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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对照组女配(辣油粽)


“你身体不好,能多睡是好事。早饭是地瓜粥,配菜是腊肉丁炒蛋、烫青菜和泡仔姜,爱吃吗?”闻昭非在林琅起来后,自觉上前整理床铺。
“爱吃!”
林琅立刻就不在意自己睡迟的事情了,关于鸡蛋,她只会水煮,腊肉丁炒蛋对她来说太偏技术挂了,烫青菜和泡仔姜配粥也很不错。
闻昭非起来后,不仅煮了早饭,还把要去祭拜要用的东西找七叔公七阿婆帮忙换好和准备好了。
泡仔姜就是七阿婆一定要让闻昭非带回的,昨儿她大外孙特意送来的,她又分了一小坛给林琅和闻昭非。
闻昭非陪林琅吃了早饭,就背着竹篾一起出门往后山去。
林琅姥爷姥姥的墓地不算偏远,在小宁村和邻村交界的矮山里,步行一个小时。
路过一个小瀑布,再转过一个矮坡,远远看到一个鼓起的小山包,正是林琅姥爷姥姥合葬的墓地。
林琅俯身摸了摸墓碑,再在墓碑前的草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起身说话,“姥爷,姥姥,琅丫好想你们。你们在天上过得好吗?”
林琅想姥姥,“琅丫”也一直分外思念他们。
“这是闻昭非,他替您的好朋友阿玉来看您了。另外,我们在昨天结婚了,我会跟着三哥去农场生活。我们会好好过日子,你们在天上也要开开心心的。”
“琅丫”也是。
不管“她”在天上,还是互穿到林琅穿书前的现代,林琅都祝福“她”能一切顺利、健康幸福。
闻昭非摆好祭祀用的素菜、酒水后,也在林琅身侧跪下磕头。他不信鬼神,但愿意遵从风俗,也理解林琅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林……姥爷姥姥,我是闻昭非,很抱歉我来迟了,没能让姥姥亲眼看看我。您二位放心,我会认真爱护林琅,保护林琅。”
林琅闻言偏头过来,和闻昭非对视一笑,他们再一起鞠躬一拜。
闻昭非携带竹篾里的工具齐全,他拿着镰刀开始清理起墓地四周的杂草,林琅只拔了两根草,就给闻昭非牵着手送到树下休息。
“镰刀只有一把,你空手拔草事倍功半。夫妻一体,我来是一样的。”
林琅迟疑着点了点头,神色愧疚又担心,“你累了就过来喝水,千万别中暑了。”
林琅确实拔草都不利索,很容易把草根留在土壤里,给闻昭非增加工作。如此还是乖乖待着别帮倒忙了。
闻昭非花一个小时将杂草大面上清理干净了,有些埋得太深的草跟靠镰刀弄不彻底,南边阳光水汽充足,这些草根很容易就复生成片。
闻昭非走回到林琅身侧,“我留了七叔公大外孙的地址,明年清明如果我们不方便回来,可以写信请他帮忙。”
逢年过节,他们可以寄一些农场特产给他和七叔公,当做谢礼。
林琅看一眼墓碑,赞同地点点头,“这样好。等……将来,我们来带姥爷姥姥回故乡重新安葬,行吗?”
闻昭非看一眼四周,轻轻握住林琅的手,肯定地点头,“行。”
林琅晃晃她和闻昭非交握的手,回以一笑,她稍显沉重的心情,随他们返程走出矮山,彻底抛到脑后。
林家小院门口,韩家二嫂等候多时,她和大嫂的妯娌矛盾在小宁村传了不是一回俩回了,这次林琅家有意卖房子,她再心动不过。
只是能花更少钱买房子,没人愿意花更多钱。
但七阿婆那里放话说低于三百七十块不予商量,这三百七十块花的钱里还不包括林琅家的缝纫机、梨木大床等这些大件儿,不亏但也不赚了啊。
韩二嫂寻思着林琅日常软声细语地好说话,想让林琅自己松口。
“……琅丫啊,我和你韩二哥实在太难了,你看,韩家林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咱能不能再少点儿?”
林琅侧身看韩二嫂,“少点儿?你愿意出多少?”
“两百……八,琅丫,我家实在太……”
林琅蹙起眉尖,已经不愿多谈。
开了锁的闻昭非转身过来,一米八七的身高天然带着压迫感,语气更显冷沉,“你如此没有诚意,我家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闻昭非目光落回林琅身上时立刻柔和了,偏冷的音色也多了温度,“我们进去吧。”
林琅一点头,先闻昭非进到小院,闻昭非跟着进来,韩二嫂嘴.巴张张合合,原先在林家小院门前酝酿的一箩筐卖惨话再说不出半句来了。
“有男人就是不一样了啊,”韩二嫂一跺脚,忘了林琅不再是孤家寡人,而是有丈夫撑腰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去,下回要再谈,就必须是她男人或她公公婆婆过来了。
林琅和闻昭非吃过午饭没多久,村里有意向买房的宁三伯也过来了,他四个儿子挤在两间小破屋里。
这两年,他眼看老大老二要因为房子住不开,错过年纪,娶不上媳妇了,他也不得不着急起来。
这回林琅不多说话,闻昭非出面和宁三伯家过来的三个男人面谈。
宁三伯是七叔公同族的堂哥,还算有诚意,愿意给到三百八十八块钱,但前提条件是林琅家里的两张梨木大床不能单独卖给别人,必须作为卖房的搭头。
闻昭非一番条理清晰地协商后,宁三伯家愿意给到四百块。
两张床外,林琅家里的其他家具如碗柜、桌椅、煤油灯等也都不动,全数给宁三伯一家作为搭头。
林琅和闻昭非对视一眼,她作为真正决定的人,给出她的回复,“明天你们准备好钱,我们一起去大队长那里打证明更换房契名字。”
“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走后,你们就能搬进来。我家前院后院都很空,之后你们要像王家那样扩建很方便。”
隔壁王家已经没有地儿能继续扩建了,林家这边原本宅基地就比隔壁大,一个房间的面积相当于隔壁的两三间,宁三伯精打细算地隔断或扩建后,全家搬进来都不是问题。
宁三伯三人前院后院、两间房看过好多回了,听了林琅的话,心里愈发觉得不亏,特别提到王家,他们心里的紧迫感多了不少。
“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好了,不能变了啊,”据宁三伯从她媳妇那里知道,王家几个女人惦记林琅房子很久了,万一多个十块八块把房子抢走了可不行。
“我说话算话,答应你们了就不会变,”林琅点头,和闻昭非一起送宁三伯三人离开。
林琅和闻昭非关好门没多久,隔壁何桃花和她二儿子王建民、小女儿王诗雯一起来敲门了。

门从里打开,何桃花满脸带笑地开口,“琅丫,婶子听说你家房子……”
“我家房子已经有处置了。抱歉啊,我们下午还有事儿,就不多谈了,”林琅开门见山,说完话就想关门。
重生女主在跟前,林琅可不会给自己留下话柄,王诗雯在后世“见多识广”,在县城里也挺有人脉,万一跑去举报她买卖房屋,又是个麻烦。
何桃花一伸手挡住了,她脸上的笑容多了点儿勉强,“琅丫生分了不是?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婶子还能让你吃亏吗?”
“这房子卖谁不是卖,能多卖点儿钱还不好吗,让我们进去说。这位大哥你说,是吧?”王诗雯看向闻昭非,傲人的胸.脯无自觉挺了挺。
对比着林琅,王诗雯确实有“傲人”的资本。她特意梳妆打扮过来的,裙子是县供销社的最新款,很好地展现她的优点,脸蛋也用雪花霜养了小半年了。比不了林琅白皙,但已经算个美人儿。
但可惜,闻昭非只蹙眉看着神色颇为不对劲儿的王建民,余光都没扫过王诗雯,他很快收回目光看向林琅,大有林琅说关门,他真会不管不顾继续关门那般。
林琅不认为王家愿意给超过四百块钱买房子,她和闻昭非依旧堵着门不让进,“那直说你们的诚意是多少?”
“三百!”
王诗雯扬了扬下颌回了林琅的话,中午那会儿她贴在门边听到了林琅和韩二嫂的对话,韩家只愿意出二百八,他们出三百已经很可以了。
“你家就两间房,三百真的可以了,林琅,你和我、和我二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们会好好爱护你姥爷姥姥留下的房子……”王诗雯很清楚林琅有多在意她姥爷姥姥留下的房子。
上辈子她妈何桃花瞒着林琅把房子租人后,林琅生了老大的气,她二哥每年孝敬家里的钱直接减半,他们把房子重新空出来,林琅都没消气。
林琅目光从王诗雯脸上移开,落到王家里真正能做主的何桃花身上,何桃花同是那一副给林琅占了大便宜的神色。
“三哥关门,”林琅说着退后两步,闻昭非当即侧过身,将院门关上。
林琅的声音继续从门后传来,“你们最低愿意出五百块的价格,我们再谈。”
一下子从三百的心理底价提到五百块,王家怎么可能接受。
加上王诗雯近来在黑市做生意,搭进去不少钱,亲朋好友那里借一圈,王家勉强也就能拿出三百块。
但王家认为他们拿不出五百块,村里其他人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么多钱,林琅那里绝对还有的谈。
王家里这么挤着住不是一天两天了,林琅和她的农场医生丈夫却没办法在小宁村耽搁太久。真正着急的人该是林琅才对。
他们三人一合计,就没再继续纠.缠,盘算等林琅着急了,他们再出马。
林琅回到房里,低眸打量一眼自己,愈发气哼哼起来,“我才十八岁,还没有完全发育好!”
原主体弱脾胃差,也爱挑食了些,林琅可不会讳疾忌医,她要再长高估计悬了,但适当横向发展并不难。
闻昭非脚步一顿,目光下意识跟着扫过林琅的胸.脯,他脑袋里的思绪空白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思索。
低“咳”一声,闻昭非附和地点点头,“我们卫生所有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我师母出身中医世家,我请他们给你好好调理身体。不生气了,嗯?”
林琅不生气了,表情却委屈起来,她走过来,拉住闻昭非手臂晃晃,忍不住告状起来,“王诗雯当着我的面勾.引你,我才生气的。”
王诗雯看闻昭非的目光带着钩,还特意挺那两下,林琅很是被膈应到了。书里王诗雯明明喜欢祝之徽,也对男二张希民有感激之情,怎么忽然就到她跟前勾.引闻昭非了呢!
她是对照组女配,闻昭非充其量就是个路人甲。
林琅越想不通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委屈。
“我没看她,”闻昭非还真不知道林琅生气的缘由在他这里,他虚虚揽着林琅拍了拍后背,不甚熟练地哄话。
“我是有妇之夫,工作之外,不会多看女同志的。”
林琅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为相当不要脸,她居然如此主动要抱要哄。
但他们分别是一对夫妻里的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在卧室里抱抱手臂、拍拍后背很克制了吧。
闻昭非看林琅不说话,无奈于自己的嘴笨,他手臂再一带将林琅真正带进怀里,继续耐心地拍拍。
林琅将红红的脸蛋藏进闻昭非怀里,哝声道,“我不生气了……”
深吸几口气,林琅发现闻昭非的味道很干净,他的怀抱也很舒服。
新婚夫妻互相羞答答地抱了好久,才放开彼此继续忙活起来。
林琅的行李一部分邮寄往东北农场,一部分计划带在身上换洗用。
再就是他们回程会路过京城去看望老爷子,林琅给七叔公二十块钱,让他帮忙和村里人收点儿特产干货,一起带去京城。
下午快四点时,七叔公拉了牛车过来,他要送女儿女婿一家回去,也顺便用牛车帮他们把缝纫机运走。
“这是缝纫机的钱收好了,姨没办法回来送你了,你要经常写信回来,记住了吗?”宁小梅拉着林琅的手,好一番叮嘱。
宁小梅出嫁好几年,林琅才被送回小宁村来,她和林琅之间并不熟,但她和林琅姥姥的关系极好,偶有送东西回娘家,都少不了林家那份。
林琅只管点头应好,再将姥姥没用完的碎布等一起送给宁小梅做搭头。
时间不好多耽搁,林琅和闻昭非一起步行送了宁小梅一家子一段,再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家里,林琅和闻昭非一起去后厨烧火煮饭,闻昭非煮,林琅在边上洗洗菜,递个碗碟,二人相处愈发和谐自然了。
晚饭后,他们分别洗头洗澡再一起分工着洗衣服晾衣服,这些都弄好,天色才完全黑了。
卧室里,林琅点起煤油灯,对着化妆盒的小镜子擦雪花膏。
已经到手八十块,还有四百块钱要入账,林琅终于不再吝啬,仔仔细细将脸蛋、脖子和手都擦了一遍。
换好睡衣回来的闻昭非无知无觉盯着林琅的侧脸看了好久,才红着耳朵、脖子去翻自己的背包。
闻昭非取出玉佩递给林琅,“这个给你一起放里面。”
“你放,我手还没干呢。”
林琅瞄一眼闻昭非手心的玉佩,只抬了抬下颌,她刚擦完雪花霜的手还腻着呢,不好碰玉佩,万一没抓稳摔了可怎么好。
“行,你慢慢来,”闻昭非不是一定要林琅放,他只是下意识想找点儿话说,找点事儿做。
他们结婚了,这枚代表“娃娃亲”的玉佩也应该和林琅手里的另一只放一起。
“咦?”
“怎么了?”林琅一边晾手和脖子,一边凑过脑袋来。
这旧梳妆盒上下两层,底层里除了放那枚玉佩的小木盒,就只有一对银镯,一眼看到底,没什么好惊讶的才对啊。
“有……夹层,我奶奶也有一个类似的梳妆盒,我小时候不小心拆开过,”闻昭非说着将玉佩木盒和玉镯取出放到窗台的小桌上,他在梳妆盒底部敲敲碰碰好一会儿后,打开底部夹层的盖子,里面有三页纸和一个存折。
林琅呼吸一紧,眼睛瞪圆了,竟然还真让闻昭非在梳妆盒里翻到新东西。
她刚穿书来那几天,也没少折腾梳妆盒和家里各个角落,她就没发现这个夹层!
“京城地契两张,广城地契一张。存折名字是你的,一千块,最近一次存钱是六年前的四月五号,”闻昭非将梳妆盒夹层里的东西悉数交给林琅过目,心中一样惊叹,他的新婚妻子不是一般的富有。
如此才符合他从爷爷奶奶那里知道关于林家的认知。
闻昭非已经从林琅那里知道她姥爷是六年前在后山出了意外,当天人就没了,从那之后林家就走下坡路,也从那年之后就没再往存折里存过钱。
四月五号是林琅公历生日的前一天。
闻昭非没有多说地契是因为京城和广城的局势都更加混乱,即便有地契在手,也不能保证那几个房子还能落回林琅手里。
否则林家俩老也不会带着林琅偏居在西南小山村里。
林琅仔细看存折里持续多年,在她生日前一天整一百块,和日常一笔一笔十块、二十块的存钱记录,眼眶无法遏制地红起来。
姥姥生病最严重的时候,也没告诉原主有这笔钱存在,否则他们拿着钱去市里、去省会更好的医院看病,未必不能治好。
“别哭,姥爷姥姥希望他们的孙女儿快乐富足地生活,”闻昭非抬手轻轻擦去林琅脸上的眼泪,猝不及防又被滚了两颗到他指尖。
“呜,我好想姥姥,也好想姥爷,”林琅努力忍眼泪,但视线模糊得越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不畅。
“我知道,”闻昭非不擦眼泪了,他将林琅揽进怀里带到床边坐下,动作生涩地轻拍后背安抚。
林琅应不了声,肩膀轻轻抖动着继续哭,她的手环过闻昭非的腰,下意识从闻昭非身上汲取温暖。
林琅哭红眼睛,哭红鼻子,哭湿了闻昭非睡衣胸.前的好大一块,才哭累了,被闻昭非拍哄睡着。
闻昭非将人抱起放到床铺里侧,他低眸扫过自己一塌糊涂的衣服,一再确定林琅是真的睡着了,才缓慢起身出去后厨打水,拧毛巾。
床前,闻昭非仔细给林琅擦了脸,又贴心地挖了点儿雪花膏抹回林琅俩颊。许久,闻昭非长出口气,好似刚刚完成了一个大手术那般。
闻昭非起身去换了衣服,再随手把衣服洗了,才重新回到卧室里。
地契存折悉数收好放回梳妆盒夹层里,闻昭非轻手轻脚地在床铺外侧躺好。他侧身过来,林琅蹙眉睁眼,要醒不醒。
闻昭非主动伸手将林琅揽进怀里,继续拍抚起来,“睡吧,我在这里。”
林琅乖乖闭眼继续睡着。
与此同时,林琅脑袋里关于姥爷姥姥的“记忆”自动播放,但这回不仅仅是悲伤、思念,还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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