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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和超禁欲剑修互换身体了(暮沉霜)


铁十一的手没忍住颤抖了一下,狠狠扯下了三根胡子。
他半天才挤出一丝笑:“好,好,好,确实不多,只不过才要了我半条命而已。”
“这不还剩了半条命吗?”白清欢立场坚定,云淡风轻:“要是不能让前世记忆重现,使得青霄剑宗的剑道更上一层楼,如此活着也是毫无意义,腻味得紧,不如峰主助我速速了结这条性命。”
我活腻了,你不给就杀了你的祖宗吧。
“……”
半晌,白清欢带着星辰铁和灵石神清气爽离开庚金峰。
由于段惊尘的五感着实过于惊人,她还能听到后方传来的隐约怒骂声——
“段惊尘这个狗小子!我去他大爷的!老子上次被他打的伤还没好,生怕他强抢,都已经装傻充愣直接送上星辰铁了,结果这狗贼这次不动手反倒动口了!非要连铁带灵石一起拿!”
“怎么突然这么不要脸了!是穷疯了吗!”
“我还以为他被夺舍了!结果一开口还是那副活腻了不怕死的狗德行!”
白清欢轻轻吹了一嘴口哨,心情莫名轻快。
刀疤的心情显然也很好,在白清欢把这些东西都搬回那座荒山后,这狗不知为何就对她的姿态殷切起来,那条尾巴都快甩飞上天了。
白清欢将星辰铁带回了荒山,打量着这座空荡荡的剑庐,开始思量起来。
壬水峰乃掌门所在,虽说那位还守在寒渊之中不曾回宗,但确实是飞升的剑修老前辈。
白清欢本着尊老(打不过的不去招惹)心态,决定绕过壬水峰,去其他地方再扮演一下盛德仙君。
就在她思考先去刑罚堂还是直接上戊土峰时,荒山之上却来了一群客人。
是一群金丹期的弟子,为首的那人骨龄不过两百,却也堪堪到了元婴期,资质极好,更生得硬朗英挺,腰间佩了一柄极宽大的巨剑。
白清欢从记忆之中艰难扒拉,因为此人长得很是不错,所以她好歹想起了姓名。
柯越山,戊土峰峰主的血亲长孙,还是他们峰内年轻一辈中的大师兄。
在白清欢印象中,他还是个在修界大会上和大刀门的宿泠风比试输了险些掉眼泪的嫩脸少年。而今百年不见,竟然已经长成了如此挺拔而黝黑的青年。
此刻,柯越山便黑着一张脸,辨不明神情说着:“奉峰主之令,特送上戊土蜂镇峰之息壤一抔,聊表心意。”
他手中拿着一个极其精巧的匣子,白清欢看得真切,匣子之上铭刻了数道用来封存的灵阵,闸中果真只有一抔小小的深色土壤,看着与荒山上的黄土无异。
久久混迹在万宝阁的白清欢,多少也曾听闻过昔日羽山仙庭的故事。
据说天地初开之际,天地一片混沌,寒渊几乎覆灭整个世界,掌握了神通的修士尚不能活,何况凡人。
就在这时,有一神女降世,手持息壤,此土声生不息,可自行生长,很快便在寒渊之中化出一片高耸通天的巨大山脉。
此山名作羽山。
而后各方修士齐聚羽山,在神女的带领下奔赴四海解救苍生,羽山便成了整个修真界的圣地,世人称之为羽山仙庭。
白清欢微微挑眉,她迟迟不去戊土蜂,自然也是因为这息壤的重要意义远胜过其余各峰,想来不好得手。
但是万万没想到,戊土蜂的峰主竟然比铁十一还要上道,竟就这样亲手奉上来了!
她接过装息壤的匣子,盯着此物沉吟片刻,“柯峰主的心意真是沉重啊……”
柯越山的面色一缓,他也不知道祖父为何下了这样荒唐的命令,不过还好,段仙君年岁虽小行事却稳重,看样子是要退还了。
他正准备伸手接回息壤,就听到对面的人淡淡开口。
“段某岂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东西我便收下了,心意就帮我退回去吧。”
柯越山:?
段惊尘你疯求了?
一直到柯越山又黑着脸离去,白清欢都觉得此事透着诡异
她回想了一下戊土峰峰主的模样,却怎么也寻不到有关此人的传闻或是记忆,低调得真如土地一般。
白清欢以手抵唇,缓缓沉思。
她本想和段惊尘询问一二,然而传讯过去那边却迟迟未回。
她只好唤来刀疤。
“戊土峰峰主,同他关系很好?”
刀疤眼中茫然,呜呜一声连忙摇头。
“他是戊土峰峰主的私生子?私生孙子?”
刀疤狗眼一瞪,情绪激动:“汪汪汪!”
饶是白清欢不懂狗语也听懂了,连忙摸狗头致歉:“好好好是我冒昧了,是我多嘴了。”
她一边摸着狗头一边语重心长教育刀疤:“这几日相处下来,我发现你主人未免太过单纯良善了,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竟然也不反抗。他自己愿意吃苦也就罢了,怎么能够连累我吃苦呢!”
刀疤:“……”
她此刻情绪颇为亢奋精神,找不到段惊尘闲聊,于是拉着狗教育,“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看,这个戊土峰峰主,早不送晚不送,现在上赶着送,绝对有诈。”
刀疤迟疑,用狗爪指了指她怀中的匣子。
既然有诈,那你收了它干嘛?
白清欢淡然且镇定,从善如流将息壤收入芥子囊中。
“此物珍贵,定是戊土峰镇峰之宝,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我夺一下很合理。”
再说了,要诈也是诈他段惊尘,关她白清欢什么事?
白清欢打量了一下院子,双手揣在袖中,冷静规划起来。
“首先,屋子未免太过简陋,你回想一下,宗门内谁得罪过你主人,然后这些人之中谁的洞府别苑最是奢华,去把他们的屋子直接搬过来。”
“再来,此地天寒地冻,你在屋后刨一个深坑,我将太阳赤炎埋在下方,明日便可泡温泉。”
“还有,如今天黑极为不便,你可会爬树?将星辰铁悬在天梧树上去照明。”
“……”
白清欢接二连三下达指令,也不知刀疤这条狗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昨日还对她警觉异常,今日倒是非常乖顺,指哪儿去哪儿。
于是,彻底适应祖宗身份的白长老越发猖狂。
“还没完,三百年零四天之前,有个瘦脸高个眉心三颗痣的骂我妖女,还说我这种贱人送上床榻他都不稀罕和我双修。我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不过心疼刀疤你辛苦,怕你着凉。去,把他的床榻给我叼回来砍了当柴烧。”
“别急,另外还有四百年零三个月七天之前,有一名为……”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五百年……”
胸怀宽广奈何记忆良好的白长老指令清晰犀利,剑灵执行精准无误,青霄剑宗人心惶惶。
一夜过后,段惊尘自打坐入定醒来后,透过剑灵之眼,便看到荒山已然大变模样。

段惊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他好像又成了那个初出山村的小童,群山之间的村落里年岁极慢,遍野的油菜花一开一落就是一年,砍了柴的段惊尘带了他养的小狗跑在山道上,柴刀上有淋漓的野猪血。
小童家中仅有自己和那条狗,平日多受乡亲照拂,吃的是百家饭,无论推开哪家门闩,都有他一个碗。
这次宰了一头野猪,赶在邻家炊烟散尽之前归村,还能叫上乡亲,一道上山搬猪回村,给各家各户都加个荤。
只是他这次不曾回到家。
山外有仙人降临,仙人挥手便唤出烈火将村口那棵巨大的桃花树焚成灰烬,再一挥手,就把梗着脖子出言调笑的村痞脖子拧断。
仙人要寻些老实机灵的小童,随他们回仙门伺候少主。
“仙凡有别,能伺候少主是你们天大的福气。”
当时他在心中纳闷,又要老实,又要机灵,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呢?
后来他才知道,老实,就是在受罚挨训时老实。机灵,就是要万般小心,不说错一个字不行错半件事。
他也逐渐知晓,他跟随的那位少主也并非所谓仙人,只是某个修真小家族的少爷,因祖上曾有先祖是青霄剑宗的弟子,所以自称是剑宗的外门弟子,指望着数年后入得青霄剑宗正式拜师,从此大道登天。
而在登天之前,少爷需要练剑。
幼时需要有剑奴为他洗脚,磨剑,刷恭桶,长大了需要有剑奴当他的剑靶子,替他废了竞争者的手,替他承受和人打赌输后的一百道鞭子,替他匍匐在尘埃里跪地爬行道歉。
而少主风度翩然丰神俊秀,足底不染半粒尘埃。十二岁,终于引了一丝灵力入体,能在掌心操纵一朵燃烧的灵火,正式踏入修途,也总算能去青霄剑宗参加考核了。
去青霄剑宗,是要路过那个名作花溪村的山村的。
同行的山村少年跪在地上祈求天人般的少主,七年不曾归家,想要回家中看一眼。
少主宽和而温柔,点头应下,甚至纡尊降贵同去了那个山村。
入村之时,村口天边烟霞如火,枯树桃花似是终于萌芽。
离村之时,村内家家户户燃起冲天大火,枯树彻底成灰。
成灰的不止那棵桃花树,花溪村共七十户,三百八十人,牲畜无数,在那一夜尽数化作灰烬。
火光中,少主眉目依然俊秀温和,他手中还捻着那一朵跃动的灵火。
少主站在那些愤怒绝望嘶吼的剑奴面前,眼底是真切的茫然和不解:“身为剑奴,岂能有外物牵挂,心中应该只有主人才对。
我替你们了结凡尘俗缘,从此便能随我安心追寻大道,你们为何还要怨我?”
不从的剑奴们纷纷人头坠地,唯有那个叫做段小犬的少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少主很是满意,允他贴身伺候。
少主学了七年的剑,他在一旁跪地伺候,也看了七年。
也是那一夜,他高高扬起早就生锈的柴刀,手起刀落,砍下了少主的头。
他是如此天赋卓绝,那一把柴刀在他手中挥出的弧度好似一道凄冷月光,连溅起的血花也极其漂亮。
若是用剑,想来是更惊艳的利落姿态。
后来,他翻过那座看起来远得好似生在云端的雪山,又看到了少主口中的仙门,青霄剑宗。
原来仙门就在村子的另一头,只需翻山就可看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山太高了,村里人看不见云端的仙人,仙人也看不见脚下小小的花溪村。
还有,庚金峰主记错了。
那日段惊尘踏入青霄剑宗时,除了带着从少主身上扯下的考核令,右手握着那把生锈的柴刀之外,左手还提着一颗仍在淌血的人头。
所有人看那少年的眼神都是惊骇和震撼,所以即便后来传出他是盛德仙君的转世,也有很多人不敢信。
无人敢欺他,辱他。
他们只敬他,畏他。
他很快被带上了云端,被授以天倾剑,被赐予段惊尘这个名字,再没人知道世上还有个花溪村的段小犬。
不过,总有人忘不了那日的血腥场景,私下质疑。
“盛德仙君济弱扶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他的转世怎会是如此狠毒阴戾之人!”
狠毒阴戾,便是他入青霄剑宗后得到的第一个评价。
他不曾证明什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回想——
真的仙凡有别吗?
可是,少主的头,和野猪的头,砍起来似乎并无差别。
修士无需睡眠,自然也是极少入梦的,尤其是在打坐入定之时。
然而这具身体始终不是自己的,这两日神魂逐渐虚弱,以至于梦到了许久之前的画面。
段惊尘清醒后,透过剑灵望过去,一时间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地方。
天梧树林茵如盖,每棵叶片上都泛着幽芒,林隙间透映下的斑斓光点如同星辰坠散。此时荒山中灵力浓郁得仿佛要凝为实质,上空飘着细碎的雪,尚未坠地,便被那汪温泉冒出的热气融成氤氲的灵雾,此刻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是雪还是雾。
灵雾之间,白清欢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刀疤,上午让你去林峰主那儿叼的灵酒呢?给我满上。”
“还有从膳堂叼的蛋,你把它们刨去最右边,靠近赤炎那儿,过半盏茶时间就熟了,咱们一人两颗。”
“……”
浮沉的白雾之间,假仙君不着寸缕,修长双臂舒展张开,半躺在温泉之中。
此刻“段惊尘”鸦黑的发濡湿,卷曲贴在微浮酡红的面颊上,又因着持酒盏的动作坠下,先落一丝在修长的脖颈,再贴合一缕在锁骨窝,最后一络滑到明显隆起的胸膛和肌肉线条明晰漂亮的腹部,发尾绕过腰窝,没入温泉,伴随着呼吸起伏沉浮不断。
在她边上,刀疤也有样学样,两只前爪大张,眯着眼泡在泉水中。
温泉中浮着托盘,上面已然斟满了灵酒,又摆了灵果若干,一人一狗不分彼此,你一颗我一杯,好不逍遥快活。
白清欢装了太久的贫寒高冷剑修,如今拉着狗都聊得很起劲。
“要我说,他就是太有素质太讲道理了,哪需要讲什么道理呢?有因必有果,别人欠了盛德仙君的债,他不收利息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怎么就不知道要回来呢?”
刀疤“呜呜”两声,似是附和。
“我不算是盛德仙君,因修为不满尚有欠缺,所以我别名缺德仙君。我缺德仙君做事当然缺德,这很合理吧?”
刀疤配合叫好:“汪!”
缺德仙君大为满意:“我很欣赏你,做我的走狗吧!”
这回刀疤迟疑了一下,因为它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主人好像醒了。
下一刻,白清欢丢在温泉边的传讯玉简中忽的传出声音。
“白长老,你到底让我的狗抢了多少东西回来?”
白清欢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段惊尘出来了,她瞬间警觉起来。
原因无他,她最近使唤刀疤很是顺手,这剑灵比她那能干的师侄丁雨闲还要乖巧,指哪儿咬哪儿,让抢什么抢什么,且不乱叫不掉毛不拉屎不咬人,比世上九成九的男人更合白清欢心意。
但据她观察,段惊尘这小子的素质有待降低,要是他一时间想不开让刀疤不许听她行事,那缺德仙君将痛失走狗。更有甚者,他要是真的盛德仙君上身让刀疤把所有东西还回去,缺德仙君可能真的会心痛到在剑宗表演一手挥刀自宫。
白清欢再睁眼时,脑中已经迅速整理出一套合理的逻辑。
“首先,这不是抢。”她冷静开口,“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就因为那些人地位高,就能拿走吗?你上辈子把东西借给他们,这辈子拿回来理所当然,切莫有心理负担。”
所以现在她是盛德仙君,理所当然该她把所有东西夺回来用了享受。
“其次,我看你行事过于纯善无害,长久下去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越发嚣张,我觉得不妥,所以我出手了。”
欺负段惊尘没事,但是现在欺负的可是她白长老,确实不妥。
“最后,现在刀疤是我的狗,你先别教它做事。”
段惊尘却并没有认真听她说得最严肃的最后一句,脑中只反复回想着前两句。
她说他纯善无害,还说他好欺负。
这是夸奖吗?应该是的吧?
天梧树也好,星辰铁,赤炎和息壤也罢,她都用不上,况且她看起来也并不缺法宝仙器。
所以,她其实是在替他打抱不平,或者说……是在维护他吗?
段惊尘眼眸低垂着,嘴角轻轻抿着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话,又像是有些不习惯的赧然。他不好捂住暗暗加速的心口,只能用微凉的手盖住脸,嗅着掌心那清冷的香气,这才让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真仙君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若无其事开口了:“你猜它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假仙君英明神武断案:“因为它狗眼看人准,看出我乃千年难遇的良主?”
真仙君:“不,因为这里是它的狗窝。”
“你让它带你回家,它把你带回它家了。”
青霄剑宗私下再如何争议段惊尘品行,再怎么怀疑他是否真为盛德仙君转世,便是只凭着他不到百岁便能拳打一峰峰主的实力,也不可能真苛待他到只分给他一座荒山。
原来这里是刀疤的地盘,难怪它如此积极热络!
“那你家呢?”
“我家在山门外,要翻过一座很高的雪山才能到。”段惊尘垂眸回答得很轻,过了会儿又缓声道:“宗内给了我自行挑取一峰修行的资格,是我自己挑了这座荒山。”
“???”白清欢面上便又浮出了看傻子的怜惜,“你别告诉我,是你觉得自己德不配位,或是想要韬光养晦扮猪吃虎?”
这座荒山根本不适合修炼,想来段惊尘若是择了一座主峰修行,如今早该到化神期了,段惊尘别真是一位顶级菩萨心肠高素质圣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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