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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都春(柳暗花溟)


“这是您的命令还是?”千花歪过头问。
“不是命令,就……”
肖绛话没说完,千花嗖一下上屋顶了。
肖绛不禁莞尔,困意被驱逐,这下彻底精神了。
这姑娘被当成死士训练的,才出训练营就跟了她,心地直接而单纯……
如果这样的人常年执行杀人放火的任务,自然黑的纯粹。大约,就像她洞房花烛夜的那个,被她反杀的女杀手,眼神都没有感情的。
但如果受到生命温柔的对待,就是一块至纯的璞玉。
“可小魏氏这病来得确实有点突然。”不困了,脑子自然也转动起来,“之前给王上送行的时候,她就站在我旁边不远,我明明看到她气色很好。走起路来端正优雅,我都气喘了,她还好好的呢,肺活量好得很。”
阿泠不懂什么叫肺活量,但听出是身体很好的意思。
“二夫人从前是伺候魏家大小……”阿泠说道一半,赶紧改口,“伺候前王妃的,魏老夫人亲自挑的人,身子肯定健康的很。”
魏家大小姐虽然还没嫁过来人就没了,但是排位进了奉先堂的。论理,就是王上的正妃。他们的王妃是继妃,其实要矮上一头的……
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看了眼肖绛,见她根本完全不在意,不禁暗暗舒了口气。
怪不得王上喜欢她家王妃,哪些善良又大方。

第241章 情书
“那她怎么病了呢?难不成之前就有不舒服的地方,后来上妆强撑着?”肖绛纳闷。
阿泠也一时想不明白。
倒是屋顶传来一句话,“想生病还不容易?折腾自己就行了。从前我们受训的时候,倒也是学过的。有时候为了接近目标,装病容易被发现,真正生病是挺好的选择。不够狠就生点小病,够狠或者目标远大的话大病一场,也算是以命相搏了。”
顿了顿又说,“之前王上不喜王妃,也是以为王妃从前那弱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呢。”
还有这一茬啊。
肖绛意外,但想到自已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还能反杀杀手,怪不得高闯生疑。
一边的阿泠就到道,“若真是那边自己搞出病来,心思可是歹毒。”
见肖绛侧过身来,用手肘支着下巴,目光闪闪的望着他,像是求解。
于是道,“您想啊,这个是两头堵的事儿。一方面,可以说思念王上,真心真意,半日成疾,多么感天动地。另一方面,王上才走,她这就病了,那些脏心烂肺的就会以为是王妃虐待她了,岂不令人怜惜?还栽脏了王妃,让人以为王妃不仅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还阴险很毒。如此,名声一好一坏,一升一降,简直一箭双雕呢。”
肖绛炸了眨眼,一时真没想到那么多。
谁也没想到,小魏氏这一病,所谋更多,不只是双雕那么简单。
可肖绛看着她家清清冷冷的小阿泠,就觉得古代女人真的都是宅斗高手啊。
眼前这个还是十七八岁的姑娘,王府之前也根本没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利益斗争,可是这小丫头似乎天生就懂得这些弯弯绕。
所以别再看不起古人的现代人,真给扔到这里来,身边没几个人帮助,就会被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像她这样的如果进入宫斗戏,必然活不过前三集。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以为意,“我管其他人怎么想我,怎么说我呢?根本不在乎好吧。”
她摊开手,“我在意的只有王上,还有你们这些身边的人。王上不是个昏庸的,你们一个个眼里心里也都明镜似的,我又怕得谁来?而且吧,本王妃教你们个乖,不要看眼前的利益得失,公道自在人心,也在天心。命运赐予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早在暗中算好了价钱,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顿了顿又说,“但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就让他们害了去,会小心处理的,你们放心吧。”
千花与阿泠,屋上屋下,同时松了口气。
没得到这句话之前,还真有点害怕她们大事上多智近妖,小事却糊涂马虎的王妃,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着了道。
“千花,不要蹲在上头了。”过了片刻,肖绛忽然仰着头望着屋顶说,“王上才出征,最近应该会太平一段时间,我很安全。倒不如,你去桑扈居那边蹲一蹲。”
“是。”千花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是要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吗?”
“病情做不了怪,阿离会来回报的。”肖绛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你就等在那边,看看大夫走了以后,那边的人会有什么动作?比如,有没有人出王府,又去了哪里之类的。不要惊动,看着就行了。”
又是一声是。
但语气透着欢快,显然日子太平顺,憋坏了,有点没事还要找点事儿的感觉。
千花这小丫头是按照暗卫死士培训练的,按理说不应该有情感波动,机械的执行命令就行了。
她的哥哥千牵,从十五六岁就被高闯挑了,留在身边很多年了,虽然逐渐有了点“人”味,但对外还是很能掩饰情绪和气息,如果有心为之,就能做到像透明人一般。
可千花才跟了肖绛没多久,虽然仍然忠诚无比,但整个人就都鲜活起来。
如果专门负责训练的那一位,得知肖绛只花了几个月时间就毁了他十几年的成果,估计要气得撞墙了。
其实阿泠和阿离也是如此,从女军营录过名的,行事板正规矩的预备役小女兵,变成了现在活泼灿烂的模样,只能说燕北王妃“毁”人不倦。
“虽说困意已经过去了,但是您闭着眼睛眯一会儿吧。说不定忍着忍着就睡着了呢?”千花一走,阿泠就劝道。
“算了,真的不困了。”肖绛反而坐起来,“你去煮点热茶吧,我写几个字。”
说着就起身,反正头发也还不长,所以随意拢了拢,扎了个低马尾,就到书桌那里去。
铺了纸,磨了磨,还没下笔就先找出一个盒子来,把里边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都倒空,又找了把小铜锁来。
这就是平生不会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吗?自从知道高闯没有女人,就再也不控制自己的心意,爱恋让她倍加思念。
为了排解着相思,她打算每天给高闯写一封信,不,是情书,编好了号码和日期,但是不寄给他。
毕竟他在外面打仗,不能分心。
她要把这些信都放进这个盒子里,只期望盒子还没满,高闯就能回来。
王上,你才走了大半天,我就已经很想念你了。所以我觉得,我肯定是喜欢上你了。如果你也喜欢我,不如我们谈个恋爱吧?
憋了半天就写出这几个字,本来觉得不妥当,想扔掉重写。转念又想,这就是她的真实心意啊,为什么要羞于承认呢?她可是现代来的,不止有金手指,还有现代女孩的勇敢!
一念及此,又在上面加了一句话:今天开始我给王上写信,写多少封,王上回来就单独陪我多少天。这是个约定,既然王上不在,我就替王上答应了,不得反悔哦。
写完,就把那封信用蜡印封好,放在那个盒子里的最下层。
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她都是稳赢的。
高闯回来的早,就能早些相见。若是这一仗比较艰苦,等他回来后,两人的二人世界时间就会变长。
高闯那样的人,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讨价还价,假如他也是喜欢她的话。
总之不亏嘛,她可真是狡猾呀。

才把放情书的盒子收好,阿离就回来了。
“大夫说,二夫人是受了风寒。只怕还挺严重的,我去的时候,二夫人的身上火烫火烫,人都有点迷糊了。”
肖绛愕然。
听了千花的话,知道小魏氏可能折腾自己并一下,虽然不知道什么具体的目的,总归是怀着心思的。
但没想到,居然病得这样重。
是真的对自己那么狠呢?还是没有控制好下手的力道?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逼宫哇。
在古代,没有肺炎的说法,医疗也不发达,感冒如果很重的话是会要人命的。
那么这就是以死相逼?什么仇什么怨?!
“大夫已经施了针,也撬开牙关灌了药,虽说一碗药倒吐了半碗,好歹是喝了点下去。”阿离一见肖绛皱了眉,就继续道,“大夫还说幸好来的及时……但这下子伤了肺腑根本,只怕就算好了,也得浆养数月。”
“你们说,有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非得往死里折腾呢?”肖绛托着腮,深深叹了口气。
她已经很忙了好吧?还要找麻烦!
讲艺堂的教学工作要担起来,燕北制药必须要看着,毕竟还得供着前线。得搞那个土豆的种植实验,还得想想燕北有什么商业路子,富国强民的那种……
这些女人光想着后宅那点子破事儿,争取男人的宠爱,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一点吗?无家无国的话,还谈什么情情爱爱呢?燕北国已经危如累卵,都不长眼睛看不到的吗?
“我这就去查查。”阿泠看到肖绛忧愁,不禁咬牙道,“都什么天时了?马上就要热起来,近日又没有变天,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而且还病得这么重!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鬼不会知道的。”肖绛摆摆手,让阿泠别冲动。
倒是阿离在旁边接话道,“鬼不知道,但是我可能知道一点点……”
瞬间,肖绛和阿泠的目光都投注在阿里的身上。
阿离上前,倒了一杯热茶给肖绛捧着,然后才道,“我怕二夫人是装病,特意以探病的借口上前瞧了瞧,发现那真不是做伪的,心里也像阿离一样疑惑,于是多了个心眼儿,就悄悄四处看了看。”
“发现什么?”阿泠问。
“我看到二夫人的内室,地上落了些灰。”
“她生病了,屋里人来人往的,鞋底带着一些灰也没什么!”阿泠有些失望。
肖绛倒沉得住气。
阿离极聪明,如果是普通的灰尘,自然不会特意说出来。刚才她不急着说出来,并不是卖关子,而是要理顺思路。
所以她轻轻对阿泠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着急。
阿离就白了自己的姐妹一眼,而后正色道,“那个灰尘有点发白,没有那么细,倒像是……烧的炭火一类的。”
肖绛怔了怔。
碳颗粒自然比灰尘要大多了,而且王府里用的都是那种高级木炭,名为银霜炭的,烧过的灰烬呈灰白色,很容易辨认。
“这种天气在屋里点炭盆子?”阿泠意外的不得了。
阿离望肖绛一眼,见王妃神情平静,目光清澈的回望她,感受到鼓励,于是继续说道,“我也很奇怪呀,还怕自己看错了,就悄悄去柴房又瞄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炭盆子,上面还有新烧的痕迹以及没烧尽的木炭。”
“冬天过后,各院子都不再配发木炭,就算有富裕的,也必然不多。可是二夫人不一样,她是管家的。”阿泠也顺着阿离的思路走,“烧过的炭炉或者炭盆子要清理,确实要送到柴房去的……”
“所以我就奇怪了。”阿离接过话来,“二夫人如此谨慎小心的人,真做了什么又怎么会留下痕迹。所以自作主张,使了点银子,找了个粗使的妈妈打听了下。”
深宅大院关系复杂,特别是在有了私心的情况下,这和经营一个公司或者掌管一只军队也差不多,要探听别人也要防着自己这边的奸细。
所以身边的人很难下手。
但外围的又不一样了,钱少活多被歧视,如果主人只是表面上的仁慈,没有真正恩情,那些人又有什么忠诚可言呢?
可是偏偏这些最不被看重,最被忽略的人,掌握着一些同样被忽略的破碎线索,组合起来,确实能推理出真相的。
肖绛在现代的军校的时候,学的和教的都是情报分析专业,最擅长这样从细节中提炼真相的方法。
“我听那个妈妈讲,今天为王上和大军送行之后,二夫人回到院子,就以各种各样的杂事琐事打发了人离开,只留下茜草和白芷以及邢妈妈几个人。但是这个妈妈偷懒,在外面随便逛了一圈就回到屋里睡大觉,所以正巧看到邢妈妈给二夫人亲自搬了炭盆子,还点了炭火。然后茜草和白芷两个人,又担了井水到浴房去,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烧了热水兑进去。后来茜草回屋,白芷又被打发去大厨房拿吃食。这个妈妈说想起有些事没做就赶紧溜出来,结果正看到二夫人自己去了浴房。可巧白芷也回来了,却没有去伺候,在浴房门口转了一圈就跑回屋了,看起来好像挺惊吓的样子。晚饭的时候,二夫人吃的东西都吐了,那些秽物是她倒的,当时就觉得不对,这不晚上就病起来了吗?”
这段话信息量可大。
嘉鱼居里不怎么讲究,但也是个人干个活,分工还是挺明确的。小魏氏总是摆着大家闺秀的模样,桑扈居里的规矩肯定更大。像是点炭盆子或者担洗澡水这样的粗活,轮不上邢妈妈和茜草白芷两个大丫鬟。
之所以这样,不过是掩人耳目,有所图谋。
图谋的是什么?呵呵,结果已经出来了。
不过是先把自己烤热了再丢进冰冷的井水,想得一场风寒罢了。
现在如她所愿!
肖绛想到了,两个丫头自然也想到了,阿泠就又担心又惊讶地问,“二夫人到底要干什么?!”
肖绛耸了耸肩,“不用猜测,她要做什么,咱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你们只把咱们嘉鱼居看护的紧紧的,等她划出道来吧。”

在军中锻炼的,她心理素质很好。
有了结果也就放心了,反而困意袭来,于是又跑到床上去睡了个回笼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算再不愿意,毕竟身为王妃的有职责在身,也要顾及王府的面子,所以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就跑到桑扈居去看望小魏氏。
这个女人对自己都那么狠,还是挺可怕的。
看到小魏氏的第一眼,肖绛心里就咯噔一下。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对方烧的脸都红了,嘴唇皮也破了,还不住的打摆子,这样的天气里厚厚的盖着几床棉被被,屋里还点了大炭炉,内心中还是不禁感慨。
“好好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下意识的开口问。
白芷立即跪下,不住的自责,“都是奴婢没有伺候好二夫人,奴婢有罪。”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以后小心就是了,你有什么罪呢?”肖绛示意阿泠把白芷扶了起来。
略抬了眼,看到茜草跪在床边,好像在尽心尽力伺候小魏氏,只在她进来的时候施礼问好,随即的应承事就都交给了白芷,显然是对她这个王妃有些是不服气的。
呀,胆子还挺大的,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不过她哪有闲心理会这些宵小,不犯到她手里就行,否则也太看得起对方了。
“大夫怎么说?”她又问。
白芷连忙道,“大夫说二夫人闭了汗,必须要发出来才能好转。但是已经施了针,吃了药,王妃您看这屋子里这么热,二夫人却一滴汗也不出。如果再这样下去……”说着眼圈就红了。
“先别吓唬自个儿。”肖绛摆摆手,“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的?”
她想了想,“王府平常是你的二夫人管,内务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如这样吧,如果她需要什么药材你自管开了库房去拿。只要记录好,等回头给王上有个交代就行了。事急从权,倒不必来回我。”
白芷慌忙应是。
阿离就上前扶住了肖绛的手臂,低声道,“王妃您身子也不大好,探望过二夫人,放了心,就回吧,仔细过了病气。再者这里很闷热,回头您又气喘了,王上问起,就成了奴婢的罪过。”
哎哟,生怕别人不知道王上宠爱她们家王妃是吧?
肖绛觉得阿离这丫头太得瑟了,也太凡尔赛了。可一想到这些话传出去,会气的一群别有用心的人跳脚,心里却美滋滋。
“好吧。”于是她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又假模假式的嘱咐白芷,“有什么情况变数,你打发人到嘉鱼居去回报就行了。这两天本妃会比较忙,二夫人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转身也就走了。
白芷松了口气。
明明知道是自家夫人作怪起的事,可她是个惯不会说谎的,隐瞒和伪装起来真是难为。
而茜草却暗中瞥了瞥嘴:切,有什么好得意的?听那些有了年纪的妈妈都说过,男人家,还不是三天好两天坏的。一个武国来的女人,不过仗着新鲜,难道还真能得到王上长长久久的宠爱不成?看到瘦弱的身子板儿,P股不大,只怕不能生养,又没有白姨娘那样的姿色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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