”为他拼命。
男人打累了,骂骂咧咧地离开。
他的日常就是吃喝玩乐,打牌,喝酒,和同村男人一样,有时候酒性上头,就和人打一架,鼻青脸肿地输了回来,又把怒气发泄在家里的女人小孩身上。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
男人总是骂着同样一句话。
周老头前面有两个姐姐,比他大几岁。
年纪小小的,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妹,妹妹,吃蛋。”
一个膝盖高的,四岁的小丫头片子,小心翼翼将手心里攥紧的蛋黄,塞进婴儿嘴巴里。
差点被噎死的周老头子:“……”
不想吃啊喂。
脏兮兮的鸡蛋,藏在手心里很久。
小丫头黑黑的脸蛋因为营养不良而瘦不拉几的,可一双眼睛却亮晶晶,满是欢喜地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薛盼弟,你给我出来!!!”
屋外一声粗鲁的吼声,来者不善。
偷偷摸摸拿鸡蛋黄喂妹妹的小丫头慌慌张张回头:“妹妹,别出声呀。”
然后跑出去,外面响起尖锐的骂声:“臭丫头,我给耀祖煮的鸡蛋呢?”
棍棒重重落下的破空声,尖锐狠厉的叫骂声,还有小姑娘哭喊的辩解声:“那是阿妈给我的,不是全部给耀祖的,婶婶你不要打我了。”
女人恶狠狠地骂道:“你妈是个下不出蛋的石头鸡子儿,你也配吃鸡蛋,我们家耀祖才是家里的宝贝。”
为了一个鸡蛋,女孩遭到狠狠的毒打。
一旁两个大男人捧着破碗,吸溜着碗里的高粱面子,对这一幕视而不见。
不远处的棚子里,正代替驴子拉磨的女人低着头,泪水连连落下。
她要是能生个儿子,自己家的丫头,不至于连吃口鸡蛋,也要被毒打啊。
屋子里躺在破草席上的周老头子吧唧嘴巴,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嘴里的鸡蛋一下子没了滋味。
给他喂鸡蛋的丫头,在一个月后消失了。
四岁的丫头,被送给人家做童养媳。
老周头有个发小的家里就是童养媳,什么叫童养媳呢?
天不亮就要起来,烧水做饭,洗全家人的衣服,大冬天手在冷冰冰的水里浸泡,皮肤皲裂长满冻疮。
给全家老小当牛做马。
那不及半腰高的丫头啊,就被家里人送去做了童养媳。
再过了三个月,传来那丫头没了的消息。
传消息的人家说,是得了疾病。
可背着周老头的女人却看过一眼,那浑身被打的没一块好肉的身体上,残留着临死前的痛苦绝望。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灰白破败。
深藏着一抹破碎的希望。
希望自己的阿妈阿爸接自己回家。
周老头在草席上艰难翻身,耳边是女人压抑的凄厉哭声,因为是个女儿的原因,女人连大声哭泣都做不到。
他脑海里闪烁着那颗噎死人的鸡蛋黄,和女孩子望着他时,喜悦欢呼的眼神。
妹妹,吃,吃蛋。
妹妹,别出声……
他又想起出生时,自己被丢到泥潭里,疯狂寻找着他的女人。
我的孩子……
你放过她吧,她吃得不多,可以吃我碗里的……
她才四岁啊,怎么做别人的童养媳?
女人的哀求声和哭泣声混合在一起,化成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周老头心里。
一眨眼。
周老头四岁了。
他重复了姐妹的命运。
短短四年时间里,周老头成了第二个薛盼弟。
哦,他不叫盼弟,他叫来弟。
女人在生产的时候,死于血崩。
怀的是个男孩子,可惜是死胎。
男人只吐一口唾沫,骂一声晦气,用草席卷了,挖一个坑,埋在泥潭附近的林子里。
不远处,是薛盼弟的坟墓,一个小小的土包上,长满杂草。
男人另外娶了一个老婆,那老婆凶悍得很,对周老头非打即骂的,到了三岁半,走路摇摇晃晃的小丫头,已经学会踩着石头在灶台上做饭了。
周老头望着外面的昏昏沉沉的天空,再低头看一眼手上的冻疮,心里溢满麻木的苦涩。
再后来,他被卖给别人做了童养媳。
短短六七年的功夫,在了永无止境的劳作中犹如飘摇的蒲草,艰辛长大了。
第345章 周老头:谁要做重男轻女的渣滓?
他一长大,就和那男人圆房了。
和做男人时不同,他是如此的痛苦,不停地哭泣哀求,得来的只有狠狠几记耳光。
“早点给老子生个儿子。”
那男人恶狠狠地在他耳边大声怒吼,喘着粗气像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儿子……
生儿子……
这三个字,犹如噩梦,氤氲在他耳边。
很快,他怀上孩子。
单薄的身体四肢纤细,就像覆盖在骨头架子上的一层薄薄皮肉,唯有肚皮高高隆起,他眼神惊恐,看着肚皮一天比一天恐怖,吹气球似的鼓胀起来。
男人抚摸着他的肚皮,第一次露出满意的表情:“这么大的肚子,一定能生个儿子。”
他蜷曲在温暖的炕上,默默流着眼泪,这炕真温暖啊,这是他当牛做马十几年,第一次睡到温暖的炕。
可很久以前,他记得家里的炕,是只有他和父亲能睡的,那个时候的母亲,是否也曾于冰冷的夜晚,默默流着眼泪。
怀孕不代表他就能休息了。
他挺着大肚子,艰难弯腰,将柴火塞进灶台里。
锅里沸腾着糊糊,放入菜叶子,加一点粗盐,食物的香味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他实在饿得忍不住,双身子的人挨不得饿,就把食物盛出来后,用手指一点点刮起锅底的残渣塞进嘴里。
香啊,真的香啊。
“下贱的妇人,竟敢偷吃。”
冲进厨房的男人按住他的头,一把怼在滚烫的锅把上,不顾他凄惨的哀嚎声,拳头雨点般落下。
“不要打我,我肚子里有孩子啊……”
明明怀了,还是上不得桌吃饭,连吃一口锅底的糊糊,都要挨一顿毒打。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苦了。
第一个孩子在毒打里流产了。
男人将这一切归咎于他。
很快在他身子没好的时候,怀上第二个孩子。
第二个孩子难产。
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草席上,下体流出一滩血水,血水里有一个手臂大的肉团子。
奄奄一息的女人听见屋外,毫不忌讳的声音。
“王婆,给你两斤黄米,帮我处理掉里面那个丧门星。”
男人的声音恶意满满。
负责接生的稳婆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女人血崩,以后生不了,我们家总不能养一个不下蛋的铁母鸡吧?别跟我说你不干这事儿啊,我可是知道张二家媳妇难产,也是你帮忙处理掉的啊……”
稳婆咬咬牙:“行,那这事儿我来办,你得再加一斤杂粮米……”
两人很快商量妥当了。
稳婆走进腥臭的房间,望着榻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狠下心肠,朝她伸出手……
周老头混沌的意识在剧痛中唤醒。
“救命……救命……”
虚弱的声音,微不可闻。
屋外的男人压低声音催促:“王婆你快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
王婆手忙脚乱地回应。
周老头想要挪动身体,可怎么也跑不了,他绝望极了,大量鲜血从体内流出,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男人用一卷草席把他裹起来,连同那块死肉一起,随意找了个坑丢进去,埋了起来。
裹着他的草席单薄极了,周老头的灵魂跟着尸体飘啊飘……
一直飘进冰冷的泥水潭里……
天亮了。
周老头直愣愣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发呆。
“老爷?”
周伯负责照顾他的起居,自己无儿无女的,干脆住在周家,这一照顾就是十来年。
“您该起床了,咱们早上吃个芋头鸡,再来两笼小菜包怎么样?”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您不会还在生气吧?都怪那个说话不知轻重的女人,连个蛋都不下,还敢……”
连个蛋都不下,深深刻在周老头脑海里。
梦里那艰苦绝望的一辈子里,无时无刻不环绕在他耳边。
把他抛弃在泥潭的亲生父亲猪狗不如,把他带回家做童养媳的主家天天用三从四德来驯化他。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烧水劈材做饭洗衣服拉磨收拾家里,还要照顾一家子吃喝拉撒睡。
多少个日夜啊,他就没好好合上过眼睛。
最后为了生儿子,活活死在炕上啊!!!
死无全尸啊,死后一卷草席就埋了。
多么悲惨可怜的一生啊。
全是为了“生儿子”!!!
颤抖着苍老如树皮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周老头骨子里打着寒颤,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谁再提这句话,就给老子滚出去。”
“重男轻女的都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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