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商战，合法但有病(教无)

傅盛有些眼熟，好像是季云尘？刚从这船上下去。
傅盛奇怪，他来找江沉干什么？
大概是偶然遇见的，傅盛没在意。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人都还没出来，傅盛还在试图进去，但又被两个壮汉给挡了回来。
傅盛气得都快跳脚了，“还记得谁是你们的老板吗！你们可都是我招进来的！”
然而，对面几个壮汉没一个人理他的，甚至还面露嘲讽。
傅盛：“……”
进不去，傅盛就开始在船上乱逛……走着走着，随手推开一间货舱的大门，进去了。
这些船队虽然是江沉要他建的，但这里面运的货也有他自己接到的单子。
基本上是他那个大哥傅晗深在运哪方面的货，他也跟着运一样的，总之这样是不会错的。
等他以后攒到了足够的资本，再去跟傅晗深正面刚。
一边走，傅盛时不时地瞅一眼手边的货箱，用手挑开货箱里的盖子看看里面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都是些走水路运输的产品，平平无奇。
掀着掀着，傅盛的视线扫到什么，他目光一顿。
意识到什么，傅盛立马开始扒拉其他货箱。
那边，江沉从船舱里出来，依旧是一身深色休闲衣，姿态闲适。
“不是说傅盛要见我吗，”江沉挑眉，“人呢？”
一旁看门的男人也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的啊……”
江沉眯了眯眼，视线左右扫了扫，只见那边货舱的门被打开了，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在移动的身影。
男人脸色一变。
“老板，我立马去把他抓出来！”
“不用。”
江沉笑了，“我亲自去。”
货舱里。
傅盛差不多把眼前这些个货箱都翻开看了。
无一例外，里面除了他的货外，还夹带了其他的东西。
要么是珠宝，要么是品质极好的珊瑚制品，还有象牙等一类的古玩。
别的他或许不知道，但这最后这个货箱里的东西，傅盛认识。他爹傅兴樊也有一个，是玳瑁制的平安牌，平常从来都不舍得轻易拿出来，也不敢跟外人说的。
而现在，这里却有不止一个……
傅盛脸色难看。
难怪江沉他不用自己的名义建船队，要用他傅盛的名义，这后面要是出了什么事，背锅的不就是他？！
打着他运货的名义，实际上是帮他江沉运这些珍贵的玩意儿打掩护。
而他以前居然还以为这江沉是人傻钱多……
傅盛转身就走，要跟江沉说清楚，这么高风险的事，他可不干！
刚走到船舱门口，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你走什么？”
傅盛抬头，就见江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对着他笑。
与此同时，额头一凉，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傅盛只觉得后背发凉，结结巴巴道：“你让我建船队是为了……”
“你以为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呢？”
江沉扯了扯嘴角，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冰冷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以为我是慈善家啊？”
傅盛腿都吓软了，看向江沉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再补充一句，”
江沉慢悠悠道。
“既然上了我的船，就老老实实待着，想走？要么死了被我踹下去，要么你自己跳下去喂鲨鱼。”
用枪拍了拍傅盛的脸，江沉道：“你选一个？”
傅盛不说话了。
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
他早就该知道的，这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买卖。
看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枪口，直到这时，傅盛才知道自己当初说的“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用来交换”的这话有多蠢。
原来他也没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能豁得出去……
傅盛脸色一垮，直接瘫坐在船舱口了。
看着他这窝囊样，江沉嫌弃皱眉：“就你这鸡一样大的胆子，还想跟傅晗深斗？”
不自量力。
虽然他也不喜欢傅晗深，但相比之下，这傅盛离傅晗深还差得远。
收了家伙，江沉随手点了两个人把傅盛给搬走，刚大学毕业进社会的小少爷，现在恐怕被吓坏了呢，得给他点时间接受现实。
江沉一身深色休闲服被海风吹得飒飒作响。
一旁有人在喊他，“阿沉，过来玩啊？”
“对啊，过来喝酒啊！”
“这一趟出去得好几天呢。”
几个男人坐在沙发里，搂着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女。
江沉戴上墨镜，笑道：“不来了。”
跑完这趟，还得回去给叶时那祖宗买东西呢。
很早以前江沉他钱就赚够了，做什么都是为了寻找刺激，然后很快就无聊了。
直到偶然一次把别人送的礼物顺手丢给叶时，看见她发出那没见过世面的感叹……江沉突然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从叶时这里，他找到了极大的情绪价值。
明明给她买东西花的钱都不到他跑这一趟货的千分之一，但带给他的满足感却比他去一夜豪赌还要多。
——给叶时买东西花钱！
这是江沉几年间赚钱折腾的动力来源。
这趟得给她带点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回去？
江沉想。
现在叶时也不好糊弄了……
下一瞬，“嗡嗡嗡”的手机震动。
江沉拿起来看了眼，有些嫌弃地皱眉，想挂断……
因为来电显示上明晃晃地写着“傅晗深”这三个大字。
江沉给他的备注是“死绿茶”。
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叶时，不知道给叶时吹了多少的耳旁风，又说了他多少坏话。江沉嫌弃，所以说这些个混商场的人，心思弯弯绕绕，花花肠子多。
他看不上。
现在是下午，又不是叶时来的时间，傅晗深这玩意儿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江沉想也没想就给挂断了。
刚挂断，对面又打了过来。 ？
江沉又挂断，对面立马又回拨过来……
江沉眯了眯眼，这不像是傅晗深的行事风格。
想了想，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江沉阴阳怪气道：“傅大总裁，有什么一字千金的话要说？”
回他的是一道熟悉的女声。
“江沉你是想死么，你挂我电话？！”
江沉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道：“叶时？”
第一次被人骂，江沉是笑着听的。
“你的声音……”
“真的？”
沉默三秒，那边沙发上的人就见刚才还一脸悠闲的人，挂了电话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着急地喊人，“准备快艇，我要回去。”
“阿沉，你去哪儿？”
有人吹了个口哨，“不跟我们一起押货了？”
江沉：“有你们就够了，我有事要回去。”
“什么事这么紧急？”
“是不是货出了什么问题？”
闻言，那边沙发上的人突然就全站了起来，神情严肃。
“放心，没事，我回去是有私事。”
江沉把休闲衣的拉链拉到顶，笑得肆意。
“我是要回去见我的宝贝。”
其他人：？？？
所幸船刚开没一会儿，江沉开快艇很快就回了码头，半个小时就到了电话里说的地方。
远远就看见那个站在车边的女生。
明明也就两个月的时间没见，他却觉得像隔了两个世纪那么久。
江沉刚想迈步走过去……
下一瞬，那人突然间就消失了。
在他眼前，那么大个宝贝叶时，一下子就不见了。
江沉：？
是他在做梦吗？
一旁的车门打开，傅晗深从车里走出来。
江沉垮起一张批脸，走上前去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傅晗深也有些无奈：“她的状态不稳定，一天内出现的次数没有规律，存在的时间长短也没有规律。”
这是那天一下午的频繁互换带来的结果，叶时在他的世界里能出现实体了，但不稳定。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每次出现都会在我身边。”
说到这傅晗深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他喉头滚了滚，眼神幽深了一瞬。
对面，江沉在总结，继叶时的猫语翻译器，身体容器后，傅晗深又成了叶时的刷新点。
不管怎么说，叶时能出现实体，这是好兆头。
江沉问：“上一次她出现实体是什么时候？”
傅晗深：“昨晚，半夜。”
在他床上……
江沉：？？？

那天，从江沉家出来后，叶时就开始了一下午的频繁切换。
一会儿在这个世界，一会儿在那个世界，一会儿在傅晗深的身体里，一会儿又不在的。
差不多隔个十几二十分钟的，就会来一次。
总裁办公室里。
叶时把从江沉那里薅来的新奇东西一样又一样地全摆在窗台上，太阳照上去亮闪闪的。
然后把照片放在办公桌上，还摆在最明显的地方。
徐成仁进来后，看见这突然多出来的照片，有些惊讶。
大少以前从来不在办公室里放多余的东西，他走的是冷酷无情的风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少突然就开始变了，办公室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绿植，五颜六色的花，桌面摆件，现在都开始摆照片了。
但就是……
看着眼前相框里两个不认识的人，徐成仁一脸的奇怪又疑惑。
大少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放不认识的人的照片？
两个陌生人……
哦，不对，徐成仁认出来了，这张照片里那个男的他认识，上次在度假村的时候见过，叫江沉的。 ？
于是徐成仁更疑惑了。
大少为什么要在自己办公桌上放江沉的照片？还是江沉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的照片？
好奇怪啊……
放下文件，徐成仁莫名其妙地转身走了，还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里。
叶时撑着脑袋欣赏自己的照片。
“我可真好看。”
傅晗深看着，什么也没说，只觉得这照片里的另外一个人有些多余……
十几分钟后，傅晗深换了回来。
傅晗深打开了叶时看都没看一眼的工作电脑，视线扫到那张照片，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徐成仁再次进来送文件，临走的时候视线扫到了桌面上那个新出现的相框。
那张照片上的男人脸上被贴了张便利贴，全遮住了。照片里就剩下那个女生。
徐成仁：？
就这么互换了一下午，傅晗深已经习惯这种思路时不时被人强制打断的情况了。
叶时说话说到一半被换走，十分钟后回来继续跟他说，一段话断断续续说了一路。
“霸总，我跟你说，你知道我们俩这种情况最适合去哪儿吗？”
傅晗深：“去哪儿？”
没人回应，叶时走了。
傅晗深翻开文件继续看。
看了几页，叶时又回来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于是傅晗深就听见叶时“哎”了半天，一句话也没“哎”出来。
傅晗深叹了口气，提醒她，“你刚才说到我们俩这种情况最适合去……”
“哦哦哦，”叶时兴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所以是去哪儿？”
傅晗深垂眸，还没忘记接她的话。
“最适合去精神病院！”
叶时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霸总你现在自说自话，看起来就像个疯子。”
傅晗深：“……”
到底谁是疯子……
就这么一直换来换去，到了晚上九点，一切终于都消停了。
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傅晗深久违地感受到了情绪稳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在书房里把下午被耽误的工作都做完，傅晗深洗了个澡，回了卧室睡觉。
一片黑暗里，傅晗深是被蹭醒的。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掌里擦来擦去……掌心痒痒的，傅晗深一合手掌，把这东西给攥在了手心里。
他摩挲了一下，是块布料，跟他的床单被罩的丝绸面料手感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他还能感觉到那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腹部的重量，小腹两旁的腰窝里紧紧地贴着什么。
下一秒他就听到一道女声。
“天黑啦？还是我瞎啦？”
傅晗深：“……”
声音很熟悉，今天白天他听了无数句她的废话……
傅晗深很确信他现在是醒着的，这是在他家里，他的床上，除了他不应该再有其他人在……
意识到什么，傅晗深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叶时？”
傅晗深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片黑暗里，他就这么看着她。
他也就看清了叶时现在的姿势。
她正跨坐在他身上，小腿紧贴着他的腰窝，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他露出来的手臂和掌心上擦来擦去……
傅晗深抿唇，一下都不敢乱动。
叶时刚才还穿着漂漂亮亮的裙子在逛街，周围光线明亮阳光正好，结果下一秒突然眼前一黑。
叶时：？
眼睛压根就还没适应当前这黑暗的环境。
于是，傅晗深就看见这个在他身上的人突然伸出了双手，在黑暗中摸索……
“尔康，我看不见。”
“我看不见我们的幽幽谷。”
“我看不见你的眼睛，我再也看不见了！”
傅晗深：“……”
一秒清醒。
好不容易眼睛适应了黑暗，叶时这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环境。
好嘛，这是在霸总床上，这么刺激？
叶时手忙脚乱地就要爬起来。傅晗深就感觉到有双手在他身上乱摸，膝盖乱顶……
有种完全不顾他死活的熟悉感。
小腹处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擦过，不知道是她的胳膊还是小腿。
一声闷哼。
叶时：“骚瑞～”
下一瞬，傅晗深身上重量一轻，叶时消失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从他身上爬起来……
世界重归安静。
一片黑暗里，响起傅晗深的一声长叹。
第二天。
傅晗深穿戴完整后，站在床边，看着被子上杂乱的褶皱，在出神。
有种昨天是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所以昨天晚上叶时是真的出现了，还是只是他在做梦？
傅晗深下楼，还在楼梯上就听见了餐厅里传来了动静……
有人来了。
他下了楼梯走过去，在看见此刻在餐厅里的人后，傅晗深呆愣了一瞬。
女生坐在餐桌边，正自顾自地吃着早餐。
脸蛋很小，皮肤白，五官精致，但一双清澈的眼睛莫名带着一股娇憨感。
比照片里的她长大了许多。
原来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傅晗深想，这就是叶时的实体。
她在这个世界里有实体了，这是真正的她本身。
傅晗深走过去，在餐桌旁站定，刚想说些什么，叶时直接反客为主。
“霸总，醒了啊，”她招呼他。
“来吃早饭，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傅晗深：？
相比昨天那发癫一样的切换，今天叶时的情况好多了，起码不会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
她能存在的时间也变长了，起码能有一两个完整的小时。
叶时昨天回去后特意去查过，她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些女同学，也跟江沉一样从她那个世界消失了。
看来不是只有她和江沉这两个个例。
但这几个女生和江沉的情况又不太一样，江沉记得她，但她们不记得她。不知道是不是跟她自己这种时有时无的状态有关系。
想不明白，叶时决定再去见见这几个女生，用她现在这叶时本人的身份和身体。
叶时只朝霸总要了车钥匙，结果谁知道傅晗深说他也一起去。
叶时诧异了一瞬，随即欣慰点头，“霸总，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傅晗深：“……”
傅晗深就给王助打了电话，说今天的工作行程取消，他有私人行程。
徐成仁被叫过来开车。
起初，徐成仁还好奇大少有什么私人行程，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直到他一偏头，看见一个陌生女人和自家大少一起从屋子里走出来……徐成仁那脸上的震惊，简直可以用惊掉下巴来形容。
他当了大少六年的生活助理，从大少开始进“太圣”起，他每天都接大少去公司，送大少回家的，从来就没见过大少他私下接触过什么异性，更别说是带回家了。
今天这是破天荒第一回 。
徐成仁感慨。
想不到啊，一向清心寡欲的大少，居然也有开荤的一天……
隔着车窗，徐成仁看到了走近的叶时，他表情僵硬了一瞬。
这个女生？
这，这不是那天大少办公室的照片里的女生吗？
不过，那不是江沉的女朋友吗？
那照片看起来有年头了，一看就像是青涩的初恋照的那种，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