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扭头望去…
花溪殿的墙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通身黑衣的身影,面朝向她的这边,似乎在透过夜色看她…
初酒酒:“!!!”
差点吓得尖叫出声,以为见鬼了!
她眨巴几次双眼,墙上鹤立的黑影还在,嘶…瞧上去有些眼熟。
“黑衣大侠?!”初酒酒感到惊喜,跑到院墙下轻声喊他。
黑衣人没有否认,高大身影一跃而下,搂紧初酒酒的软腰飞跃而起。
吓得初酒酒赶紧抱住他,亲切感受到他的劲腰有多么的结实。
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轻功飞起的刺激,黑衣人几个飞跃,停在花溪殿的屋檐上。
初酒酒有些新奇地四处看,第一次站在屋檐上面环视着整座皇宫。
她一身白寝衣,坐了下来,扭头见旁边屹立如高山的男人,伸手轻扯他的黑色衣袖。
“黑衣大侠,你也坐。”
没想到还能再碰上他,她原以为昨天晚上一别过后,再也不能见到,这才过去一天,又看见他了。
寒楚坐在她的身旁,远远望去,两人像紧紧依偎的爱人。
“黑衣大侠,你是怎么做到在皇宫里自由进出的?”他看上去武功超群,似乎很厉害。
寒楚用分辨不清的声线:“夜深,趁侍卫犯困。”
初酒酒恍然大悟:“那也要武功厉害吧,大侠,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啊?”
寒楚望向她,由于天色过暗,初酒酒看不清他露出的那双眸子。
“比如,皇上的对手?前朝的人?又或者…”
【皇上的私生子?这个不可能,大反派一直是处,而且年龄也不符。】
寒楚:“…”对她过于离谱的心声,万般无奈。
“莫要乱想。”他模糊难辨的声线带着沙哑。
初酒酒感觉他是个有秘密的人,悄声说:“我懂你的意思。”
【有些话是不能说得太明白。】
寒楚:“…”并无它意,所以她懂的是?
“黑衣大侠,你的尊姓大名?”她又问。
寒楚还未作声,初酒酒又恍然醒悟,对着他小声道:“这也是秘密,对吧?”
寒楚:“…楚之。”
楚之…初酒酒默念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个大帅哥。】
“你呢?”寒楚明知故问。
初酒酒朝他伸出手,月光下,只能隐约可见纤手素白,玉指如削葱。
寒楚盯着她的纤手,她伸出手做甚?
“这是我老家的社交礼仪,相互握过手,等同于互相认识了。”
寒楚抬起手,大掌肌骨分明,白净漂亮。
初酒酒透过月光,这是养尊处优的手。
她主动握上,却没有注意到男人高大的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
两人的手严丝合缝的一瞬间,可能是长期握剑,初酒酒感受到他的掌心有茧。
黑暗隐藏了许多秘密,也为寒楚隐去眼底翻涌的暗潮,她的手如柔荑,温软可欺,握在掌心时软人心窝,醉人心神。
“我叫酒酒。”她笑得清眸弯弯。
寒楚静静看着她很久,久到初酒酒想将手抽离,也没能成功。
“楚之?”她轻喊他。
【难不成被点穴了吗?定穴在手上?】
下一瞬,他松开手,初酒酒才得以抽回。
“楚之,皇宫外面好不好玩?”她望向黑暗的尽头,那里应该就是皇宫外面了吧?
“甚是无趣。”他哑着声道。
“那也比在皇宫里有趣。”初酒酒还没有出过宫,没见过皇宫以外的世界。
寒楚侧目,微弱的光线下,她微嘟起唇,柔和美丽的侧脸多了两分娇俏,想叫人搂进怀里深深拥吻。
屋檐上安静片刻,男人的哑音响起:“你想出宫?”
初酒酒点头:“我想出宫看看,不过宅在后宫里也挺好的。”
【其实都还可以吧。】
寒楚闻言,似有些意外:“为何?”
她没听明白,他口中的“为何”指的是什么?疑惑地侧过脸,除了男人的大致轮廓,仍旧什么都看不清。
“嗯?楚之兄的意思是?”她的疑问声柔声柔气,悦耳撩心。
寒楚顿了下,才问:“后宫妃嫔想当皇后,也有想出宫的妃嫔,为何你会想留在后宫?”
“每日分发肉菜,不用为金钱发愁,这样的日子我能过一辈子。”她上一世努力工作就是为了实现躺平,除了拥有一副极美的外表,就是一个没有理想的普通人。
初酒酒甚至没有提到皇后二字。
寒楚以为她脱俗,无欲无求,望着她的侧颜:“若是皇上让你当皇后…”
初酒酒几乎毫不犹豫:“那就当呗,皇上的命令不可违背,我何乐而不为?”
寒楚:“…”
他隐在黑暗里的双眸盛满星星点点的笑意。
才安静几秒,寒楚又问:“出宫和一辈子待在后宫,你会如何选?”
初酒酒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是一辈子待在后宫里。”
寒楚:“?”他以为她会选择出宫。
“为何?”他问。
初酒酒轻叹他不懂人间疾苦:“楚之兄看话本子看多了吧?这世间不只有后宫的争斗是苦,皇宫外还有人世间众多复杂的事,出宫你需要金钱,需要生存下去,我总不能一辈子靠父亲、母亲,身为女子想真正立足于这个世道,需要跨越很多障碍和流言蜚语。”
她矫情一番,这一刻,却让寒楚看见不一样的她,
下一秒,猝不及防来个初式反转:“其实我就是懒。”
寒楚:“…”
初酒酒见旁边的楚之失笑,她又道:“我是个庸俗之人,爱吃爱睡。”
寒楚却道:“你十分坦诚。”他极喜。
初酒酒吹着接近冷的夜风,仰望夜空:“平日里要弯弯道道,对楚之兄自然是坦诚相待。”
寒楚看向她:“我与旁人不同?”他磁哑的嗓音在黑夜里极其诱人。
初酒酒理所当然地朝他点头,甜甜一笑:“当然,楚之兄是我的救命恩人,与他人不一样。”
寒楚不动声色盯着她黑暗里的笑靥:“只是救命恩人?”
夜风拂过屋檐,初酒酒没听清他的问话:“楚之兄,我没听清。”
“无事。”
初酒酒不以为然,以为他问的是无关紧要的话。
此时,一轮明月亮又圆,初酒酒脑海浮现电视剧里的情节。
一时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月亮,话语带着兴奋:“闲来无事,趁着今夜的月亮圆满,楚之兄,我们来拜把子吧。”
寒楚:“???”
“夜已深,早些歇息。”说完,高大身影屹立而起,抱起还想拜把子的初酒酒,大掌紧握她的柳腰,一跃而下。
一阵失重感,初酒酒重回地面,以为他得赶在侍卫会犯困的时候离宫,跟他挥手告别,独自走进了殿里。
寒楚垂目,院里的门缓缓紧闭,手上不知不觉用劲:“拜把子…”
“啪”树根被折断,发出清脆的响声,惊走树上的飞鸟。
花溪殿的某处,小葵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皇上也没能躲过娘娘迷人的魅力。
明日是立冬,初酒酒用完早膳,没有像往日躺在榻上,在院子里“沾花惹草”,偶尔喂喂极胖的鲤鱼。
趁着今日出大太阳,小兰和小晓把被褥拿出来晾晒。
初酒酒看着小米椒,又想到明日是立冬,瞬间萌生主意。
“小兰、小晓,前些天晒得干番椒可有放起来?”
“回娘娘,放起来了。”小兰刚和小晓把厚被褥晾上去。
初酒酒朝她们竖起大拇指:“明日是立冬,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
小兰和小晓不懂什么是火锅,但知道是吃食。
“娘娘,明日是立冬,宫里会举行宴会。”小兰提醒她。
虽然初酒酒宫宴吃得不多,但无非就是那些菜肴,口味清淡,她吃多了清淡的,想吃些辣腾腾的,尤其转冷的天气,火锅绝配。
“那就明日的晚膳,咱殿里吃火锅。”她打定主意。
小兰和小晓自然是支持她:“是,娘娘。”
立冬当天清晨,地上的草丛布满白霜,暴露在阳光下,逐渐被消融。
初酒酒被小葵三人摆弄着,三人快要为她穿哪一套而吵起来。
“水蓝色显得娘娘娇俏可人,今日就穿水蓝色。”
“娘娘何时不娇俏不可人?依奴婢看,这烟红色,娘娘穿着妩媚迷人。”
小晓觉得娘娘穿什么都好看,但是这套,娘娘从未穿过。
她指着薄纱莲瓣色的齐胸襦裙:“娘娘,这套您从未穿过。”
初酒酒被她们吵得脑仁疼,小晓的话让她的目光瞥向那套襦裙,瞧着颜色挺顺眼,立冬穿正正好。
“那就穿小晓指的那套。”
小晓大喜:“谢娘娘。”颇为傲娇的把襦裙挂在屏风上。
等初酒酒换上这套襦裙,从屏风后走出来,本就天姿国色的大美人,这会瞧着要嫩出水来,惹眼极了。
“小晓,你选得不错。”小葵夸赞道。
小晓喜上眉梢:“娘娘长得出挑,穿什么都好看。”她说得是众人皆知的实话,她从未见过像娘娘这样的美人。
初酒酒青葱玉指半遮脸蛋,打着哈欠,还有头发要绾,正好她可以眯一下。
花溪殿里的窗被打开,初酒酒感觉闷气一下散了,迷迷糊糊地把头发交给小葵。
“娘娘,该前往统和殿了。”小葵柔声喊醒她。
初酒酒迷迷瞪瞪地醒来,起身走出花溪殿,沿路去统和殿,路过的婢女几乎要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都愣在原地,目送她的纤影走远。
统和殿里,高位上的男人未穿明黄龙炮,而是一身月牙白锦衣华服,面如冠玉,清矜贵气,像雪山顶峰的清莲,叫人沉浸在他的魅力之中,却又无法触及。
他那双桃花眸,漫不经心落在统和殿的入口,似在等着什么人。
李公公不明白皇上最近怎么了?以往妃嫔在,他都是以压轴出现,如今早早便来了。
今日的皇上格外清贵俊美,瞧得一群妃嫔霞光满面,娇羞不已。
殿里的康嫔直往外瞧,心道:柔妃今日怎么还没有到?
康嫔不好等得太明显,刚转过头,就跟同样往殿外看的欣美人,两人撞上了视线,康嫔一愣,朝她点头微笑。
欣美人回以一笑,两人不算交好,也没有成为对敌的打算。
伴随着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初酒酒身穿薄纱莲瓣色的齐胸襦裙,莲瓣色的嫩加上薄纱的若隐若现,衬得她似雨后盛开的花朵,玉容如桃花,眼似水杏清波流盼,冰肌玉骨气若幽兰。
裙摆随着楚楚纤腰而绽放,她款款走进殿中,婀娜多姿柔柔地欠身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里一片寂静,皆被她的出现惊艳得无法回神,众妃嫔几乎都在痴痴盯着初酒酒看。
寒楚黑眸倒影出她的纤影,眸底极暗:“免礼。”声音不知为何透着沙哑。
初酒酒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坐在宣昭仪的旁坐,她并不知道众妃嫔在看着她,是因为她的貌美,以为只是因为她是最后一个来,所以才纷纷瞧向她。
她之所以美而不自知,是因为上一世同样拥有极出挑的外貌和身段,从小习惯漠视别人投来的目光。
【早知道就起早些,来得晚了,怕是要以为我恃宠而骄。】
她的心声带着懒洋洋,不少妃嫔被她迷得舍不得移开眼,别说来晚了,不来也没人会舍得怪她。
宣昭仪在她的旁边,闻着她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享受最淋漓尽致的视觉盛宴。
“柔妃娘娘,您怎么能长得那么的好看?”宣昭仪由衷地赞叹她。
初酒酒被猝不及防夸奖,对方还是以往起过争执的宣昭仪,不禁诧异,怎么突然夸她?
“你也很美。”她互夸道。
宣昭仪知道方才失态了,强制移开视线,不想再看着柔妃失神了。
初酒酒望向高位上的男人:【不知道今天立冬,有没有舞姬跳舞,上次跳得怪好看的。】
李公公感叹着柔妃的神颜,不禁浮现那夜和皇上偶遇时,她的舞姿,这么想来皇上会沦陷在柔妃的身上,可太正常了。
她望过去,便看见高位上的寒楚正看着她,似乎凝视了她许久。
兴许是他那双桃花眸过于多情,初酒酒竟瞧出了一丝火热,她赶紧别开眼,不敢再跟他对视。
李公公收到皇上的示意,高喊:“起舞。”
紧接着迸发出奏乐声,一群舞姬蜂拥而入,舞姿翩翩,身段妩媚。
大部分妃嫔无心欣赏,初酒酒瞧得那叫一个入神,随时鼓掌叫好。
让殿里的妃嫔和李公公哭笑不得,舞姬不停对着皇上流转秋波,她是一点没在意啊。
一曲舞毕,舞姬们缓缓退下,初酒酒意犹未尽。
【要是能再来一曲就好了。】
宣昭仪:“…”那些舞姬各个心怀上位,她竟然还想再来一曲…气煞人也!
李淑容含羞地起身行礼:“皇上,今日入冬,臣妾想为皇上献舞一曲。”
见初酒酒看过来,寒楚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道:“准了。”
李淑容欣然自喜:“谢皇上。”
李淑容在殿中舞着, 这时,酒上来了,初酒酒举起酒杯轻闻酒香, 一口喝尽了。
旁边的宣昭仪:“…”这酒得细品, 她跟牛嚼牡丹有什么不同?
兴许是这酒合初酒酒的口味,浓郁的酒香带着淡淡的甜香,众妃嫔们才品两口,初酒酒就已经喝尽几杯,全然当水解渴。
一旁的宣昭仪直摇头,暗忖她不懂欣赏。
康嫔让自家婢女前去劝劝柔妃, 莫要喝多了。
初酒酒刚吃完手中的点心, 喝半杯酒解腻,耳旁传来一位婢女的声音,她听着以为是左边, 把身子和脑袋往左边靠。
“你说什么?”
实则站在右边的婢女:“…”
把康嫔看得哭笑不得, 宣昭仪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 逗得捧腹直笑,甚至连帕子都没来得及遮住脸,无法控制住的失态。
寒楚看着她, 冷眸浮现笑意。
李公公见状,暗道:宴会刚开始,柔妃就醉了,这可如何是好?
初酒酒边看着李淑容跳舞, 边吃点小菜喝着酒,好不惬意。
李淑容一曲舞毕, 含羞地行礼,悄悄抬眼看皇上的反应, 却见他清贵昳丽的容色毫无动容,正要黯然神伤时…
“好!舞得极好!”初酒酒玉颊染红,似桃花般艳丽,鼓着掌对李淑容表示欣赏。
李淑容:“…”
全场都没有鼓掌,只有她鼓得起劲,给她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此刻颇为难堪的处境。
因为初酒酒的打岔,李淑容心里好受了些:“谢柔妃娘娘。”
初酒酒喝得微醺,笑得有些傻甜:“李淑容,跳得那么好看,再来一曲。”
旁边的宣昭仪恨不得捂住脸:跟她坐在一起真丢人。
李淑容:“…柔妃娘娘..”
寒楚这时出声了:“方才舞得不错,退下。”声线似裹着冰。
李淑容立刻行礼:“是,皇上。”
初酒酒不满地又喝一杯,旁边的宣昭仪眼看着她就要喝大了,小声劝她:“柔妃娘娘,莫要喝那么多,等会在皇上的面前失态…”醒来,看你悔不悔。
她晃动着手指,看着起了几道影子的手指,初酒酒表情露出诧异,随即跟旁边的宣昭仪道:“放心,我千杯不醉。”
【为什么我的手多出那么多只?】
宣昭仪:都这样了,还说千杯不醉。
初酒酒看着殿中的舞姬又开始起舞翩翩,越喝头越沉,迷迷糊糊地跟旁边的宣昭仪悄声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宣昭仪凑上前,仔细聆听,发现半晌没声音,扭头一看,初酒酒靠在椅上醉倒了。
宣昭仪:“…”到底为什么会信她的醉话…
宴会还没有散去,李公公便让柔妃的婢女小葵将她抱回花溪殿里。
小葵将自家娘娘抱起,往殿外走。
与此同时,寒楚翩翩玉公子的身姿起身离殿,他的离去让整个统和殿的妃嫔和舞姬都失了兴致,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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