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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和超禁欲剑修互换身体了(暮沉霜)


“汪!”刀疤又叫了一声,拿尾巴甩了甩空昙的小腿,后者看懂了细犬的意图,赶紧跟上去。
三百多面聚魂幡要一一召魂,这本是一件极其耗时耗力的事情,白清欢原本都做好了要陪段惊尘苦行数月的心理准备。
然而没想到的是,不过三日时间,在三百八十五面聚魂幡插满了花溪村和附近的小山头之时,亡魂也尽数归位。
白清欢呼出一口冷气,她眉毛和睫毛上都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整个人如冰雪似的清冷。
她回头往下望去,后方是来时的路,如今都被白雪覆盖了。
倒春寒似乎归于休止,暴雪终歇,如今放眼望去山野天地皆白,唯有那些深沉的聚魂幡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每一面聚魂幡中都凝聚着一道残魂,它们泛着极其柔和的光芒,在光线昏暗的冬日里莹莹亮起,像天上星辰落了满地。
“原来不是假货啊……”白清欢嘀咕着,将手凑入袖口里汲取微薄的暖意。
后方的段惊尘和空昙也走了过来,跟在她身后看着下方的壮观一幕。
完成了一件大事,白清欢颓惫的精神也缓了缓,说:“全部残魂聚集完毕,接下来再过两日,待幡中亡魂安定下来,就可以带了它们去投胎做人了。”
小和尚依然是那副神游在外的模样,还下意识地在诵念经文,摇晃渡魂铃。
直到刀疤又一声狗叫提醒,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你怎么了?”白清欢看了看自己的手,略微有些心虚,当时不想被空昙看到自己操纵千机缕所以给了他一下,该不会把这小和尚给打傻了吧?
空昙手上动作骤然停顿,他有些局促地缓缓放下手中的两件法器,他张了张嘴,表情有点纠结。
“白长老,段仙君,我……”他揉了揉光溜溜的脑袋,眼眶还红红的,“我好像被怨灵冲撞得有点狠,脑子里多了很多奇怪的幻觉,我心里好像有根刺,每当幻觉出现,就扎得胸口生疼,疼得想哭。”
空昙如今不过十八岁的少年,白净的面颊上还带了一些未蜕的稚嫩。
此刻他按着胸口迷茫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落寞惹人怜。
白清欢:“……”
完了,真给打出问题了。
“但是没关系的!师父们曾经说过,苦修也是积攒功德的一部分,己身亲历的苦难越多,便更能体谅众生的万般苦难。我现在就又懂被怨灵冲撞有多难受了。”
空昙揉了揉胸口,很快就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一番外游能够度化数百道冤魂,让他们能够得到解脱,全靠你们出手。你们积攒了莫大的功德,回去以后我会为二位诵念经文祈福的。”
白清欢:“祈福就不必了,你回去后还是找医修看看脑袋吧。”
没想到空昙却轻轻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他忽然将琉璃渡魂铃举起,面色忧虑道:“数日前,此铃便一直感应到往南有大量怨灵的气息,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个村子的亡魂,这才跟了过来想要将之度化。
但是如今亡魂都被收入聚魂幡中了,渡魂铃感应到的怨灵气息反倒越来越强烈了。”
小和尚顿了顿,澄澈的视线朝着更南边落去,语气坚定道:“所以我准备歇息片刻后,便继续朝南边出发,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越过东灵洲的万里雪原,就是南荒的疆域了。”段惊尘似乎对南荒很熟悉,他淡声提醒了一句,“南荒灵力稀薄,且潜藏了诸多妖兽,承光寺怕是不会应允。”
“不会,行万里路攒万重功德,师父们说过,这是我的定数。”空昙抬着头笑,他颊边生了两个酒窝,笑起来很是乖巧。
但是一想到南边的事情,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数日前的修界大会,从南灵洲来的大刀门道友们途径了南荒的一个凡人国度,名为司幽国。”
白清欢怔了一下,旋即眉头极其隐蔽地皱了起来。
司幽国在诸多凡人国度之中也算得上是声名颇旺。要说起来,这一凡人国度的源头竟然还能扯上修真界,甚至再追根溯源,司幽国的王族还曾是羽山上界中的仙族后裔,唤作司幽族,曾经主掌仙庭祭祀。
只不过不同于一直扎根在上界之中的龙族应家不同,司幽家的先祖们一开始只是羽山中一股不起眼的支脉,在仙庭覆灭后,自然也用不上他们来祭祀了。
兴许是过腻了羽山上界一成不变的日子,司幽族自请脱离羽山,定居在了南荒。
虽说不在羽山了,不过司幽这一脉倒也庇护了周边的凡人,越来越多的人听闻此地有仙人庇佑,纷纷迁居聚集而来。
随着追随的人越来越多,从村到镇,由镇到城,最后变成了司幽国。
也或许是南荒那一片的灵力着实太寒碜了,和羽山上界完全没得比。本该人人都有顶尖修行天赋的司幽一族逐渐没落,直到彻底失去了修行天赋,成了寻常凡人。
好在几代国君都算得上励精图治,加之司幽一族的极好名声,国境内除了偶尔发生的一些纷争,倒也算得上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然而空昙却道:“刀修们曾说,司幽国境内似乎颇为动乱。据他们都城的凡人所说,一个月前,原本贤明的司幽国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弄得民不聊生。”
听到这里,白清欢脑子里却像是被冰凌扎了一下,瞬间清醒。
她看向段惊尘,压低了声音:“一个月前……像换了个人?”
段惊尘也想到了这里。
一个月前,正是段惊尘和白清欢离奇互换了身体的时间点,而恰好当时那只神秘的妖兽化作黑雾逃亡的方向,便是南边。
“原本那位宿泠风道友想去看看情况,但修士们不好过多干涉凡尘之事,加之司幽国主也曾是仙族后裔,所以他不好硬动手,只得作罢。”
空昙紧紧握着手中禅杖,像是喃喃,“但是我总有种感觉,冥冥中似有声音指引我前去此地,这或许是我未尽之使命,所以我还是决定走一遭。”
“很好,小和尚你很有觉悟。”白清欢点点头,摸着下巴缓声道:“司幽国的国主是仙族后裔,寻常修士不好插手过问,那行吧,只好由本仙君去查探一二了。”
空昙整愣了一下,清澈的眼中也浮现出明显的错愕和惊讶。
“啊?段仙君你也要去?”
白清欢似乎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正义凛然开口:“山遥路远,南荒对修士而言又不是个好去处,佛子去了怕是险境重重。你帮忙收敛了这一村的残魂也算是功德一件,我们二人随行护卫你理所当然。”
“不不不……”空昙慌乱摆手,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涨得通红,他连声道:“这是我修行的一部分而已,而且是两位从怨灵手下救了我,我并未帮到什么忙,怎敢劳烦二位保护我!”
“休要多言,你若心怀感恩,我们同去司幽国的事就莫要跟你那些师父说。”
空昙眨了眨眼,“我要去何处师父们从不过问,他们都说修行在个人,所有路都是我自己选定的。”
他像是怕另外两人怀疑,甚至将陈旧的僧袍微微掀起给两人看,就见他腰上绑了个木鱼和钵盂,余下便只剩手上拿着的禅杖和法铃。
小和尚老实巴交,一开口就把自己的老底翻底交代了个干净:“师父们说万事皆空,所以我没有储物法宝,也没有传讯道具,唯独身上所携之物。”
白清欢还未开口,就听先前在自己身后沉默听了半晌的段惊尘忽然开口了。
“你身无一物,那欠白某人的千万灵石如何偿还?”
虽说没有带任何攻击性,但是语气中暗含的冷漠扑面而来。
白清欢有些错愕地回头看着他。
空昙茫然挠了挠头,认真解释道:“小僧身上未带灵石,但寺中每年会供奉百万灵石予我修行。这些年我多在外苦修,尚未动用这些灵石,千万灵石届时一定如数送来。”
段惊尘:“……”
白清欢点点头,“行,那我们在此地修整一阵子,待亡魂的状态稳定后就一道出发司幽国。”
空昙很是局促,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止不住,似乎很惊喜苦修还有人同行。
段惊尘却沉默了片刻,而后抱了天倾剑退后一步落在队伍最后面,别开了脸不言不语。
看起来像是默认的意思,但是不知为何,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倒更像是生了闷气。
花溪村中的最边缘有一座半旧的木屋,看着和荒山上的那处剑庐的搭建风格极其类似,白清欢猜想这就是段惊尘自己家。
果然,在定好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后,段惊尘熟门熟路领了两人进了这座木屋。
屋内和凡人的居所没有太大区别,简陋却也整洁,甚至还有烧火的灶炉。
刀疤自回了花溪村就一直精神抖擞,拉着小和尚的裤腿把他往外面雪地扯。
空昙本来也是年岁不大的少年,起先还惶恐对狗拜了又拜推辞不断,后面被拖着跑到厚厚的雪地后,见了狗拿前爪推着雪球越滚越大的趣状,自己也忍不住笨拙学着滚雪球了。
屋内只剩了白清欢和段惊尘两人。
她又从戒子囊里翻出随身携带的躺椅躺下了,他抱着天倾剑站在小窗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那些聚魂幡看。
雪后的天空像漆黑的明镜,原本模糊的月亮今夜又大又圆,清辉映照在他的身上,把影子拖得老长。
白清欢翻了个身,“你不开心?”
段惊尘的影子很轻地摇摇头。
“妖兽大概率是逃往了司幽国,我们肯定是要去那边走一遭的,你应该比我更想换回来,所以此事不可能让你不开心。”她冷静无比地当着他的面分析后顿了顿,然后便是直白不拐弯的一句:“你是不高兴我邀了空昙同行吗?”
“没有不高兴。”段惊尘转过身来,逆着明亮的月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说话的内容和语气里辨别后者的情绪。
他确实没有闹任何情绪,也不像宋兰台那样会旁敲侧击地表达不满,或是当面阴阳怪气刺上几句。
段惊尘现在这副样子,更像是刚被带回家的一只漂亮小犬,不能言语也没有表情,先前湿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尾巴摇晃;虽说如今依然听话乖巧,但就是不对劲。
她仔细打量着那边的人。
天倾剑还在他怀中,剑把贴着他的面颊,头发高束成一个马尾,身上所穿的也是平素穿的旧衣。白清欢本就身量高挑,不比男修低矮或是纤弱。
如此投映在躺椅边上的影子,看起来真是像极了段惊尘本人的影子。
影子的双臂微微一动,将怀中天倾抱得更紧,背脊更是挺得笔直,姿态变得更加郑重。
他低声开口,像是在承诺着什么:“接下来的一路我会竭力护卫,不会让他出事的。”
白清欢愣了一下,她不敢置信问:“啊?你竭力护卫他?你不该护卫我?这才是你的身体啊!”
这一连三问把原本神情肃然的段惊尘也弄得迟疑了,他抬起头来,眉头紧皱:“可是你方才说过,要随行护卫他。”
“这不是需要找个和他同行的由头吗?”白清欢伸出食指晃了晃,不紧不慢道:“你说了那妖兽似乎精通神魂方面的术法,先前就在你手下逃走过一次了,这次若是又逃走呢?我们上哪儿去找它?”
“而空昙小和尚乃是承光寺的佛修,承光寺素来最精通的便是神魂方面的各种术法,加之他手里的禅杖和法铃恰好又是最克制妖物的法宝,带上他,便多了一层抓住妖兽的保障。”
她笑了笑,云淡风轻道:“他要普度众生要修功德,我们要抓住蛇妖,二者并不冲突,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清欢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并不避讳自己的利用意图,也毫不遮掩自己深沉的心机。
他默了片刻,微微颔首,很痛快地认错:“我知道了,是我没考虑周全。”
“所以你果然是因为他要同行,所以不开心了?”白清欢精准抓住关键处。
他装作没听到,高高的马尾在月色中飞快甩出一条弧度,声音冷冷清清:“我出去查看聚魂幡,你在屋里等我就好。”
白清欢却翻身离开躺椅,跟了上去:“我也去看看,免得咱们段小仙君不高兴了要躲在外面吹冷风生闷气。”
段惊尘低声:“白清欢!”
她轻快地笑出声,在黑暗中轻轻拉了拉段惊尘的高马尾:“走咯,小仙君。”
他没说话,也没挣脱她的手。
推开半掩的木门,夜风不知在何时已经变得温和许多。
放眼望去,月色下天地苍苍茫茫,原野空旷无垠,屋旁溪水澄清,这偌大天地也只剩水面的人影月影并头顶花影。
再远处,在山溪对面的纯白雪地上,空昙和刀疤已经堆出一个歪扭的雪人,细犬抬了后腿就想做个标记的动作,急得空昙对着狗又是不断作揖求饶。
倏尔,他们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回头朝这边招手,像是在叫他们过去。
白清欢只轻轻摇摇头,便带了段惊尘沿着潺潺流动的山溪往前,绕着花溪村彳亍而行,将聚集了残魂的聚魂幡小心收好。
此去南荒,正好可以将这些亡魂送去凡人国度轮回,前世是一村人,这一世有缘再当同一城的人也挺好。
月色与雪色下,过往的所有恩怨情仇都被净化了似的,让人能短暂忘记所有教人伤怀的记忆。
白清欢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呼出了胸腔中萦绕许久的郁气。
“啊,真好啊。”
青霄剑宗。
“段师祖和白长老已经失踪三天了。”
自屏风聚会之后,这是小周和李长朝第三次假装不经意路过仙君洞府,然而里面静悄悄的,连声狗叫都没有。
“越是安静越是可怕。”
李长朝默默握拳,表情带了些视死如归:“总感觉那日我们撞破的事有点太大了,不被师祖拿剑削两下都不对劲。”
“师姐,你这话说得好像很期待被师祖削似的。”小周扯了扯李长朝的袖口,压低了声音:“失踪的不只是段师祖,我这儿有新人脉又送了点应家消息来。”
“你怎么三天两头就有新人脉?”李长朝纳罕不已,问他:“而且我记得应家那些龙侍很是冷傲难接近,你连他们都能收买?”
“这哪能叫收买?这叫投缘交好,聊得默契!”
小周辩驳一番后,嘿声笑道:“龙侍们全部都是哑巴,我和他们一句都没法聊,自然也无法交好。但是负责给龙族所在的客院洒扫的那个外门弟子是我新结拜的好兄弟——”
“等等,你上月才说和哪个医仙谷弟子结拜了!”
“那是十四弟,这回这个算起来该排成老十七了。”小周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师姐你先别打岔,你听我讲。总之老十七告诉我,应家那位家主,在屏风聚会后连夜离了咱们青霄剑宗了。”
至于再仔细的行踪,却不是小周能够打听到的了。
“还有,宋长老这两日也离奇失踪了,更要命的是,我在承光寺的人脉也跟我说,他们佛子也数日不见踪影了。”
李长朝听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小周。”
“我也觉得。”小周回忆着那一夜的剑拔弩张,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师姐,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两下,将声音压至最低,语速飞快:“会不会是应家主眼见白长老夜会众多新欢,恼羞成怒之下把他们都——”
小周嗷呜一声做了个撕咬的动作。
李长朝瞥了小周一眼,轻轻摇头:“你既然出自世家,难道不知道应家的存在对修真界和羽山上界来说,都极其特殊吗?应家主绝对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小周身后的周家是修真界最古老的世家之一,加之他人脉极广消息灵通,自然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说,应家乃是龙族。
而如今那个倾覆仙庭的灭世邪魔,也是龙族。
应家的地位,在整个修真界都非常微妙。
小周想起这茬顿时沉默,又做了个持剑抹脖子的动作。
他嘀咕:“那难道是咱们段师祖动手清剿了情敌?不对不对,他每次见我都送我灵果灵酒,他人还怪好的,如此慈祥和善的段师祖怎么可能会杀人?”
两人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做好了和前几次一样无功而返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李长朝却忽然止步:“等等,有人给我传讯……嗯?是段师祖!”
传讯玉简中浮出的文字并不多,说得也很清晰了然,然而李长朝却越看越诧异——
“春日将至,我受白长老之邀去合欢宗赏花,劳烦替我照看天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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