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它两只爪爪都扒在沈溪时身上,尾巴摇到飞起:“主人主人主人,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溪时不敢回应,她只要有所回应,身后的男人必然会察觉出不对。
她只能徒劳地想把哈士奇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假装与它不熟的样子。
边牧和萨摩耶必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主人被一只狗欺负,它们向着哈士奇扑过去,把哈士奇从沈溪时身上扯了下来。
边牧:“你自己没主人吗?跑来和我们抢主人。”
萨摩耶:“我们主人只有我们两只小狗,其他外狗不要和我们主人攀关系!”
哈士奇一脸受伤地看着沈溪时:“主人,你有了它们两只狗,就不要我和主人了吗?”
“它们两个,就是你抛夫弃子的原因吗?”
边牧一脸愤怒:“你少污蔑我主人,我主人才不认识你!”
萨摩耶:“就是就是,别来碰瓷。”
得不到沈溪时回应,边牧和萨摩耶还在叫嚣,哈士奇也很生气,它说:“你们两个算什么?主人养我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边牧和萨摩耶听到这只狗还敢挑衅它们,更生气了,三只狗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狗狗们吵架向来是边吵边打,沈溪时拉住自家的两只狗,不想让它们打起来。
而祁盛白这会也终于把目光从沈溪时身上移出,他捡起狗绳,把哈士奇拉开。
互换人生后,沈溪时觉得祁盛白也不一定会认出她,毕竟这互换是对记忆的涂改。
沈溪时承认自己反应有些过激,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假装不熟的跟祁盛白说:“下次请牵好你家狗狗,狗狗间打起来要是受伤,伤心的还是主人。”
祁盛白的目光移到她脸上,他定定地盯着沈溪时的眼睛说:“不拆受伤,你会伤心吗?上次它生病,我喊你你都冷漠地不去看它。”
不拆正是刚刚与边牧萨摩耶打起来的那只哈士奇,它是祁盛白的养的狗子。
当初,两人还只是普通朋友,沈溪时随口提了一句自己喜欢哈士奇,第二天祁盛白就告诉她自己养了一只哈士奇。
那个时候他还骗她说狗狗已经养了两个月了,一直到恋爱后沈溪时才知道不拆就是在她说喜欢哈士奇的第二天刚买的。
他不想让沈溪时有任何心理负担才撒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就连不拆这个名字都是沈溪时给它取的,寓意很简单就是希望不拆能够乖一点不拆家。
至于祁盛白说的不拆生病那次,当时两人已经分手,所以她回复祁盛白消息的时候也很冷漠,不过她私下里趁祁盛白不在的时候也去医院悄悄看过不拆。
沈溪时知道祁盛白是在试探她,作为一个专业演员,她不会让祁盛白看出一点破绽。
沈溪时假装疑惑,她茫然地问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祁盛白抱胸,眼神中带着几分嘲弄地说:“我会认错人,不拆也会认错人吗?”
“若是第一次见面,不拆会直接往你身上扑吗?”
沈溪时只能硬着头皮说:“哈士奇这种狗子,性格外向,对陌生人热情些也可以理解。”
祁盛白:“我家的狗只会对主人热情。”
沈溪时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她冷然地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你家的狗为什么会往我身上扑,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家的狗,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祁盛白在这附近蹲了沈溪时好几天,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她走。
他不明白他只是去鸟不拉屎没有信号的地方拍摄了一个月,怎么一回来整个天都变了?
他不知道沈溪时当时为什么非要与他分手,他本想等她冷静一下,两人再好好聊聊沟通一下。
可他没想到,等他回来,他的女朋友却突然换了一种人生,祁盛白觉得自己的记忆也有些混乱。
拍戏归来后,他去看过沈倾倾,他一眼就认出那绝对不是自己女朋友,等看到沈溪时直播时,他才找到熟悉的感觉。
他确定沈溪时是自己女朋友,可为什么记忆告诉他,他的女朋友是沈倾倾,祁盛白搞不懂,他认为记忆会骗人,但感觉不会。
他喜欢的人是他一眼望去就满心欢喜的,只有沈溪时能带给他这种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和大众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自己女朋友这段时间肯定受了很多委屈,他想帮她。
可沈溪时如今根本不肯认他,这让他很无奈。
看到沈溪时要走,他再也忍不住,拉过沈溪时的胳膊,把她抵在路边的栏杆上。
祁盛白一只手揽着沈溪时的腰,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口罩,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沈溪时,
“姐姐,现在能认出来了吗?”
两个人之间离得极近,沈溪时只觉得就连周边的空气都是祁盛白身上的气息,她不知道祁盛白又发什么狗疯,只恼怒道:“不认识!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祁盛白用手按着沈溪时的唇瓣,在上面微微摩挲,他颇有几分苦恼地说:“那要怎么样姐姐才能想起我呢?”
沈溪时知道祁盛白去外地拍摄了一个多月,她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一回来就找自己了?
被迫互换之后,在他的记忆力沈倾倾该是他前女友才对。
看他的神情笃定,沈溪时知道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
在记忆经过修改的情况下,祁盛白依旧能坚定快速的认出自己,这让沈溪时心中有一点隐秘的欢喜。
只是,想到两人当初的分手原因,沈溪时又有些恼怒,不想再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沈溪时瞪了他一眼,试图推开他,“祁盛白,你放开我!”
祁盛白抓住沈溪时挣扎的手腕说:“现在不装不认识了?”
沈溪时:“大名鼎鼎的祁影帝,我自然认识。只是没想到你私下里如此道德败坏,竟当街对陌生女子动手动脚!”
“陌生女子?”祁盛白气笑了,“我怎么会连我女朋友都认不出?”
明明已经分手,听到祁盛白还恬不知耻的称自己是他女朋友,沈溪时未曾多想直接反驳道:“什么女朋友?分明是前女友!”
祁盛白嘴上勾起一个得逞的笑意:“所以,你承认了!现在不跟我装陌生人了吧?”
沈溪时这会也意识到了上当,她嗔怒道:“你卑鄙!”
祁盛白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对,是我卑鄙。可以跟我讲一下发生了什么吗?我很担心你。”
祁盛白放开沈溪时,沈溪时顺势踹了他一脚,然后牵着狗就走。
“一个合格的前男友就该像死了一样,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就当我们不认识。”
沈溪时摆了摆手。
祁盛白追了上来,“溪时,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沈溪时与祁盛白只谈了一个月,本来沈溪时是想等两人感情稳固之后就公开,她觉得两个人互相了解,灵魂相吸肯定能走到最后。
可直到那天下午,沈溪时才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沈溪时脚步顿住,美眸微抬,反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祁盛白一脸茫然,在被分手后的一个月里,祁盛白反反复复的想两人的相处过程,他实在是没找到哪里有问题。
一开始他给沈溪时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等等,可他的一切社交账号都被她拉黑,想要当面询问可沈溪时总会避开他。
面对沈溪时如此决绝的态度,他也有些生气,他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让沈溪时直接给他判死刑。
后来,他就没再去找沈溪时,他想等她冷静冷静再去找她。
只是没想到等他拍戏回来,一切都变了。
祁盛白温声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你提出来我都可以改。”
沈溪时讥讽道:“朝三暮四也能改吗?”
祁盛白一脸懵逼,他指了指自己,“朝三暮四?我吗?”
沈溪时:“不是你还能是谁?别人朝三暮四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两人结束一上午的工作,下午难得没有工作安排,他们聚在一起打算好好享受一下安静休闲的时光。
沈溪时手机没电,她借祁盛白的手机想打游戏,当时祁盛白正要去洗澡,在听到沈溪时询问后,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谈恋爱一个月以来,沈溪时从来没有想过去查祁盛白的手机,她认为既然在一起了就要互相信任,而且就算是再亲密的关系,也要给对方一定的空间。
她之前听过说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查完男朋友手机后笑着放下,她当时不以为意,可没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发生在了她的头上。
沈溪时没想去查祁盛白的手机,她只是点开了祁盛白的游戏软件,游戏账号是自动登录,等登上去之后她才发现忘记切自己账号。
就在她想换号的时候,祁盛白的游戏账号上收到了一条消息“老公,你终于上线啦,快陪人家打游戏。”
很好,一句话就把她控住了。
沈溪时翻了一下两人的聊天记录,他们的聊天内容极尽暧昧。
如果不是看到这聊天记录,沈溪时都想不到祁盛白私下里是会说出这些话的人。
她越看心越冷,对祁盛白越失望,后面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退出游戏账号,拿着包包就走。
等回到家,沈溪时给祁盛白发了一条分手的消息,就删除了他一切联系方式。
经历这种背叛,她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
后面几天祁盛白换不同手机号给她发消息,她都没有理。
沈溪时的思绪被祁盛白坚定的否决声打断,“不可能!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不存在朝三暮四。”
沈溪时看到祁盛白还不承认顿时来气:“游戏里的谈一个,现实谈一个,你是真会坐享齐人之福啊。”
祁盛白:“怎么可能?我平时不怎么玩游戏,更不会在游戏里网恋。”
沈溪时冷笑:“我都看到了!你在游戏里和别人绑了情侣关系,聊得还极其暧昧。‘十八岁清纯男大’是你吧?”
从两人的聊天记录中,沈溪时得知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女生去了国外,两人就只能一起约着打游戏谈恋爱。
沈溪时是知道祁盛白有一个在国外的青梅竹马的,甚至之前两人还传过绯闻,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哈?”
祁盛白知道沈溪时绝对是误会了,他连忙解释:“我的游戏昵称是随手打的一串英文字母。”
祁盛白这会恍然想起,家庭聚餐时,他的小侄子借过他的手机打游戏。
“十八岁清纯男大,可能是我小侄子。”
怕沈溪时不信,祁盛白现场给自己小侄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被接通。
电话中传来对方崩溃的声音:“小舅舅,这才五点半啊,五点半你就给我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了?”
祁盛白开了外放问:“十八岁清纯男大是你的游戏账号吗?”
“是啊,怎么了?”对方回答的十分干脆。
祁盛白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你才十五就在游戏里搞网恋是吧?我一会就告诉你妈。”
搞网恋就算了,还把他女朋友给搞没了,祁盛白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电话里传来对方哭天喊地的声音:“不是网恋,那是笙笙,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舅舅你不能拆散我们!”
祁盛白:“乔家的那个乔笙笙?”
“对!”小侄子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祁盛白知道乔笙笙是自家侄子的青梅竹马,初中由于父母搬迁,她就跟着去了国外读书。
祁盛白:“不是网恋,也是早恋,我马上告诉你妈。”
小侄子在电话那边哭,祁盛白冷酷挂断。
他的对象都因为这事搞没了,凭什么小侄子还有对象?
拆散!必须拆散!
祁盛白眼巴巴的看着沈溪时,沈溪时有一点尴尬。
她没想到这事纯纯是个误会。
难怪当时看聊天记录觉得男生说话的语气不像是祁盛白,原来还真不是。
祁盛白委屈控诉:“姐姐,你不信任我,你当初要是问问我,我们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祁盛白比沈溪时小一岁,平日里他最喜欢喊沈溪时姐姐,沈溪时也就喜欢听他喊。
祁盛白的话引起了沈溪时的反思,确实是她不够信任他。
她以为她很信任他,实际上并没有。
她为什么不够信任他呢?
沈溪时想了很多。
祁盛白扯着沈溪时薄外套的袖子撒娇道:“姐姐,我们和好吧?”
沈溪时从反思中回神,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想谈恋爱的想法。”
她如今只想救妹妹回家。
祁盛白的眼中难掩失望,他以为误会解开,两人就会重新在一起,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好,没有给到沈溪时足够的安全感,才让她没有那么信任他。
祁盛白看着沈溪时的双眸,认真地说:“姐姐,你什么时候想谈?等你想谈的时候可不可以第一个考虑我?”
沈溪时无法做出保证,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或许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吧。”
祁盛白又问沈溪时最近发生的事情,由于涉及系统,沈溪时不想说,祁盛白没有强求。
临别之际,祁盛白跟沈溪时说:“姐姐如果需要帮助的话,第一个联系我。”
修狗们这会也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谈话。
哈士奇:“我就说她是我主人,我是主人的第一只修狗,主人养我的时间最长。”
边牧:“你的主人明明是那个男的,才不是我主人。”
哈士奇:“男主人喂我,女主人陪我玩,他们都是我主人。”
“我是家中嫡长狗,论资排辈的话,你们都得喊我一声大哥。”
边牧:“去你的,少跟我们抢主人。你长期待在谁家,谁就是你主人,你主人是那个男的!”
萨摩耶:“就是就是,木木说得对。”
哈士奇:“你们不承认我的身份就是嫉妒我陪主人时间最长。”
边牧:“谁会嫉妒你啊,我们一会能跟主人回家,你能吗?”
萨摩耶:“就是就是,你能吗?”
哈士奇沉默了,他委屈得大哭。
看到沈溪时要牵着边牧和萨摩耶走,哈士奇哭的直抽抽。
它拽着绳子要跟沈溪时一起走,祁盛白拉都拉不住。
最后他只能问沈溪时:“可以把它送到你那玩两天吗?”
沈溪时点点头,哈士奇的鬼哭狼嚎她也听到了,也不忍心看小狗这么伤心。
看到沈溪时接过绳子,哈士奇立马停止了哭泣。
边牧嘲讽:“戏精!”
萨摩耶附和:“真会演!”
哈士奇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反正主人要带我回家了。”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哭。”边牧转头对萨摩耶说,“耶耶,你也哭一个。”
萨摩耶立马收起笑容,它茫然道:“我现在哭不出来啊。”
边牧摇摇头:“会哭的小狗才有糖吃,像我们这种坚强的小狗根本没人疼没人爱。”
沈溪时知道边牧这是在点她呢,她解释道:“不拆就在我们家住几天,后面它主人会接它回去的。”
边牧酸溜溜地说:“衣不如新,狗不如故。我们新狗在主人心里是没什么地位呢。”
哈士奇:“在主人心里,我当然是最重要的!”
萨摩耶呆呆地问沈溪时:“主人,我不是你最爱的修狗了吗?”
沈溪时连忙安抚狗狗们:“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最重要的,不要争啦。”
沈溪时带着狗狗们回家,嘱咐它们要好好相处。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沈溪时的生活如旧,她接了几个小动物们的委托,同时又一边进行宠物答疑。
不同的是,这一个月里,常常能看到祁盛白的身影,他甚至搬家都搬到了自己隔壁。
哈士奇他也一直没有接回去,经常打着看哈士奇的幌子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