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啊，养两脚兽捏(不吃焦耳)

不过翠花对软垫没兴趣，它只是在太宰治忙碌时与爱丽丝简单聊了几句。
在面对同类时，它们往往并不能听出话语间的弯弯绕绕，所以翠花一般会说得很直白。
尽管这些直白对人类来说很伤人，但对猫类来说却刚刚好。
当然，翠花也没说什么复杂的事情，它只是告诉爱丽丝，它这个配色它在其他地方也见过，是兼顾美丽线条和漂亮毛发的猫类。
[狮子猫，你可能没听说过，也属于可以跟吾辈归为一类的中华田园猫。]
翠花曾经就见过好多。
如果要用人类做比喻，波斯猫爱丽丝是宫廷中优雅的淑女，狮子猫们就是那种性格坚韧的高贵大小姐。
聊的这些翠花的喵语也不能复述出来，好在太宰治也只是随口一问，他的重点是在翠花竟然不待在他身边而是去找别的猫玩。
不过，被少年带在身边的翠花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它帮太宰治获得了史密斯夫人的好感，使双方前几次为了表示重视所以没有带猫而造成冷硬的气氛破冰，太宰治也趁机谈下了合作。
这当然不是偶然，而是太宰治早就做好的计划，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以此来掩盖他另一主要目的是扩张港口黑手党范围的长期计划。
站在礼品店外的太宰治向内看了一会儿，突然沉思道:“既然到了圣诞节，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点礼物带回去？”
“喵嗷！”猫猫举爪赞同。
“走吧，真期待啊，里面到底有什么呢？”太宰治将猫咪向上抱了抱，而后推开了店门。
叮铃叮铃——
“让我来看看~”

“所以，这就是你带给我们的特产加圣诞礼物？”
奏响着悠扬乐曲的酒吧内，坐在高台上，戴着眼镜的精英青年一脸黑线的问道。
他的手中也拿着一副眼镜，只不过这眼镜没有镜片只有圆圆的红色镜框。
值得一提的事，眼镜下面还连着黑色的八字胡。
太宰治坐在他旁边，老神在在地点头：“嗯嗯~没错没错~”
也许是瞥见了对方难以言喻的表情，他马上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人：“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织田作明明就很喜欢。”
听到自己名字的织田作之助抬头，顺势抬起自己的手，将手中的水晶球调转过来，水晶球中的雪花飘落，有一些落在了同样在水晶球中的圣诞老人头上。
“嗯，我很喜欢。”织田作之助顺着太宰治的话点了点头，“谢谢太宰。”
“不用谢~”
微笑着接下感谢的太宰治在转头再次看向坂口安吾时表情就变成了控诉：“我都给你带礼物了，安吾你还挑三拣四的！”
“我的意思不是嫌弃，我的意思是说……”坂口安吾斟酌几秒，“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也可以买到不是吗？”
“你这个样子跟M国人将寿司从霓虹带回去当特产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太宰治严肃地道，“买的地方不一样，就像是在霓虹买的寿司和从M国买的寿司不一样。”
“……你要真要这么算那我无话可说。”
“既然你都同意我的观点了——”太宰治在坂口安吾“喂喂谁同意了”的背景音中说道，“那你给我准备的圣诞礼物在哪？”
坂口安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嘴唇磨蹭几下，无奈地道：“哪来得及给你买什么礼物，就连今天见面都是我请假来的吧？
话说，你一开始发消息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要我一定要在白天来酒吧和你汇合，原来就只是送礼物吗？”
“什么叫‘原来就只是送礼物’啊？”太宰治不满地重复完，又埋怨道，“谁让森先生只可能给我今天这一天的休息时间呢？而且这个休息时间还是因为我今天才刚刚回来。
不趁着这个时间和你们见一面，说不定下一次见面就又是几个月后了。”
“多亏了你的突发奇想，我今天上午没写完的文件要集中到下午了。”坂口安吾毫无同情之心，“不过既然你下午还有时间，那我们为什么不约在下班后？”
“因为我下午和花子还有其他事情~”太宰治任性地这么说着，趴在了高台桌子上。
这个时间，平时都会出没在酒吧内的三花猫不在，只留成长了不少的橘色猫咪如以前那样蹲坐在桌子上，尾巴悠闲得一甩一甩。
太宰治修长地食指伸出，就如猫咪的尾巴一样弯起，勾住了猫咪柔软灵活的尾巴。
“嗯~”猫咪的鼻子里轻轻发出回应他动作的颤音，转身，尾巴离开了他的手指，湿润的鼻子拱了上来
和翠花玩了一会儿后，少年才慢悠悠地补充下面的话：“而且我可是问过了，织田作现在可是有时间的哦？”
“嗯。”织田作之助点头道，“最近都不是很忙。”
“可能是临近年底了吧。”太宰治判断道。
“你都问过织田作先生了，难道就没想过问过我吗？”坂口安吾的面色逐渐狰狞。
“安吾你什么时候有过时间了？”谁知太宰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正早晚都要加班，把休息时间提到现在又没什么区别。”
谢谢，这个说法简直就要让坂口安吾抑郁了。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太宰治摸猫，织田作之助有点也有点手痒。
见两人聊完，坂口安吾好像也没什么话要说了，就看向太宰治摸猫的手：“太宰，我可以摸摸花子老师吗？”
当然可以，太宰治和翠花都对此没什么意见。
太宰治抬起摸猫的手，橘色猫咪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织田作之助面前，和他的酒杯坐在了一起。
织田作之助抬手，指尖试探性地靠近翠花，动作十分小心。
猫咪这种看起来就十分柔软脆弱的生物，前顶尖杀手织田作之助真的很害怕会伤到它。
不过，翠花根本就不怕被他伤到，倒不如说嫌他的动作慢了。
不等织田作之助碰到猫，猫咪就主动蹭了上去。
得意于太宰治和猫咪自己，翠花的毛皮被养得很好，摸上去蓬蓬的，毛茸茸的，暖呼呼的，特别舒服。
如果这是漫画，织田作之助的周围恐怕就要出现小粉花了。
但现实也不差，至少看着织田作之助露出的笑容，太宰治已经跃跃欲试得想要拿出手机了。
就在这时，也同样看着青年与猫互动的坂口安吾突然说道：“从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织田作先生要叫花子‘花子老师’啊？”
太宰治没说话，织田作之助摸猫的动作不停，回答道：“因为在我第一次碰尖花子老师时，它正在做老师，所以就顺势也叫‘老师’了。”
“做老师？”坂口安吾不相信，甚至有些难以理解。
听起来就像是织田作之助跟他们讲的那些绘本故事。
“难道是在做老虎的老师吗？”他开玩笑道。
“猫当然可以不只做老虎的老师啊，”太宰治插入了这场对话，少年打了个哈欠，趴在自己的臂弯里，半瞌上眼睛，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地说道，“也有可能是狼的。”
织田作之助回想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的性格，赞同地点头。
坂口安吾：？
只有他自己听不懂吗？他是不是被排挤了？
为了下午还能继续工作，坂口安吾这一次没有喝酒，而是点了番茄汁。
番茄汁见底时，织田作之助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事。
“太宰。”青年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叫道。“嗯？”太宰治也
懒洋洋地回应。
“你当了首领后，我们是不是就不能这样坐在一起喝酒了？
p 没噗出来☆[(，因为坂口安吾把自己的嘴捂住了。
保持着捂嘴的姿势，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织田作之助。
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小心隔墙有耳啊！！
没看刚才还在擦拭杯子的酒保都退下去了吗？
与坂口安吾的难以置信不同，太宰治是难以理解。
他坐直身子，疑惑地看向织田作之助：“什么首领？我什么时候要做首领了？”
“是最近出现的传言。”这一次，还不等织田作之助说话，坂口安吾就强势插入。
他生怕织田作之助再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加快了语速：“这条传言说‘首领特地给太宰治安排大量工作，为他增加功绩，提高声望，为的就是在培养下一任继承人’。”
说完后，他悄悄抹去手心出的汗，干巴巴地道：“你不用太在意。”
他也没说是不要在意什么，主要是他也不知道真正的情况。
太宰治究竟有没有意向，到底是不是跟传言说的一样？
不过，按照现在太宰治的做法，应该是也有这一份想法——
“噫~”
听到传言全貌的太宰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是什么鬼说法啊？让我当首领？”
丝毫没有注意到坂口安吾的谨慎，太宰治就和织田作之助一样肆无忌惮地把话说了出来。
他反问完，立刻摇头：“这绝对就是谣言吧！当首领？狗都不当！”
坂口安吾被噎住了。
这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根本不顾掩饰，震惊地道：“你都没有这种想法吗？都没有这种野心吗？”
“没有啊。”太宰治答。
“那你拼命做这么多任务干什么？你要知道你的功绩都超过其他干部了，如果不当成下一任继承人培养，组织就要压不住你了！”
“这些任务是森先生硬塞给我的好吧？”一提起这个，太宰治怨念加深。
“可那是首领职位啊！首领职位！”坂口安吾强调道，他这个样子真的有种撸起袖子就要跟别人干架的趋势。
“首领职位又怎么了？”太宰治不耐烦地道，“难道我现在的工作还不够多吗？我才不想成为森先生那样的人，你难道没看到他的发际线到哪里了吗？”
“我才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秃头！”
坂口安吾：……
他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去首领办公室时看到的森鸥外的样子，重点回想了一下他的脑门和发际线。
然后他沉默了。
不过，他仍是不敢相信。
毕竟在他看来，太宰治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他只停留在低位上。
于是，坂口安吾又试探性地道：“难道你喜欢安逸的生活吗？”
不可能的吧？
谁知太宰治马上理所应当地点头:“当然啦~”
“哈？”坂口安吾不明白，“那你来港口黑手党干什么？”
凭太宰治的能力，去哪里都不愁吧？
“很久以前，我不是就说过了吗，安吾。”太宰治叹了口气，“成为港口黑手党，在这条黑色的道路上行走，是因为这里最接近死亡。”
“不管是自杀也好，加入港口黑手党也好，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少年轻轻地道，“人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我在找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因为口干，坂口安吾低头喝了一口番茄汁，听到他说的话后皱眉，“自我们认识之后，我也没见过你自杀啊？”
“太宰？”
半晌没得到回应，坂口安吾抬头，就只见到鸢眸少年怔愣的样子。
就连织田作之助都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异常，担忧地看过来。
“太宰你怎么了。”
“……没事！”少年猛然回过神。
他从凳子上站起，转身就往门外走，语速飞快。
“啊也到了离开的时间了，安吾你不是还有工作吗？织田作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被落下的猫咪敏捷地跳下高台，快速跟上了少年的脚步。
然后，它在少年敞开的门即将合上时，从缝隙钻了出去。
砰噔——
门再一次被关闭，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头也不回地出了Lupin酒吧，身着黑色西装的卷发少年快步向前走着，脑内的思绪乱成一片。
没有坂口安吾的提示，他竟然还没发现。
明明是自杀主义者……
自从遇到翠花开始，他自杀的次数就越来越少，直到现在，他竟然一点也没想起来过了，最多好像也就是在工作中用类似‘杀掉我吧’这样的言语恐吓敌人。
因为，猫咪已经占据了他除了工作外的其他时间，它总有事情要给他做，他也没升起什么要去自杀的念头。
但是……这是对的吗？
太宰治迷茫地想道。
明明他还没找到答案啊。
临近圣诞节，外面已经很冷了。
不知何时，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落。
街上的商店中也和M国一样放上了圣诞树，不时有几个人从商店中出来，热热闹闹，打打闹闹。
少年与他们擦肩而过，穿过热闹的大街，跨过马路，最终，停在了河边的草坪上。
天气寒冷，就连草坪也不像以前那样绿了，上面结了一层霜，灰蒙蒙一片。
鹤见川……
与翠花一起坑骗森鸥外的那次不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入水，在遇到猫咪之前，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
只不过每一次，都能被热心市民打捞起来。
然后，他就会熟练地应付过去，避免被带进麻烦的警察局。
太宰治站在草坪上，默默地盯着眼前冷到要结冰的河水，鸢色的眸子带着阴沉。
砰噔——
他缓缓闭上眼，张开双臂，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入河中。
咕噜咕噜——
少年很轻，投身入河也没有造成多少水花，只是在河中时造成了几个水泡。
河中的水果然如他想的一样冷，被这样的河水包裹，耳朵，鼻腔很快都灌入了水。
好安静啊，安静得好像处身唯有他一人存在的世界。
身子在慢慢下坠，待在河中的太宰治没有睁眼，好似就这样打算一睡不起。
但是，很快，只又听到“砰”得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投入了河中。
已经将自己完全交给河水的太宰治眼皮一动，刚要睁眼，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从下方托起。
在被平放回草坪上后，他一边咳嗽着一边起身，浑身都湿透了，冷得要命，眼睛也因为进水而又涩又疼。
可是，他还是拼命忍耐着颤抖的冲动，撑开了疼痛的眼睛看向没有一点涟漪的河。
盯着河看了两秒，他突然意识到是谁把他捞了出来。
“花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少年起都没起，直接爬到了鹤见川的边缘。
他的手指抓住草下同样冰冷的泥地，指尖陷了进去，双唇颤抖，不顾
自己狼狈的模样，紧紧地看向河底，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
猫咪平时洗澡的时候都那么怕，又怎么可能会游泳。
而且，都这么怕了，为什么还要跳下去！
“花子，你这个混蛋……”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握拳，狠狠地垂向地面。
平生第一次，太宰治恶毒地骂了他的猫。
那从脸上滑落的是河水吗，还是谁的眼泪？
如果是，他又是在为了猫而哭吗？
还是还有别的什么？
太宰治茫然地想道。
猫咪跳入水中，会觉得冷吗？
平时蓬松柔软的毛淋湿了水，会不会成为将它向下坠的罪魁祸首之一呢？
在彻底死亡前，会不会有走马灯呢？
如果有，走马灯里会有他吗？
少年张了张嘴，像是要发出嘶吼。
但这一刻是无声的。
不知为什么，他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终于，他不再看那片河，低下头，注视着手底的草地。
半晌，抽泣声在这片寂静的区域响起。
就如同每一个爱着父母的孩子在父母死亡时会哭泣一样。
原来，这个在里世界恐怖至极的操心师，也还是个孩子啊。
雪还在下，市区的喧嚣与这片土地分隔开来。
大地空茫一片，徒留一无所有之人在原地悲伤。
他原本不是一无所有，只是攥在手中的最后一物不见了踪影。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没有化开，远远望去，竟像一瞬间白了头。
眼泪滴到了草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少年抬起手，想要将眼泪擦去。
脏兮兮的手还没碰到眼睛，一阵力道就从身后传来，用力拽住了他的衣领。
一阵天旋地转，太宰治再次仰倒在地上。
他面朝着天，眼眶红彤彤地，因为极大地悲伤而变成浆糊的脑子一点都无法运转。
但是很快，一颗熟悉的橘色猫猫头就从他的头顶探出，用那双同样熟悉的眼睛向下无奈地注视着他。
“……花子。”少年表情一空，愣愣地盯着上方，仅凭自己的本能喊道。
“咪嗷~”
其实早就爬上来了的翠花无奈地回应。
真是的，它真的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