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着这句话。
你不适合当一个领导者,站在高高在上的位子。
因为你自己都没有坚定的决心,最终死守的底线。这样的你……是不行的。
“55555555这就是为什么我只能选了幸村精市!”月岛捂着脸假哭,“季沫小姑娘,要不你现在就决定帮我处理高中学生会文件,然后坚定这个决心的你,我就能选你当初中会长啦~”
“月岛前(重音)会长。”精市笑容可掬的说,“虽然你在关键的时候没有表现出需要看精神病医生的清醒,遗憾的是,这种时间段显然缺少一定的持续性。季沫现在是我的副会长,要处理文件,也是帮我处理。”
好……好毒……
月岛觉得自己的心碎的噼里啪啦满地的渣子。
终于,会长事件也算告一段落。季沫见幸村很麻利的解决了人员分配问题,最后终于没能忍住问道,“你在事先就知道你会当选会长吗?”
“为什么这么说?”幸村精市头也不抬,效率很快的将文档归类。
“……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
“季沫。”幸村有些无奈的伸手抓住季沫的手腕,“你每次紧张起来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用右手抓左手手腕。”感到手上传来的凉意,幸村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月岛会长是个厉害角色,器量也很好。”
幸村精市的声音比起小时候趋向柔和,带着奇异的,镇定人心的力量,“我虽然和他不对牌,可是偶尔碰面,我们会互相商量些事情,也不奇怪。”就是语言措辞多少有点刀光剑影而已。幸村暗自补充。
“原来如此。”季沫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不过幸村没有告诉季沫,让自己来当会长,其实是幸村自己提出的。
和季沫不同,幸村如果有想要的东西或者达成的目的,就会自己去争。
他也不吝于表现自己,并且他从不缺乏自信。
他错过了季沫的小学时期,可是对于不陌生的名字——藤原理惠。在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幸村就不待见。
那是个为了自己利益,即使有意识,也绝对会转身背对季沫的女孩子。
学生会主席。以季沫的性子,虽然幸村知道她一旦坐上这个位子,一定会负责,不会什么事情都好说话,但是下意识的,他就觉得季沫不会喜欢的。
能做,做得好,不代表想做。
而藤原理惠,不说她本来就没季沫处事不惊的能力,就说她不能不带入主观的思考问题,她就已经出局了。
可是无论是幸村也好,还是月岛也好,都不曾当面给她难堪,直接了当的点穿藤原理惠眼中深藏的、不适时宜的野心。
人是矛盾的,但这种矛盾未必会影响在关键时刻自私,藤原理惠无疑是这样的人。
一直没有真的让季沫和她的友谊产生不可挽回的结局,不是因为幸村和月岛不忍季沫伤心,恰恰相反——
“季沫小姑娘总是记得别人的好,而且眼神很犀利啊。”
“所以,要她对一个对她好过的人陌路,就要一次性耗尽那份曾经的好。”
“幸村学弟,要不要看看呢?”
“要摔跤的话,越早越好哦。”
“我……期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有没有觉得,会长是萌物!?
☆、第六章 错失的惟一一次机会
人生啊,就是这么充满了悬疑,也许上一秒钟是绝望,而下一秒钟……抱歉,还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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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别人踩在脚下很满足对不对……’
‘只是为了自我满足这种理由……’
‘……对别人的痛苦一无所知……’
‘你怎么不去死………’
‘幸村……精市!’
黑暗中,幸村精市猛的从床上掀起被子坐起来,一身的冷汗。
南湘南……
双手捂着脸,透过指缝,幸村篮鸢的眸子透出一种冰冷和压抑的冷酷。
那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只要求结果,不要求过程。
你够厉害不够,还要够狡猾,够……狠。
幸村精市厉害到了出类拔萃的地步,甚至于弥补了后两项的不足。那时候的他傲慢,因为他相信他是有这个资本的。他进去是为了锻炼自己,因为听说从这小学出来的,之后大部分都会进好学校,竞争力够强,能够成为社会的佼佼者。
他幸村精市,自然当的起这所学校。那时候的他是这样想的。
无论竞争多严酷,无论压力多大,他都一定会是最好最优秀的那个。
这种性格仿若天成。因为不管幸村御守和幸村雅美从没有这样的要求。
可是他想他终归是过于年轻了,没有想到,南湘南小学,不仅本身希望学生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就连这所学校本身,也是如此卑劣的存在。
进入南湘南小学的很多人都是单亲家庭,或者身世微妙的,他们的心灵本就不健全,即使是孩子。而这所学校利用这点,加深了他们心中的不平衡感,和对别人的负面情绪。这样的孩子更加会拼命,会去竞争,会取得成绩,会让学校声名远扬。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所以我这么做也没什么。
那些人的笑容真是刺眼,真想狠狠撕碎。
总有一天,我会将嘲笑过我的人踩在脚底。
这所学校,就是在用这种暗示。
然而幸村精市是个例外。他的家庭美满,本身没有什么不幸。可是这所学校四处潜伏的阴暗终归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他开始变得不愿意回家,反而愿意跟一群不知何时就会出来咬对手一口的凶残幼狼,斗的不可开交。
骨子里,他有些享受这种适者生存,强者为尊的环境。
也许雅美是第一个清楚意识到这点的人——幸村精市,性子像极他的爷爷。
强大、好斗、冷酷而傲慢。
也许真要说什么是雅美也不得不承认的优点,那就是卑劣的手段,幸村尤一是不屑使用,不会使用的。在如何都一样。
幸村精市也是。
但是当终于有心智过于扭曲的孩子,踏过了那条社会和法律的界限的时候,幸村精市才幡然醒悟,其实他所沉迷的强者为尊的世界,依旧是建立于他有恃无恐,被法律保护着的情况下的。
学校将这件几乎与蓄意谋杀无异的事压了下去,校长找了幸村精市,双方达成了共识,幸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说出去不过是让这学校的名声一落千丈,倒霉的,还是学生而已。
社会有兴趣的同时,也为了这所学校的学生刻上偏见。而幸村精市,恰恰也是这所学校的不是吗?
“那不是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孩子。”已近中年的校长勾起嘴角,对于副校长担心幸村离开就将事情说出去的想法不以为意,“他知道对他而言什么选择是最好的。何况……”他笑起来,“我们学校有错什么吗?不过是那群孩子自己的选择罢了。他们是,幸村精市当年也是。”
错的不是校方,他们顶多是多加利用了一下生源的脆弱和本性罢了。
幸村精市明了后,才真真切切的反省起自己6年来的所作所为所想。
回到家,看到季沫和亚也对他笑着打招呼的时候,没人知道,这个几乎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男孩差点就流下泪来。
‘不了解我们的痛苦,也不懂得珍惜……’
他想,即使那个男生要杀他,他还是说对了一些事情的。
他当真有可恨之处。
“会长,这些文件请过目后盖章。”
“恩。”结束了网球部的晨训,幸村精市在上课前还需要处理一下学生会的公文,因为晚上的梦魇,他有些精神不济,尽管他超乎常人的自制力没有让他表现出来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有些事情到底还是疏忽了,比如……
“季沫呢?”
他忽然想起来,自从进学生会大门就没看到季沫,这在平时一般是不会出现的,通常是季沫整理好了资料给他才是。
“副会长今天没来……”学生会干部之一的男生看上去比幸村更加茫然。
幸村心跳陡然有些变,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想起了晚上其实和季沫完全搭不上的梦镜来。
而后暗笑自己胡思乱想。
可就是心神不宁起来。
最终幸村还是放下手头的事情,打开手机给季沫挂了个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幸村精市按了重播,直觉性的,他觉得季沫应该在才是。
过了半晌,传来‘嗒’一声,手机接通了。
“……”
“季沫……?”幸村蹙着眉头,对方没有出声这点,让他觉得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