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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程登临皱眉,很不赞同她这样跟孩子说话。
江南没理他,招手让程皓过来,认真跟他道,“我跟你爸确实要离婚了,以后我两周或者一个月来看你一次,专门带你出去下馆子、看电影,或者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
如果外面的小朋友因为我跟你爸离婚而嘲笑你,你就把我带你做的事情炫耀给他听,你问他,‘我爸妈离婚了都能让我过这么好,你爸妈没离婚是不是能让你过得更好’,如果他比不上你,就是他输了,不用理会他们,懂吗?”
程皓虽然是叉烧,但现在还小,江南不想因为她的蝴蝶而让他产生心理问题。
“什么好吃、好玩的?”程皓立刻追问。
江南和程登临都无语,重点是这个吗?
算了,不该对叉烧有期待的,江南摆摆手让他走,“随机,我想起来什么就是什么。”
程皓还想留下来睡,追问有哪些好玩好吃的,被江南赶走了,这里可没他睡觉的地方。
程皓因为推了原主,导致他妹妹掉了,起初也是害怕的,不敢见江南,医院都是被程登临强押着去,去了也是躲在程登临身后,看了江南一眼就扭开了脑袋,江南回来后,更是连觉都不回来睡了,每天和程父程母住,江南正好把程登临赶去睡了小床。
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程皓还是继续跟他爷爷奶奶挤着吧。
晚上,江南看了会儿课本,准备睡觉,程登临突然问她,“小南,你什么时候知道小妹这些事的?”就是知道因为这些,所以才要离婚的吗?
江南躺下,回了句,“没多久。”就不再说话了。
程登临则睁眼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程母似乎恢复了精神,能起床做早饭了。
虽然大家都在竭力粉饰太平,但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始终有了裂痕,程母的早饭做的量,明显不够。
程登临没说话,自己吃过后,又去食堂给江南买了粥和包子。
程母很不高兴,解下围裙扔在灶台上。
昨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拿回来,还被儿媳妇抖落了女儿的秘密,让兄妹俩离了心,程母恨毒了,今天才想给儿媳使绊子。
可才刚动作,就被儿子发现了,堵心!
程登临临出门前站在厨房门口,跟他妈恳求道,“妈,小南掉的孩子是我的女儿,是我让她遭罪了,她就在家住半个月,辛苦您帮我再照顾她半个月。”
程母沉默低头,儿子走后,才跟程父掉眼泪说,“人家说的果然没错,儿子都是给儿媳妇养的!”
程父劝她,“就半个月而已,你也忍忍。”
程母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好听,干活的不是我?”
程父摇摇头,背着手出门下棋出了。
程母咬了咬牙,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午饭的时候又闹妖了。
江南看着质量明显下降的饭菜,无语道,“妈,我可是给了生活费的,程登临还另外出了一份营养费,您要是不愿意给我做,就把钱退给我,我去外头找人专门给我做。”
程母语塞,钱钱钱,怎么什么都能扯到钱上面!
有了江南的威胁,程母这才消停下来。
段家的衣服是两天后到的,程登临第一时间送去了周家,只是周主任借口在会客,并没有见他,程登临失望又惆怅。
又因为这几天家里气氛不好,他和妹妹都在尽量避免见面,所以请段华到家吃饭的事也不了了之了,程登临单独请人下了一趟馆子喝了一顿酒。
而程怡心大哭过后,两三天没出门,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寻厂里的同事朋友、追求者,打听有关她的传闻。
她想了两天,怎么都想不通她嫂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消息又流传了多久、多广,她很恐慌,可是没打听到任何讯息。
因为大家都在竭力地当那天没发生任何事,程家就这样诡异地平静了下来,江南每日复习、运动,偶尔收拾收拾行李,生活很规律。
一周后,她的工作也有了好消息。
郭婶风风火火上门时,程母也在,江南也没避讳,就在客厅里招待郭婶,也不介意程母听不听的。
郭婶倒是有些尴尬,拉着江南,话说得含含糊糊的,“初中可以安排,你能教那个洋文叫什么……英语!啊,对,能教英语吗?”
“能教的。”江南点头,她甚至有些意外和惊喜。
英语教学对她来说,会比其他科目省力很多。
她因为工作关系经常接触外贸,练就了一口流利的美式发音,再加上初中英语语法并不难,她绝对能胜任。
“能教就好!”
郭婶重复确认了一遍,又看江南信心十足的模样,拍拍胸脯,松了口气,“那个校长咬死了他们就缺英语老师,别的都不让安排,还要求试讲,不过关还不收。来之前,我还担心你教不了,这下好了,我心落回肚子里了。”
江南笑着感谢了一番郭婶,又问,“哪天试讲,我好准备。”
说到这个,郭婶有些着急,额头又开始冒汗,“下周一上午十点,小江你可得好好准备。”
她感觉这个校长就想让人知难而退,一个代课老师要求多还严格,如果不是小江有时间要求,她都不大愿意介绍这个。
江南点头,今天已经周六了,时间确实赶。
“你有课本的吧?如果没有,我去给你借!”郭婶热心道,她希望江南能成功应聘上,省她再找一回人。
江南有的。
原主跟程登临结婚时就带了两个箱子,一箱书、几件衣服、一床新被子。那箱书是她从小到大的课本和在废品站淘到的旧书。
初中六册英语课本保存都很完好。
郭婶一听,觉得妥了一半,这才有心情聊天儿,“听说原来有两位英语老师,都是知青,不过去年考大学考上了一个,另一个今年也要考,所以不愿带两个年级,这才要重新招一个,但是校长看了好几个人都不满意……”
江南有些好笑,那如果她跟另一个老师今年七月份也考走,学校下学期是不是还要重新招,有点可怜怎么回事。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郭婶就走了,她可是大忙人。
江南照旧洗了杯子,打算回屋为试讲做准备,进门前听程母嘀咕了一句,“当老师,还能教英语?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江南无语,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闲得荒,总是想找事儿。
她只当没听到,将课本找出来备课。
程登临回来听母亲说起郭婶上门和两人的聊天内容,才知道妻子已经将工作都安排好了,他看着妻子认真的背影,沉默了半晌。
周一早晨,江南早早起床,换上白衬衫黑裤子,她没穿皮鞋,因为原主只有一双皮鞋,是程登临送她的生日礼物,江南没动,穿了一双黑色的绒布鞋,带好课本教案,去赶公交车。
意料之外,程登临撑着自行车在门外等她,“我送你到客运站。”
江南没拒绝。
她现在还走不了太远的路,也不能久站,从厂区到客运站,公交车走走停停得四十多分钟,从客运站到红山公社一个多小时,如果没座位,她就得站一路,还真受不了。
两人一路无话,程登临将她送到客运站又赶去上班。
江南摇晃了一路,终于在快要吐之前到达目的地。
红山公社和红山中学跟原主记忆中差别不大,只江南没想到那位高要求的校长竟然是熟人。
那位校长明显也记得原主,一见面就点着她道,“我记得你,那个捕蛇姑娘!”
江南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哭笑不得,原主不过是在学校里帮忙抓了一次蛇,并熟练地教会食堂大师傅如何用这条蛇身上的蛇胆泡酒,就被热衷吹嘘的怨种表弟给她到处宣扬:她是捕蛇能手、靠着捕蛇挣学费供自己读书云云。
即使原主解释过多次,但老师和同学们仍然不改认知,戏称她为“捕蛇姑娘”。
因为她确实曾经捕过蛇并且制作过干蛇胆卖给收购站,只不过是少数,她在山上抓蜈蚣或挖葛根的时候恰巧碰上了,避无可避,才动的手。
没想到十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记得这个绰号。
江南笑着感慨,“杨校长,您还记得我?”
杨校长正色又调侃,“成绩好的学生我都记得,何况你还有这么一项辨识度高的手艺。”
江南无奈笑笑,又听杨校长道,“不过记得归记得,公事是公事,我不会因为你以前是我的学生就放水的。”
“这是自然。”江南点头,她有绝对自信,也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被冠上徇私情、走后门的名头。
就这样,江南开始试讲,杨校长专门找了初二年级的一个班同学来听讲,这些学生有英语基础,老师讲得好坏也能分辨。
只一听江南开口,杨校长就惊艳地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他对英语老师最基本的听说读写能力要求很高,再看她熟练快速的板书拼写,满意地点点头。
而后不论是江南的知识储备,还是设计的情景对话互动,鼓励羞于开口的学生主动讲英语都让杨校长赞叹不已。
四十五分钟的课堂,让学生和来打分的老师们都意犹未尽,江南自然全票通过试讲,杨校长当即给她开具了单位接收证明,并让后勤老师带她参观、确定了教师宿舍,生怕她跑了。
江南无奈笑笑,跟后勤老师确认了到岗时间又道谢后,才慢慢离开。
走出校门时,江南将手上的证明对着阳光看了看,笑容明媚,她这才算走出了新生的第一步。
为了庆祝,江南在公社国营饭店饱餐一顿,才又坐着公交车摇回了家属区。
她没第一时间回程家,而是去找了郭婶,告知好消息的同时,也通知郭婶可以把置换工作的人带来交接工作了。
郭婶兴奋地将江南夸了又夸,并保证明天就可以把人带来。
两人商量好了碰头的时间地点,江南回了程家。
在门外就听见陆笑笑哭得打嗝的声音,她打开门进去,客厅里的人都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继续,程怡心将人搂在怀里又拍又哄,程母则在一旁气急败坏地跟程父抱怨。
“……我就是说这段家不行,你看看这丫头霸道的,把我们笑笑抓成什么样儿了!”
江南将课本和教案放在玄关的橱柜上,一边到厨房洗手,一边听热闹。
原来是段华转让衣服给程家的事儿不知怎么让段华女儿知道了,段华女儿以为陆笑笑身上的羽绒服是她那件儿,非让陆笑笑脱下来还她,还说程怡心是“狐狸精”。
陆笑笑生气又拒绝,段华女儿就自己上手,两人就撕扯起来了。
江南好笑,从厨房出来,环视一圈,不见程皓,就问了程母一嘴。
听程母抱怨说,“不知道带着鸣声跑哪儿玩儿去了,不然笑笑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儿!”
江南很满意叉烧儿子没参与,又对程母哼哼道,“您不是说程皓动手没轻没重的吗?这要是帮了笑笑,又把人段家小姑娘怎么着了,算谁的?”
程母和程怡心一听,不由想起那天说这话时,被江南讨债时的画面,瞬间青了脸。
江南又道,“以后笑笑鸣声的事儿,您少让程皓出面,不然,我都不知道哪天就要去监狱里探他。”
“小江!”程父喝了一声,不想听她这样咒大孙子。
江南耸耸肩,闭了嘴,拿起书准备回房,转身时却见陆笑笑打着嗝一抽一抽地瞪着她。
江南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笑笑,你的眼睛好像有点儿问题,要我帮你挖出来正正吗?”
吓得陆笑笑转头埋进了程怡心怀里,程怡心生气,“嫂子,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江南哼笑看她,“我就是喂头狼两三年,它也不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
说完,也不管程家人作何反应,头也不回,回了房间。
第二天,江南到工厂门口和郭婶碰头,接她工作的是一个瘦弱的半大少年,绝对不到十八岁。
江南没当面打听他的信息,只告诉他,“进去以后,就说你是我姑姑家的表弟,我因为身体原因干不了车间工作就转给你了。”
少年点头,江南带他去人事科办了手续,又将自己的档案迁走,出来后将人交给郭婶。
郭婶又带他去车间找郭叔,让郭叔带他几天,适应适应。
而后,两人去了郭家。
郭婶将置换工作的二百块钱给了江南,江南当即抽出应承给郭婶的十块。
郭婶笑眯眯地收了,才说起那个少年,“……红山公社下面一个生产大队的,十七岁不到,爹死了,亲妈体弱干不了重活,下面还有一对弟妹要养活,他大伯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就给他寻摸了这个工作。”
至于少年的大伯是什么身份,郭婶没说。
江南也没打听,只问,“这钱不是他自己出的吧?”
郭婶立马摇头,“他大伯出的,他家里要是能拿出这么多钱也就不困难了。”
江南点点头,那就行。
学徒工每月十八块工资,一年才两百出头,这少年如果家里艰难,拿了这二百块,就相当于这一年白干,家里负担会更重。
拿了钱,事儿也办完了,江南就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她今天还有的忙。
程登临没想到,他上了一天班回来,妻子的东西少了一大半不说,离婚介绍信都开好了。
只见人揉着肩膀通知他道,“你明天就去开介绍信,请半小时假,我到你们单位门口等你,办完你可以接着回去上班。”
江南这一天可是累坏了,她先运了那箱书和大部分生活用品到红山中学,办理入职后,又请杨校长给她开了介绍信。
这是她昨天和杨校长相谈甚欢后,才临时改的计划。
原本她打算诸事办妥后,再带着行李去红山中学入职,但一想从工厂开介绍信,工厂一定会派人来来回回调解、劝和,甚至驳回她的申请,江南就打算赌一把杨校长。
果然,杨校长在确认她不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离婚后,果断给她开了证明。
虽然来回坐车折腾,但省了很多麻烦,江南觉得很值得。
程登临听了没说什么,沉默几秒,就答应了。
那天惊觉妻子的变化后,他就不想再强留妻子了,这个家太辛苦,就让她解脱吧。
程登临的介绍信开的并不顺利,领导不同意他离婚,“小程,你是公职人员,不会不知道离婚会影响你的政治前途和你孩子的未来吧!”
领导很看好程登临,不想他自毁前程。
这年头说什么“因感情破裂而离婚”会被打成“小资情调”,放几年前是要拉去批.斗的,现在革命才刚结束,环境还没有完全转变,程登临领导的思想也没转过来。
而程登临坚持,不批就留在领导办公室不走,领导被闹的没办法,恨铁不成钢地给他批了。
江南在程登临单位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如果知道程登临和领导因这个争论,一定会告诉他们,过两年婚姻法就要改革了,真正实现婚姻自由,你们担心的这些影响和问题都不存在了。
两人到派出所办理手续,果然又被劝和,两人面色平静地等人说完,坚持说要离,把派出所的办事员都惹急了,“你们怎么油盐不进的!”
没办法,只得给人办了。
等两人走后,另一个工作人员才跟办事员说,“你白操这心,这两口子不吵不闹,财产分割、孩子抚养都没异议,一看就知道早就商量好了,铁了心要离,你怎么劝都没用的。”
江南和程登临拿到结婚证后,一个回家,一个回单位。
临分开前,江南跟程登临提前告了别,“你回家的时候我就不在了,程皓你多费心,我月底会来看他。”
程登临一直没说话,点点头,落寞地走了。
江南回家拿东西,程父程母和程怡心都在,看着她忙出忙进。
程母仍然在抱怨,“连脸盆都要带走?她怎么不把这个家搬空!还有脸拿登临一半存款,也不看看她工资才多少!”
程父无奈看着老伴儿,“那你找她拿回来?”
程母又不说话了,她又不傻,江南还握着女儿的把柄呢,她不敢再轻易招惹。
江南来回了几趟,把东西都搬到叫来的三轮车上,摸了摸程皓的脑袋,说了声“走了”,就上车,头也不回走了,留下憋闷的程家一大家子。
三轮车师傅帮她把东西搬到公交车上才拿钱走人,江南找了个空位坐下,等待发车。
“姐?!”
她正打算闭眼休息会儿,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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