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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歇(计尔)


段宵那件大衣解开了扣子,几万块的外套给她当地垫用,敞开着裹住了她。
看着她呆滞的表情,他低声笑:“给你垫着了,压我身上就不脏。”
“那你衣服脏了啊,你…”
她皱眉,撑着手肘起身,又被他拽了回去。
段宵握住她变凉的手:“看上面。”
夏仰不解风情:“乌漆嘛黑,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下一秒,又被这个晚上惊艳到。枯藤老树,雪花还在漫天地落下,在橙黄色的路灯下像亮晶晶的星星。
她眼睫毛上落下了雪粒子,眨了几下眼睛。
段宵揉了揉她的手心:“你手好冷。”
她不甘示弱:“你也只比我好一点点。”
“有个暖的地方。”男生蓦地笑得有点坏,带着她的手探进去,“给你摸摸。”
手被牵着放进了他的毛衣下面,腰腹肌肉感受到冰冷,一下紧绷起来。温度在传染,衣料下氛围烘热一片。
他在用腹肌给她暖手。
夏仰感受到那是什么滚烫的部位之后,耳尖都热到变红:“我不要了…”
段宵拽着她挣扎的手,哑声笑:“还没暖起来。”
“段宵!”她羞赧又有点恼怒地喊,坐了起来,低着脑袋瞧他,“你放开我的手。”
他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枕在脑后,挠了挠她手心:“那你过来亲我一下。”
夏仰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平时要亲就自己凑过来了,也不会提前通知。这次干嘛莫名其妙要喊她过去。
她手还被挟持着,咬唇看他:“就一下?”
“嗯。”
“好吧。”
夏仰慢慢吞吞地俯身,唇轻碰上的那一秒正要退开,却被他反手扣着后脑勺。
比起刚才的蜻蜓点水,高于十倍汹涌的吻撞了过来。
抿着的唇被少年沾着清冽雪雾的舌尖探开,鼻尖相碰,半舔半咬地含住她,气息全部浸染进来。
段宵已经把桎梏住她的手松开,却一只手锢紧她的腰身不让人躲。亲得她脸颊通红,唇瓣也湿润艳糜。
这样在外面…还是在学校的雪地上。
太过荒诞。
夏仰感觉到有雪落到自己的后颈,冰冷感将她拉回现实里。她眼眶里被闷出泪水,羞恼地“唔”了声,终于决定反咬他。
唇分开,她腿软地还压在他身上。他大衣松松垮垮的,人懒洋洋地看她,这副模样倒像是她强迫了他似的。
段宵的下唇瓣被她牙尖磨破了点,却怡然自得地望着她笑。百无禁忌,玩世不恭,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她鼓了鼓腮,和他对视,连“明明说了只亲一下”这句话都懒得问出口了。
夏仰起身,闷闷地踢了他一脚。
段宵心情愉悦地站起来,拍了拍她头上的雪花:“走吧,去吃东西。”
因为下周三是高三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学校已经下了假期通知,但高三生的寒假短到只有一周。
而夏仰这批艺术生明天下午就会陆续离校,各自去参加校考。
艺术省考是统一时间,而且有老师带着。
但校考,是指各大高校的一个学院来招生。根据每个学校的官网所示,考试时间、地点都不一样。
所以每个艺考生如果找不到同伴,又没有家人陪伴,其实是非常孤独的。
不过就算找到了同伴,那也意味着你们是竞争对手。
舞蹈生在艺术生里会更艰难一些,要在大冷天,独自拖着行李箱去各所高校参加考试。
每个女孩都要穿着薄薄的舞服,还要配合个别学校面试的化妆要求。
夏仰的省考成绩还没出来,而且参考省考成绩的大学并不多,她也是需要去校考的。
她报名了八所大学,只有五所在京州省内,其他三所都在外省。
去商业城的路上,段宵问她:“你想考哪所?”
“京州的大学和申大吧。”她补了一句,“我老家在申城…不过还是考京州的方便一点。”
毕竟还要考虑温云渺。
论医疗资源,还是京州的更好。
况且温娥当年治病,还欠债了医院和她为数不多的两个朋友。
段宵垂眸:“考京大吧。”
“我报名了京大的面试。”夏仰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其实我的专业成绩不用担心,只要发挥正常就能过。但是京大是数一数二的名校,文化分很高。”
“我这几个月白帮你补了?”他捻了下她的耳垂,“不是能过线吗?”
“最近几次都是勉勉强强过线,万一高考的卷子更难呢…”
要是能考上,夏仰当然也是想上这所双一流大学的。
“那就再说,反正是出分后填志愿。”
段宵没再纠结,牵着她往商城大厦下面一家新开的甜品店那走。
这家店的装潢还不错,三面都是落地窗全透明玻璃,像一个小型的水晶房,里面的琉璃灯装饰都很漂亮。
新开业的缘故,门外是卡通形状的拱形充气门。
有零零散散的几撮人在点单,坐在一旁调试唱片机的老板娘认识段宵,抬眼打了个招呼:“来了阿宵。”
段宵进门,颔首:“雯姐。”
“嗳这是女朋友?”雯姐探出脑袋,向他牵着的夏仰招招手,“你好啊同学。”
夏仰还是第一次和他一块见长辈,局促地笑笑:“您好,我叫夏仰。”
“那我叫你夏夏哦。你们坐窗边那桌,我马上让人把新品端上来。”雯姐和蔼可亲地笑,又对着段宵说了句,“你女友好靓吖!”
段宵弯了弯唇,回了句:“噉当然。”
他们说的是粤语。
夏仰小时候会看TVB剧,大概能听懂。
坐到位置上,她才好奇地问:“这个阿姨是谁啊?”
“陆嘉泽他妈。”
“难怪。”
陆嘉泽户籍是香港人,爷爷一家是老京腔。父母虽然离异,但平时听他讲普通话也能听出些端倪。
夏仰又奇怪道:“她都是陆嘉泽的妈妈了,为什么你喊她‘姐’?”
段宵瞥收银台那一眼,谨慎措辞:“喊她‘姨’会生气。”
她笑了一下,只觉得这位雯姐很可爱。
服务员给他们上了几份甜品和饮品,模样精巧,味道香甜,很适合拍照。
夏仰快要去考试了,怕有影响,只能每样都浅尝辄止。吃了几口又吃不完的,就推给段宵。
店里在放一首老歌:《隐形游乐场》。
歌手正唱到“生活有时残酷,至少这乐园,永不宵禁。”
夏仰撑着脸看眼前的人,突发奇想:“为什么你一个京州人也会说粤语?”
段宵反问:“好奇怪?我同陆嘉泽都认识五、六年了。”
她皱皱鼻梁:“好吧,感觉你学什么都好轻松。”
他否认道:“也不是,我不会讲你们申城话。”
“可能你和我一起待五、六年后也可以——”
夏仰顺嘴说到这里,反应过来自己在向他许定什么承诺之类的话,急急闭上了嘴。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年…
她真是糊涂了,心虚地抬眸,连忙看了一眼段宵。
段宵却好似并不在意她的戛然而止,似笑非笑,而后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苹果汁。
正好雯姐那边在喊他,让他过去帮忙搬一下咖啡机。
他一走,夏仰才舒出一口气。
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除了算计罗良琛这一桩。
就算是可以为自己找到很多合理理由,但她内心仍然觉得“报复”在本质上就是一种卑劣行为。
手机震动了两下。
是一则邮箱信息和一条收到转账的记录。
当初那份照片邮件当然不只发给了学校,她顺手给段氏集团总部的秘书室公共那边也投了一份。
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时候会得到回复。
夏仰不认为多年前的事情讲出来,能让段姒有什么触动。毕竟段姒并没从罗良琛抛弃妻女的这件事中产生什么损失。
但如果是新鲜的“出轨”事件,段姒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想赌一把那位看上去英姿飒爽的段董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如果不能,那罗良琛这看似平稳的婚姻也算是被她撞破了一个角。
但夏仰看着手机屏幕,对这样的结果有些诧异。
段姒以她自己的名义,向匿名邮箱里回复了一条道歉的邮件。并且她以其他形式找到了夏仰的银行卡,汇过来20万。
说这是她的补偿。
也就是说,夏仰的信息已经暴露了。
可是她没来找自己,反倒诚心道歉,又主动给了赔偿。
夏仰不知道罗良琛到底有什么手段,怎么解释了这件事,才能让一个正牌夫人慷慨至此。
她觉得讽刺,一边惊叹于段姒的“大气”。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手段太不高明,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钱你要是收了,我妈能反手把你送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段宵低冷的声音。
夏仰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收起手机,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段宵却神色自若,一副对她做过什么早就一清二楚的姿态。
男生低眸,扫过她发着抖的手指,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罗良琛是我继父。”
她整个人像是怔住了,眼眶都被逼红。
“原来你不知道啊。”段宵伸手,抬起她下巴。眼底藏着烦躁和冷意,“但就算不知道,你还是这么做了。”
夏仰是被他拽着出店门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一个似乎在暴怒边缘,一个战战兢兢到没后路可逃。
往前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到了没什么人的安静马路牙子边。
段宵放开她的手:“我妈发火的时候喜欢砸东西,那晚她朝罗良琛砸了一张黄花梨圈椅。”
言下之意是:在家闹这么大,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件事。
“照片处理得不错。按道理说糊成那样,我应该也认不出来那是你的背影。”
他一步步走近她,插在兜里的手很轻地蜷了蜷指尖,冷声道:“但偏偏,那晚是我们的第一天。”
她穿着同一身衣服,从酒店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在广场那等他,答应了和他交往。
夏仰低着眼睫,脸被风吹得麻木。
她不敢想象段宵在明知她做过这件事之后,这些天里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和她相处。
她听着他被寒风裹挟的声音,甚至不敢看他此刻的陌生脸色。
为什么罗良琛对他是一种畏惧的生疏,为什么亲生弟弟段屹然会那样揣测他…
或许这才是段宵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另一面。
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最一开始,她是怕段宵的,他打人的时候明明这么狠,视弱者为蝼蚁。
是这些日子的亲密,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风中飘来一丝呛人的烟草味,段宵指间那根烟冒着猩热的红光。他两颊微陷,猛地吸了几口进肺,试图驱散那股无名火。
他手倏地捏起她下颌,漆黑瞳仁里倒映着她眼睑处的潮湿:“我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
浓烈烟味顺着风,冲到夏仰的鼻间。
她不敢动,怕稍微一动,那根烟会烫在自己脸上。
夏仰低眉顺眼的,咬了咬唇。蓄满的眼泪终于掉了一颗下来,顺着弧线落在他虎口处。
段宵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从她脸边移开那只夹烟的手。他俯低身,神情还是阴的:“你有没有想过我?说话。”
“我、我想过…但你不是和他关系不好吗?你刚刚也说了,他是你继父。”
夏仰控制不住的声线在抖,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像不成线的珠子。
“我没有把你算进来,是你自己缠我的啊。”
说到这里,她委屈地哭更凶,哽咽。
夏仰这会儿已经不在乎怕不怕了,只觉得自己目的都没达成,还惹了一身臊。
“你说想谈,我没办法才同意的…你不开心,分就是了!干嘛冤枉我。”
段宵看着她哭,喉结涌动。
烟丝已经燃烧到指尖,灼烫的温度让他理智回来了些,那双锋锐冷漠的眼眸也渐渐回温。
他伸手握住她后颈,粗砺指腹抹掉她的眼泪,轻声:“别哭了,把你手机给我。”
夏仰没听到,哭得有点缓不下来。
“宝贝儿,不哭了。”段宵躬身,亲了亲她微肿的眼皮。眸色又深又浓,甚至还笑了,“哭这么惨,我又没把你怎么着。”
这会儿又是个痞气散漫的少年样了,唇红齿白,矜贵英俊,完全不是刚才那个阎罗王。
他长得这么好,温柔起来是很能会哄女孩子的,死缠烂打又是他强项。
但夏仰已经被他吓到了,就算止住眼泪,也是在他带给她的余惧下才强行冷静的。
她吸着鼻子:“我、我没有找你妈妈要钱。”
段宵勾了勾唇,拿过她手机把钱转了回去,漫不经心道:“知道,我妈在弄你。”
如果她收下这笔钱,罪名随时会变成勒索。
夏仰:“她为什么这样做?就这么相信罗良琛是无辜的吗?”
“不管她信不信…段女士很看重面子,罗良琛声誉出问题,就会威胁到家里。”段宵淡声道,“所以她一定会整装神弄鬼的人。”
段宵把她那个匿名邮箱的附件传到自己账号上登陆,把手机还给她:“你又是为什么?”
“罗良琛以前和我大姨有过一段…”
她三言两语讲完那段往事,又有些忐忑地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他的人生过得太顺了,很不公平。”
“我帮你。”
夏仰诧异:“什么?”
段宵笑了下,指节蜷着,碰落她眼睫上挂着的半颗泪珠:“我帮你弄他。”

夏仰的校考正式开始, 她春节都没有在大姑家过,当然也没有去找温云渺。
艺考季,外面租房和订酒店都很紧缺。因此近一个月里, 她都在为了奔赴各个高校的考试。
不过在京州这些天里,夏仰倒没有特别艰苦。
因为段宵给她找了位女司机,专程接送她从酒店到考场那一段路,早上还会给她带新鲜熬的热汤。
那天过后,段宵说帮她, 就接手了之后的所有事情。
夏仰惴惴不安了好几天,没见他发消息来说其他事,也只能先专心自己的考试。
三月份, 所有高校舞蹈系的招生考试都陆续结束。
而附中分校的艺术部发来通知:【校园的全面翻修已竣工, 请各位艺考生们返校继续完成文化科目的课程,冲刺高考。】
夏仰回到本部1班, 收拾之前留在教室和宿舍的东西。
她没见到段宵, 出于那晚过后带来的微妙感, 她也没有再主动联系他。
可是回学校时,却在教学楼前面的荣誉板上再次看见了他的名字。
三月上旬,几大名校的保送考试出了结果。
几所学校中的物理系、生物系和英语系都各有学生过线, 不用再参加高考。
而京大数学保送系考试合格的有三个人。
其中, 段宵满分被录取。
班级黑板一侧写着倒计时, 其中89天这个数字被鲜红地打了个圈。
临近高考, 班里氛围都很紧绷, 几个熟悉一点的同学在课间时间跟夏仰告别。
赵云滢陪她回宿舍收拾东西,有些不舍得:“你都没和我正儿八经当过一学期同学。”
夏仰安慰道:“说不定大学还有机会的。”
“你肯定是上双一流大学啊, 说不定都能过清北。”赵云滢努努嘴,“我哪有这么厉害, 能留在京州都不错了!”
夏仰叠着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你知道这段时间学校的最大八卦吗?之前那个行政主任罗良琛记不记得?罗主任,他居然是段宵的继父!”
罗良琛的资历一进附中就当行政主任,靠着裙带关系,本来没几个学生知道他是段董的丈夫。
夏仰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光哥说的!”
光哥是一班的语文老师,和罗良琛素不对付已久。见他倒台,又临近学生毕业,自然找着机会落井下石。
“你知道那天有多像偶像剧嘛?突然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女人,应该是个秘书姐姐。她亲自过来帮段宵请了两天假,就把他带走了。”
赵云滢绘声绘色地接着讲:“然后光哥就笑着跟我们说:段宵同学去签过亿的合同了哈哈哈!”
“哇塞,我真是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豪门公子哥原来真的就在我身边啊!”
夏仰听得云里雾里:“过亿的合同?这和罗主任有什么关系吗?”
“光哥说罗主任品行不正,好像是出轨了,闹到公司人尽皆知。段董正和他闹离婚呢。”
赵云滢耸耸肩,“怪不得他之前还被学校开除了。离婚的话,名下财产估计要还给段宵吧…”
“那罗主任现在呢?”
“好像出国了,也不知道婚离了没有。”赵云滢又想起什么,“高一那个经常跟你打招呼的小帅哥是段宵的弟弟,你记得他吧?他是罗主任的儿子,一块跟着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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