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妈妈!”
温炎没点开声音,他怕听见什么秘密。
别人的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忙又给周聿白发了一条。
温小炎:哥,我没有听哦,只是觉得许愿神情有些不对劲,发给您看看。
温小炎:大哥,好好休息,小弟告退~
周聿白很久后,才回了一条消息。
Z.:谢谢。
温小炎兴奋极了,他大哥对他说谢谢,他高兴地忙拆开一包辣条吃了起来。
拿起手机颤抖地回了句。
温小炎:大哥加油~
蓝月湾。
周聿白戴着蓝牙耳机,看完了温炎发来的视频,眉头紧皱,双眼眯起。
“小野,下去。”
说完,那只白色波斯猫从他身上跳了下去,摇着尾巴往阳台走去。
周聿白起身,走到吧台,从吧台旁边的矮脚柜里,拿出一双黑色皮手套。
又拿了一个自由缩短的铁棍。
这才走到次卧,换了件黑色短袖,配短款皮衣,下面是条黑色工装裤。
他将铁棍塞到裤袋,干脆利落地戴上黑色皮手套。
许愿出来倒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个高挑,冷峻的男人。
她从没见过这么炫酷的周聿白。
黑色将他衬托得更加高冷,像是从秀场走出来的模特。
她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去哪里?”
没想到,少年直直朝她走来。
眼神淡淡,清隽的眉骨,含着一丝忧愁。
“许愿。”他喊她。
许愿忙应,“我在。”
“你从今天起,就在这里住下。”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许愿有些茫然,“为什么?”
“你想回家?”他挑眉看向她。
许愿摇头。
“你有钱住宿舍?”
许愿摇头。
周聿白冷笑一声,“那不就得了,你就住这儿。”
“啊?”许愿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圈。
“不行?”声音冷冽,磁性,许愿觉得浑身发抖。
她顿了顿,开口,“好。”
“回屋!”
许愿点头,忙转身打开门。
“关上门!”
许愿忙将门关上,一声反抗都没有。
简直了。
“好好休息。”
临走前,少年放柔了声线。
周聿白算是明白了,对付许愿,来软的她熟视无睹,只有硬起来,她才能乖乖听话。
为她好的,她拒之门外,对她凶的,她倒好,吓得立马点头。
这个软柿子性格,该怎么调教啊!
周聿白有些无奈。
他拿过挂在门口的钥匙,换上马丁靴,开门离开。
南宜少年管教所。
一辆拉风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露出一双被黑色工装裤,完美包裹的长腿。
紧接着一张白皙精致的脸露了出来。
大晚上的,路过的女生都忍不住停下来,捂嘴惊呼。
周聿白下了车,来到管教所。
工作人员看到他,立马站了起来。
“周少爷。”
周聿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见姜颂。”
说完,往后面的洽谈室走去。
没一会儿,姜颂就被带了出来。
褪去一身名牌,她穿着一身蓝色制服,头发凌乱蓬松,整张脸毫无生机。
身上再也没有了玫瑰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劳改后的汗味。
看见周聿白,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被带她的人,狠狠推了进去,“周少爷找你,可别想躲,你差点闹出人命,你知道吗?”
周聿白坐在椅子上,翘着长腿,黑色皮衣,工装裤,漂亮的脸蛋在灯光下,愈发迷人。
姜颂看了眼,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聿白,你别看我。”
“想要这个吗?”周聿白从皮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扔在桌上。
姜颂看见,眼睛发光,忙跑过去抢。
周聿白收回,冷冷看她一眼,“姜颂,瘾犯了,却满足不了的感觉如何?”
他拆开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烟,然后扔到地上,用脚踩碎。
“是不是感觉自己就是个傻逼?”
“姜颂, 你现在是不是还没有悔改。”
紧接着,周聿白将烟盒扔到她面前,冷笑道, “现在这烟扔你面前你也不敢抽吧?”
姜颂听闻, 抬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你知道了?”
她没说什么,但周聿白却清楚知道她的意思。
他起身,看向她,目光带着嘲讽,“好人不做,现在在这里偷东西,铲草, 打扫卫生,滋味怎么样?”
姜颂冷不丁被他的眼神,吓得颤抖了下。
时间推迟到今天白天。
一上午, 姜颂都在听教育课, 但她明显整个人心神不宁, 心里痒痒的,像是无数蚂蚁吞噬着她的心脏。
她嘴里干干的, 习惯性地到口袋里拿烟盒, 却是空荡荡的。
她急躁地问旁边的男生要烟, 那个男生凑近她,闻见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他坏坏一笑, “美女,你拿什么换啊?”
姜颂瞪他一眼, 举手举报他性骚扰。
结果那男生说她想抽烟。
最后两人一起被罚去外面铲草。
姜颂人生第一次遭遇滑跌卢,她刚做的指甲都断了一截。
下午那阵, 姜颂实在是不想做了,将铲刀往地上一扔,大喊着“不干了”。
结果引来了教官。
教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有烟味,姜颂烟瘾犯了,想顺手从教官身上偷根烟。
结果手慢了,被发现了。
又被罚去扫厕所。
此刻姜颂蓬头垢面。
她感觉自己身上还有厕所的臭味。
时间回到当下。
骄傲的大小姐,从未像现在这样落魄过。
她垂眸,想要伸手去够那盒香烟,却怎么也没有勇气。
“不抽那扔了吧。”周聿白捡起那盒烟,揉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周聿白,你明知道我多想吸烟。”
姜颂看着那盒被揉碎的烟,仿佛她的心,正在一片片破碎。
少年冷笑一声,又坐到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戴着手套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姜颂,做了这么多大小姐,现在沦为灰姑娘什么感受?”
姜颂抬眸看他,还是那个熟悉的少年。
此刻,他像褪去了平时的温柔,整个人冷漠冰冷。
他穿着黑色皮衣,坐在那里,慵懒矜贵。
肩宽腰瘦,腿修长,迷人的倒三角身材。
他将自己的帅,发挥得淋漓尽致。
姜颂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聿白,你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张扬了......我本以为你要做一辈子乖孩子……”
“是吗?今天成大事,肯定不比寻常。”他挑挑眉,从裤兜里拿出一样冰凉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这是......”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
阴暗的天气,细雨绵绵。
周聿白来伦敦参加游学,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黑裤,马丁靴。
整个人青涩干净。
姜颂让他从国内带了东西过来,两人约了时间地点,碰面交货。
地点定在了酒店巷子里。
英国基佬多,看见这么一个漂亮英俊的男孩,都想来搭个讪。
其中还有甚者,不知道哪个国家的老外,直接去摸他的脸。
姜颂就是这时出现的。
她冲上前,用流利的英语去骂那些老外。
“和他们说再多没有用的。”周聿白瞥了她一眼,厉声道,“让开。”
姜颂乖乖退后一步,那时候的少女穿着白色纱裙,牛仔外套,气质干净,没有后来的妖艳。
她在旁边静静看着,还拿过手机拍照。
少年看她一眼,有些无语。
然后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一根铁棍,他冷笑了下看了些那些猥琐的男人,漂亮的栗色短发被雨淋湿,乌黑纤长的睫毛,雨水一滴接一滴,从上面滑落。
“想不想见识下中国功夫?”
他用流利的英语说出这句话,然后甩开铁棍,朝那些人走去。
整个人阴郁低沉,比伦敦秋季的雨还要冰冷。
长长的铁棍,阴鸷的目光,一步一步,让人心生畏惧。
那天下午,那群外国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青春期的少年,本就无所畏惧,他也没什么会保护自己的,拿起棍子,就是干!
那天过后,周聿白被送进了警察局。
他的父亲从美国赶来,一见他就是甩了一个巴掌。
刚下飞机,男人身上还带着洛杉矶的雾气,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愤怒。
英俊的脸上,腮帮子都在颤抖。
他抬手,指着周聿白的鼻子。
“丢不丢人,在国外打架,周聿白,你能耐了啊?”
“不是打架,是单打,旁边那些人根本没有机会还手。”
“聿白打人的时候可帅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伯父,您是没见过,太帅了!要不是人报警,他肯定把那群人送进医院。”
姜颂补充道。
周聿白的嘴角鲜血流出,修长的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抬眸,目光冰冷,“闭嘴。”
姜颂忙眨眨眼睛,沉默下来。
周聿白抬眸,看向男人,“你问过事情经过吗?”
男人揪住他的衣领,凶狠阴鸷地看向他,“周聿白,从今往后,收起你身上的逆鳞,再有下次,老子打死你!”
周聿白目光无惧,带着挑衅,直勾勾盯着男人,“你打啊,打啊,反正又不是没有打过,打死我好了。”
男人冷笑,“好啊,以后别想再见到你妈!”
这话像是什么咒语,镇住了周聿白。
少年双手握拳,冷漠看向他,没再开口。
这段往事,也成了周聿白不愿提起的心结。
但每每午夜梦回时,姜颂都能梦见伦敦秋雨,少年飒爽,帅气的身影。
打得那些基佬,落花流水的,那叫一个飒。
而如今,再见铁棍,姜颂却是背后起了一丝冷汗。
这是他的武器,是他保护自己的工具。
姜颂心慌,暴躁,坐立难安。
“你想做什么?”
周聿白挑眉,“你以为我要打你?”
姜颂抿唇。
“姜颂,记得它吧?”
姜颂点头。
“三年后,我第一次把它拿出来,以后,它保护许愿,如同保护我,欺她者,我可不会确保,我不会拿出铁棍打人。”
说完,他手拿铁棍,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
就像那年,他被周父打完,用手指抹着嘴角的血,眼神冰冷,嚣张。
姜颂咬牙,抬眸,“她真得那么重要吗?”
周聿白眼皮都没抬下,“你说呢?”
“还有,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了许愿的父亲。”周聿白将铁棍甩开,他起身,拿着铁棍走近姜颂。
“你都知道了?”
姜颂吓得退后一步。
少年目光阴沉,长腿一步步靠近姜颂,姜颂倔强地看向他,“你打我啊!周聿白你打我啊!”
“许愿就是个可怜虫,父不疼,母不爱,还有个养父进了监狱,她就是个杂草。”
昔日美人,如今发丝凌乱,腥红的眼睛带着一丝不甘,说完,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杂草......”
“闭嘴!”周聿白用铁棍抵着她的下颚。
冰凉的触感袭来,姜颂委屈地抬头,眼泪汪汪,“她不是杂草吗?”
“你错了,她是逆阳而生的璀璨鸢尾,她是耐寒性强,傲然盛放的鸢尾,她是温柔,善良,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麻烦别人的许愿。没人爱她,浇灌她,我会爱她,培育她,没人给她阳光,我会做她的光。”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清隽眉骨说不出的温柔。
这是梦里,只属于她的周聿白。
而如今,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姜颂抬头望着他,小声呢喃,“你也是我的光啊......”
她垂眸,眼尾猩红,长长的头发垂落,遮住了她的眼睛。
少年说完,收起铁棍,转身。
他一步步地离开。
离开她的生命,走向许愿的人生。
姜颂蹲下,眼泪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地面。
她透过窗户,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眼角余光,瞥见地上被踩碎的烟,她走过去,一一捡起,藏起了自己兜里。
门被打开,有人朝她走来。
姜颂神情恢复自然。
“让你听话,你不听,你看看你,现在又是铲草,又是刷厕所,哪有一丝大小姐的模样。”清洁卫生的阿姨走来,看了她一眼,有些同情,“去洗个澡吧。”
姜颂点点头,撑着沉重的身子往洗浴房走去。
“从来没有这么久没有抽过烟......”
姜颂蹲在洗浴房,连打开水的力气都没有。
旁边有人走过来看她一眼,问她,“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打架斗殴?”
姜颂摇头,“我是把一个女生关进冷冻仓库,知道她海鲜过敏,就拿冷冻虾塞她嘴里。”
旁边那人惊呼一声,“丧尽天良啊!你这不是打架,是变相杀人啊!”
姜颂沉默不语,那女生扯了扯嘴角,打开她头顶的淋蓬头,冰凉的水落下,姜颂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活该。”女生端着洗澡盆,转身离开。
他们这些混社会的,都没这么恶毒。
这人,简直了。
许愿躺在床上,百无聊奈,玩起了手机。
冷不丁地,她坐直了身子。
周聿白居然点赞了她的说说。
她有些诧异。
门敲响,她忙放下手机,将自己钻进被窝里。
只冒出个头尖。
纤长的手指抓着被子的一角,黑暗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许小姐,请问除了海鲜还有什么忌口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许愿掀开被子,柔声说了句,“没有。”
“好。”
随后脚步声远去。
许愿想了想,松开抓住被子的手。
她这么紧张做什么。
还有,她刚才真答应周聿白住下来了?
她抓了抓头发,像是做梦似的。
周聿白为什么要收留她啊?
她都那样冷漠对他了。
许愿躺在床上,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不知不觉,瞌睡虫飞来了,她感觉耳朵嗡嗡作响,没一会儿,小姑娘沉沉睡去。
半小时后。
周家私人医生登门拜访。
周聿白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
他摘下手套,直接开了门。
屋里黑漆漆的,月光照在地上,只看见被子里微微拱起一个弧度。
周聿白打开小夜灯。
屋子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小姑娘趴在床上,一双细腿伸在外面,怀里抱着枕头,细细的胳膊露在外面,雪白如玉。
周聿白皱眉,长腿迈开,走过去替小姑娘将被子盖好,这才看向门口,“进来吧。”
医生穿着白大褂,斯斯文文。
他将体温计递给周聿白,“帮她测一下。”
周聿白垂眸,看向透明的水银体温计,又看了眼睡得沉的许愿,皱了皱眉。
没办法,男女授受不亲。
他只能喊来阿姨。
阿姨走过来,看了眼自家少爷通红的耳朵,笑了笑,“好,这活儿我来。”
“嗯,林姨轻点。”周聿白将体温计递给她。
林姨接过体温计,点点头,弯腰靠近许愿。
许愿感觉到有人靠近,眼皮动了动,翻了个身。
把头朝里面去了。
林姨再靠近,许愿就皱眉,挥舞双手。
一点也没有刚才的老实。
“要不还是你来试试,她熟悉你,昨天她昏迷,赖在你怀里,不挺乖的?”医生开口,示意林姨将体温计给周聿白。
林姨点头,又将体温计还给了他。
周聿白摇摇头,拿着体温计,弯腰,轻轻掰动许愿的肩膀。
少女体温温热,薄薄的睡衣下,是细腻的肌肤,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面红耳赤。
周聿白修长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安耐住性子,慢慢靠近她。
小姑娘身上很香,奶香混着花果香,淡淡的,清甜可口。
周聿白清楚看见她纤长的睫毛,秀挺的鼻子,殷红的唇瓣。
不知梦到了什么,红唇吧唧了下。
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舌头粉红,舌尖弧形很好看。
周聿白拿着体温计的手一僵。
这活一点也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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