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失去文书,李大海本就恨不得一刀砍死对面的王八蛋,又听到吴雨咄咄逼人,他终于忍不住拔刀相向:“小子欺人太甚,既然不能活,那就一起死。”
他一动手,李忠义等其余人也都拔刀。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晟修之心中大定。
李家人一副想要同归于尽的模样,不像是演戏。
看来,文书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挥手制止手下,冷声道:“无知乡野村民,居然敢对贵人动刀动抢,如若不是吴公子大人大量,就你们偷文书一事,少不得剁掉两双手,还不退下。”
丁荣贵适时拉住李大海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李大海的手被扣住,刚刚因气愤失去的理智顿时回转。
他攥着刀柄的手微微发抖。
文书来之不易,瑾儿为了它殚精竭虑,就这么白白让人夺走,他不甘心!
晟修之见那老人气得快要撅过去,心中疑虑又消散一分。
他朝吴雨使了一个眼色。
刚刚李家人拔刀时气势磅礴,他可真吓了一跳。
到现在,他的小心肝还蹦得乱七八糟,捂都捂不住。
吴雨自己是个地痞流氓,却觉得晟修之虽然是个贵公子,手段其实比自己更毒辣,竟逼得李家人都想同归于尽!
还好对方阵营有一个老头始终保持理智,要不然这事真不好收场。
许是做贼心虚,吴雨语气软了几分,“行,就先这样。”
“爷爷我大人大量,偷盗一事就不告官了。”
“当然,你们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去告状。”
“我爹是吴广峰,记住了。”
他说完,大摇大摆朝外走去。
奶奶的,这事总算搞完了,终于可以回家抱美人了。
晟修之这小子的钱不好赚。
那文书看起来似乎非常金贵,等顾瑾那丫头回来知晓情况后,万一破罐子破摔,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必须找几个高手做护院,免得被那丫头摸进来,嘎了自己的小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吴雨一边走,一边腹诽。
晟修之也转身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他回头观了下李家人的面部表情。
火光下,李母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她一哭,李桃花的泪水也忍不往下流。
李大海和李忠义更是虎目含泪,浑身都在发抖。
从建州到罗家村,又从罗家村到京城,这两年,他们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瑾儿更是背负更多,才获得那一线生机。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康宝儿和严不悔对视一眼,急忙上前安慰。
自去年亳县与师父的家人同行,还从来没有见到他们如此悲伤过。
其他人一头雾水。
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师伯他们怎么会如此难过。
晟修之瞥见李家人如丧考妣,心中总算升起一丝喜悦。
出了院门,他正要与吴雨说话,却见对方像兔子似的飞奔离开,一眨眼消失不见。
晟修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乡野刁民,不通礼节,与他打交道,真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回府。”晟修之钻进马车,沉声吩咐。
他一动,跟在身后的护卫与带来的猎犬也浩浩荡荡离开。
晟修之闭上眼,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影。
那白头发老头,气度不凡,处事不惊。
从年纪推测,此人不在董银给的名单上。
还有站在他旁侧的三个持剑少年,看服饰,似乎出自某个宗门,身法了得。
至于那断腿的书生,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事情发生时,心态自始至终稳如泰山,此人也不在董银给出的名单。
他们几人的身份,得好好查查。
晟修之揉着额角,顾瑾此女,明明只是一个村姑,却不料拉起的队伍,里面居然藏龙卧虎。
这文书,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拿得稳……
一行人静悄悄离开玄武街。
吴雨躲到门后,见队伍渐渐消失,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啊呸,什么贵公子,也就是一个强盗而已!”
他唾弃完,颐指气使:“你,你,还有你,赶紧的,去找几个高手回来镇宅,要办得不好,爷爷我就办了你们。”
吴雨深知自己地位卑微,根本镇不住府中掌事。
索性拔高气焰,摆出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之态。
他嚣张,底下人还真就不敢不从。
望着低眉顺眼的掌事,吴雨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扒高踩低,欺软怕硬。
这些京城的上等人与村里那些村民又有什么区别!
他趾高气昂走进屋中,坐到高位。
“来人,叫舞姬。”
主人吩咐,一直在厢房待命的乐人和舞者鱼贯而入。
这边丝乐声响起,那边丁荣贵趁人群没散,适时开解:“东家,我知晓文书是樊大人给的筹粮令谕,这事不能就此罢休,待宗主回京都,我们定会将它夺回来,还望东家保重身体。”
听到是樊大人发的筹粮令谕,众人疑虑消散的同时又气愤填膺。
现在天灾人祸又兵荒马乱,粮食尤其金贵。
待时局更加混乱,那粮食就是命。
吴雨那厮好生可恶,居然抢走筹粮文书,如果没有吴广峰给他撑腰,定将他碎尸万段。
李大海知道丁荣贵在打掩护,他收拾心情顺势回话:“能让樊大人将文书拿回吗?”
丁荣贵握住他的手:“待宗主回来,老夫会与她一起去拜访樊大人,东家且放宽心。”
他的话,不止安慰到了李大海,李母,李桃花和李忠义也听懂其中的暗示。
康宝儿有点不服气:“丁大人,那吴雨如此嚣张,我们就不能去告官吗?”
丁荣贵沉声:“你从亳县走到京城,几时见过平民老百姓告官能讨到好?更何况吴雨的爹爹是吴广峰,吴雨正是知晓自己背景强硬,才敢以势压人,明目张胆抢夺文书,行了,此事待宗主回来,老夫会详细告知,你们都散了罢。”
康宝儿捏着剑柄,没有再回话。
还是他们太弱。
要是师父在,肯定不会让吴雨猖狂行事。
袁天冬愁得直叹气。
樊大人既然发放筹粮令谕,宗主又费尽心机隐藏,那涉及的粮食定不是小数目。
也许筹集到这批粮食,就能出海寻找一块净土。
想不到都住到玄武街了,还会遭人胁迫。
袁天冬真是一刻也不想再与当官的打交道。
他们是豺狼虎豹,大雁飞过都要拔掉一层拔毛。
待人都散去,袁天冬小声问:“丁大人,宗主有没有说几时回?”
这她不在,就等于没有主心骨。
看看,才离开不到十天,就出这么大的事,再不回来,人心只怕不稳。
顾瑾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回京都,丁荣贵本就有些着急,听到袁天冬问话,却是一脸平静。
“最迟后日应该会回。”
“袁老弟放心。”
从来京后,袁天冬就记挂着出海事宜,只不过初来乍到,事物繁杂,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出了这等子事。
待宗主回来,一定要将出海一事提上日程。
丁荣贵说着话,心里却在想一件事。
今日抢夺“文书”,看似是吴雨指使,但那些护卫实际上听令的另有其人。
所以,吴雨只是幌子。
那青年的样貌,他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既然对方刻意隐藏身份,那露出来的脸,定做过手脚,当不得真。
脸是假脸,但身高,体量,走路方式,还有说话时的语气等等习惯性的细节却无法隐瞒,丁荣贵可都暗暗记在心中。
吴雨背后的人,他查得到。
众人散去,该守夜的继续守夜,没有轮值的坐在房间也睡不着。
李忠义更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急得像是一只无头苍蝇。
李桃花被他转得头发昏。
“大弟,能不能好好坐着。”
李忠义站定身子,满脸焦灼:“姐,我派出去找宋小虎和楚九章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李桃花当时与吴雨他们对峙,没有留意到李忠义的举动,听到他的话心中一惊:“你派了谁?”
李忠义:“当时站在我身旁的是陈子规和李尽欢,因为情况紧急,也来不及细思,就让他们两人去搬救兵。”
李桃花闻言,心道不好。
觊觎文书的人虽然被丁荣贵吓退一批,但总还有不死心的,所以瑾儿离京后,他们足不出户,真要出门也是成群结队。
这大晚上的,派他们两人出去,陈子规与李尽欢功夫又没有学到家,怕是凶多吉少。
李大海更是斥责:“你这孩子,既然要派人,怎么能只派一人,最低也要两人,才好有一个照应。”
“眼下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只怕是出事了。”
李忠义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他当时考虑到对面人多势众,想着多留几个人在府上,万一起冲突,也能多几个帮手。
再说,陈子规和李尽欢出门时,天都还亮着,想着应该不会有问题……
李桃花站起来:“赶紧的,去找丁大人商议,看看他能不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李忠义连连点头:“对对对,找丁大人。”
正说着话,忽听得外面传来敲门声。
“师伯,在吗?”陈子规一边敲门一边问。
李忠义已走到门口,听到熟悉的声音急忙拉开房门。
天可怜见,陈子规终于回来了!
他连忙询问:“子规,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李尽欢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师伯一连抛出几个问题,陈子规忙一一回答。
“回师伯,路上确实出了点岔子,遇到几个不轨之徒,不过被我甩掉了。”
“对了,宋师伯不在府上,听留守的师弟说,他被吴广峰派出去了,明天晚上才会回来。”
“我估计是吴广峰故意调离的。”
“至于李师兄,他去找的樊大人,我们不同路,所以不知晓他的具体情况。”
陈子规知晓自己功夫没有学到家,所以时时刻刻身上都会备有迷药。
那几个想要捉拿他的人,都是吃了迷药的亏。
要不然,还真被他们抓住了。
他说着话,将手中的剑举高晃了晃:“师伯,你看,我还获得了战利品!”
李桃花眼睛一亮:“快,走,去找丁大人。”
丁荣贵脑子好,也许他能从这把剑分析出是谁想抓走陈子规!然后就能找到李尽欢。
夜越来越深,李家却灯火通明。
相比于京城的人荒马乱,顾瑾却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他们就已退房。
众人带着宋小瑾和新收的三十五个女孩返回京都。
他们一行四十几人,却只有两辆马车。
并且马车上还堆满了马肉。
顾瑾让身体最差的一个女孩子和体弱的宋小瑾坐上马车。
自己和小舅坐在车辕赶车,其他人只能走路。
新收的女孩子都是穷苦出身,走路对于她们来讲就是日常。
不过,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众人在城门刚开就开始赶路。
大概晌午时分,队伍离京城还很遥远。
为节省时间,他们在路上只休息约莫一刻钟用来进食补充能量后便又继续赶路。
李仁勇赶着马车,若有所思。
利州城外,瑾儿与宋小虎萍水相逢,怎么就一见如故成结拜兄妹。
现在想来,瑾儿与宋小瑾,两人名字中都带“瑾”字,许是宋小虎睹字思人,爱屋及乌才故意透露异鬼作乱的信息以及与瑾儿拜把子!
想通此事,李仁勇后怕不已。
自家不过乡野村民,信息闭塞,若没有宋小虎提点,瑾儿就不会未雨绸缪找到金刚谷作为缓冲地带。
要知道,边城一破,罗家村就会直面异鬼的骑兵践踏,他们根本来不及逃!
也难怪瑾儿在非常时期也要离京替宋小虎接回他的妹妹。
如此恩情,是得报答。
这边在抓紧时间赶路,那边严不悔五人一组,在寻人。
李尽欢昨日出门后,整夜未归,可把他们急坏了。
丁荣贵知晓严不悔擅长追踪,便派他处理此事。
至于陈子规收缴的长剑,上面的信息略等于无,想要从剑身上获取对方信息,基本没有可能。
他稳住心态,让府中留守之人按部就班上值。
自己带上三个侄儿,去往葶巷。
京城的关系网,他也有。
都是用钱砸出来。
现在,到了该动用的时候了。
丁荣贵在查吴雨背后的人。
大概午初,严不悔终于寻到李尽欢留下的信息。
“师兄,是圆圈圈。”徐轻舟惊喜道。
杨朝辞有些不记得暗号的意思,他小声问:“师弟,圆圈圈是什么意思?”
徐轻舟解释:“圆圈圈代表没有归队是在探查情况,表示安全。”
他这么一提,杨朝辞顿时就记起来。
圆圈圈代表安全,画波浪是有人跟踪,三角形代表被人抓走,五角星需要增派人手。
严不悔看到圆圈圈后,一直紧张的心总算舒缓下来。
李师兄在洞虚排位第十三,平日练功又刻苦,就说他应该没有这么容易被人抓走。
“行,既然李师兄安全,我们就回去罢,出来大半天,家里人该担心。”
日光流转,似乎弹指间就夕阳西下。
丁荣贵奔波一天,终于知晓那个青年的真实身份。
晟修之。
晟家优秀的小辈。
“文书”一事,都是他在运筹。
得知此人信息,丁荣贵坐在书房,神情严肃。
上一任族长晟樾曾任文渊阁大学士,后官拜左相。
其他晟家子弟也有不少人在朝廷当差,风光无限。
只可惜人无千日好,晟樾死后,失去他的庇佑,晟家逐渐衰败。
自新帝登基,他们家族官位最高的人不过才从三品。
从三品,在权贵多如牛毛的京城,算是中末流。
问题是,晟族虽然如今势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若被他们发现“文书”另有隐情,怕是有得一番拉扯。
不过,那持扇青年是不是晟修之还未可知,得想办法见到晟修之本人,两相比较才能定夺。
丁荣贵心情不佳,晟修之亦是觉得头疼。
今日派出去的人已探查回府。
白头发老头和那三个持剑少年,还有那个断腿青年,全部查明身份。
白头发老头是青梅县师爷丁荣贵。
持剑少年是青梅县梅山剑宗首席弟子。
断腿青年是建州白鹿书院书生,已考上童生。
持剑少年与断腿青年不足为虑。
丁荣贵,一个小县城的师爷也不足挂齿。
但问题是,丁荣贵虽然是个师爷,却在青梅县只手遮天。
且为来京城发展,这些年靠钱开路,于京都结识不少人脉,也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关系网。
有人脉又有钱,自己昨日的行动只怕会被对方查明。
想不到顾瑾年纪轻轻,居然能笼络此人在她手底下办事,并且府中四十死士也在她手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女无论是智力还是武力,都不应小视。
晟修之收拢思绪,望着手中的文书。
他今日特意查验过,文书上印章印下的花纹,字迹,还有边角损坏的痕迹,与真文书一模一样。
所以,文书应该是真的。
现在,真文书已得到。
但顾瑾如此彪悍,想要保住它,怕是得付出点代价。
思及此处,晟修之吩咐下人备礼,他必须去一趟吴府与吴雨商量对策。
当天光最后一丝余晖消失时,晟修之来到吴府。
消失的李尽欢终于回家。
陆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都归来。
而顾瑾他们,却还在赶路。
上次从东城到京城,他们有骡车有马车,借助动物的脚力,卯末出发,未初就到京城。
不过,骡子和马匹不能一直赶路,它们要吃草还要休息,期间会耽搁不少时间。
他们今日出发得更早。
京城宵禁的时间是亥末。
算算时间,他们在宵禁前应该能回到玄武街。
顾瑾赶着马车,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觊觎自家文书的人,他们能出动那么多死士,说明对文书势在必得。
如此,肯定另有部署。
玄武街的宅子只怕会被他们翻个底朝天。
文书藏在茅厕,埋的位置非常刁钻。
一般人难以挖到。
但他们肯定会威逼。
对方以势压制,家人定无法抗衡。
莫说是周国,纵观上下历史五千年,无论哪个朝代,平民百姓在权贵面前都是待宰的羔羊。
顾瑾想到这,觉得非常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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