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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今夏(眷希)


“团支书,除了高三工作会有点累——因为要转接大学,需要团支书开很多会。”涟说,“在其他年级都是很轻松的职位,而且每学期保证会有一张奖状是你的,那就是优秀团干部。”
“捞张奖状还基本没活干,稳赚不赔的买卖。”
最终,毛维娅成功当选了团支书。
宣传委员一共有两个人参加了竞选。
一个是蒋欣雨,一个是齐敏睿。
齐敏睿上台的时候,陈缘知就认出她了。
——注册那天,在办公室和孙络说笑的三个女生之一。
而且还是陈缘知路过时,叫她“让一下”的那位。
齐敏睿不能算好看,只能算一般的长相,凭借陈缘知在注册那天的短暂留意,她的身材也有硬伤。
但她懂一点化妆和穿衣技巧,所以看上去还算可爱。
齐敏睿在台上说话时,眼神总是在闪烁,不知道该看哪里。
“我叫齐敏睿,喜欢跳舞和唱歌,以前从小学开始就是宣传委员,当过四年。就是想说,投我吧,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很有经验。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嗯……我没有要说的了。”
不擅当众讲话,缺乏底气。陈缘知在全班的掌声中,默默加上了最后一句结论。
下面一个是蒋欣雨。
第一次看到这姑娘的正脸,陈缘知顿了顿。
意外的可爱。应该是男生都会喜欢的类型,清纯可爱,又比较开朗爱笑,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光。虽然发型是普普通通的蘑菇头,但是很适合她。
“我叫蒋雨欣,朋友们都叫我欣欣。我会一点画画和一点毛笔,不算精通,但是也参与过很多次班级板报的绘制。
“能来到东江中学,是一件让我开心了一个暑假的事情。
“我很早就想尝试做一个宣传委员,这是我期盼了很久的工作。虽然我没做过宣传委员,可能没有那么有经验,但我会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我会做好我能做的每一件事,请大家相信我。
“我会非常、非常感谢每一个投票给我的人!”
蒋欣雨说完之后,还朝大家鞠了一躬。
掌声显然要比上一个演讲的热烈许多。
赢了。陈缘知想。
蒋欣雨。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老感觉到有点古怪了。
说话技巧未免太成熟。
无论是真纯还是假纯,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不是蠢人。
陈缘知远远看到孙络和齐敏睿在说什么,陆茹叶和毛维娅在旁边凑着听。然后孙络翻回头和后面的两个男生也说了什么,两个男生点了点头。
陈缘知手指翻转,用笔头戳了戳桌面。应该是在拉票。
可惜,29:16。
最后结果还是蒋欣雨当选了宣传委员。
陈缘知眼尖地瞥见齐敏睿写了张纸条,往后一丢扔在孙络桌面上。孙络看了一眼,提笔回复完,又扔回去。
第一天的课就在评选和各科老师的自我介绍中度过了。
晚上,全宿的同学向宿舍走去,外宿的同学朝校门口走去。
陈缘知走向校门口,外宿的人本来就少,高一又比高二高三早下晚自习,故而校门口排队的人不多。
保安大叔在校门口招呼:“扫码打卡出校门!扫码哈!扫了码给我看!”
后面有人唉声叹气:“麻烦死了……”
“学校什么时候办好出入卡啊。”
陈缘知排上队,手里拿着已经打开打卡记录的手机,眼神开始飘忽。
前面这人的书包有点眼熟……不过黑色的书包很多吧。
好高,为什么最近遇到的男的都这么高,有压迫感了。
书包上还挂挂饰呢……咦?
纯黑色的书包上,只挂了一个看上去非常奇怪也非常特别的挂饰——是一只深绿色的小鳄鱼,它翘着尾巴大张着嘴,嘴里叼着一只破旧的黄红白三色相间的球鞋。
陈缘知想起了什么。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缘知链接蓝牙,灌进耳朵的是陈文武关切的声音,“你到家了吗?”
“还没有,刚刚下晚自习。”
“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
就在这一刹那,陈缘知视野所及之中的那只小鳄鱼挂饰突然从前面那人的黑色书包上掉了下来!
陈缘知停顿了一下,而前面那人刚好出示完了记录,已经在往外走了!
“等……!”陈缘知刚想出声喊住那人,可是一瞬间没想好怎么称呼,而电话那头的老父亲的声音直灌耳膜,陈缘知差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你一个人能回来吗,真的不需要我接吗?我正好也要出去办件事……”
“真的不用!我现在有点事情,我先挂了!”
陈缘知挂上电话,一把捡起地上的小鳄鱼挂饰,刚想冲出去,就被保安大叔拦住了:“哎哎哎,看一下记录先!同学别急!”
陈缘知就差把手机屏幕怼上去了,她出示完记录,连忙跑了出去。
她环顾一圈,终于看到正在树下给自行车开锁的失主。
“同学!你的……”陈缘知跑了过去,有点喘气地喊了一句,然后她抬头,满脸惊愕。
熟悉的丹凤眼正看着她,眉睫被那人压得很低,在眼窝处打上一片深深的影。
他半垂着眼睛看她,微微低头,手扶着车把,眼神里含着看不清的神色,似乎在等她说完。夏末的晚风吹来海水的冷,暖黄色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揉成一团。
陈缘知呐呐,“……你的挂饰掉了。”
……怎么就这么巧。
又是他。
许临濯看向女孩朝自己伸出的手掌心,眼眸微微睁大。
陈缘知低着头,忽然感觉手上一轻。
她抬头看去,许临濯脱下了口罩——像是想要表达一种郑重的谢意似的——他露出那张被人描述得惊为天人的脸,含着一泓清潭的眼眸朝她望来时,泛起一点闪烁的波纹。
陈缘知睁大眼,有一瞬间的怔然。
这张脸,她前不久还在别人那里见过。
——在各个班群以及校群疯传的,属于今年的神颜新生代表的照片上。
那人也是有着这样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看人时而春风明媚,时而清寒料峭,似乎皆由他心。
背对着街道的许临濯朝她笑了笑,眉目舒展,路灯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细碎的发丝把光折碎成片,铺陈渲染着他眉梢眼角的暖意。
“谢谢你。”

许临濯回到家时,偌大的房子里一片漆黑,只有许父的书房门缝里透出些光来。
他回到房间,在黑暗中打开了台灯,暖洋洋的淡黄色光线铺满书桌。
许临濯从书包里拿出两本书,坐在了椅子上,背脊的骨骼舒展,长舒了一口气。
忽然,许临濯看见了书包上挂着的鳄鱼挂坠。
他想起刚刚放学在校门口的路灯下,女孩戴着白色口罩,剪水般的眸,浅浅的双眼皮横在上面,弯月般低垂而锐利。
眼形分明是钝圆的轮廓,但光看那双眼,很难觉得这是个性格柔顺的孩子。
鳄鱼波鞋……
许临濯的记忆回到暑假。
他那天被朋友推荐,去看了一部很小众的电影,叫《鳄鱼波鞋走天涯》。
他看完以后,感触良多,忍不住打开熔核,给“清之”转发了这个电影。
清之很快回复了:“ ?”
许临濯看着这个问号,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他打字道:“最近有空吗?给你推荐个电影,觉得还不错。”
清之回复说:“我看过。”
许临濯愣了一下,紧接着说:“那你觉得怎么样?”
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许临濯的指尖搭在手机边缘,慢慢地敲击着。
清之最后发过来了一句:“值得一看。”
许临濯看着这几个字,无意识地弯起唇。
他还没来得及再问一句什么,那边就发来了一段新的讯息。
清之:“我很喜欢它的主题。爱,还有平等。正是这个主题,让这部电影即使结局遗憾,也还是显得那么温暖。”
许临濯看着清之不断发来的讯息,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宛若淙淙流淌的雪山溪水,悦耳轻然。
清之:“艾瑞克和德斯特之间的友情,旁人对感染绝症的德斯特的避之不及,还有那个小镇的夏天里发生的故事,都让我记忆深刻。”
清之:“很多人遗憾于德斯特最后还是死了。就像电影里的艾瑞克一样,身为观众的大家也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但我恰恰觉得在这部电影里,德斯特的死是很优秀的处理。不只是一种电影艺术手法的体现,也不只是为了让剧情合理,我觉得德斯特的死亡某种程度上也是电影意义的升格。”
“他会去到一个没有歧视的世界,他永远不会忘记艾瑞克,忘记他们一起走过的草地,漂过的河流,他会永远怀念这个夏天里发生过的一切。”
“故事的最后,艾瑞克也明白了,其实奇迹早已发生,在他们相遇后的每一天。因为他们遇到了彼此,从此他们不再是寰宇里无人问津的星辰,而是彼此触手可及的月亮。”
许临濯安静地看完,心里那种汹涌却难言的感受仿佛寻到了一处宣泄口,有一双手将他心中不知何故而翻涌不息的江水引入大海,从怒涛翻卷变为平波缓进。
许临濯很想对她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就像我们一样。
也是同样的夏天,同样的两个孤独的人遇见彼此,恰好契合,七十八亿分之一的可能。
这何尝不是一种奇迹。
指尖停了许久,许临濯才关掉对话框。
他把原本备注的“清之”改掉,换成了一个月亮的emoji。
许临濯看着那个鳄鱼波鞋挂坠,慢慢回神。
这个挂坠是他后来找了很多家店买的。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鬼使神差般买了两个。
一个挂在自己书包上。
一个放在抽屉最底层的盒子里。
陈缘知的高一的校园生活,如她所期望的一样,平静且寻常。
至少前两周是这样的。
某晚上晚自习之前,陈缘知坐在座位上和姜织絮聊天,孙络照常和她的小姐妹们围成一圈在聊天,时不时发出相当大声的哄笑和尖叫。
笑到一半,似乎是有人大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这六个人突然高声合唱了起来: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全班同学的视线都投了过去。
还是孙络她们。
她们一边笑着一边大声地唱歌,没唱几句就有人笑场了,短暂的歌声由毛维娅和孙络的破音结束,六个人笑成一团。
陈缘知正边看边分心思考着,就忽然听到了前面的朱欢寅嗤笑了一声。
“聒噪。”
朱欢寅偏过头,丝毫不在意陈缘知和姜织絮能不能听见,直接对着谢槿桦说:“我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些女的那么喜欢时时刻刻成为别人的目光聚焦点,好像一分钟不表演就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谢槿桦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冷得结冰,“我只希望她们上晚自习时能闭嘴。”
陈缘知移动眼珠。
坐在谢槿桦后面的姜织絮一动也不敢动,像只受惊的鹌鹑似的睁大了眼睛。
朱欢寅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开始和谢槿桦嘲讽孙络那帮人。
姜织絮白皙的指尖按在纸上,写下来一句话,偷偷摸摸地递过来——
“原来她们两个人对孙络她们意见这么大的吗?”
陈缘知回道——
“嗯,我昨天也发现了。”
“你怎么发现的呀?”
“注意到的。前几晚晚自习孙络那几桌几乎没停过讲话声,然后昨晚,我就听到谢槿桦在孙络她们低声笑的时候,很大声地啧了一下。”
但是朱欢寅为什么那么讨厌孙络她们,陈缘知就不是很了解了。
陈缘知还注意到,陆茹叶逐渐变得很少来找姜织絮玩了。开学那几天还会来找姜织絮去厕所,或者说话,现在基本上都是和孙络那帮人走在一起了。
但……据她观察,姜织絮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这件事。她在看向陆茹叶的时候,总是平静且寻常的表情。
陈缘知思考片刻,动笔写下:
“你和陆茹叶是怎么认识的?”
姜织絮看到纸条的时候,手指一顿,才徐徐写下:
“我们是初中同学。”
纸条满了,陈缘知接过纸条,正在考虑着怎么回的时候,姜织絮又递过来一张。
陈缘知展开。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陆茹叶不经常来找我了?”
陈缘知愣了愣,翻到纸条背面——
“其实我和她本来也不算很熟,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现在她遇到了比我更适合做朋友的人,自然就会逐渐忽略我啦。”
陈缘知转头看她,姜织絮绽开一个笑容,冲她眨了眨眼。
陈缘知弯起唇角,直接对姜织絮说,“好,我明白了。”
外面的铃声响起,晚自习时间到了。
大家回到座位上,开始逐渐安静下来。只有第二组中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说笑声。
“啊!”
铁制保温杯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的锋锐刺耳,不少人都抬起头看过去。
孙络刚刚收起受惊尖叫的表情,她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处,使劲朝大家拜了拜,一副谢罪的样子。
前面的齐敏睿弯腰帮她捡起了杯子,而毛维娅笑得眉毛和眼睛挤成一块,用手使劲捂着自己的嘴。孙络把杯子放好以后,马上伸手要打她,毛维娅没躲开,边笑边挨了这巴掌。
陈缘知发现没什么好看的了,于是重新低头,陡然听见谢槿桦语气冰寒地说:“妈的,简直有病。”
姜织絮显然也听见了,她小心翼翼地和陈缘知对视了一眼。
陈缘知喜欢分析局势保持头脑清醒,但并不关注她们八卦和矛盾。
她现在反倒是有点苦恼手上的政治作业,她打算明天认真听一下政治课。
她们的政治老师教书能力非常出众,听她讲课有一种听相声的感觉,上她的课你很难走神,连陈缘知这种,已经把开小差刻进自己DNA里的学生,都能非常专心地听完一节课。
今天的政治老师穿了件黄色的西装套装,正在讲昨天晚上留下的政治作业。她站在第二组第一位,半靠着多媒体台,一只手拿着教科书,一只手拿着粉笔,正在吟唱:
“所以商品必须具备的条件,首先它得是一个劳动产品,其次——”
陈缘知看见政治老师的眼珠子一转,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她嘴皮子还在动着,声音却拉长了。
就在大家抬头看老师的时候,政治老师已经眉峰一挑,眉头下沉,右手抬起抡了半圈,一根粉笔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粉笔划过一道优美如对数函数图像的抛物线,刚好从孙络和她旁边的男生中间穿过。
孙络正在笑着和她右手边隔着一条过道的男生讲话,突然一根粉笔飞过眼前。
随着她的静音,全班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我在这你都敢讲话?”政治老师把书扔在讲台上,眉毛倒竖,疾言厉色地说,“还隔着一条过道,这都敢讲话!是不是当我瞎的啊?”
“你们一男一女哪来这么多话讲,来来说说!不如大声点,讲给我们听听?”
政治老师横眉冷目地看了孙络和那个男生一眼,一边走上讲台,一边用力地翻开书,书册被翻得哗啦啦响。
“我教书也有几十年了,真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你是来学习的吗?啊!?”
陈缘知看向孙络,她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和眉眼带笑,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全班鸦雀无声。
陈缘知目视前方,忽然听到朱欢寅压低声音冷嗤道:
“也不知道蜀锦泽是哪根筋没搭好,能看上这种女的。”
陈缘知顿了顿,转眼看去。
孙络右手边的男生,皮肤偏白,梳着中分的发型,打理得刚好,鼻梁像陡峻的山峦,眼眸是清润的黑棕色,双眼皮轮廓深邃漂亮。
蜀锦泽。
陈缘知想起来了,这几天下晚自习,他经常和孙络一起走来着。平时他们好像也经常聊天。
陈缘知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诧异。
不是吧?
这才开学两周唉???这?这就谈上了??
陈缘知忍不住了,扯了张小纸条试图跟姜织絮八卦:
-“他俩是什么关系啊?”
-“你不知道吗?”
-“这我没怎么注意,就是想起来好像最近经常看到他们一起走。”
-“茹叶好像有在宿舍里说过,是在一起了。她说是孙络先提的,蜀锦泽没拒绝。”
陈缘知看着姜织絮写来的纸条,不由得捂脑袋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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