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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里的秘密/坦白说里的秘密(折芜)


“老爷子你走了,小芝也走了,就留下我一个老婆子怎么照顾囡囡唷……”
“我们的囡囡那么懂事,我不舍得离开她……”
徐知苡鼻子猝不及防涌上酸气,她听不下去,躲回了房间。
很快,干净的的枕头被泪水洇湿。
姥爷葬礼过后,徐知苡在老家多待了几天,姥姥知道她请假不容易,催她回去。
徐知苡:姥姥,我都请好假了,你就让囡囡多陪你几天嘛。”
姥姥这几天消瘦的很厉害,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骨头。
徐知苡偷偷联系了附近的一家私立医院,预约了时间。
她没敢告诉姥姥,只想着那天找个借口让她一起去。
到了那一天,徐知苡缠着姥姥:姥姥,我那个有点不准时,想去医院看看。”
姥姥果然答应了,徐知苡趁机说:那姥姥陪我一起去。”
姥姥没多想,拿了包就跟她走。
医院要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到那的时候还很早,人不怎么多。
徐知苡找了护士台,护士给她指了方向。
她带姥姥去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需要过两天才知道。
徐知苡没请那么长的假,她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
走之前,她麻烦医生把结果发到她手机上。
姥姥认识那位医生,说不用那么麻烦,她自己过来拿也行。
徐知苡还是加了那位医生的联系方式。
南俞已经开始下雪,鹅毛飞雪落在行人的发上,像圣诞老人的胡子。
回校后,徐知苡才从苏姝的口中得知。
陈嘉屹住院了。
听说旧伤加新伤,挺严重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知苡站在桌子旁边喝水,里面的热水洒了一半出来。
白皙赛雪的手背立刻红了大半。
苏姝拉着她手去水池边降温
“杨朝益跟他们宿舍有个认识,听说是跟他爸吵了一架,陈嘉屹是个犟骨头,把他爸气的怒火攻心,免不了动起了手。”
徐知苡轻轻的嗯了一声。
苏姝还想再说什么,见她这个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知苡这几天的状态她看在眼里,很明显不对。
下午六点,徐知苡准时去做家教。
她好几天没来,主人家有些微词,但因为她教的确实很不错,孩子成绩也有提高,那点微词也只是通过几句话表达了一下。
她卑躬屈膝的道歉,一晚上都在给小孩讲前两天发下来的试卷。
从别墅里出来,路过那棵长势喜人的大树。
她顿住了脚。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那辆熟悉的车牌号。
之前无论多晚,它都会等在下面。
她突然想知道,那些个夜晚。
他一个人在下面等她,无聊的时候会做什么?
有个声音跟她说。
去看看他吧
去听他的解释。
去重归于好。
徐知苡不得不承认,陈嘉屹于她而言。
是罂粟。
让她又爱又恨。
当反应过来时,徐知苡发现自己站在了医院门口。
晚上十一点多的深夜,风还在刮,街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一点烟火气。
徐知苡在医院门口站了几分种,寒意从她的脚心直直往上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动了动脚,进了医院。
她不知道他在哪个病房,只能一个个的找。
她已经被冻的没有了直觉,根本想不到可以找别人帮忙。
还是有值班的护士见她神智有些不清醒,关心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徐知苡愣愣的看着她,好久,问她知不知道一位叫陈嘉屹的病人。
护士狐疑的看了面前的女孩子一眼,说:你跟我过来吧。”
坐了电梯上去,徐知苡从镜面上看见自己脸色白的像个女鬼。
她笑了笑,那镜面里的人也弯起唇角。
护士把她带到一间高级病房,嘱咐道:只能进去一会儿,不要打扰了病人休息。”
徐知苡点头,推开门。
里面亮如白昼。
她一进去。
视线就跟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撞上。
里面没有一点温度。
徐知苡被那双眸子盯的打了个寒颤。
陈嘉屹垂下视线,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你来了。”
他穿着病号服,头上包着纱布。
背微微躬着,嘴唇有点白,整个人看起来瘦了很多。
徐知苡心脏被捏了一下,很疼。
“是不是很疼?”她问他。
陈嘉屹倏地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着她:你会心疼吗?”
“……会”。
她的声音很轻。
他听见了,轻笑了一声。
那股张狂桀骜的少年气让他整个人燃起了一种生气。
徐知苡惦记着护士的话,叫他休息。
陈嘉屹想了想:“这床很大,要不……”
“我回学校。”她急声打断了他,在他痞坏的目光里红了脸:我……明天再过来。”
小姑娘走之前耳垂还红红的。
陈嘉屹勾了勾唇角。
医院外,这个点儿有点难打车,前面有两个人在排队。
徐知苡紧了紧面包服,一边等一边跺脚。
“徐小姐。”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字正腔圆的嗓音。
徐知苡回过头,看见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你好,请问你说是……”
五分钟后。
徐知苡跟着那个男人到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咖啡店。
“徐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代表陈董来找你的意思了。”男人开门见山,很利落干脆。
“抱歉。”徐知苡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我不知道。”
男人笑了一下:徐小姐可以看一下这些再决定也不迟。”
徐知苡视线落在那堆文件上。
“徐文礼”
“肺癌去世”“阮芝车祸,已死亡”
“只剩一个姥姥在世……”
每看一个字,徐知苡的心就绞一次。
痛不欲生。
“徐小姐,阿屹已经为了你放弃了一次出国的机会,因为你,他跟陈董吵了好几次……”男人语气顿了顿:这次也是因为你,他才会躺在医院里。”
因为她……
所以他这几次受伤。
也是因为她。
还有那个保送名额……
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出国。
原来是为了她……
徐知苡被这句话震的脑子嗡嗡响。
走时,男人还说了句:
“你这种家庭,对于阿屹来说,只会拖着他。”
这句话像个钝器,直直的粉碎了徐知苡强撑了这么多天的坚强。
男人走后。
她在咖啡店坐了一整晚。
直到黎明破晓时,她去柜台结账,店员说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
她垂着眼:他跟我没关系,我自己付。”
结完账,她直接回了学校。
后面那几天,徐知苡照常去上课,吃饭,家教。
她说会去看他。
一次也没有。
陈嘉屹给她打电话,她看着上面跳动的名字。
迟迟没按下去。
他给她发信息。
“接电话”。
她一个也没回。
后面,他再也没发过。
代弋那几个从周煜知道陈嘉屹住院了,从学校赶回来,提着一堆东西来医院。
一群人闹哄哄的,阵仗大的把护士给惊动了。
陈嘉屹被他们吵的不耐烦,叫他们拿着东西滚。
那帮人察言观色,溜的很快。
代弋留在最后,贼眉鼠眼的:“屹哥,我不吵你,就问问,你伤好点没?”
陈嘉屹拿脚揣他:你也滚。”
代弋福至心灵,想起前两天周煜说的话,问:跟嫂子吵架了”?
陈嘉屹嗤了声。
没点头也没否认。
“那这好办,前两天我跟人喝酒,他说女人就要哄,但这哄呢就需要下对菜碟,得看她喜欢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
跟陈嘉屹在一起时,徐知苡从来没要他买过什么。
唯一的包,还是陈嘉屹自己送的。
代弋见他若有所思,就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他给陈嘉屹出主意儿:嫂子不是学文绉绉的语文吗?那你就给写点什么诗啊词啊,肯定能博佳人一笑。”
陈嘉屹哼了声:“肤浅”。
代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还想解释解释,陈嘉屹毫不留情的赶人。
病房的人徐徐关上,他皱着眉拿出手机,点开百度。
词条很多。
陈嘉屹一一扫过去。
指尖在一首诗赋上停了几秒。
晚上护士来查房,看见高级病房里高高瘦瘦的少年趴着在写什么。
他个子高,这种姿势肯定不舒服。
她说给他拿个折叠书桌,少年咬着笔,头也不回,说不需要。
第二天周煜下了课来医院,陈嘉屹今天出院。
病房里,陈嘉屹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很困倦。
周煜正准备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一转眼,就看见旁边桌子上摆着一张纸。
上面写了整整一首洛神赋。
陈嘉屹撩着眼皮:“帮我给她。”
那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周煜眉头紧锁:“人家要是不要呢?”
“扔了。”冷硬的语气。
周煜离开后,陈嘉屹一动不动。
病房的门再次传来动静,他闭着眼,以为是周煜返回来:“胆子肥了,张老头的课你也逃?
门上的人似乎愣了一下。
“我今天没课。”
是一道轻轻软软的女声。
陈嘉屹猛地睁开眼,一字一顿的叫她名字,语气生冷:
“徐、知、苡”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叫过她。
徐知苡拽着门把,死死咬住唇。
几天不见,他又瘦了一圈,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脸上的线条越发凌厉利落。
她撇开眼,垂下了头,艰难的动了下唇。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
“想好了再说”。
陈嘉屹克制着体内那股暴戾,他恶狠狠的盯着她:我不可能再给你机会耍我。”
徐知苡吸了口冷气,不敢看他:
“我们分手吧。”

徐知苡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她想逃离这里,可脚却生了根一样,动不了。
承认吧徐知苡,你还是不够狠心。
你还是放不下他。
“滚——”。
冷冰冰的声调没有一丝感情:“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不然我会弄死你。”
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徐知苡从来都没有听过他这么狠的语气。
就好像她之于他,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她眼眶瞬间泛红。
指尖嵌进肉里,她好像没有了知觉。
“好。”
她听见自己说。
走前,她还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少年垂着眼,像一尊无知无觉的雕塑。
他的傲骨被她折断了。
陈嘉屹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是恣意的,比任何人都耀眼的存在。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徐知苡看着苍穹上的那一抹红日。
寒风刺骨,它却那么的刺眼。
今天的太阳真亮呀。
亮的她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徐知苡抱着臂,突然很想哭。
过路的行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蹲在偏角的女孩。
她脸上盈满了泪水。
但没有任何声音。
一个人在痛到极致的时候,就连哭都是无声无息的。
徐知苡哭了很久。
寒风呼啦啦的刮着每一个人,包括她。
天上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
天气预报说,将会有一场大雨。
两分钟后,大雨裹挟着湿冷的冬风经过。
徐知苡感觉到雨滴打在脸上的刺痛感。
忽然,那刺痛感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黑色的雨水遮在她的头顶。
徐知苡脑子飘过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她的心跳停了两秒。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隐秘的窃喜转过的头。
然而——
在她身后的。
是一张温润清贵的脸。
不是他。
也不可能是他。
林亦扬看清女孩眼底的失望时,捏着伞骨的手猛地拽紧。
青色的血管贲张。
他感觉到一种无力的绝望。
“淋雨会感冒的。”
但他收起情绪,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哭,为了谁而哭,只是担心她会感冒。
徐知苡觉得自己此刻肯定很丑。
脸上已经辨不清是泪水还是闲涩的雨水。
林亦扬看了眼少女哭肿的泪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淡声道:不丑。”
“擦一下就好了。”
他递上来一张洁白的纸巾,那只手修长好看。
林亦扬垂眸淡淡的看着地上的少女。
他很想抱抱她。
让她依靠他。
可他最终只能给她递张纸巾。
因为他的身份是朋友。
只是朋友。
那把伞替她挡去一切的风雨,稳稳的遮在少女的头顶。
徐知苡想站起来,但她蹲的太久了,脚已经没了感觉。
起来时身子晃了一下。
林亦扬及时的扶了她一下,等她站稳后又很快松手。
前后不到两秒,雨就已经打湿了他的肩头。
刚刚他下意识把伞往她那边倾。
毫不犹豫。
徐知苡接过他的纸巾,擦了下脸,礼节性的问他为什么来医院。
“帮我表姐拿药。”他简单的解释。
之后两人再无话。
徐知苡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维持表面的寒暄,她点点头,叫了辆车回学校。
林亦扬一直看着少女上车。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所谓的拿药只是他想见她的借口。
学校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徐知苡又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她的生活本就是一潭死水。
那个人只是偶然闯进来。
在她枯竭的世界里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多久,她就从苏姝那里听说陈嘉屹回校了。
还有艺术系校花对他发起猛烈的攻势,天天等在男生宿舍楼下,当起了望夫石。
她还听说他回校后很少去上课,老师点名都点不到他的人。
他不屑于做那些替点的事儿,没来就是没来。
坦坦荡荡又明目张胆。
一周后,两人疑似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好事者特意发了个贴征集两人分手的蛛丝马迹。
徐知苡偶尔点进去看了一眼。
“陈嘉屹好久没在女生宿舍出现了”
“两人到现在都没见面了”
“还有还有,校草那辆奔驰一直停在停车场,之前不是都会去接那个谁吗?下雨天都雷打不动的”
“啊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两人到现在都没有一起出现过了”
扫过那一件件一桩桩,徐知苡恍然发现,原来她和他一起做过了那么多事。
可还是好短暂啊。
南大真的很大,大到他回来那么多天,她和他都没有遇见过一次。
她刻意不去关注他的一切。
一个人上课……
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去做家教……
姥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白色的文件上写着各种指标一切正常。
徐知苡把那几张图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结果是好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这一切好的太不真实了。
就像海市蜃楼,模糊的美丽一闪而过。
平安夜这天,徐知苡从家教学生的别墅里出来。
外面的世界被皑皑白雪覆盖,天地间银装素裹。
又下雪了。
这次的雪很大,被昏黄的路灯染上明亮的颜色,如同一个梦幻但虚无的梦。
今晚的月亮没有赴约,一望无际的夜空只有零星几点星星像个执拗的战士坚守着。
回到学校已经快十一点了,南大校门外堆了厚厚的雪层。
徐知苡出来时忘记带围巾了,雪落在她如锻的黑发上,鼻尖通红,像夜间的小精灵。
她搓了搓手,速度加快了一点。
一道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响起,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异常低沉喑哑。
“在这里守我?”低低的一声,夹着苍茫的夜色。
徐知苡猛地止住脚,定在原地。
不远处的白色栏杆下,站着一双人影。
男的剑眉星目,身形颀长,他斜倚着黑色车身,一只手插在兜里,懒懒的。
版型挺括的风衣被他穿出一种痞酷的气质。
浓郁的夜色下,徐知苡看的清楚,那张五官英俊的脸上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指尖夹着支烟,尾尖的猩红在这夜里显得很显眼。
在他的对面,并不是冯栖。
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
小小的脸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两只笑意盈盈的眸子,颊边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那双眸子看向他时,里面的爱慕毫不掩饰。
女孩甜甜的弯着唇角,涂了唇釉的唇亮晶晶的。
有一瞬间徐知苡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那年的平安夜,她也是这样站在小区外,弯着一双水意绵绵的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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