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苏瑶:今天你教的孽,明天就落在你身上!
zero【傲慢抱臂】:呵,我不信。
“叮——铃——”
外卖的电话打断苏瑶沉迷单子制作,挂断电话,苏瑶向后伸了个舒展的懒腰,扭动着脖子,从窗户向外看了眼,花园里只有大将军一只狗,咬着外卖袋子从院子大门送进别墅大门。
心中为勤劳的大将军点了个赞,苏瑶从工作室走出来,走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喊道。
【阵平,吃饭啦,顺便把楼上晾的衣服一起带下来。】
【是你早上说的炸鸡哦~】
【知道啦!我马上下来!】
声音从三楼传下来,果然和苏瑶猜想的一样,小阵平又跑到三楼去了。自从她在三楼给对方收拾出来一个工作室后,小阵平白天几乎要住在那里了。
吃完午饭快两点,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没有炎热的太阳晒着地面,苏瑶已经在花园里感受过外面的温度,体感很舒适,很适合出门。苏瑶站在门口,向后探着脑袋问向正捧着牛奶杯的小阵平。
【阵平,我准备出门,你要跟着一起出门溜达一会儿吗?】
小阵平回过头,抿着嘴上的牛奶,询问的望了过来。
苏瑶:【我准备去花店那边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苏瑶有一家花店,很小的一个店面,里面的花品种也不多,那是她离开的外婆留给她的小店,在她还没回来之前,一直是请的人守着店,在她回来后,交给了她带回来的朋友。
平日里都是朋友在店里看店,苏瑶时不时会去店里看看朋友。
【要去!】
小阵平放下牛奶杯,声音雀跃。
小阵平很喜欢出门遛弯,不过因为他还不太会说华国话,周围人听不懂他说的话,而他也听不懂其他人说的话,这就导致小阵平一个人出门在外总有些不适应。只有跟着苏瑶一起出门,小阵平才能体验到出门玩耍的快乐。
等待小阵平换衣服的时间里,苏瑶给大将军戴好了牵引绳,等到出门时,苏瑶牵着小阵平,小阵平牵着大将军。
苏瑶的花店距离苏瑶的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走路过去差不多5分钟。小阵平是第一次来到这家店,大概一米半宽的大门,两米高的货架摆放在门口,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漂亮的花。小阵平站在白色的满天星之间,难掩眼底兴奋的四处打量着,随后对上百合花丛后的一双眼睛。
“!!!”
突然出现在视野内的女人,吓得小阵平向后一仰,差点摔倒在地,被苏瑶扶着背稳住。
苏瑶轻扶住小阵平的背,一边熟练的向花丛中的女人打着招呼:“在忙呢,林姐姐。”
花丛中的林姐姐放下手中的剪刀,站起身来,温柔的冲苏瑶笑了笑,随后指了指面前剪到一半的花枝,做了个‘客人订的花篮’的手势。苏瑶了然,随后笑道:“自从林姐姐来了,花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果然还是林姐姐的花篮受顾客喜欢。”
苏瑶和林姐姐对着话,一人说着,一人用手比划着。小阵平已经稳住心神了,牵着大将军的绳索站在苏瑶的身后,他察觉到面前这个陌生女人的异样,但聪明的他保持了沉默,只是眼神中不小心流露出几分好奇与打量。
小阵平的目光被林姐姐敏锐的察觉到,林姐姐低下头,冲小阵平柔和友善的笑笑,目光在身侧的花束中一扫,随后从一盆栀子花上剪下开的最好的那束,弯下腰,轻轻放进小阵平的手中。然后在小阵平困惑的眼神中,揉了揉小阵平的脑袋,冲他笑着做了个手势。
因为弯腰,露出脖子上一条可怖的疤痕。
小阵平没有看懂对方手势的意思,困惑的抬起头,拉了拉苏瑶的衣服。苏瑶也笑,然后解释道:【这是林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她很喜欢你,夸你长得真可爱。】
小阵平侧过头,温柔清秀的女人依旧含笑的看着他,小阵平想了想,晃了晃手中的栀子花,咧嘴灿烂一笑,第一次咬字如此清晰的说道:“谢、谢,很、漂亮。”
女人一愣,随后笑的更灿烂了。
询问过最近店里没有什么事,林姐姐的日常生活也不需要什么帮助。苏瑶低头和小阵平对视一眼,虽然没有配合过,但二人格外默契的,一个抱着花桶,剪掉不要的枯萎花枝与败落的花朵,一个将剪掉的枯枝送到垃圾桶里。
看着苏瑶和小阵平忙起来的林姐姐,茫然的站在原地两秒,然后手上的动作晃出残影:‘我一会儿自己来!不用帮忙!你快带着他去玩!’
苏瑶和小阵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手里的花篮单子马上就要到客人订的时间,林姐姐无奈叹气,只好任由苏瑶他们忙碌。
店里被林姐姐收拾的很干净、很整洁,苏瑶和小阵平没到半小时就忙完了,这时正好顾客来领花篮。林姐姐将花篮放到客人的手中,随后像是赶鸭子一样,把苏瑶和小阵平‘轰’出店。
‘去玩,不要呆在我这里。’
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小阵平仰起头看向一旁的苏瑶,眼神询问:现在去哪儿?
苏瑶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还早的时间,最后看了看正在摇尾巴的大将军,最后提议道:【要不咱们带大将军去公园里玩吧?】
小阵平还没说话,已经听懂关键词的大将军眼睛一亮,兴奋的凑到苏瑶的跟前,疯狂的摇晃尾巴,“汪!汪!”(去!去!)
晃着尾巴,大将军忘记了在它上前一步就落后的小阵平。高高竖起的尾巴,摇晃时,不断的在小阵平的脸上扫过。
被大尾巴糊了一脸的小阵平:“……”
一张精致的巴掌脸瞬间皱巴在一起。
苏瑶憋笑。
镇上的公园,说是公园,其实是个很小的一个草坪,被围起来供周围的住户散步,石头小路边摆放着三两张木长椅,供游客坐着闲聊。
苏瑶和小阵平牵着大将军走到公园,公园里只有两个坐在长椅上闲聊的夫妻,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女人侧着头,正和男人说着什么。
苏瑶和小阵平走到远离那对夫妻的草坪另一端,苏瑶示意小阵平解开大将军的牵引绳,随后从随身小包中拿出大将军的飞盘,在小阵平面前展示,【你可以和大将军在这里玩飞盘游戏。】
【就这样,你用力扔出去……】
苏瑶拿着飞盘做示例,用力将飞盘扔出去,飞盘刚离手,还没等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一道黑影‘噌’的一下从视野里划过,‘咔’一下,大将军咬着飞盘,昂首挺胸的走回来。
【你来?】
小阵平点头。
递出飞盘让小阵平和大将军自己玩,苏瑶走向身后不远处的长椅,目光无意识的瞟过那对夫妻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苏瑶没怎么在意的看回来,看了眼扔出飞盘的小阵平,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翻看了起来。
“你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响起一道温和的女声,将苏瑶从眼前的小说中唤回神志。
苏瑶抬起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就看到之前那对夫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面容和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出声的妻子歉意的对自己打扰到苏瑶表示抱歉,随后将她手中一直拿着的白色画板展示在苏瑶面前。
——画板上,笑的灿烂开心的小阵平,高举着手中飞盘,在小阵平面前,黑白色的边牧犬咧着嘴笑着,身后的尾巴飞扬。
画的活灵活现,只从画面就能看出扑面而来的快乐。
苏瑶的眼中没忍住流露出一抹惊艳。
“好厉害!”
“谢谢。”被夸奖,女人只是很温柔的回以一笑,“没有经过你们的允许,私自画了你们的画,你弟弟长得真可爱,像是城里长大的孩子。”
“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想把这幅画送给你们。”
“怎么会!这太荣幸了。”苏瑶惊喜,接过女人手中的画板,苏瑶的视线落在女人和她身后的男人脸上,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你们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吧?是来旅游的吗?”
“对。”女人点头:“我是名画家,我丈夫是名摄影师,正在探索国内各个乡村小镇的美。今天刚到这个小镇,准备住上一段时间。”
“哇,真厉害。”苏瑶赞叹,“需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这里吗?”
女人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啦,我们自己到处逛逛就好。”
女人注意到苏瑶好奇看向丈夫手中照相机的视线,笑了笑,主动道:“你要看看我们以前拍的照片吗?”
苏瑶愣了下,点点头笑道:“好啊。”
女人掏出手机,向苏瑶介绍着相册里的照片,这是哪个乡村的田野、那个又是哪个小镇的老屋。那些照片并不全是漂亮的景色,还有很多是乡村小镇的各种角落。
女人注意到苏瑶的视线落在这些照片上,她的声音里添上了很多感叹:“其实很多景色并不只是那些山水花草,乡镇矮屋下,也有着让人心醉的惊喜。”
“我和丈夫都很喜欢这种意外的惊喜,所以经常寻找着这样的地方采风。”
“挺好的。”苏瑶若有所思的盯着画面中的某一处,很快眨了眨眼睛,笑的很纯良和气,“其实我也特别喜欢到处旅游,小姐姐拍的这些照片都挺有意思的,真想亲眼去看看。”
“当然。”女人陈列了几个地名,“这几个地方都很适合小孩子去玩,回头你可以带着弟弟一起去。”
又像是随口提起,“你弟弟多大啦?怎么没上幼稚园?”
苏瑶笑着,似是随意的点头,“还小。”
“对了,小姐姐,你刚刚给我看的这张照片里是哪里啊?很久没看到这么久远的土屋了。”
女人顿了顿,吐出个地名,是个乡村,苏瑶默默的记住。
等到小阵平和大将军玩累归来的时候,夫妻二人已经离开,小阵平累的一头汗,脸上的笑却没下去过。拿着飞盘回到苏瑶的身边,却注意到苏瑶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
小阵平顺着苏瑶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一双远离的背影。
嗯?那二人怎么了?
小阵平疑惑的打量着已经看不清的背影,不解。
第10章 第 10 章
早晨9点钟,苏瑶已经做好今天的早餐,是下的鸡蛋面,顺便做了个青椒肉丝和面条一起吃。做完早餐,差不多是叫小阵平起床的点,苏瑶上了二楼,敲了敲小阵平的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小阵平,起床了吗?】
房门敲的邦邦响,屋里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安静的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
【小阵平?你在里面吗?】
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苏瑶静默一瞬,右手已经握住门把手,【小阵平,我进来了啊。】
接着苏瑶按下门把手,房门并没有上锁,苏瑶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推开房门。
果然不出所料,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里空无一人。苏瑶环视一圈屋里的景象,简直像是昨晚根本没有睡过人一样。
“这家伙!不会又偷摸去工作间,结果在那里睡着了吧?!”苏瑶心中一‘咯噔’。
只不过她明明已经把三楼工作室上了锁,小阵平怎么能自己进去?难不成他还学会了撬锁?
三楼有间小小的工作室,是苏瑶闲置下来的房间。后来被她收拾后当做小阵平兴趣爱好的工作室,里面不仅有小阵平的专属定制工具箱、他的玩具车,还有一些从卢叔店里掏来的一些零件。
小小的工作间里,满满都是小阵平的‘爱好’。
原本苏瑶并不禁止小阵平的兴趣爱好,直到前天半夜,她忽然被自家猫用巴掌打醒。
被毛茸茸的爪子呼在脸上叫醒,苏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双月色下闪着幽光的眼睛直接让她清醒过来。
“大哥啊。”原来是自家猫坐在床头柜上,低着头,目光幽幽的凝视着她。
困意在苏瑶的眼皮间挣扎,缓慢的向下耷拉下眼皮,苏瑶迷迷糊糊的嘟哝了一句:‘大哥干什么’就要继续睡过去。
隐约间,苏瑶注意到自家猫忽然又高高抬起前爪子,就要冲着她的脸颊而来。
苏瑶猛地睁开双眼,这下是真清醒了。
“怎么了?”
苏瑶软绵绵的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就要去抱大哥,却被对方灵活的避开。
“嗯?”苏瑶歪头不解。
怎么不让她抱了?
没让苏瑶抱住的狸花猫轻巧的从床头柜跳下来,几步走到房门口,抬头看了看苏瑶,然后用爪子刨了刨紧闭的房门,然后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苏瑶。
苏瑶会意,赶紧下床给大哥开门。
大哥迈着猫步走到二楼走廊,一直走到楼梯口,见苏瑶没有跟上,大哥又回头,递了个眼神。
苏瑶再次会意,赶紧跟上。
大哥是向三楼走去的。
三楼是一个很大的阳台,平日里晾晒衣服都在那里,大哥的猫窝和食盆也在三楼。苏瑶一边上楼,一边揣测着:是不是大哥的食盆里没有猫粮了?饿坏了。
都饿到半夜叫她起床的程度,这是该有多饿啊。苏瑶在内心嘀咕着。
狸花猫的身影在转过楼梯口后看不见,这时苏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三楼楼梯口的位置,淡淡的灯光从楼梯口大门落在地面楼梯上。
‘这个灯光……’
苏瑶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的心里蓦然出现个猜想。
就在她双脚落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对面的画面清晰的落在苏瑶的视野里。
正对楼梯口的那间小小工作室里,明亮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阳台,其中最亮的那缕灯光,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大哥猫窝正中央。
“……”
大哥站在自己的猫窝边,目光幽幽的望向她。
猫窝正中央,那缕灯光仿佛舞台打在主演身上的聚光灯,在大哥油绿的瞳孔上,反射出幽然的波澜。
苏瑶从大哥的猫脸上,看出了一抹难言的怨念。仿佛在无声的质问她:怎么养孩子的?
苏瑶可算是知道,大哥会为什么大半夜蹦到她床上……打醒她了……
小阵平竟然大半夜不睡觉,偷偷爬起来拆玩具车?!苏瑶忍不住在心里询问自己,白天她有不允许对方做这事吗??
答案是没有。
白天除了遛狗和吃饭,小阵平几乎所有时间都埋头钻进工作间里,她也只是叮嘱对方几句,不要受伤、注意用眼,并没有限制小阵平。
所以为什么,小阵平会用假装睡觉来哄骗她,然后大半夜爬起来?
苏瑶按住自己的眉心,第一次询问自己:这样放任小孩子真的对他好吗?今天都敢用哄骗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明天是不是就要哭闹?
站在工作室外,苏瑶躲在门后,从窗户边静静地注视着小阵平的动作。小阵平手里拿着螺丝刀,正专心致志的转着,眼睛里异彩连连,满满都是专注和兴奋。
苏瑶沉默了很久,想到那天自己突然出声惊吓到小阵平的情况。她又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选择去打扰小阵平。
将大哥的猫窝轻声挪到没有光线照射的位置。而她自己,站在楼梯口的角落,安静的陪着小阵平忙碌。
小阵平一直忙碌到凌晨一点多,再浓烈的兴趣、再高昂的兴致都没办法抵抗住他生理上的困倦。
小阵平撑着眼皮不断地打着呵欠,在又一次差点将手中的螺丝刀砸在自己的脚上时,小阵平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工具重新收拾放进工具箱里,站起身踩在脚踏上去关灯。
苏瑶已经提前回到房间里,虚掩着房门,静静看着小阵平熟练的放轻脚步,轻手轻脚打开自己的房门。
也许是太困了,又也许是前面几次没有被发现过,一直到进到房间里,小阵平都没有注意到那扇虚掩的房门。
第二天早晨,苏瑶照例在8点多醒来,下楼做好早餐,只是这次她并没有上楼去叫醒小阵平。
昨晚小阵平最早也快两点钟才入睡,睡得这么晚,今早就不要这么早叫他,让小阵平睡够8小时再说。
于是苏瑶独自一人吃完早餐,出门遛狗,还和新的老板交流了下单子需求,等到她忙完这些事情,才听到楼上传来声音。
——小阵平手忙脚乱的从楼梯口冒出头来。
苏瑶看了眼时间,已经是11:23,快到午餐的时间点。
【对、对不起,姐姐,我起晚了!】小阵平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高悬的太阳那一刻就心觉不妙。等注意到现在这个时间点,脸上是止不住的心虚。
他昨晚睡得太晚,困意让他没有听到姐姐叫他起床的声音。(小阵平还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死,没有听到苏瑶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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