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读心吃瓜，她每天被宠乐哈哈(秋秋刀喵)

顾景衍面不改色，抬手轻扬，示意佣人将聂秀彤带进来。
她得意地冲阻拦自己的佣人昂了昂下巴，表情极为挑衅。
只是聂秀彤有点不懂，为什么她进到顾家后，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用眼神捕捉她、怕她跑不见了。

顾老太从楼上缓缓走下，看见大厅多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
聂秀彤这模样，看起来比顾老太的年纪还大，眯起的眼角刻着歹毒和谄媚。
“这位是？”
那天在认亲宴上，顾老太只看到过肖家旺，没见过一开始被扔出去的聂秀彤。
“这位一定是顾老太吧？”聂秀彤堆着讨好的笑，丢开牵着肖翔的手，想和顾老太套近乎，“哟，您看起来也太年轻了，跟我姐姐似的……”
蹲在围栏边吃瓜的顾汐汐噗嗤笑了一声。
【姐姐？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奶奶看起来那么年轻，叫你声大姨都行。】
顾老太抿紧唇角，心里暗暗高兴。
她家乖孙女真会说话，哄得她的心里像打翻了蜜罐。
对面那人身上的气场让人不舒服，顾老太没有和聂秀彤握手，甚至故意当着她的面将手掌避开：“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以前照顾汐汐的养母！”聂秀彤巧妙地利用“养母”两个字给自己脸上贴金。
有关肖家人的所作所为，顾老太早有耳闻，她是脾气好，但绝对不是好忽悠的主。
“你来顾家干什么？”顾老太一弄清她的身份，脸色也冷了下去。
聂秀彤见握了个空，尴尬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眼眶瞬间就红透了：“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啊，看在我照顾了汐汐四年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把！”
话落，她抬手扯了扯身边的肖翔，示意他一起跪下。
母子俩扑通跪倒在顾老太面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仿佛人间惨剧正在上演。
要不是知道他们做过什么，顾老太还真会动恻隐之心。
“我们家现在少了我老公这个顶梁柱，因为赔钱又赔掉了房子，我们一无所有了，”哭得声嘶力竭的聂秀彤还装模作样磕起头，“念在我和汐汐四年的情分和养育之恩，求您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老太怎么会不懂他们来的意图。
肖翔昨晚被叮嘱了一夜，要是不想去垃圾桶捡吃的，今天必须配合好演戏。
见妈妈拨自己，他意识到show time到了。
“奶奶，小翔不想去天桥下面睡，小翔不想吃垃圾，求求奶奶帮帮我和妈妈——”
平日里嚣张狂妄的小屁孩，也跪在地上伏低身体求助。
顾老太冷冷笑了一声，余光瞥见蹲在台阶上的小奶包，忽道：“如果汐汐原谅你们，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可话音刚出，顾老太就有点后悔。
就算顾汐汐原谅他们，她也不想让这家人好过！
小奶包心思单纯、容易心软，万一顾汐汐真的原谅了他们，她恐怕也会反悔。
所有视线集中到了顾汐汐身上，小奶包不得不站起身，假装犹豫地看着他们没动。
“汐汐……是妈妈啊。”聂秀彤哭得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多称职的母亲。
顾景衍有种自己被占便宜的错觉，不爽地拧着眉头：“你不是她的妈妈，别再乱认。”
“我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对待的，”哭得看似要昏厥过去的聂秀彤戏精上身，“我就算是偶尔打她，也是为了教好她啊，我和我老公不一样！”
反正肖家旺都关牢里去了，拿来垫背正好。
“姐姐，小翔也想你！”肖翔在聂秀彤的敲打下也很上道。
【想我？我看是想欺负我吧？】
【故意打翻我的饭，趁我睡觉用玩具打我的头，在我的鞋子里丢大头钉，把蟑螂丢到我的衣柜里……】
【这聂秀彤说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故意用筷子戳我头上的伤口，是为了教育好我？】
【自己打翻开水，还怪我不声不响站在她背后！也没帮我处理下伤口！】
【还好伤得不算特别严重，过了一段时间，脱了一层皮就好了。】
【那段时间我连被子都不敢盖，一碰着脚就疼得睡不着。】
【就这还敢说是四年养育之恩？】
【我呸！】
【要不换我用同样的方式来养养她试试？】
不止顾汐汐“呸”，连顾老太也听得想跟着一起“呸”。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又不要脸的人？？
明明就是人贩子、还虐待孩子，现在竟然厚着脸皮想用四年的“养育之恩”得点好处。
“你想要多少钱？”顾景衍想知道聂秀彤可以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聂秀彤一听，以为有戏，手背擦过眼睛，声音也清脆激动起来：“一百万！”
顾老太：“……”阿弥陀佛。
敲木鱼敲木鱼，别生气别生气，生气是魔鬼。
去特么的魔鬼，谁都别拦着，她今天就要化身为魔鬼，骂死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这个恶毒玩意，还敢说养育之恩？”
“你对汐汐做过的事我们可是一清二楚，别以为扭曲一下事实就能骗人了。”
顾老太狠狠拍了下椅子扶手，气得眼眸都瞪圆了。
“你们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钱？我呸！我不要你们的命就不错了，垃圾玩意，你们这种人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都得把地狱熏臭！”
“老太婆，你敢骂我！”老实不到10分钟的肖翔轰一下站了起来，举起手对顾老太指指点点。
顾汐汐太了解肖翔了，这小垃圾屁股一翘，她就知道他要拉屎还是放屁。
阶梯上的小身板灵敏地跑下来，“嘿哟”一声起跳，狠狠踹在肖翔的屁股上。
原本想踹顾老太的肖翔摔了个狗啃屎，肚皮贴在光滑反光的地板上，像只烂抹布似的滑出去两三米。
世界安静了。
顾景衍万万没想到这小奶包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动手能力，哦不，是动脚能力。
“奶奶，你没事吧~”顾汐汐跑到顾老太身边，小手一下圈住了她的腿。
顾老太虽然还不至于一踹就散架，顾汐汐可不会由着那个小垃圾欺负自家人。
“呀，小翔！”聂秀彤演戏暂停，马上伸手去扶儿子。
肖翔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鼻涕混着往嘴里流，还嚷嚷着要去打死顾汐汐。
【来啊，动手啊，看看谁打死谁，略略略。】
【敢欺负我奶奶，我踹得你见太奶！】
小奶包的心声听得顾老太心底一暖，抬手轻轻摸了摸身边依偎着自己的小脑袋。
原来汐汐是为她动手的啊。
顾老太心里微动，又开心又难过。
明明汐汐才是受了最多罪的那个，可那小家伙还记得维护她这把老骨头呢。
“我要打死你！”肖翔还扯着破嗓子叫嚣，聂秀彤怎么哄都哄不住。
“你再骂一句，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死，”看起来特别有涵养、稳重可靠的顾景衍突然幽幽道，“你是想活着被封水泥砌墙，还是我马上让人将你丢到后面的鱼池喂鱼？”
骂骂咧咧的肖翔对上那双充满杀意的目光，瑟瑟发抖，乖乖捂住了嘴。

其实顾汐汐那一脚的后劲挺大的。
肖翔先是摔在地上，又磕了下巴，膝盖、肚皮、下巴都摔得很疼，直接破了皮。
摔倒后他还擦着地面往前滑行了一段。
那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让肖翔想到了下辈子。
丢脸才是让他直接发难的主要原因。
一个总是被家长捧在掌心的宝贝，不管什么诉求都会被满足，没人能让他吃瘪……
现在竟然被顾汐汐踢得滑飞出去，当着这么多人丢脸丢大了，肖翔很是恼火。
一张脸都涨红地像烫熟的虾。
可那嚣张本性才释放了一丢丢，肖翔就被顾景衍的话和气势吓焉了。
眼前的男人比他高出很多很多，俯视的眼神有着轻蔑藐视的压迫感，他周围的气场和别人都不同，骨子里的警觉感让肖翔不敢造次。
他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像个躲避猎杀的小动物般，乖乖缩到了母亲的身后。
聂秀彤见气氛不太妙，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卖惨：“顾老太，顾先生，我们娘俩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想有顿饭吃，有个地方住而已啊，呜呜呜……”
刚刚激怒了顾老太和顾景衍，聂秀彤暂时将诉求放低，怕被拒绝。
卖惨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你只想有地方住，有饭吃？”顾景衍准确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
聂秀彤抬起哭花的脸使劲点头：“我不贪心，我真的不贪心！”
这要求看似简单，但又不算简单。
有地方住，那不是得有新的房子吗？有饭吃，不得有点积蓄吗？
她昨天在路上遇到以前住隔壁的邻居，顾家竟然送给他们一套新住宅，有140平，装潢非常漂亮，还是在城中心的位置。
那是聂秀彤这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愿望。
要早知道顾汐汐是顾家的女儿，她就好好照顾，现在肯定能换来更多的好处。
她悔不当初，可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你这个要求倒是很简单，我可以实现。”顾景衍想到什么，嘴角似笑非笑。
同一时间唐垠已经带着人和警察赶到。
突然涌入一大群面容严肃的人，聂秀彤有点被吓到。
她将肖翔往身边一护，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我……我报警！就算是你们顾家，也不能只手遮天！”说着，聂秀彤就拿出手机想打电话。
偏偏这时候手机滴滴两声，没电了。
“聂秀彤，我们已经掌握到证据，你和一单拐卖儿童案有关，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她这才看清唐垠带来的人里，还有好几个警察。
“我没有拐卖儿童，我没有！！”聂秀彤挣扎着大喊，还是被戴上了手铐。
肖翔还在旁边抬脚想踹人，结果人群太拥挤，他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还被人狠狠踩中脚背。
“坐牢不就正好实现了你的愿望？”顾景衍冷冷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小翔，我的小翔……”已经被押住的聂秀彤还想去拉肖翔，“我儿子没有我不行的，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就放心吧，福利院会安顿好你儿子的。”顾老太摸了摸顾汐汐的头，冷着眼睛目送聂秀彤和肖翔被带走。
牢里有住有吃，福利院也有吃有住，聂秀彤的愿望这不就都实现了吗？
顾晚薇是下午回来时才知道今天发生了这等大戏。
想到人贩子终于被抓走，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刺激的情节，捶胸顿足。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老太一看到顾汐汐那瘦小的身子骨，就忍不住联想到她今天的心声。
这孩子太可怜了，一定得把她喂得胖胖的，健健康康的才行。
那本就不大的小饭碗堆出了小山丘的形状，顾汐汐用勺勺都得小心点，不然这小山丘就垮了。
“妈，汐汐的碗堆不下了，等她吃一会再夹吧。”顾景衍及时出声解救。
“哦哦，对对对，汐汐你先吃，想吃什么跟奶奶说，奶奶夹给你。”
“好哒~”
低头刨饭的小奶包时不时抬头瞄一眼桌上的大家。
虽然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看见了对自己的善意。
顾老太看她的眼神怜悯疼爱，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摘10斤给她。
漂亮姑姑更是变着花样陪她玩耍、聊天、送礼物，即使每天从公司回来累得精疲力尽，依旧不会忘记睡前故事。
二叔看起来是那个最不善表达的人，可他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是六百万啊。
一切好意尽在不言中。
要不是顾汐汐年纪太小，她现在就拿着卡出去狂购了。
三叔独自在外面住，没有重要的事几乎很少回来，顾汐汐对他没有太深的印象。
只记得这三叔挺逗，智商有点危险。
至于她那个帅爸……
和她在其他世界接触过的总裁不太一样。
顾景衍没有唯我独尊的尖锐气场，也没有时不时冒出几句霸总名言，更像一个温和稳重的隐藏大佬。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之。
可能这就是炮灰和主角的区别。
那种霸道总裁的人设，大多都是给男主的，而他们顾家一家只是书中的炮灰罢了。
不难看出她帅爸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没有他掌控不了的事，更没有办不到的难题。
可他似乎对于怎么和孩子互动、沟通，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顾汐汐能感觉到他会是个好爸爸，正在努力学习ing。
像往常一样，顾晚薇讲完睡前故事，把顾汐汐塞进了暖呼呼又柔软的被子里。
顾晚薇离开的时候没有关灯，可顾汐汐每天早上醒来，床头灯都关掉了。
她眯着眼睛没有入睡，直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只有在顾汐汐睡着后，顾景衍才能稍微得心应手一些。
睡着后的小奶包安安静静，只有被子下的肚皮在轻轻起伏，像个可爱的小包子。
每天晚上，顾汐汐睡着后，顾景衍才会帮她关掉台灯。
调整好床头歪倒的玩偶，再安静仔细地看看这个小奶包。
正要伸手去关灯的顾景衍，手指被什么捏住了。
紧闭着眼睛的顾汐汐睁开眼眸，长了些许肉的小手捏着他的手指，轻声说：“晚安，爸爸。”
顾景衍：！！！
宝贝女儿叫爸爸了！放炮！放礼花！起舞！吹奏！

最后惊天动地的心情回到平静。
他挑了下眉头，用自认为最温柔的目光，最柔和的声音道：“汐汐，晚安。”
那高大的身影做着略微违和的细心举动，给顾汐汐掖好被子，准备去关灯。
可伸出去的手顿住。
她还没睡着，是不是应该再晚点来关灯？
想到这，准备起身的顾景衍又被从被子下滑出来的小手拉住了。
“我不怕黑。”
“那我关灯了？”顾景衍不确定道。
“嗯呐。”话落，小奶包乖乖闭上了眼睛。
关掉台灯，房间里只剩下走廊投入的一抹光线，勉强照亮了屋子。
在临出去前，顾景衍调整了一下顾汐汐床头歪倒的两个毛绒玩具，末了，还拍拍它们的头。
像在叮嘱它们保护好顾汐汐，不可以让她做噩梦。
那天晚上，顾汐汐做了个梦，可她不知道算不算噩梦。
她梦见在以前穿过的书中世界。
那是她第一次拥有家人，是爷爷。
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是个真正的弃婴，是爷爷将她捡回来照顾大的。
顾汐汐穿过去才三天，爷爷就意外去世了。
那短暂到捉不住的亲情，就像一个漂亮的泡泡，在她刚尝到有家的幸福时，破碎了。
每一个世界，她都是炮灰、配角，自然没有主角那么好的待遇。
想到这一世，一家人都是炮灰，顾汐汐在梦里不断下坠，下坠，似乎什么都抓不住。
【汐汐，汐汐……】
【汐汐，快醒醒。】
脑子里响起系统的呼喊，顾汐汐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发呆。
屋子里暖气很足，即使她打了被子也没有着凉。
一只小手伸出被子外面，一只小脚踩着被子，整个人变成了斜着的大字。
见顾汐汐醒了，系统这才松了口气：【汐汐，你刚才做噩梦了。】
“谢谢你，统儿，谢谢你叫醒我。”
【别客气，小事一桩。】系统“嘿嘿”地笑。
“统儿，这个世界真的可以给我养老吗？”顾汐汐突然产生一丝怀疑和忐忑，“会不会最后我还是会一无所有，和以前的世界都差不多？”
【相信我，汐汐，这个世界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脑瓜里的系统语气坚定，信心十足。
他们相处了99个世界，这是第100个世界。
这个系统总体来说是靠谱的，只是偶尔会受到穿书世界的系统更新影响，冒出奇奇怪怪的功能。
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汐汐，这是你的养老世界，我会挑最好、最适合你的那一个。】
顾汐汐“嗯”了一声，起身想去洗漱。
佣人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听到屋子里的动静，马上就闪现屋内给顾汐汐接水洗脸。
昨天是星期六，已经忙活一天的顾晚薇今天没去公司。
不过她约了自己的朋友出来喝咖啡，想带顾汐汐一起去。
在征得自己大哥同意后，顾晚薇抱着小奶包出门了。
顾景衍要有事要去趟邻市，有人陪陪顾汐汐也好。
顾晚薇的朋友早就结婚生子，有个5岁的儿子，性格很好，有礼貌、懂事，也许会和顾汐汐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