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中，深刻的阴霾浮现了出来。
就差一点点……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只要宇智波鼬死了就好了……
为什么……
猿飞，你竟然……不……猿飞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这种手段……
“小心，他怕是要争个鱼死网破。”猿飞阿斯玛小声对卡卡西说。
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团藏解除了绷带后，浑身上下露出的写轮眼。那一双双睁着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有多么的不瞑目。
太惨了……
这一次，卡卡西没有抬起护额，露出带土的写轮眼。
银发的男子伸出手，缓缓地抽出了身后的白牙，握在手中。
由于当年宇智波佐助就没有承认过宇智波鼬是灭族凶手，因此平反起来会比想象中的更加让人容易接受。当然，这其中，大名之子吉田未功不可没。
火影办公室中，这位从第一次见面就永远那么花哨的公子哥儿此刻正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卡卡西推门而入。他看上去神色有些疲倦，但黑色的眼眸却蒙上了红色的凶光，一身杀气。
“团藏已诛杀。”他是回来汇报这件事的。
三代目没说话，心下，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当年，团藏也算是他的同伴，却因为理念不同，最终成为了今天的局面。
“撤销宇智波鼬的通缉令……”最后，三代目无力地挥了挥手，无论如何，宇智波鼬这个孩子一直都是好的，心向木叶，甚至为了木叶与家族反目，凭着这一片赤诚之心，猿飞都为这孩子最后能够洗刷这罪孽之名而高兴。
“那么，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该离开了。”吉田未笑嘻嘻地站起身，看上去就要离开。不想却被卡卡西拦住了。
“佐助他……”
“别问我他是不是还活着。”吉田未直接了当地打断了这位上忍的话，“你也应该发现了吧，竟然能够让你们成功杀掉了团藏，佐助可是在他身上的某个写轮眼上动了点小手脚。他还真是为此刻计划深远。让宇智波鼬能够光明正大回到木叶这件事，也不过是我和他的交易罢了。他完成了他的承诺，我自然也不能失信于人。不过……”妖孽的少年眼眸波光微转，笑道，“若他活着的话，我会期待下一次的合作的。”
当把一件一件事情串联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宇智波佐助在更早的时候，就在不动声色地布置着这一切了。
真是……可怕……
“那家伙，究竟从何时开始算计的。”鹿丸没精神地下子，将死了自己的棋局。“本来觉得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家伙，可是如果他的死造成的后果也在他的计划范围内的话，我都有些吃不准了啊……”
连自己的死亡都记得要利用一把的家伙啊……
真是……败给他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昏暗的山洞中，烛光跳跃。此刻斑已经摘下了那可笑的面具，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在一边安静看卷轴的佐助，“因为你死去一时的愤慨，在这个时候让吉田未施压，爆出团藏是灭族凶手，目的是夺取宇智波的眼睛，鼬被他陷害这样的假消息，快刀斩乱麻。你最终，竟然是想要鼬回到木叶？”
他是真的觉得惊异。
他自认他还算是知道泉奈的为人。开始他因为泉奈对于宇智波鼬这个‘哥哥’的好而心有不甘。但现在看来，他又觉得事情并非如此。
不错，泉奈确实为了鼬设计深远，但其中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当年泉奈对他这个哥哥宇智波斑类似的关切之意在内。
若真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鼬的愿望是想要光明正大地保护着木叶，那么就实现他的愿望好了。
宇智波泉奈只是算计了一个结果，期间鼬的心情他却彻底没有在意过。
至于说是假消息，也是对的。因为灭族确实是鼬做的。团藏的错错在他贪图了写轮眼，这才造成了‘证据确凿’，‘百口莫辩’。当然，也不算太冤枉，好歹灭族的命令没有他的施压，就不会出现。
“说起来，你就算救起鼬，他也没多久好活了。这样做也没有太大意义了吧。”还是让那个男人至少死前能够在阳光下微笑？想一想，斑都觉得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永恒写轮眼。”佐助看了他一眼，吐出了五个字，让斑一下子跳了起来。
“就算是万花筒也没有用，只有兄弟的眼睛……”斑一下子刹住，脸色忽然就难看起来。因为佐助及时的到来，他看到对方完好无损的眼睛就忽略了，难道，难道……！
“我拜托大蛇丸帮他做手术，你的话，就这件事，我信不过。”
“……睁开你的写轮眼让我看！”斑紧紧地盯着佐助一直来来都漆黑一片的眼眸。就算是百年之后的今天，他依旧被泉奈……摆了一道吗？
“我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少年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下一秒，斑的永恒写轮眼绽放出了恐怖的血光。
“我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纯洁花告诉你们，其实我以为我上午就发了然后忽然发现啊原来发在存稿箱了导致了现在才发，会不会被抽打？
（所以我们今天小子，你们啥都没看到，嗯！）
第十五章 宇智波鼬的决定
于是此刻你们两人，凝望着各自不同的道路。
——《そしていま》
***
宇智波斑的暴跳如雷在预料之中。即使是他立刻划开了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坐在原地佐助连姿势都没变一下，继续低下头看他的资料。
不是很长时间后，斑不出意料顶着一张憋屈的脸回来了。
“回来了？”佐助不冷不热地问了句。
斑差点就变包子脸了——他怎么就是吸取不了教训呢？泉奈是什么人？泉奈是当年和柱间一连手能整的五大国的所有大名都哭爹喊娘还巴巴送钱送兵力的家伙啊！如果不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告诉他大蛇丸在给鼬移植写轮眼的事情，不就是摆明了就算告诉他他也绝对找不到地方么！
所以说，有的东西真的是需要天分。斑悻悻地想。就算是过了百年的今天，由刻意的锻炼以及经验的累计，将水之国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在泉奈面前还是只有乖乖吃瘪的份。孰高孰低，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他并不知道饶是泉奈，他的想法竟然也是跟他一样的——那么多年来，他依旧不是莱塞斯的对手。该说一山还比一山高，还是该说有的东西，是学不来的，容刻在血液中的天赋？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天纵奇才之人。
宇智波鼬又何尝不是一个例子？
他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天才，可惜环境不对。
盘腿坐下，斑觉得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的泉奈就会很有耐心的看那些他根本看不了半分钟的文字，只是他会陪在他的身边，即使无聊，即使在走神。
冷静下来后，斑回过味来。
永恒写轮眼的事情一直是斑心中的一根刺。他不是一个不敢直面自己卑劣的人。得到过强大力量再失去对他这样性格的人来说足以生不如死，乃至不择手段。所以他曾经很认真地问自己，就算没有那件事，等他知道泉奈的眼睛能够使他重见光明以及恢复力量，他会做不一样的选择吗？
很遗憾的是，不会。
或者他会用一种委婉的手腕，却也基于他确定泉奈外刚内柔，最终是会将眼睛给自己的。
这就是人性。因为是亲人，因为很重要，因为很了解，所以信任着可信任的，放任着可放任的……亦或者是不应放任的，都看泉奈。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对泉奈说‘对不起’，可从来没有要泉奈的一句原谅。
泉奈想必也是明白他的性格，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宇智波鼬，却是不一样的。
斑确定并非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转世成为佐助的泉奈确确实实没有将鼬当做亲人。可是他承认鼬与他的血缘。也愿意为鼬的愿望付出什么。
同样是给予永恒的写轮眼，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宇智波鼬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或者说，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得到了弟弟的写轮眼，只会给他带来痛苦。他要的是解脱。
简直是强买强卖，就这点说，若非是触到斑的痛脚，斑倒是真的想要同情一下那个几乎从来没走过运的后辈了。
问题是，普通，泉奈是愿意做强买强卖事情的人吗？要宇智波鼬回到木叶，并非是他要得到永恒写轮眼不可，除去永恒的写轮眼，凭借泉奈的医术，把鼬的身体调理得好些也非是不可能……是了，一开始自己就进入一个误区，这其实可以是完全不搭边的两回事。
再回想一下自己一直以来得到的情报，佐助失去写轮眼也就这半年的事情，根据绝的情报，佐助半年前还有使用过写轮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