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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夜初眠/灼灼新婚/矜宠/婚婚欲甜/偏吻娇矜(安安的猫)


掌心里的那把鱼食无意识地掉落在池面, 引得鲤鱼争抢, 细碎的水声伴随着她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夏夜的风,灌木丛里的虫鸣, 难以分辨的事物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姜听雨从未想过她的初吻会发生的这么突然,让她来不及做好一丝心理准备,她就那样怔愣在原地,任由男人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 眼睛上的掌心松动,暖橘色的光线刺入眼睑, 唇瓣上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姜听雨颤了颤睫毛, 悠悠睁开眼睛,白皙的脸蛋薄薄地染了层绯红,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诱人采撷。
谢霁淮瓷白的拇指在她脸颊轻揉, 深邃的眼神带着极力克制的欲, 声音磁沉沙哑:“你哥哥走了。”
“啊?……嗯。”姜听雨垂着眸, 敛去眸子里的那层水雾,很轻地应了声。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
她搞不清楚谢霁淮为什么要吻她, 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吻毫不反感。
明明心里又怕又惧,见到男人的时候只想远离,可是身体却一点都不排斥。
“你,你刚才为什么, 为什么……”话都到了嘴边, 她却羞赧地怎么也说不完整。
“为什么吻你?”谢霁淮自然地接了她未说完的话, 目光定在女孩脸上。
女孩局促地捏着手指,小脑袋都快要低到胸口了,那张白皙的脸蛋透着薄红,天真纯良中又带着一丝欲。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就足以勾起他对她的占有欲。
谢霁淮舔了下唇瓣,舌尖似乎尝到了甜味,目光再一次凝视向女孩的唇,声音愈发喑哑:“我以为刚才的吻会比任何话都来得更有说服力。”
他的克制,他的隐忍已经到了边缘,只需一点点催化剂就会荡然无存。
而他还不能完完全全地暴露。
至少,在他彻底占有她之前,还不能。
谢霁淮轻滚喉结,散漫地开口反问女孩:“不是吗?”
姜听雨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理由。
谢霁淮吻了她,而哥哥也确实在看到他们接吻后离开了。
上学的时候,男生哪怕只是给她送封情书,哥哥都会凶狠地警告对方离她远一点。
但现在,她和谢霁淮接吻,哥哥也没有上前阻止。
这个结论已经足够证明谢霁淮的话是正确的。
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的女孩不自然地撇开脸,看了看月亮,又看向水面,磨蹭许久才磨出一句话:“时间不早了,我们……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也不等男人的回应,自己就红着脸往别墅里跑。
客厅内,林静怡和丈夫正说着话,抬眼就瞥见匆忙回来的女儿,话还未说完她就停了下来,招手唤女儿到她身边。
“眠眠,过来。”
姜听雨听话地走到母亲身旁坐下,心跳始终无法平静。
林静怡打量着女儿,微微蹙眉:“脸怎么红了?哪里不舒服吗?”
姜听雨下意识捂住脸,唇角扯出一丝窘迫的笑:“没有,大概是热的,嗯……外面太热了。”
“热吗?”林静怡扫了眼落地窗,夜晚的风连绵不断,吹皱一池湖水。
“我看院子里起了风,怕你被风吹得着凉,还让聿丞给你送披风,哪知道他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什么没见到你们。”
林静怡嗔怨的目光睨向姜聿丞,似笑非笑:“我看他根本就没去找你们。”
姜聿丞鼻息溢出一声冷嗤,凌厉的视线停滞在刚刚进来的男人身上。
狗东西。
他暗自骂了声。
要不是怕妹妹难堪,刚才他肯定就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敢对他妹妹不轨,简直是胆大妄为。
谢霁淮从容不迫地迎上他的视线,目光淡然处之,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浅笑,似是在无声地挑衅着姜聿丞。
姜聿丞浸没商场多年,也非轻易被挑起情绪的毛头小子。
他扯了扯唇,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透着轻倦散漫的懒意,唯有那双眼如淬了毒般地死死盯着谢霁淮。
一旁的姜远岑放下手里的青瓷茶杯,不动声色地轻抬眉骨。
年轻人的把戏姜远岑见得多了,这两人虽然一句话没说,他也看得出来他们暗地里较着劲,算起来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
摆了下手,姜远岑沉声道:“霁淮今晚就留下来,明天一早,我同你阿姨一起陪你们去医院见老爷子,商量婚礼的事。”
姜远岑一番话掷地有声,寥寥几句就定了下来。
谢霁淮还未应声,姜听雨倒是惊讶地开了口:“他、他今晚住我们家?”
姜远岑掀眸,嗓音淡淡:“有问题?”
姜听雨脸颊更加红润欲滴,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红玫瑰。
她才刚和谢霁淮领证,爸妈竟然都同意让他住到家里来了,这也未免太快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和他同房。
“爸爸,我们……”姜听雨欲言又止。
客厅里所有人都在,她的那些话根本说不出口。
难不成要她当着父母的面说她不要和谢霁淮同房吗?
林静怡反应过来,轻轻捏了下女儿的手心,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你爸爸是让霁淮住客房。”
林静怡笑了笑,又打趣道:“婚礼都还没办呢,就想着住一起了?”
“没有、我没想……”女孩娇柔的声音越来越浅,含糊不清。
原来是她弄错了父亲的意思。
姜听雨又羞又窘,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林静怡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乌发,心里忽地泛起淡淡的酸涩。
女儿已经结了婚,婚礼过后就要离开家,她能同她这样亲昵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姜远岑从沙发上起身,理了理衣服,道:“眠眠,待会儿你带霁淮去客房。”
“不如我带他去吧。”姜聿丞放下交叠着的双腿,咬着后槽牙闷声提议,“我的卧室隔壁就有间空置的房,正好给他住。”
林静怡想起什么,脸色不悦,“你不是要回公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让你妹妹带霁淮去好了。”
林静怡声音里夹杂了些小情绪,显然是不满姜聿丞刚回来就不着家。
姜聿丞咳了声,拨弄了下手腕上的钻石袖扣,那是今年春节时,妹妹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和爸爸沟通,今晚就不回公寓了。”
陡然被提及的姜远岑顿住脚步,深沉的目光投向姜聿丞。
这小子,竟还拉他出来挡枪。
鼻腔哼出一丝笑,姜远岑深敛眸光,声线倏然多了几分清冷:“也好,待会来书房见我。”
话音落下,姜远岑独自上了楼,去书房处理公务。
父亲已经发了话,姜聿丞就算是随口扯的理由,这下也不得不去。
他睨了眼谢霁淮,迈步从他身边略过,交错的瞬间,低沉疏冷的声音从薄唇轻吐而出,“谢总,走吧。”
姜听雨悄悄抬眸,目光和谢霁淮交汇,眼神里透着一点点担忧。
她不太放心谢霁淮和哥哥单独相处,之前她上楼拿钢笔的时候,这两人的气氛就很不对劲了,现在他们一起回房间,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姜聿丞侧了下身体,挡住了两人凝在一起的视线,脸色愈发阴沉不耐,声音压抑又烦躁:“磨蹭什么呢,还不走?”
要不是妹妹还在这里,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谢霁淮踹出门外,并且警告他永远不许进姜家的门。
“哥哥……”姜听雨呢喃一声。
复杂烦乱的情绪扰得她心绪不宁,她觉得自己不该放任哥哥对谢霁淮的敌意,毕竟他们是协议婚姻,谢霁淮没有理由因为她而遭受莫名的敌意。
她小心瞄了眼谢霁淮,咬唇纠结片刻,鼓起勇气道:“哥哥,你别为难他。”
女孩的声音又浅又轻,像薄纱又像轻雾,淡化在空气之中。
姜聿丞这一晚上心情就没好过,听到妹妹维护谢霁淮的话,胸口里闷堵着的那口气一下顶到了喉咙口。
他就不明白了,谢霁淮到底给他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帮着他这个外人说话。
姜聿丞搭上谢霁淮的肩,转头看向妹妹,唇角带着散漫轻懒的笑,温声道:“眠眠放心,哥哥不会为难他。”
只会打断他的腿。
姜聿丞目光回拢,压在谢霁淮肩上的手青筋暴动,指节用力到泛白。
谢霁淮岿然不动,只视线微沉,迎上姜聿丞阴冷的眼神。
他当然理解姜聿丞此刻的心情,只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姜听雨是姜家唯一能挑动姜聿丞情绪的人。
姜聿丞越是气愤,就越是证明他在因姜听雨在乎他而生气。
谢霁淮笑了笑,嗓音淡淡:“大哥只是想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趣事而已。”
姜听雨歪了下头,狐疑地看着姜聿丞,“真的?”
姜聿丞被谢霁淮架到火堆上,不得不咬着牙应下:“他说的没错。”
“那就好。”姜听雨点了下头,心里虽然还是不太放心,到底还是信了哥哥的话,“哥哥你带他去客房吧,我去厨房帮妈妈。”
林静怡去厨房煮莲子汤了,姜听雨想过去帮点忙。
姜聿丞应了下来,带谢霁淮上了楼,两人的身影刚没过走廊转角,他便狠狠将人推到墙壁上,“谢霁淮,你是故意的。”
姜聿丞死盯着对方的目光凶狠冰冷,像一把刚刚开了刃的刀,锋利无比。
谢霁淮拍开他的手,掸了两下肩头,漫不经心地问:“大哥指的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姜聿丞声线阴冷沉刻,每一个字都极重地溢出唇缝。
他去庭院里找眠眠的时候,谢霁淮分明是看见了他才会对他妹妹不轨。
他根本就是在挑衅他。
谢霁淮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服,若有所思道:“大哥说的是刚才庭院里的事吧。”
视线悠悠落在姜聿丞身上,谢霁淮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我和我妻子亲热,还需要经过大哥的同意吗?”
“大哥要是记性不好,我不妨再提醒你一次。”他抿了下唇,继续道:“我和眠眠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不为过。”
低哑的声音飘散在空荡的走廊里,谢霁淮便从口袋里拿了个小本子出来,慢条斯理递到了姜聿丞眼前。
谢霁淮指尖捻着的是他和姜听雨的结婚证,鲜红的颜色几乎要将姜聿丞的眼睛刺伤。
一句合法夫妻彻底堵死了姜聿丞的路。
纵使他是姜听雨的哥哥,也没有立场阻止他们的亲密行为。
姜聿丞咬着牙发笑:“好,很好。谢霁淮,你最好祈祷我妹妹永远也发现不了你的真面目。”
谢霁淮:“借你吉言。”
转身走到客房门前的姜聿丞指节攥得咯吱作响,砰地一声甩开了房门。
震天巨响惊动了停留在客厅里的姜听雨,她吓得一激灵,手里帮着佣人收拾的杯子差点掉落。
她小心翼翼仰起脖颈望向二楼,眼里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二楼,谢霁淮略过姜聿丞进入客房,礼貌地道了声谢。
姜聿丞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根本不想搭理他,只冷冷扫了他一眼就要离开。
脚步还未从客房内迈出,身后便传来谢霁淮轻慢的嗓音。
“大哥,你还没告诉我眠眠小时候的趣事。”
姜聿丞转头看他,微眯着的双眼泛着森冷的气息。
若是普通人,此刻已经被他眼中凛冽的寒光吓得退避三舍。
然而谢霁淮只是挑眉微笑,从容不迫道:“大哥也不想让眠眠知道我们在骗她吧。”
姜聿丞顿了顿,脸色忽青忽白,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扣着门板的手。
作者有话说:
谢总:吃掉小白兔的第一步——完成

翌日清晨, 闹钟刚响过三声,床上的少女便皱了皱眉心,悠悠醒来。
拿过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凝了水雾的惺忪睡眼轻飘飘瞥了眼。
时间已过了七点半。
昨晚父亲定了上午九点去医院探望谢老爷子, 商量婚礼的事宜,姜听雨作为其中一位当事人, 自然不能缺席。
她放空了大约半分钟的脑子,这才缓过来进浴室洗漱,出来时脸上化了层淡妆,饱满的唇浅浅地晕开唇彩, 如同池塘里沾了露水的粉荷。
换了身淡蓝色的长裙,姜听雨在镜子前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镜子里的女孩朱唇皓齿, 皮肤白皙水嫩,浅色系的衣服中和了她明艳的五官,使她多了几分温婉的气息。
今天是她第一次正式见谢老爷子,她不想给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
姜听雨推开房门往外走, 又看了眼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二十, 距离预定好的出发时间还有许久。
她侧过身看向右手处的走廊,尽头处的玻璃窗打下一层明亮的光线, 在地板上印刻出斑驳的阴影。
清晨时分,沾染露水的空气都透着安逸宁静,尽头处那几扇紧阖着的门更是听不到一丝响动。
哥哥他们会不会还没起来?
少女蹙着眉心凝视,心里不由猜想。
她停留了片刻, 还是没有过去打扰。
反正时间还早, 哥哥他们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
放轻了脚步往楼梯走, 纤细的长指刚搭上栏杆,略一垂眸,就见谢霁淮已经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姜听雨滞了一秒,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落地窗外洒进来的光线实在过于明亮,沙发上的男人半个身子都拢在光晕里,以至于他的侧脸归于阴暗的那一面,就连视线都显得清冷许多。
姜听雨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局促地抓紧了扶手,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紧张。
她长舒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下了楼。
客厅里除了男人之外便只有清扫的佣人。
佣人见到姜听雨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又在角落里默默地做着手上的活,他们都是专业培训过的,动作又轻又快,不仔细去听的话几乎听不到声音。
姜听雨慢吞吞走到沙发前,客气地摆了下手,“早上好。”
“早。”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有种颗粒感。
姜听雨尴尬地笑笑,端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她抠了抠沙发,没话找话道:“你起得好早。”
“你也很早。”谢霁淮打量着女孩,缓声回应。
女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乌黑的长发柔顺光泽,发丝间没有任何饰品,倒是脖颈上戴了一条蓝宝石项链。
谢霁淮微眯起眼睛,漫不经心道:“项链和衣服很搭。”
姜听雨下意识去看脖子上的项链,镶嵌在吊坠中心的那颗蓝宝石尤为亮眼,确实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
“我也觉得。”
许是话题自然了,她的情绪也放松了很多,声音里依稀能分辨出属于少女的娇矜口吻。
谢霁淮的视线依旧凝在少女身上,手指轻敲着交叠着的双腿,片刻后,沉声问她:“耳环怎么没戴?”
姜听雨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很快就想起那对被她随手扔在办公室抽屉里的耳环。
心跳声蓦地加速,呼吸也紧促起来,支支吾吾道:“我、我收起来了,下次有机会再戴。”
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把耳环落在了工作室里,那样也显得她太不把谢霁淮当回事了。
谢霁淮看出她在撒谎,倒也没有拆穿她。
视线下移,定在女孩纤白的脖子上,那条他送予她的赔礼,此刻紧紧贴着女孩细腻的皮肤。
看来她还不知道那是他送的项链,否则也不会戴了。
谢霁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眸光。
姜听雨背后一凉,她总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
没来得及多想,她的思绪就被楼梯处传来的低沉的脚步声吸引了过去。
姜听雨从沙发上起身,仰着脖颈甜甜地喊了声:“哥哥,早上好。”
和刚才与谢霁淮打招呼时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男人眸光忽冷,淡淡望向正从楼梯下来的姜聿丞。
等他走到客厅时,姜听雨慢慢迎上去,见他眼下一片乌青,凝眉关心道:“哥哥,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
姜聿丞一晚上没怎么睡,脸色阴沉得厉害,凛冽的视线扫过坐在沙发上的罪魁祸首,咬着后槽牙道:“没事,昨晚上总是能听到狗叫声,吵得我睡不着。”
“狗叫声?”姜听雨疑惑不已,家里并没有养狗,哪里来的狗叫声。
她转过身,水盈盈的眸子望向谢霁淮。
谢霁淮昨晚就住在哥哥隔壁,若是哥哥听到了,他肯定也能听到。
谢霁淮靠着椅背,脸上没有丝毫困乏的神色,“大哥也许是太累导致了幻听,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好,我认识这方面的专家,需要我为大哥引荐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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