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拐个知青当爸爸(霸王花木槿)

“圆圆，这就是我的垃圾场。”
垃圾场在城边，周边的人家搬走了，房子都塌陷了，柱子便把这几块钱用极地的价格买了下来，利用几段围墙做界限，重新弄了个大门，里面分门别类的堆放着各种垃圾。
圆圆发出一声惊叹，“柱子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啊。”
柱子道：“等你下次回来，我就是省城的垃圾大王！”
“恩恩，我相信柱子哥哥！”圆圆毫不犹豫的点头。
得到圆圆的信任，柱子很是开心。
他原本想让圆圆看一眼就带着她走的，没想到圆圆说自己要进去看看，柱子不想圆圆进去，虽然垃圾摆放的很有条理，但垃圾场嘛，避免不了脏臭两个字。
圆圆是他打心底认做的妹妹，他不愿意妹妹来这里。
但圆圆坚持，他只好答应。
圆圆是有自己小九九的。
她之前听别人说，垃圾场里有宝贝，可爸爸妈妈从来不让她去，这次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呢。
听到圆圆的打算，柱子哈哈大笑。
“圆圆你不知道吧，凡是垃圾进了我这里，我和二狗李秀都要先翻找一遍，值钱的早就被我们给拿走了，现在这里都是名副其实的垃圾，没有宝贝啦！”
圆圆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妇人提着个麻袋走了过来：“柱子，你这里还有废书本吗？”
“有，今早刚送来的一车，婶子你去看看吧，想要什么就拿走。”
柱子显然认识她，大方说道。
妇人高兴的道谢。
“她要废书本干什么？”圆圆好奇问道。
柱子解释，说这人家里的孩子多，条件还不好，孩子们没钱上学，她便来这里挑一些没人要的废书本，回去给孩子们学习用。
圆圆点头，转身朝妇人走去。
“圆圆，你干啥？”
“柱子哥哥，这个阿姨好可怜啊，我们去帮她一起挑拣啊。”
“行吧。”
俩人朝妇人走去，说明来意，妇人很高兴的夸奖了二人，答应了。
圆圆蹲下身，飞快看了一眼妇人鼓鼓的裤子口袋。

“阿姨，你都要什么书啊？”
妇人在废书里挑挑拣拣，带着目的性，但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半个小时过去了，一本还没找到。
柱子也纳闷：“胡姨，你家那几个孩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初高中的课本很适合他们。”
从他建成这个垃圾场之后，胡姨经常来这里，她说她的孩子没有读过书，那个时候柱子给他们找了很多的小学课本，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小学课本应该看完，可以看初高中的了。
可他刚才和圆圆搬过来很多符合的书本，胡姨却连看都不看。
胡姨笑：“初高中的我已经从其他垃圾堆捡到了，我今天是过来找些故事书的，我家那小的喜欢看故事书呢。”
柱子明白了，动手帮忙找起来。
圆圆突然捂住肚子：“柱子哥哥，我想上厕所！”
柱子告诉圆圆方向，圆圆却道：“我一个人害怕，柱子哥哥你陪我去嘛。”
柱子和胡姨说了一声，牵着圆圆的手朝垃圾场后走去，茅厕在那里，因此他没有看到胡姨嫌弃的眼神。
“圆圆，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柱子说道。
圆圆却摇头：“我肚子其实不疼，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柱子惊讶：“为啥啊？”
“柱子哥哥，我觉得那个胡姨有点不对劲。”
圆圆眯起眼睛回想着自己刚才发现的东西，柱子觉得她这个表情有点眼熟，想了想，恍然大悟，这不是翻版的宋老师吗！
“你说那个胡姨的家庭条件不好？”
“对啊。”
“那为什么她的手保养的细嫩白滑，比我妈妈的还好呢。”
柱子一惊，宁阿姨没结婚的时候，被家里哥哥和父母宠着，和宋老师结婚之后又被宋老师宠着，可以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家境困难的胡姨竟然比宁阿姨的手还要好？
他自然相信圆圆的判断，没有圆圆，就没有他的今天。
“难道胡姨骗了邻里街坊？她的家其实很有钱？”柱子摸着下巴猜测。
圆圆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她在意的是胡姨口袋里的东西。
不要忘了，她还有“火眼金睛”的能力呢。
“柱子哥哥。”
她朝柱子招招小手，等他弯下腰低声说了几句话，柱子严肃点头，“交给我。”
半个小时之后，胡姨提着麻袋离开：“柱子，下次再送来废书，你可一定要赶紧通知我啊，家里的孩子都等着呢，不给他们就闹腾，我一个头两个大的。”
“好，胡姨慢走。”
柱子笑着答应，等胡姨走远，他立马关上垃圾场大门，想了想，又锁上，确保不会有人进来之后，这才捂着怀里的东西快步朝小屋走去。
这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刚才他让圆圆躲在这里面。
“柱子哥哥，你拿来了吗？”看到柱子，圆圆立刻跑过去。
柱子从怀里拿出一团褐色的东西，这是他刚才从胡姨口袋里偷偷拿出来的。
入手冰凉绵软，看着像是纸，但比纸要柔软，怎么摆弄都不会留下痕迹。
圆圆接过来：“这是羊皮。”
把羊皮展开。
上面是一些杂乱无序的线条，跟鬼画符一样。
“这是啥啊？”
柱子挠挠头发，“圆圆，你刚才说这是胡姨从我垃圾场里拿走的？她要这玩意干啥啊？”
圆圆也不知道，但她发现这张羊皮不完整。
“柱子哥哥你看，边缘又被切割的痕迹，应该是还有两块。”
“那两块在哪里呢？”
圆圆觉得有可能是在胡姨手里，但她也不确定，因为柱子哥哥说，胡姨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她下次再送来废书，要及时告诉她呢。
柱子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从柜子里拿出奶奶一定要他拿过来的麦乳精，冲了一杯子递到圆圆面前。
见圆圆还在研究这玩意，柱子一把拿过去扔到一旁。
“别看了，这东西臭臭的，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格拉塞得呢，快去洗洗手，那边有香胰子。”
圆圆闻了闻自己的手，小脸耷拉：“啊，真的好臭！”
柱子大笑。
除了麦乳精之外，柱子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点心。
圆圆吃的高兴，很快把羊皮忘到了脑后。
怕耽误柱子哥哥干活，圆圆中午回到了家，柱子送她回来的，看她进了大门之后就离开了。
一进门，圆圆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爸爸！”
宋川转身，接过飞扑过来的闺女，见闺女嘴角粘着棉花糖，有洁癖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抬手拿了下来，又带着闺女去洗了洗。
宁老太和宁老头对视一眼，君君嫁对人了啊。
因为吃了很多的小零食，圆圆中午饭吃了两块排骨就饱了。
宋川放下筷子，带着她去院子里走了几圈消消食，又把人哄睡之后，才继续坐下吃饭。
全程宁君连问都没问。
“君君不能把什么事情都交给女婿干啊，时间长了，女婿心里再有意见咋办？”饭后，宁老太放心不下，要去找宁君说说，被宁老头一把拉住。
“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咱就不要掺和了，要是女婿真的有什么意见，你觉得君君会察觉不出？”
宁老太一怔，老闺女自小心灵剔透，又有超出常人的敏锐观察力，要是宋川不乐意做这些事情，她肯定会知道，而不是如今这样一副淡然模样。
想明白了，宁老太喜滋滋：“还是君君厉害，把女婿收拾的服服帖帖。”
谁知宁老头却摇头：“你这话说的不对，夫妻俩能走的长远，必定是共同经营的结果，而不是说谁霸道谁妥协。”
宁老太惊讶：“你咋懂得那么多了？”
宁老头笑：“你以为只有你小饭馆的家长里短多吗，我小医馆也不少呢，听那些妇女同志们说的，我这才总结出来的道理。”
宁老太朝宁老头竖起一个大拇指。
宁老头有中午睡觉的习惯，但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了去京都了，他得赶紧去处理小医馆的事情，让宁老太在家和宁君三口收拾行李，他出了门。
到了地方一看，小胡正坐在门口。
“宁大爷。”
看到宁老头，小胡立刻站起身。
宁老头点点头，一边开门，一边问他是怎么想的。
是要结钱走人，还是给新老板打工。
小胡搓搓手：“宁大爷，我回去和我娘商量了，我想买下这个铺子。”
宁老头一惊，手里的锁头掉在他的脚指头上，疼的他脸都变了。
他推开搀扶他的小胡，“你刚才说啥？买下这个铺子？小胡啊，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现在时间很紧迫，没空跟你闹着玩啊。”
小胡的家庭情况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买下他的小医馆。
他的小医馆里有那么多种药材，其中还有很多名贵的，各种工具都有，样样俱全，价格可不便宜。
小胡：“宁大爷，我没有开玩笑，自从在你店里打工以来，我就一直很佩服你，觉得你真厉害，可以为那么多人去掉病痛，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我娘也很支持我，我知道我现在只会抓药，但我会好好学习的，在这期间，我会雇佣一个大夫帮我坐诊。”
宁老头对小胡的规划感到欣慰，但听到最后一句，他没忍住道：“可是雇佣大夫也是需要钱的。”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和你借钱。”
“啥？”
“我娘说，目前我们没有钱买下这个铺子，所以让我问问你，分年付钱行不行？一年给你十块钱，直到还清为之，我还不了，就让我儿子还，我儿子还不完，就让我孙子还，我孙子还不完……”
宁老头表情一言难尽。
他打断小胡的话，“你的打算很好，但我不能接受。”
小胡不解：“为什么啊，宁大爷，你是知道我家情况的，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我知道，但我马上要跟着我女儿女婿去京都，京都那边的消费水平比我们这里高很多，我需要钱，不能光让孩子们养活我们小两口。”他耐心解释。
小胡低声道：“可孩子孝顺父母不是应该的吗？”
就像是他一样，别说他现在打工孝顺娘，就算是让他奉献出生命，也愿意。
宁老头觉得小胡这个想法不对。
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这是两种个体，即使是有生养之恩，但也不能什么因此要孩子受苦受累，更甚放弃自己的人生。
小胡这个孩子很不错，就是有点愚孝。
宁老头语重心长的劝导了他一番，谁知听完小胡表情奇怪的看着他，转身跑了，等宁老头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这孩子。”
宁老头没当回事，扭头进了店铺，不一会宋川来了，帮忙一起收拾。
就在快完成的时候，砰的一声，紧闭的店铺门被人一脚踹开。
宋川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宁老头拉到身后，面色阴沉的看向来人：“你是谁？”
中年妇女双手叉腰，扬起手就要打宁老头：“你这个黑心肝的老东西，竟然挑拨我儿子不孝顺我，你还有良心吗？”
宋川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开：“再闹，我就要报警了。”
话音刚落，宁老头拉住了他。
“女婿等会，这个人好像是小胡他娘啊。”
宁老头端详着妇女面容，开口道。

听到宁老头的话，中年妇女脑袋高高扬起，“没错，我就是小胡他娘！”
“宁老头，我招你惹你了，你竟然想教坏我儿子！”
宁老头想了想，“你是说我和小胡说的那些要多为自己想想的话？”
“没错！老大是我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没有我哪有他的今天，他就该好好孝顺我，供养弟妹！什么要多为自己想想，他如果只想他自己，那我咋办，他弟弟妹妹怎么办？”
幸好老大听话，回到家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学给了她听，要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宁老头这老东西如此坏了心肝呢。
宁老头语重心长道：“大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养育孩子，哪能求回报呢，这又不是做生意，小胡都快二十了，娶媳妇的钱还没攒，你身为他娘，得多为他打算……”
听着老丈人的絮絮叨叨，宋川再一看小胡娘的脸色，就知道这些话说了也是白说。
天底下的父母不都是纯粹爱孩子的，这份爱里掺杂了很多利益相关的东西。
像是老丈人这种不管生男生女，都一视同仁的，不懂这些人的小九九。
宋川怕小胡娘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把思想单纯的宁老头吓到，正要开口打断，圆圆声音从门外响起。
“姥爷，爸爸，我来啦！”
宋川快步走去打开门，圆圆高兴的扬起小脸，“爸爸，我来帮你们收拾！”
可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孩子待在这。
宋川正准备把圆圆带去后院，就见闺女指着小胡娘道：“胡姨，你怎么在这里呀？”
“小丫头片子，乱叫什么，谁是你姨，滚一边去！”小胡娘翻了个白眼。
宋川脸色瞬间黑沉。
刚才这女人骂宁老头的时候他已经很生气，如今还骂他最宝贝的闺女。
宋川上前一步。
小胡娘立马大喊：“你想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想打我不成！信不信我现在出去嚎一嗓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打女人！”
圆圆不明白，为什么上午还和蔼可亲的阿姨，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但看着小胡娘指着她爸爸的鼻子，一脸不怀好意模样，她很生气。
“不准欺负我爸爸！”
圆圆使劲推了小胡娘一把。
小胡娘立刻还手，朝圆圆脸蛋抓去，幸亏宋川反应极快挡了一下。
宁老头终于意识到小胡娘来者不善。
“大妹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再闹，我就去报警了！”
“你还有脸报警呢，该报警的是我吧！”
小胡娘拉过椅子坐下，一副赖在这里不走模样。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你差点害得没人给我养老！除非你把这件铺子卖给我们，要不然的话，呵呵。”
宁老头明白了，气的胸膛起伏：“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宋川忙问是怎么回事。
宁老头把小胡说的那个想分年还清欠款的事情说出来，宋川都气笑了。
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呢。
分年还清欠款，还着还着，就不认了的那种？
宋川把圆圆交给宁老头：“爹，你保护好圆圆，我去报警。”
“去吧，公安来了我也不走！”
小胡娘一副死猪不怕开会烫的样子。
宁老头秉承女婿的嘱咐，从宋川离开之后，他紧紧抱着圆圆坐在柜台后，警惕的看着小胡娘。
圆圆不知道姥爷的担忧，她不解的看着小胡娘。
明明在垃圾场的时候，她的手还是细嫩白滑，可现在却布满了老茧，指甲盖里都是黑泥。
明明距离在垃圾场分开，才过了几个小事而已啊。
圆圆想不明白。
爸爸说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要开口问，不问，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她是个乖孩子，最听父母的话啦。
“阿姨，你的手怎么了？”
小胡娘正在脑中筹划着买到这个铺子之后怎么把价格翻倍，怎么挣到更多的钱，听到圆圆的话没好气道：“我手咋了？”
圆圆便将前后对比说出来。
“阿姨，你在垃圾场到底想找什么书啊？”
小胡娘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我想找的书多了去了！”
她整个人突然变得坐立不安起来，最后更是直接跑了出去。
宁老头赶紧去把门给关上。
“姥爷，她咋了？”
“害怕了呗！你爸爸去找公安了，谁不害怕公安啊，刚才她就是在这里强撑着，现在撑不下去了。”
宁老头鄙视说道。
宋川很快带着公安赶到，得知小胡娘跑了，微微皱眉。
害怕？那女人刚才的状态分明是不要到小医馆不罢休啊。
他和公安说明情况，公安点头，临走之前说要是小胡娘再来闹事，就再叫他们。
宁老头赶紧道谢，后悔当初不该把小胡招进来，要不然也没这些事情。
宋川安慰了他几句。
被小胡娘这么一闹腾，几个人也没了收拾的心思，直接关门回家。
圆圆牵着爸爸的手，小脸思索着什么。
“三妹，你又去垃圾场了？！”
小胡娘来到巷子最深处的一件小院，对着开门人就是一顿乱喷，“你怎么能干这么丢脸的事情啊，要是爹娘知道你现在这样，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