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啊……
季沫歪了歪头，竟然起了一种安然的感觉。
明明只剩下一个人而已，却莫名地安心。
安静，很安静。她想她是喜欢的。
可是这样的环境并没有维持太久。看着仿佛回放一般的第一世的记忆，季沫的眼中闪过不耐，也有狼狈。
一点都不想再回首的第一世。
因为她已经成为了再也回不去的旅人。那一世的她卑微普通地如空气中的尘埃。
平凡的让她怀念，想念，却再也没想着归去了。
季沫很清楚，如果此时，忽然又出现了那么个人，对她说，你可以回去。只是会失去所有的力量。恐怕季沫会不会真的选择归去，也是一个问题。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掌握一切，习惯了强大无所畏惧的力量，习惯了无论什么事都胸有成竹。她若是回到平凡，便再也活不下去了。
很可耻？也许。但是她不否认自己的‘堕落’。回家，也许前几世还能固执地坚持，但是此时，她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执念。
“我也不过如此。”季沫安静地说，眼中流露出伤感，但并没有出现动摇。她也是害怕的，当有一天，连她最坚持的亲情都无法让她回去的时候，她的感情世界，究竟还剩下什么，还有谁是不能抛弃的？
“嗯？”忽然，季沫微微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了记忆中没有的画面。
她的记忆，在某个雨天就戛然而止。但是现在走马灯般出现的，竟然是那之后的事情。
陡然间，她的心脏狂跳起来。
月岛说，你其实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只是你不记得。
季沫侧过头，她看到那个雨天，有个身影渐行渐近。
那个人是……
“……老师？”
是的，出现在第一世季沫眼前的，是季沫那时的博士生导师。也是曾经季沫唯一暗恋过的男子。
他年轻、知识渊博、谈吐风趣又一表人才。
少女情怀总是诗。季沫喜欢上他，无可厚非。甚至于季沫在冷静地剖析自己的感情时，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季沫的感情向来淡淡，又有理智压着，因此暗恋了些许时日，便由着那份感情淡下去了。
所谓爱情，不过如此。
季沫可以用无数个学术报告来冷血地解释爱情的科学、生理理论。所以，她能够将自己的初恋如此埋葬。
但这个她唯一‘爱’过的男子，终究是不太一样。
她那时候已经博士毕业了，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而且看他的样子，他们分别是约好的。
她果然，忘记了什么吗？
画面跳跃的太快也太急。到最后竟然乱了起来。季沫看着零星的碎片，脸色慢慢变白，头也隐隐做疼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竟然好像是交往了似的；为什么她全都不记得！？
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了一片血色中。季沫看到了那一世的自己惊恐地睁着眼睛，满脸是血。
死了……？
究竟，是谁死了？那血，是谁的？
所有一切都变得混沌起来，意识沉浮中，季沫感觉到自己的唇似乎被什么轻碰了一下，有个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说，“走，卡……”
卡……？
雪白的光芒，散漫了开来。
季沫霍然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却是雪白的天花板。她的身边，是泽田奈奈略显疲色的睡颜。
这里是……并盛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了……回复不了留言，痛哭打滚
然后不知道为啥忙死了，还不知道究竟在忙啥。托腮卖萌。
纲吉也要慢慢明了自己的感情才行。阿沫不黑化就靠你了，要好好做个靠得住的哟。
顶着锅盖爬走。
然后慢慢的，主线这里也开始穿，季沫前世怎么死的。阴笑，这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以后……（咱不剧透，作为一个有道德有素质的作者，被抽飞）
147、第九章 一步成神，一步是人
人想成神。
***
“哈！你这小鬼究竟是什么人？不说出来的话……”阳光的折射下，银白色的剑刃散发出寒光。瓦里安的斯夸罗举剑直指棕发的少年，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纲吉看了眼倒地的山本和狱寺，心下无声地叹了口气。
斯夸罗的剑，胜在快。当然，他的力量也相当可怖。然而比起曾经见识到过季沫剑法的纲吉来说，那样的速度，还不至于让他反应不过来或者恐惧。
之前他一直迟迟没有动手，也有让跃跃欲试的山本和狱寺试手的意思。
看来，他们比起对方来，还是太嫩了。
暗杀部队，银发的用剑高手。之前白兰早就警告过他了。对于他们的出现，纲吉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明白，要想撇清和黑手党的关系，恐怕永远都不可能了。
这浑水，已经轮不到他来说，趟或者不趟。
手指微微一动，不想此时那有亚麻色发泽的少年扑了过来。斯夸罗居高临下地笑了声，带着极端地蔑视，挥剑砍下。
一道金色的鞭光蜿蜒抽过，斯夸罗反应极快，在一瞬间向后上方越去，躲过了这可怕的一击，徒留地上一道鸿沟。
“！”纲吉看着地上留下的痕迹，瞳孔蓦地收缩了下，乍惊乍喜地回头，果然看到黑发的少女带着一贯的笑容缓缓走来。
那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纲吉从当初认识她后，整整看了将近十年。
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打破她的从容不迫。
“阿沫，你醒了！”
对上纲吉惊喜的脸孔，季沫看着他笑了下，然后仿若是踱步一般来到山本的身边，弯腰拾起地上的刀，握在手中翻了个好看的弧度，“很久没用了，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她随意地说。
可是偏偏没有人能忽略那种强大。她不需要做出凶恶的样子，散发出迫人的气势，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无人想要违逆。
斯夸罗的眼中闪过极快地诧异和谨慎，紧跟着是熊熊燃起的斗志。
这个少年咧嘴露出了个极度桀骜不驯的笑容，“有趣！”
“真吵啊……”季沫低低地叹息了声。
近乎本能地，斯夸罗退了一步，将剑挡在身前。
“锵——”
好快！
斯夸罗看着面前被他挡住的刀，终于收敛住了那种挑衅的笑意。
他一向以自己的剑术之快为傲，这是他立于不败之地的资本。并不是没想过这世界上有比他用剑更快的人，可是他绝对没有想过，对方是个比他还年幼的少女。
“不愧是阿沫。”不知何时，里包恩已然来到纲吉等人的面前，他看向对战起来的两人，“级别差太远了。阿沫不过在拿他试而已。”
“……”纲吉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不远处，但是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全部是那曾几何时就陪伴着自己的青梅竹马。“里包恩，你还记得阿沫昏迷的时候，风太做的排名？”
里包恩没有说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让人看不出此刻这位最强的Arcobaleno究竟在想些什么。
纲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并盛最强几人的排名，没有她。我知道，她是必定比云雀前辈还要强大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但是，没有她。不仅如此，我最重要的人的排名里，也没有她。里包恩，你应该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有妈妈，有京子小姐，云雀前辈，有你，有狱寺他们……却没有她。”
少年的拳头慢慢地握紧，“无论你们怎么想，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阿沫对我而言，比你，比狱寺都要更重要才对。因为……”
他没有再说下去。
“轰隆——”
彼时，战争却已然告一段落，斯夸罗被踢飞了出去，狠狠地砸进了玻璃橱窗中。少女持剑站在原地，看上去连服饰都没乱上一分的样子。
这个时候，里包恩终于有了动作。
“怎么会忽然动手了？”他问。之前这个少女，明明就是一直采取旁观的态度，偶尔搭两把手而已，最多也不过帮助纲吉训练下而已。
“啊……”少女见是里包恩，笑的眉眼弯了起来，“只不过是……等不了了。”
是的，等不了了，拜那只奶牛小孩所赐，她的这个身体因为时间乱流和空间的混乱，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