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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剧透我一脸(青花燃)


东方敛提剑补刀,一剑斩下头颅。
“咕噜。”
北天神君怒睁双眼,盯向“清平君”,仿佛要看他死了才瞑目。
云昭头晕目眩,强撑着,用淡定的、不颤抖的声音对“清平君”说道:“你撑住,他就要死了。”
“傻媳妇。”他的声音比她还淡定,“你别抖我,我就死不了。”
云昭:“哦……我这是,手疼。”
他吐血喘息:“知道知道。”
云昭抬眸盯向北天神君的脑袋。
东方敛在那颗脑袋上补了一剑,又在心脏处补了剑。
还是没死。
神祇硬要撑一口气,挫骨扬灰也无用。
“哎,”她的胳膊被人有气无力地戳了下,“你别拿眼泪砸我啊媳妇。”
云昭:“……我又没哭。”
“哦。”他笑,“是下雨。”
遇风云担忧地凑过巨大的脑袋:“他怎哞样?”
陈平安猛眨剑眼:“死定啦!我亲眼看着他挨了那一下,神仙都没救!换谁都得死!”
遇风云怒:“你少说两句!”
东方敛沉默地拎着剑,把北天神君反复凌迟。
“媳妇。”
“清平君”忽道,“把老狗脑袋拎过来,放我手里。”
“哦,好。”
她请东方敛帮忙拎过脑袋。
东方敛依旧沉默着,把北天神君塞到他手里,替他拎起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摁住那颗头。
他有气无力地笑:“兄弟很懂啊。谢了。”
东方敛撇开视线:“不客气。”
云昭低下头,见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颤声:“喂……”
他唇角一勾,轻描淡写:“闭目养神。没死。”
她知道,他瞳仁开始散了,闭眼不想让她看见。
她抬头望天。
水镜迟迟不碎,每一刻,心如油煎。
有一霎,她与东方敛无意间对上视线。
他立刻把头转走。
他无声轻啧。这家伙,表面三心两意,其实男人到了生死关头时,她看起来整个人都要碎了。
原来这就是夫妻情深吗。
云昭低下头:“喂,不要死。”
他没反应。
她怔怔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完美的夫君,你不可以丢下我。”
“听见没有?”她说,“你不可以死。死了我还得改嫁,我上哪里找你这样的去?”
他唇角似乎动了下,又似乎没有。
“我要一直做你媳妇,你听见没有!”她大声叫他,“东方敛!”
东方敛:“……???”

这是得有多稀罕自己?
‘不。’东方敛告诉自己,‘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清平以诚待我,算我兄弟。兄弟妻,不可欺。我和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今日一别,再不要见面。往后替兄弟暗中关照她一些便是。’
云昭并不知道自己给年轻的东方敛造成了多大困扰。
她感觉自己非常冷静。
她冷静地给他渡灵力,冷静地对他说话,冷静地没哭。
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下,指尖似蹭似敲,轻轻擦过她的手。
云昭恍惚一瞬。
眼前短暂地掠过几幕摇晃破碎的画面,一闪即逝——是北天神君的记忆!
云昭一个激灵醒过神,目光蓦地望向他右手摁住的脑袋。
他拿到了北天神君的记忆。
这就意味着……老狗已经死了。
死了,水镜却未破!
他放在那颗脑袋上的手已经在缓缓往下坠。
“东方敛!”
云昭急促地吸了一口气,顺着自己方才喊出的那一嗓子继续往下说,“杀了四公子,快!”
东方敛恍然:“哦……行。”
原来叫他名字是干这个。
得知北天神君已死,云昭立刻就确定了一件事。
望月陵里,北天神君已然撕掉了所有遮羞布。他根本不在乎人伦,望月与弦月对于他来说,都一样只是生子容器。
所以望月神女“成功”夺舍归来时,他的欣喜若狂,不是为了她。
再想想他对生出一个完美儿子的疯魔执念……
答案呼之欲出。
他厌弃自己长了褶皱的脸、不再年轻的身体、不够完美的资质。他想要换一具更好的神躯。
望月母女就是他的探路石。
望月夺舍弦月成功,意味着此计完全可行——他激动得两眼放光,是因为这个。
他定会给自己准备好怨魂阵。
平日最看不上的四公子,眼下就是他的第二条命。
他死了,但没完全死。
所以水镜未破。
东方敛将魂血抹上刑天剑,闭目掐诀。
“嗡——铮!”
威压轰然荡遍神山。
只一瞬,他便锁定了目标。
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呼吸之间就拎回了一个表情呆滞的脑袋。
他办事从来都是这么利落。
身首分离的四公子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上云昭视线,他还迷茫了一下。
然后才死。
云昭:“……”
她紧紧扣住“清平君”的手指,捏了捏他,大声说道:“就要结束啦!”
仿佛有一潭死水吞掉了她发出的声音、弄出的动静。
他毫无反应。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常煎熬。
水镜仍旧不破。
怎么会?
云昭心脏忽地错跳了一拍:“……微彤!”
东方敛垂着眉眼,很快就把逃到山下的微彤抓了回来。
两个女子再一次对上视线。
微彤目光闪烁,别开眼,抿唇道:“为什么不让我走?”
东方敛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云昭开门见山:“你腹中的孩子还在?”
微彤眼神又闪了下,疾疾抬手护住腹部,警惕道:“怎么?”
那一日她已下定决心不要这孩子,不曾想弦月忽然被望月夺舍,为了对付望月,用掉了那枚落胎猛药。
在那之后,每时每刻提心吊胆,没有心思顾上这事。
而方才……
她轻轻咬了下唇,蓦地抬眸看向云昭:“你说过,要不要它,我说了算。我,我想留下它来。”
她飞快地撇了一眼“清平君”,哑声道,“它也有可能是清平从前留下的。”
东方敛眼角跳了跳。
云昭面无表情:“我只说三句话。”
微彤抿唇,点点头。
云昭:“北天神君会夺舍这个胎儿。”
微彤先是一惊,旋即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信。
云昭:“清平君不爱你。”
清平君明知道北天家得罪不起,还用微彤做挡箭牌。
要么是天真单蠢——相信弦月神女愿意放手成全他们夫妻情深。
要么就是坏——不想背负抛弃妻子另攀高枝的名声,便只能“被逼迫”。
至于他的妻子微彤会遭遇什么?那都是北天家做的,关他什么事,他多么深情,多么无辜。
云昭相信微彤不会不明白。
微彤眸光又闪了下。
北天神君说清平君早就知道不能碰弦月时,她也在场。
云昭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但是……她刚才明明在逃跑,却忽然做了一个极其古怪又逼真的梦。
她梦见,自己怀的竟是清平君的孩子,在未来,她会与清平君联手,让这个孩子成为新的北天神君。
她不敢信,直到亲眼见证北天神君当真死于东方敛之手,她不得不信。
她意识到自己腹中这个胎儿名义上是北天少君的遗腹子。
北天神君一死,这孩子便是神山的继承人。
换作任何人,都愿意赌一赌这泼天的富贵吧?
云昭一看她的眼神就明白了。
“最后一句。”云昭眸色冰冷,“我说这些,只是因为先前你我并肩战斗的情谊,其实我已经没有时间等你了。”
微彤瞳仁收缩。
云昭望向东方敛:“杀了她。”
她这几句话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间隙。
东方敛的思绪还停留在狗血八卦上——
震惊!这女子竟怀了清平君的种!
什么!夫妻多年他竟从未爱过!
他正在猛猛吃瓜,忽然接到云昭杀气冰凉的眼神,后背忽一麻。
虽然她的要求有点离谱。
他这个人,向来帮亲不帮理,毕竟她是“自己人”,自己人行事,总有道理。
瞬移,捏住微彤颈骨。
“咯嚓。”
这种死法不会有任何痛苦。
腹中本该是胎儿的东西,突然发出了极其凄厉的尖叫。
“嘶!”
东方敛一个激灵,提剑刺下。
云昭耳畔传来清脆的破碎声——哗啦啦!
眼前一切如梦幻泡影般消逝,云昭紧紧扣住他失去温度的手。
东方敛蓦地回眸,瞳仁微收。
“呀啊啊!什么鬼玩意儿,我杀!我杀杀杀!”
陈平安的尖叫声震得众人微微倒仰。
恍惚回神,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鬼城朦胧暗青的光线。
云昭心脏惊跳,视线还未恢复便急急转头寻找:“东方敛!东方敛!”
刚从明亮处过来,什么也看不清。
忽地,一只冰冷坚硬的大手摁住了她的眼睛。
她屏住呼吸:“……东方敛?”
“嗯。”懒洋洋的声音,泛着点哑,很好听。
他垂眸看着她。
准确说,看着自己挡在她眼睛上的手。
看见她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就伸手摁了过去。
她看起来……就要碎掉了。
那个眼神差点儿杀了他。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一个鬼没有心脏,心口却跳着扯着疼,又刺又烫。
多看一眼,要出鬼命,干脆捂上。
他不动,云昭也没敢动。
周围有人在说话,陈平安、遇风云、云满霜……
仿佛回到了热热闹闹的红尘人间。
她的眼睫一下一下扫过他的掌心,她小心地问:“你没事?”
他短促回应:“嗯。”
嗓音有点飘。
她依旧站在原地,他依旧摁着她的眼睛。
那么大一只手,遮得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感觉有视线落向她的嘴唇。
仿佛有质量。
心跳错乱一拍,身体不自觉地轻颤,唇也轻颤。
她看不见他喉结滚了滚,挑眉,强行挪走视线。
再看,怕要忍不住亲她。大庭广众的,不行。
他忽地移开那只手。
他笑吟吟凑到她面前:“怎么样,吓到了吧?”
云昭前一刻还一片漆黑的视野里,陡然就撞进他那张好看得惊天动地的脸。
猝不及防,吓了个倒仰。
他环过她后腰,把她勾了回来,“怎么一惊一乍。”
云昭:“……”
“哎,媳妇。”他抬起双手,捏住她肩膀,俯身下来盯她眼睛,兴奋道,“媳妇!”
一看他这表情就没安好心。
云昭把眼睛转走,不理。
他捉着她,歪身,找到她眼睛,一脸坏笑:“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完美法?”
云昭:“……”
她把眼睛转向左,他立刻移向左。她把眼睛转向右,他又跟着移向右。
主打一个脸皮厚。
“别不认账。”他笑得要多无赖有多无赖,“你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每个字都记得,要不要我给你背一遍?”
云昭:“……”
这什么玩意儿!
她果断闭上眼睛,完全不理他。这死皮赖脸的家伙竟然拿手指撑她眼皮。
云昭大怒:“东方敛!”
众人都被惊得一跳。
云满霜呵呵打圆场:“没事,没事。”
老柳认真点头:“没事,没事,将军家,家风就这样。”
云满霜:“……”
众人:“……”
云昭恨恨盯住眼前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这人,长得有多好看,就有多可恶。
“害羞什么,”他很欠揍地说道,“那不是你眼光好。”
云昭:“……”
“大方点。”他挑眉,坏笑,“说说,你夫君我,到底有多完美?”
云昭生无可恋地抬眸盯他。
她呵地假笑,冲他弯起眉眼,大幅度重重点头:“嗯!除了穷、嘴贱、没文化以外,哪哪都好!”
笑容僵在某人唇角。
好半晌,他缓缓眨了下眼睛:“……哦。”
好像被夸了,又好像没有。
“哎,”有人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光线暗多了?”
“因为水镜碎了啊,它刚才在这儿反光呢!”
话音未落,便觉不对。
整座青金鬼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失去颜色的地方,那些游荡千年的阴魂一只接一只倒下——化成了遍地沙土。
陈平安一蹦三尺高:“器灵跑了!这真的是阴阳造化之力!它是开天斧!就是开天斧!”
众人倒嘶一口凉气,望向周围:“开天斧?它在哪?”
“都是啊!整个都是!”陈平安蹦蹦跳跳地扬起双手来比划,“就这整个!整个!都是它!”
众人面面相觑。
云昭抬头望望高不见顶的苍穹,环视望不到边际的四面八方。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露出了一点很没有见过世面的表情。
众人:那可不?这场面,谁见过啊。
他们可是从凉川一路过来的,这儿都是夜照地界了。
若这整个都是开天斧,那这创世神器压根就不是人类能染指的东西。
远处忽然荡起一道通天彻地的剑光。
云昭双眸一亮:“我家太上!”
众人眼睛也跟着一亮。
东方敛侧眸睨她,目光幽怨。
是了,在水镜里,她还跟“东方敛”眉来眼去。
东方敛不就是他这神身?
她怎么就不嫌那个家伙没文化。
众人眼睛一花。
只见身穿绣绿华袍的太上尊者瞬移而来,一身气度绝世无双。
众人齐齐垂眸不敢直视。
他停在云昭面前,右手递给她。
他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两枚奇异光粒。一金色,一土色。
“金本源和土本源!”陈平安一蹦三丈高,嗓子尖出了破音,“盘古大神!取金木水火土五行本源,凝成开天神斧,斩破混沌,辟地开天!我就说这是开天斧吧!我都说了!”
云昭小心地接过这两枚听起来很厉害的光粒。
感觉十分奇妙。
似虚似实,非金非玉,若冷若暖。
陈平安俯身敲了敲彻底褪去青金颜色的地面。
“金土两种本源,难怪了。”他啧道,“流沙形态就是土嘛,凝化出来就是无比坚硬的金。人的神魂,也是天地之间自然衍化出的本源,所以可以用人命从金土本源之中置换出纯正的青金。”
众人望向周围。
器灵消失,青金褪色,困在这里的阴魂也要尘归尘、土归土。
“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云昭问,“水镜里的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陈平安一下一下缓缓点头:“大概知道!”
云昭双目熠熠地盯他。
陈平安若有所思:“创世神器,可以逆转乾坤。如果水镜里发生的事情让它满意的话,它有本事把它变成真正的历史。”
云昭心头微微惊跳。
她追问:“你的意思是……如果东方敛死了,它可以让这段‘历史’成真?真实世界里的东方敛也会死?”
陈平安神秘微笑着摇头:“如果历史被成功覆盖,那么真实的世界里,就没有‘东方敛’这个人啦!”
云昭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越思越恐。
所以这水镜,或者说这开天斧器灵,当真是在针对自己这一行人制造杀局?
“还好还好。”陈平安拍了拍胸膛,“有我这么强力的剑灵在,当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与人皇,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看,打跑了器灵,还拿到了本源!厉——害!”
云昭:“……”
她小心地拨了拨掌心两枚小光粒,问道:“那这个金本源和土本源,一定很厉害?”
陈平安激动:“那当然了!这是世间第一炼器材料!拿来炼我,我就是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剑!”
说起这个,遇风云后知后觉:“你进水镜,怎么是个剑?”
老柳憨憨笑道:“太上的剑,太监。”
众人:“……”
说得好有道理。
陈平安气到跳脚。
鬼神笑吟吟揽着云昭往外走:“斩了天照镜,那玩意儿跟着剑一道生成剑灵,聒噪得要死。”
他在善堂一听见那镜子嚷嚷就认出它来了。
他挑着自己的高光时刻以及年轻东方敛的至暗时刻,把分开那段时间的经过给云昭讲了一遍。
云昭也不计前嫌,与他交换情报,说了“原剧情”中他与厉鬼昭并肩战斗的事。
鬼神若有所思。
云昭问:“你拿到北天神君的记忆?有没有发现异常?”
他一下一下敲着她肩膀,沉吟道:“有。先炸夜照庙。”
众人顺利离开青金城。
要人有人,要龙有龙,夜照庙炸起来毫无难度。
站在齐膝深的积雪中,东方敛成功拿回了夜照地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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