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发出很低的一声询问,“哦,身体呢?”
 瞳仁笑意浓烈,吐出的字音就像在酒中浸泡过,轻挑放荡,此刻的他就像醉酒的神仙,不见红晕却闻酒香。
 只溺别人不醉自己。
 她憋红了脸,抿唇不敢言语,完全招架不住。
 他又问,“哩哩,有想我吗?”
 话语暗含深意,池哩吐出口气,将镜头往后旋转,不让男人看她。
 她声音带着威胁,“砚峥哥哥,你再调戏我,我...以后就不给你亲。”
 听着女孩一声细微的轻哼,祁砚峥懒着调子,“哥哥错了。”
 池哩怔了怔,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向来孤傲不可一世,疯魔残忍的祁爷竟然给她认错?
 她不会折寿吧?
 “来酒吧还听歌啊。”
 曲之意刚坐在他对面,池哩就听见耳机里响起一声,“哥哥想看你。”
 她耳垂泛红,还是很乖的转了镜头,不过只给他看半张脸。
 “我特意让贺乔舟给你调的,度数低还好喝,保证你爱上。”
 面前推来一杯粉色调的酒,闻起来还不错,池哩拿起抿了口,唇齿间都是甜味,过了几秒才能感受到酒味回潮,不然她都以为是杯饮料。
 猝然,酒吧舞台上的歌手换了首歌,是缓慢而抒情的情歌,池哩不自觉就听入迷了,都忘记挂电话。
 祁砚峥就这样看着她,跟着歌声小弧度摇晃脑袋,抿唇微笑,一脸沉醉的看着舞台上的人。
 他眼底猝冷,裹上厚重的凉意,“好看吗?”
 “他哪里好看?”
 “哩哩,说话!”
 三个问题砸的池哩猝不及防。
 她茫然的看着落在桌面的手机上,见男人脸色沉到恐怖,隐隐还有怒火,眼睫快速颤抖,心脏似被粗壮的藤蔓裹着,几乎要喘不上气。
 “砚峥哥哥..”
 “你为什么要凶哩哩,你是不喜欢我了吗?”
 “哩哩还不够听话吗?”
 祁砚峥什么过分的话都还没说,只是语气重了些,女孩眼眶就湿了,吸着鼻子,脖颈微微颤抖,好不可怜。
 哑哑的控诉让男人心底的暴躁掩去,压下那点不断涌出的念头。
 他那双饱含侵略性的凤眸半阖,唇边吐出烟圈,见她眼睫上挂上泪珠,喉结轻滚,将烟头捏在指腹处,摩挲几下,烟灰掉落在瓷砖上。
 他沉默着看女孩扮着可怜模样,泪珠滚落至唇边,濡湿那张红嫩的唇瓣。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靠近镜头,将拇指上的扳指摘下放在墨色桌面上,似一种妥协。
 随后看着还在掉泪珠要他心软的女孩,嗓音放低,“好了,不哭了。”
 池哩看着他,见他眼底怒火消退,悬起的心才缓缓放下,天杀的,你要生气就生气,别它丫的降我的好感值啊!
 刚才听到系统说好感值减二的消息,她的心都要噶了。
 真的是嗷呜一嗓子就能哭出来的程度。
 “是哥哥不对,哩哩原谅我好吗?”
 他耐心哄着,一双眼却晦暗幽冷,也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已经想把她刚才看到的男人给赶出港城,让女孩再也见不到第二面。
 那样痴迷的眼神,哩哩只许对他。
 他手臂上胀起的青筋泛着暴戾的冷,萦绕着的阳光都不足以消磨他心底的阴暗。
 良久,他看见女孩抬头,“那我原谅你,下回不许凶我了。”
 “嗯。”
 “我只是觉得他唱歌好听而已,都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
 她眼神委屈看着他,嘴角往下瘪,手背搭在左眼擦拭泪珠,粉嫩的掌心对着他,“在我心里当然是砚峥哥哥最好看了,我这么喜欢你,你还要凶我。”
 声音带着细弱的哭腔,说到最后嗓音更哑了,惹的人心怜。
 祁砚峥承认他刚才确实没控制好情绪,仅存的理智都要崩坍。
 可是女孩实在太乖了,几滴眼泪就能让他心软,现在又一口一个哥哥喊着,说着喜欢的话,演技如火纯青,他再精明也要溺进去了。
 见她还在掉眼泪,他眼底划过丝不易察觉的疼惜,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哄哄。
 “这么能哭,哩哩是水做的?”
 她撇嘴,细微的哼声被他捕捉到,“是我错了,不该凶你,等我回来任由哩哩欺负好不好?”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姿态压的有些低,池哩红着眼睛看着他,翁声道:“那你还生气吗?”
 “没生气。”
 池哩:啊啊啊,那你把好感值还我!掉了两个好感值你知道我有多忧伤吗?比掉一个亿还难受,虽然她没有…
 池哩:如果眼泪会说话,就让我的悲伤流遍黄河。
 系统闻着味就来了,“你可以跳进去,还能在黄河里游两圈。”
 池哩捏住拳头,“这边建议你滚。”
 酒吧的音乐换成了激烈的说唱,那位唱抒情歌的歌手被换下。
 迷离涣散的灯光照射在略有些失神的女孩脸上,她垂着眼,有些闷闷不乐,撅着唇瓣,双手捧住下巴。
 “怎么了这是?和你家祁爷打完电话就跟焉了样。”
 池哩叹气,还真不如不打那个电话,时间回到半小时前,她绝不按下接通按钮。
 这会面前再好的酒她都喝不下去。
 不一会儿有个男人朝曲之意走来,见她窝在沙发上痛苦捂住肚子的模样,微微叹气,“走吧祖宗,带你去医院。”
 贺乔舟是真服了她,经期还敢喝酒,现在倒好,给自己整的肚子疼,他还得送她去医院,真是上辈子欠她。
 曲之意窝在沙发上仰头看他,脸上自信张扬的表情已经扫荡不见,唇色惨白眉头紧锁。
 她靠在池哩肩膀上仰头看他,轻声说:“你这店不要紧吧?我还是让哩哩陪我去吧。”
 对面站着的贺乔舟穿的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单手抄在口袋,闻言下巴微微抬起,目光幽深,狐疑的扫视她,“你确定还能站的起来?”
 “我...”
 “行了,作精大小姐,您这次的酒水双倍给我。”
 贺乔舟和她熟悉,直接在她面前蹲下,曲之意听他这样还想着坑她点钱,撇撇嘴,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他脖子上,靠上他的背。
 背她这种事贺乔舟也做过不少次,许是实在疼的难受,曲之意脸埋在他肩膀上喊了几句。
 贺乔舟眸底一暗,扶住她膝窝的手动了几下,将她背稳。
 池哩也想跟上去看看,被贺乔舟拦下,对她轻笑,“天晚了,你先回去吧,她这里有我就好。”
 曲之意只是恹恹的抬眼,朝她挥手,“拜拜”
 而后她偏头对贺乔舟说,“贺乔舟,快点去医院,我难受。”
 曲之意就是这样,话不会好好说,难受成这样还一副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脾气,气的贺乔舟想把人扔河里,省事。
 酒吧的门被打开,酒保见老板背着个女人出来,微微诧异,调笑道:“老板,这是你女朋友?”
 没等曲之意开口,贺乔舟冷淡的说了句,“不是。”
 他眼眸暗了寸,敛好神色对他笑了声,“我有事出去,待会帮我关好门。”
 酒保挠挠头,他是新来的,他们老板年纪轻轻,皮肤白五官俊,除了比较瘦之外哪里都好,筷子腿,宽肩窄腰完全就是模特身形。
 总爱戴着黑色鸭舌帽,酷帅中带着点阴郁,站在那就够让人着迷。
 他天天就在吧台调酒,上来搭讪的小姑娘不在少数,他也只是笑谈聊天,不越界也不加联系方式。
 这会看他对一个姑娘这般特殊,他还以为是女朋友呢。
 他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那边路口不算太亮,头靠在他肩膀处的女人仰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看见贺乔舟侧头看她,唇角勾起,漆黑的眼眸却散着柔和碎光,扯唇说了句,曲之意气的捶了他一下。
 灰色瓷砖地板倒映他们的影子,或许夜晚的月光太美,他觉得他们不像朋友,更像是惺惺相依的恋人。
第89章 赔礼,喜欢吗?
 池哩杯子里的酒才喝到一半,曲之意走了她也不想留在这了,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垂下眼皮,这是困了。
 她拿起手提包刚走出店门口,手心的手机响起震动,池哩看清备注,那点睡意都没了,任由它响了十几秒,拧眉思索着,祁砚峥又给她打什么电话?
 她吸鼻子仰头看天,他莫不是觉得两个好感值扣少了?
 电话依旧顽固的响着,池哩深知躲不过,唇角扯出抹假笑,接起电话,“喂?”
 女孩的声音软糯糯的,祁砚峥突然有点后悔没开视频,他沉默几秒,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只是低声说,“哩哩,往前走。”
 池哩懵懵的,脚却跟着他说的往前迈步,看见小巷路口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本漆黑的路口闪动着星星灯,一闪一灭,像极了萤火虫。
 可是路的尽头深处是黑的,池哩有些犹豫,刚走到中间她停下来,还没说什么,一道几乎要刺破天空的火光向地面跃起,到达高处迅速绽放开,接着是接二连三的腾空。
 池哩张着唇,眼睛都是亮亮的烟火,唇上的笑容纯粹,眼眸如星,天边四面八方,以她为中心的,她目光所及的小世界,此刻正绽放着浪漫的烟花雨。
 “喜欢吗?”
 耳廓传来男人低哑温柔的声线,在一场盛大惊喜的加持下,池哩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好听到让心脏都酥麻。
 她两眼弯起月牙,发出低低的笑声,听起来是欢愉的,祁砚峥走到阳台看着天边,他想,她应该是喜欢的。
 “砚峥哥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之前还觉得黑暗让人害怕的巷口深处有一棵银杏树,叶子一片片掉落在空中旋起。
 她走过去,有一片落在掌心,刚伸手收拢,它又被风吹开。
 银杏树被烟花照的很亮,金黄的叶子染上光晕。
 女孩站在树下,仰头看月,眼底是绚丽的烟花,唇角的笑容比烟花还娇艳,如诗如画,漂亮的让人瞩目。
 “嗯。”他低低应了声。
 “赔礼,喜欢吗?”
 池哩愣住,手指向上蜷缩,他是在为刚才凶她而赔罪吗?
 她诧异的久久未语,对面的男人轻声问:“原谅我没?”
 “我..都说原谅你了。”
 祁砚峥握着手机,姿态慵懒倚在墙面,看着天空那朵被光彩错乱的粉色云朵,目光深邃,“刚才是假的,这会应该是真的。”
 池哩顿住,牙齿咬住唇肉,他这也能猜到,祁砚峥不会还能读心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祁砚峥说:“哩哩,爱不爱我?”
 她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往常她对祁砚峥说的最多的就是喜欢,爱这个字眼很少说,现在他这样问,深情认真,让她心底慌乱一拍,眼底划过无措。
 没等她开口,面前的烟花再次绽开间,他清晰低沉的声音入耳,含带无数的绻缱。
 “哩哩,我爱你。”
 她心脏猛的一跳,眸底的涟漪荡漾,圈起一阵阵水波。
 “我..我也爱你。”
 池哩结结巴巴说完这句,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只知道烟花声震耳欲聋。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微凉的风吹动衣角,她仰着头,压下心底荡起的情绪,抿唇笑笑,一句轻喃飘散在风里。
 待池哩走后,一直掩在暗处的乌廉走出来,他眉眼很沉,带着浓烈的燥意。
 狠狠踢了一脚烟花桶,低骂句,“艹。”
 他好不容易结束任务回来,结果祁爷出差不带他玩,还让他偷偷摸摸的跟着,防止池哩再出什么意外。
 要他说既然不放心就把她给关起来算了,他还得替祁爷哄她。
 半小时之内找到足够的烟花和人手,这种浪漫的活比杀人还诛心。
 凭什么池哩掉几颗眼泪,祁爷就要让他去给她放烟花?
 乌廉狠狠吸了一口烟,脸色铁青,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正当他打算把这盒烟抽完来感叹一下人生时,一束手电光线照过来,他眯了眯眼,“谁照老子?”
 “警察。”
 警局内,警察对乌廉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教育。
 “港城近期有烟花禁令你不知道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玩浪漫就算了,还跑到警局附近放烟花,生怕我们不罚你是吧?”
 “少废话,多少钱?”
 不就交点钱的事,磨磨唧唧的。
 乌廉不耐,手拍在桌上,蜿蜒暴起青筋明显,他一身腱子肉,古铜色肌肤在光下泛白。
 一脸凶相使得对面比他瘦弱的警察噤了声,抿了下嘴唇,声音却弱了些。
 “不收罚款,要写检讨书。”
 “什么?”
 乌廉的眉头拧成疙瘩,真是稀奇,这玩意竟然传到警局了?
 他起身想走,几个警察围着将他拦下,乌廉吐口气,老老实实坐下,掐灭了指尖的烟,脸已经沉如锅盖了。
 一晚上憋屈两次。
 祁爷的爱情多半灭他。
 这东西乌廉上学没少写,轻轻松松总结好要素,盖手印签名也干净利落的,很自觉。
 将东西递给警察,缓缓起身,那几个警察又把他拦住,他蹙眉,“怎么?还想留我过夜?”
 警察见他这聪明劲,给他扬起大拇指,“你好聪明。”
 “最近管的严,你需要有担保人签字才能走,不然就...”
 乌廉冷笑,手心的笔盖被碎成两半,他往后靠在墙上,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第一个电话对面没接,他也没换号码,接着拨,被挂断也不恼,跟玩似的。
 这会一点也不着急离开,一个接一个打被不断挂断的号码。
 对面还是被他这股执着劲惹到,接通电话,“乌廉,你睡不着就去钻狗洞。”
 单栗声音很淡,裹着不耐烦。
 乌廉轻嗤,下巴微微抬起,“乱说什么,来警局,给你个英雄救帅的机会。”
 “嘟...”
 对面已挂断。
 一小时后,警局的门被推开。
 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黑色皮衣,神色清冷,唇角绷直,皮靴包裹住小腿,她进去看见笑的一脸欠揍的男人,握紧了拳头。
第90章 书房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本来要下班的警察因为抓了乌廉这个放烟花的悍子,硬是陪着熬到现在。
 乌廉见她来了,收好手机,笑着说,“来了啊。”
 单栗没再看他,接过警察迫不及待递过来的检讨书,目光扫到纸上粗狂张扬的字体。
 这人也是真行,光是写我错了就写了三行,混字数,一点诚意也没有。
 她捏着笔到担保人签名那行,笔锋突然停下,抬起头,很真诚的问警察,“如果我不捞他,他要被关几天?”
 警察愣了。
 “什么意思啊单栗。”
 乌廉都给她整笑了,来都来了,还想走个过场?
 单栗唇角绷着签好字,她就是觉得这货挺适合在警局过夜的,要不是看他是帮祁爷放的烟花被抓,她才懒得管。
 签好她将笔丢给他,目不斜视走出门口。
 乌廉出去的时候,单栗已经坐上红色跑车,启动车辆跑远了。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眼,这女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都不知道顺路送他回家,他们一个小区啊姐!
 池哩坐上车,脑海响起系统的声音,“好感值加二,恭喜宿主大大。”
 “出门和没出门没什么两样哦。”
 “……”
 它是懂阴阳怪气的,池哩闭上眼睛懒的搭理。
 祁砚峥回国那天,池哩特意去接机,想好好表现一番,手捧玫瑰站在接机口,看见男人拓跋的身影立刻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他黑色风衣敞开,俯身环住她的腰肢,女孩脸埋在他胸膛,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砚峥哥哥,我好想你啊。”
 “你抱抱哩哩,是不是都瘦了。”
 软甜的嗓音撒起娇来简直能要命。
 祁砚峥掐住她的腰将人提起,蛮横中带点温柔的力度,将女孩放到手肘上。
 似乎被他这股野劲给迷住,池哩有一瞬间愣住,能感受到紧实健硕的肌肉,怕坐不稳她急忙挽住他的脖子。
 往下看,女孩细嫩的小腿离西装裤只有一拳的距离,轻轻摇晃。
 他说了句,“轻的跟猫似的。”
 她抬起头,刚将脸侧过去,唇就被堵住。
 男人有些急不可耐,吮吸着让他垂涎,在梦里反复出现的红唇,舌头轻易撬开牙关,深吻间祁砚峥抱着迷迷糊糊的女孩上了车。
 车门刚合上,池哩就被压在背椅上,手被牢牢扣住,这个吻凶猛霸道,让池哩根本招架不住。
 不知过去多久,车已经停了,女孩靠在他手臂上,被水雾浸湿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嗲怪道:“哥哥就像饿了几天没吃东西。”
 逮着她就是一顿猛烈的激吻。
 祁砚峥宽大的手掌圈住那只小拳头,摩挲她光滑的手背,低笑声,“可不就是饿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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