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厌去往甜甜酒吧的住房,先是去看了下喝醉的弗文,这头狼已经不省人事,睡姿极其不规矩。
走过去给弗文重新盖被子,他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像是在撒娇的小狼。我觉得有趣,忍不住给他拍了照,扯扯他的狼耳朵。
逗够了弗文,我带着西厌退出房间。
一共订了三个住房,我的在最中间,一旦我有什么事情,两边都能快速反应。
“也不知道那个四少爷是明天到还是后天到,哦,要在这里待三天两晚,记得续房。”
想到这件事,我拍拍西厌的胳膊,他这次没有在门口停下,而是跟着我一起进了房间。
“我已经续房了。”
“你办事我放心,我要洗漱了。”
“嗯。”
去浴室洗漱,碍于经期的关系,也没有洗太久。我穿着睡裙走出卫生间,我看到还在房内的西厌。
在包厢玩了那么久,难免沾染浑浊的气息,我把头发一起洗了,但是没发现吹风机,这才出来找。
“我帮你吹干。”
西厌在卫生间的按压抽屉里找到吹风机,他还搬了椅子过来,我没有拒绝,就顺从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给我吹头。
吹得半干,我打了个哈欠,才发现我们是面对卫生间的镜子的。
发丝浮动时,能看到他专注的模样,这也太方便我观察他了。
他保持着人类的样子,但是狼的特征留了下来,比如耳朵和尾巴。
长袖挽了两圈,露出他的小臂,上面的青筋很清晰,腕骨凸起,撩过发丝的掌心是热的,手背的血管呈现出明显的青色。
我可能观察得太仔细了,他的手指……
我是有幸试过他的手指的,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的思想正在不受控,身体也有些不安分了。
吹风机的声音很微弱,一点都不吵闹,我觉得我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要比这个大。
不行,我在经期,什么都不要想。我只是前半夜玩得有些太开心了,现在还在亢奋。
头发吹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能够清爽地躺平,我以为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中,只有我是被调动起来的。
但我错了。
西厌只是比我更擅长忍耐和隐藏,他的裤子撑起了一个壮观的弧度,那已经是不能掩盖的。
“对不起。”
察觉我的视线,他替我清理着卫生间,把那些碎发都打扫以后开始道歉。
我其实是高兴的,比起看到他无动于衷,我更喜欢看到他忍耐。
虽然失忆后第二次与我相遇,还是走向了我,但现在的西厌看上去并没有热恋时期的感觉。他很紧绷,生怕在我身边做错事,连正常的撒娇都不敢。
还是因为缺少了正常相处的过程,所以西厌对待我始终有些拘谨。
“你也太明显了。”我坐在床沿,看着他。
西厌垂着目光,企图用尾巴遮掩一些,但这样只会更加奇怪。
“自己放松一下。”
“……”
西厌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触碰到我的目光时,他又满脸殷红地压下脑袋。
“听我的命令,就在我面前,放松它。”
“……阿姿。”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委屈极了,可又不能反驳。
“现在,马上。”
西厌闭嘴了,他迟缓又僵硬地在我面前解开皮带,接下来的事情就如我所想一样。
一开始是生疏的,但身体的记忆总是最先苏醒,他安慰自己的动作变得熟练,强制忍耐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露出来。
可能还是在我面前感到羞耻,西厌沉默地咬牙转过身,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情。
可是许久,他都没有得到轻松。
直到我慢悠悠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西厌。”
努力吞住攀升那一刻的声音,西厌的肩背都在颤动,他整个人都躬起来,低低地喘气声在房间回荡。
我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这不陌生。
拿他消遣后,我的恶趣味也得到了满足,缩回被窝里,我吩咐道:“把你的房间取消,今天开始和我同房,天气冷了。”
“是。”
“洗干净,然后来抱着我睡觉,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做。”
“阿姿,你在欺负我。”
久违的一点委屈,他带着满手的痕迹,鼻音中染上一丝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
“不愿意?我可以去欺负弗文。”
“……愿意的。”
困意上来后,我听着西厌清扫的声音,把这当做助眠,我沉沉地睡去了。
早上我醒来,背后搂着我的是西厌,比起我自在的样子,他显然是一整晚都没睡好,但是很暖和。
他刚想和我打招呼,走廊外就响起尖叫声,随后是弗文暴虐的声音。
西厌立即起床,跳下去之前,他像是身体残留的记忆在作祟,俯身在我额头亲了亲。
我和他都怔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早安吻?”我摸着额头,故意询问。
西厌的尾巴晃了晃,“身体自己就……好像,我曾经经常这样。”
如果不是外面持续传来弗文的大嗓门,我可能会拉着西厌再回忆一下。
他出去处理突发事件,我则是慢吞吞地起床收拾。
等我穿戴整齐地走出去,西厌已经摆平了,无非是早上弗文醒了,匆忙出门找我,然后没看路撞翻了人,得罪了同一楼层住户的女客人。
弗文撞翻了这位纤细的女人,他又随便拉扯别人起来,还把对方手拉脱臼了。
烂摊子全都丢给了西厌处理,弗文本来还想去浪,我电了他几十秒,把他强行压到女客人面前道歉。
女客人已经被西厌哄好,还得到了经济补偿,对于弗文的粗鲁就不再计较,只是让我管好狼仆。
我拽着弗文的大尾巴,“听到没有,和西厌好好学。”
弗文冷哼:“你赶紧滚回你的世界。”
我:“你不想要找到好伴侣了?”
弗文:“等你滚了,我就自由了,自然能找到。”
“你这个脾气怕是难,至少你学学西厌怎么对我的。”
“你说抹除记忆,做墙头草这种?”
“你学点好的。”
嘴上说着,我又是一脚踹到弗文的小腿上,他结实得很,还能对我龇牙。
由于和蒙纳约好了在甜甜酒吧见面,最迟等到明天,所以我有了充足的时间在这里玩乐。
今天也是与非人族狂欢的一天,和矮人跳舞,和魅魔学习穿搭,和树人拔河,再跟着精灵学乐器。
这忙碌充实的一天过了一大半后,我才发现我这边的画风有点不对。
很多来甜甜酒吧的人类就是找乐子搞涩涩的,而我这边似乎成了体验生活与教学。甚至很多在里面上班的非人族都想过来和我玩,毕竟我的包厢这里老少皆宜。
隔壁包厢大概都冲上禁忌了,我这里还在乐呵呵地大合唱。
走出包厢,让弗文在里面和员工掰扯,我把西厌抓出来质问,“有点不对。”
“哪里?”西厌装傻。
“没有特别服务吗?”
“你在经期,阿姿。”
“我可以看或者听,就像昨晚对你那样。”
“你可以这么对我。但我不想你对他们这样,和大家交朋友就好,毕竟你只是来长见识的。对你客气点,不能越界,这是我对他们的要求。”
大概是昨晚已经在我面前突破廉耻了,西厌居然没有隐忍,把这些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难怪没有任何一个来陪玩的小伙伴对我抛媚眼,原来是一开始就被西厌警告了。
我抬头望着他金色的瞳孔,笑着说,“我非要挑逗他们呢?”
西厌低头,让我的手摸到他喉咙上的狗牌,他温顺又祈求地说:“我在这里。”
现在知道说你在了,之前还敢跑。
翻旧账的我拍拍他的脸,正要推开他,西厌的眼神一变,调换我俩的站位,他将我半抱着护进怀里,看向走廊的尽头。
电梯打开,我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那是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的高大男人,他穿着深色的风衣,拄着拐杖,走路显得有些蹒跚。
尽管这样,他给人一种强势、冷厉的感觉,好像眼里容不得沙子。
男人一步步地走过来,目不斜视,面容肃穆,西厌终于开口,叫了对方的名字。
“木禾。”
这个名字从西厌口中出来, 我终于想起来者是谁。
西厌曾经说过,左德赛身边有一个从年轻时代就一直跟在身边的狼仆,这绝对算得上共同成长过来的。
如果说哪位护卫在左德赛的心里最重要,毫无疑问就是木禾。
就算左德赛身边替换掉数不清的护卫, 这位狼人始终存在, 就算他已经无法胜任一线工作。
木禾年纪大了, 作为狼仆来讲也会有年龄限制。在四十五岁以后,他的腿伤就一直反复发作, 是左德赛要求,他才退居二线, 但并没有完全离开这个岗位。
他如今在左德赛的身边担任的是护卫统领, 负责安保方面的一切事情, 他大概会在这个狼仆的岗位上燃尽一生。
在狼人福利院挑选西厌的时候,木禾就与左德赛产生了分歧, 一个认为很可以, 一个认为不太行。
但最终木禾退让了。
现在真正地见到这位称得上德高望重的狼人,他很冷峻,年龄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气场上的强悍,还有历经事实后呈现出的坚韧。
我有些不太喜欢他,但又不由自主地被木禾所吸引,他一丝不苟的着装打扮,冷冽刚硬的外形,如果不是岁月赋予他一些面庞上的皱纹, 他会显得更加冷酷不近人情。
他的眼睛也是金色的, 这是睿智、不动摇的一双眼。
如果西厌没有遇见我, 没有和我发生交集,他或许以后也会拥有这么一双金色眼睛, 不含柔情,不带动摇。
西厌盯着木禾,他少见地出现几分警惕之色,按理说,木禾这个腿脚不便的样子,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但万一对方在甜甜酒吧周围埋伏了一堆人,这就不好讲了。
不再暗自总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我只是恶意揣测是左德赛派木禾过来的,难道反悔了,又想要把西厌要回去?
思及至此,我将搂在我身前的手臂给抱住,镇定地拿出气势与走廊对面的人开口。
“你好,木禾先生,我是西厌的主人和爱人,我叫元姿。”
我刻意强调了这个双重身份。西厌都没想到我会这么郑重其事又充满敌意地宣扬,他愣了几秒后,还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抱着我的双臂都更紧了几分。
沉静的目光掠过我们,木禾的面部肌肉有轻微地抽搐,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才会微弱地牵动了表情。
“西厌,你让我感到失望,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无法接替我的工作。但是左德赛总认为,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年轻的我,你和我并不完全相似。”
我终于知道木禾为什么对我有一些吸引力了,他是有些像西厌的,尤其两个人都不说话装冷酷的时候。
就这么站在走廊对峙也不是办法,既然木禾能找过来,现在还光明正大、单枪匹马地出现,足以说明他是想来聊一聊的。
要不要坐下来谈?我只是这么想着,对方已经很自在地开口。
“不必紧张,我只是过来看看,进来坐。”
已经订好了房间,感应门打开,是一间淡雅的适合聊天与办公的议事厅。
我看着木禾拄着拐杖走进去,也不甘示弱地要跟着过去,西厌拽住我的手腕,有些担忧。
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我问:“你怕他?”
西厌的狼耳朵趴下一半,他神色复杂地讲道:“我很多护卫实战技巧都是他传授的,理论上来说是老师。”
“哦,相当于师父。那我们更要说清楚了,你有信心在发生冲突的时候保护我吗?”
“当然,我不会让你有事,木禾不能伤害你。”
这句话倒是说得肯定,看来他对木禾的尊重是建立在对方也尊重我的基础上。
我和西厌走进室内,木禾将拐杖放在了一旁,他坐下来品茶的时候比站着要和蔼几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西厌坐在木禾的斜对面,而我是正对面。我甚至想着,就算是左德赛本尊过来了,我都不会胆怯。
还未开口,西厌忽的握住了我的手,眼神里抖落出些许惊恐。
“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感觉到,显得有点茫然。
“想起什么了。”
与我的状况外相反,对面的木禾好像很清楚西厌怎么了。
西厌先是对我笑了笑,随即直视对方,坚定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不会再回去,我做出决定了。无论失忆几次,我都会选择阿姿。”
木禾了然地点头,淡淡提了一句,“尽管这样可能会害死她,让她全家都被报复?”
西厌的喉咙里有了压抑的怒吼,却无法回应这个问题,我好像有些明白他独自回来时遭遇了什么。
简单粗暴但又有用的做法,就是用在乎的人或事情去威胁。
可现在不一样,我在场,并且开始瞎编。
“随便你,我也不是没有助力的。我们与蒙氏家族有来往,如果左德赛非要针对我,我会反击,我并不害怕。”
只要我不回到原来的世界,就不会波及到我的亲朋好友,而我自己可以与西厌共同面对这些事情。
我是西厌的主心骨,我顶住了,他就没有什么顾虑的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表明心意,西厌大概会对着我疯狂摇尾巴,把我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紧紧握着我的手,西厌笃定道:“木禾,你无法再让我改变主意。”
“是么,那就这样吧,祝你以后过上想要的生活。但我果然没看错,你无法接替我成为最好的狼仆。”
话语一转,男人的严厉软化了,就像夏日融化的冰块,不再冻得伤人。
这个时候,他那种上了一些年纪的沧桑和倦怠翻涌而来。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偷懒的地方,他放松了身体,喟叹了一声。
木禾的气场变化后,西厌也不再过于紧绷,那种随时戒备的姿态也有所改变,甚至又有了面对老师的尊重。
气氛变得融洽了一些。
这两人要是变成狼的原形,我说不定还能上手摸一摸?有点大逆不道地这么想着,我居然想摸西厌的老师,不过只要是毛茸茸形态,年龄没什么关系的。
我再次确认道:“所以你不是来带走西厌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洗掉记忆,全部重新来过,也压不住了。总有一天会想起一切,然后离开。”
听到木禾把洗记忆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总觉得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如果左德赛能够权衡利弊放弃西厌,甚至从来没有出面过,那他干嘛这么针对我?非要对方在我和他之间做选择?
一定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细节。
“木禾先生,西厌失忆,他说是自己主动选择的,是吗。”
“是我引导的,他同意了。”
“你?”我很吃惊,我以为他会说是左德赛指示的。
“查出血魂契约不难,就算隔着两个世界。虽然古老的契约不可消除,但通过其中一方履约者来反过来制约另一人,如今的魔法是可以办到的。”
“……”
原来还是因为我。
为了保障我,西厌选择了清除记忆,重新来过以后,他就认为是自己主动要求抹除的。
至于木禾是怎么引导的,话术倒也不必太多,毕竟西厌还有我这么个软肋,这就是诱导的结果。
原本绑定血魂契约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没想到却成为定时炸弹。这就是不学魔法的下场,西厌漏算了这个可能性。
“阿姿,不带任何关于你的物品过来,是害怕你被追查到。但我没想到,血魂契约也能被解析,魔法是庞大且复杂的力量,我害怕……”
“你恢复记忆了?”我看向他,有些急切。
“只是看到木禾以后,想起了一点关于失忆的事情。我的消失看起来是有原因,但我并没有拿出勇气去面对,我选择了退缩。我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从结果来看我就是抛弃了你,没有在当时与先生决裂或者反抗,而是顺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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