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像是太阳一样温暖又美好——
明明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无论如何,她都只能被灼伤到体无完肤。
年幼的时候,她不懂得爱,所以不会有人爱她,等长大之后,费劲千辛万苦懂得爱的少女,却依旧没人爱她。
始终是喜欢
始终是喜欢
始终是喜欢
交往这么多年,她就连最喜欢都没法从那个人口中听到。
她的太阳心里的那个女孩,比她干净,比她善良。
纯白的就像是栀子一样的女孩,和冷血又残酷,丝毫不懂得如何为人的自己。
……没办法改变了。
“如果下辈子,还能碰见纲君就好了。”被称作冰冷的、丝毫不动感情的人偶的大小姐,眼睛里温柔的像是承载着一泓月光,她轻轻地吻了吻僵硬到不知所措的青年,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下辈子……一定要喜欢我啊。”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想要永永远远和纲君在一起。
想要对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哪怕就是恨意也好——
但只要看见对方受伤的表情……就无论如何也没法下去手了。
血腥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沢田纲吉一动不动的抱着怀中濒死的少女,好像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过了良久,他才眨了眨眼睛。
眼泪嗒的狠砸在了地板上。
“我……”
他要怎么和少女解释这一切呢?
去和白兰交涉的时候,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如果不这样,计划也没办法继续下去,更不用提打败白兰了。
为什么早就和他分手的前女友,会在那个时候义无反顾的背叛了白兰——他甚至不知道那是背叛,还是早有蓄谋。
“对不起……”
年轻的女性家主咳嗽了一声,涌出的鲜血黏腻的流淌在沢田纲吉的手掌上,他苍白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动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会打扰到纲君的计划。”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但又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微笑一样,林生的表情很奇怪,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但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看着纲君在我面前死去。”
这些话,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样。
她苍白的脸颊温度在逐渐的丧失,但却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青年面无表情的面颊上滚落下来,接手彭格列的时候,他曾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糟糕的命运的准备,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痛不欲生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词语。
他的恋人轻轻的蜷了蜷手指。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在叫他过去。
慌乱的俯下身之后,林生用一种孩子分享秘密一样的口气,亲昵的说道:“纲君……”
“那个时候……纲君不是问我,为……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弶哥吗?”
沢田纲吉有种预感,这个答案会让自己后悔终生。
“因、因为……弶哥想要的……才不是地盘和利益……”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笑起来,了不起的语气道:“弶哥……弶哥喜欢我呀……他、他想要的……”
“是……是纲君的命。”
美貌的足以让神灵动容的大小姐,安静的望着他,她眼底像是藏着一大片璀璨的星空。
她说:“我才不会……让我喜欢的人,死在那种变/态手里。”
……
…………
………………
只为他一个人歌唱的夜莺永久的陷入了沉睡。
而夜莺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却一点都没法引起青年的注意。
他专注的、专注的——
用一种生前从未有过的目光,望着自己冰冷的恋人。
苍白而美貌的脸颊,乌羽一般漆黑又柔软的发,虽然此时安静的闭上,但依旧纯粹的仿佛稚子一般的眼眸。
她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就算是安静的陷入了沉睡,也美得像是副画。
少女曾经认为他心里存在着别人,因此不顾一切也要挽回他的视线。
就算是被憎恨,她也绝不希望被遗忘。
可偏偏,他的视线,却从来都没有从她身上挪开。
无论是冰冷的林生还是会笑的林生,无论是那个自卑的只会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姑娘,还是那个自以为在做戏、但表情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大小姐,他都一样喜欢。
从遇见、确定关系、相爱,到了冰冷的现在——
他从未有一刻不曾爱着她。
可少女却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清楚这个事实。
她不懂的怎么爱人,更不懂得怎么被爱。
她所能做的,仅仅只有本能的、掠夺、甚至是死死的撕咬住想要抓住的对象。
……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从未有一刻,这么清醒的明白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目终于结束了哈哈哈哈哈。
噫,我黑泥喂得很爽【你滚
谢谢婉婉的地雷和手榴弹。
残缺的世界
第21章 二周目
她赤.身.裸.体的蜷缩在浴缸里,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白玫瑰渐渐蔫败。
年轻的女孩,赤.裸的肌肤和骨骼都散发着特有的光芒,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也美得像是精心雕琢的画。
水温已经逐渐降低了,但它依旧温柔的包裹着这具身体,尽管这会让她控制不住的肌骨发颤。
“……阿生?”
青年温柔的低语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女孩慢慢的从浴缸里面站起来,她纤细又苍白的手臂搭在浴缸的边缘,好像随时都会不小心折断一样。
尽管这双手曾经送了不少人去见上帝,但依旧看上去纤弱又无害。
林生不确定他会不会进来,但就算是这样,她也完全没有要遮挡什么的概念。
更何况,替换的衣服还放在外面。
“尼酱。”她软软的叫了一声:“现在是晚饭的时间了吗?”
尽管是小孩子才会有的的叫法,但是两人好像都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意见。
青年只是顿了顿,隔着门,他的声音听起来模糊又失真,但意外的让女孩发颤的身体镇定了下来。
“还没有。”
林弶顿了顿,“三个小时了,阿生,再下去会感冒。”
“尼酱,我不会感冒的。”
女孩的语调软的像是在撒娇,但实际上,也只有她敢和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鬼撒娇了。
林弶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显得格外清秀又天真。
林生很喜欢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通常这个时候的尼酱,会温柔的给她讲睡前故事,还会满足她一切不太符合常理的愿望。
她孩子气的依赖着这个恶鬼一样的哥哥,完全不顾对方究竟多么声名狼藉。
林弶在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女孩打开门拿了衣服,将细瘦的手脚和单薄的身体都套进丝绸的洋装里。
她看上去漂亮的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林生不姓林。或者说,在哥哥继承了那边的姓氏之后,她也跟着改换了姓氏。
但从来没人提醒过她这一点,也同样没人敢叫出恶鬼真正的名字——没有套上这个姓氏之前,她的哥哥在外的名声一直不错。
林弶长了张非常不错的脸,清秀乖巧,眉眼都透着稚气,看着像是没长大的大男孩。
这样好看的躯壳里,长出这样一个扭曲不堪的灵魂,也实在是让人意外。
晚饭的时间还没有到。
但是林生的钢琴老师已经来了。
林生不是很想练习,老师似乎看出了这一点,非常不高兴的将手里的谱子丢在琴键上。
林生下意识的将视线瞥到哥哥那边,但是在旁围观了一会妹妹学习的哥哥似乎并不打算处理这件事情。
她想了一会,赌气的弹小星星变奏曲。
老师的脸色更不好看,但是林弶却终于开口说话了。
“妈妈不在这里。”
林生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去看哥哥。
她没办法做到对哥哥生气,哪怕只是赌气地撒娇。
“我不想学钢琴了。”林生重重的合上了琴盖,啪的一声合上了谱子:“每个人都会的东西,我不想学。”
“那你想学什么?”
这个时候,林弶又变成了那个万事好商量的好哥哥。
“我不知道。”林生说道:“但我讨厌有人对我指手画脚。”
钢琴家教的脸色猛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教导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林弶看也没看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家教,他还是那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人能对你指手画脚,我可爱的小妹妹,你比这里的一切都要来的重要。”
“我不信。”
小姑娘跳下凳子,去拉扯着哥哥的袖子,“那为什么总有人和我说,我还是个小孩子,要好好听话。”
“你只要听我的话。”林弶道。
过了会,他又补充了一句:“在这个屋子里,你不用听除了我以外的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