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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是年代文假千金(清汀之音)


无辜躺枪的姜松摸了摸鼻子,没敢抬头回应。他和沈晴能不能结婚,全听对方啥想法,所以没办法作主的事,他给不了大家想要的承诺。
第二天。
苏鸢和傅墨白先是把叶洁送回家,再开车前往青山市部队大院。
如今,两人是夫妻关系。傅墨白一直住单身宿舍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要有自己的房子,这需要向上级领导申请。苏鸢跟他来部队,主要是为了这事儿。
“你喜欢什么样的?楼房还是平房?”
听到他的问话,苏鸢忽然想起宿舍楼对面的平房小院,目光中充满向往,“咱们能选平房吗?我这人懒,不愿意爬楼梯。”
猜她会这么选,傅墨白的眉宇间染上笑意,“那家具呢?都想要什么?”
苏鸢想了想,掰着手指数,“梳妆台一定要有,还得有写字台、书柜,最最重要的,要有两个装衣服的木箱子,除此之外,你再补充吧。”
“好。”
见他神色淡定,苏鸢忍不住问:“你手里的钱够用吗?我这里还有一些,如果不够拿我的。”
傅墨白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故意逗弄道:“难道,你想让我当赘婿?这我多不好意思啊。”
见他没个正形,苏鸢白他一眼回怼道:“赘婿还是免了吧,我可养不起你。”
“我可以少吃一点,只要能吃饱就行。”
“我不要,找赘婿谁不找年轻的啊,你太老了,不划算。”
过完年,傅墨白虚岁二十六,与苏鸢相差七岁,被她说老,不由得心头一梗,“年纪大懂得心疼人,你才十九岁,还想找多年轻的?难道找十五六岁的?小心人家父母揍你。”
“滚。”苏鸢紧握双拳,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不知不觉间,吉普车已到宿舍楼下。
车窗外,天色一片漆黑。
男人为她打开车门,再拎起行李袋,领着她上楼。
这不是苏鸢第一次来这里,与以往不同,如今她算是女主人,心境都变了。
推开门,拉灯绳。只见昏黄的房间内,依然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你这屋,几天不住人还挺干净。”
“平时,邱野会帮着打扫卫生,等明天换把锁,以后不用他来帮忙了。”
他的回答令苏鸢很满意,毕竟从今天开始,这里也是她的家,她可不想哪天换衣服时,突然从某个角落蹦出个人来。
等把一切收拾妥当,时间像被静止般,突然,周遭变得特别安静。
苏鸢坐在床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偷瞄对方的一举一动。
傅墨白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低头摆弄手表,过了好半晌才说:“累了一天,你早点睡吧。”
他们昨晚是分开睡的。此刻,苏鸢是真的累了,仍不忘问一句:“那你呢?打算睡哪儿?”
男人听了抬起眼眸,深邃的目光中,带有几分强势,“”咱们是真夫妻,我没打算分床睡,你也不能有这种想法。”
苏鸢脸颊微红,不自在地撇开眼,心跳如擂鼓。
等傅墨白修好手表,转过头,她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见其双手环胸缩成一团,男人无奈轻笑,自言自语小声道:“这是有多害怕?连睡觉都这么戒备。”
说着,他扯过旁边的棉被,盖在她身上,然后端着洗脸盆出门洗漱……
次日早晨,苏鸢是被一阵起床号吵醒的。
她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脑子渐渐恢复清明,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傅墨白的宿舍。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没找到男人的身影,不禁心里犯嘀咕:难道昨晚,他出去住的?
就在这时,傅墨白端着饭盒走进房间,刚好撞上她的视线。
“你醒了?”
“你昨晚没在这儿睡?”
“小没良心的,我昨晚给你盖了半宿被子,都不知道?”
苏鸢羞愧地低下头,是真的毫无印象。她睡着后,的确不老实爱踹被子。
“下次你别盖了,盖也没用,我喜欢抱着被子睡觉。”
但傅墨白不肯,“不盖被子容易着凉,如果实在想抱东西睡,可以抱我。”
“……”
苏鸢骂他一句“臭流氓”。
吃过早饭,两人来到领导办公室。傅墨白掏出一把喜糖放在桌子上,并向领导敬礼问好,苏鸢也跟着鞠躬。
领导看着他们,笑呵呵地问:“我听说你把婚姻大事解决了?这是来跟我换房子的吧?”
傅墨白愣怔一瞬,没想到他能猜的这么准,于是夸他料事如神。
领导笑得更加灿烂,随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蓝册子,上面记录着该军区所有的住房记录。
苏鸢认真查看每一条,最后选定一处独门独院的平房。傅墨白看了也很喜欢,拿到钥匙的那一刻,两人都很激动。
从办公室里出来,苏鸢提议:“咱们去看看房子吧?争取在喜宴之前,能把房子收拾出来。”
傅墨白点头同意。
这座房子位于宿舍楼斜对面,三间瓦房,再配一个小院,一定住着特别宽敞。
房子里面空荡荡的,所需家具都要自己置办。
苏鸢看向它,心中盈满幸福感。
当天,傅墨白找来木匠量尺寸,十多件家具,直叫木匠笑得合不拢嘴,并承诺会快一点把家具做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在白云村和青山市之间来回奔波。
这天下午,苏鸢刚从外面回来,就被村干部拦住了去路。
“苏知青,刚刚市里下达两张文件,你跟我走一趟吧。”
苏鸢冲她点点头,莫名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村委办,陈满福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道:“苏知青,这里有一份文件是给你的。恭喜你,将要成为大学生,走出咱这小村子。”
苏鸢疑惑地接过文件,当看清内容后,心脏被气得生疼。
那是一张调令,她被京市一所工农兵大学录取了,即将返城。不用细想,都能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深深吸气再呼气,做了好几个动作后,问向陈满福,“村长,我能用一下电话吗?您可以按时收费。”
陈满福拿起电话听筒递给她,满不在乎道:“想用就用呗,公家电话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
苏鸢连声感谢,接过听筒,拨通那个烂背于心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几声之后,那边传来苏建国的声音。

苏鸢握紧听筒, 低声道:“爸,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过了十几秒钟, 才听苏建国说道:“收到调令了?收拾收拾东西,赶快回来吧, 你妈想你了。”
见他如此轻描淡写安排自己的命运, 苏鸢克制冲动, 问:“您为什么要把我调回京市?我在这里很好,暂时不想回去。”
苏建国冷哼一声,态度强势,“为了让你回城,学校那边上下关系都打点好了,你不想回也得回。听话,别那么任性。”
苏鸢听了, 眼底划过失望, 随即自嘲一笑, 开口道:“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和墨白已经登记结婚了。京市那边我真回不去。”
“什么?你们登记结婚了?!”苏建国“砰”的一声拍案而起,不复刚刚的冷静强势。
“什么时候的事?家里怎么不知道?”
迎着他的怒火,苏鸢一脸淡定,“前几天登记的, 我正打算告诉家里, 没想到您会突然让我回城。”
苏建国被气得不轻, 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 很快调整好情绪,冷声质问:“这么大的事, 你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妈了?”
苏鸢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我俩也是一时冲动,当时没想那么多。等办喜宴时,我和他给您敬茶,您就别生气了。”
事已至此,又远隔千里,苏建国皱紧眉头,却毫无他法,也只能认了。
“你们哪天办喜宴?我和你妈过去。”
见他没再追究,苏鸢默默松了口气,“日子定在二月十九日,我和墨白都希望您和妈能来。”
苏建国轻敲桌面,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双方挂掉电话后,苏鸢仍皱着眉,脸色不愉。陈满福见状,很是不解,“你父母对你真够意思,念大学是好事啊?咱村的知青想回城都想疯了,你咋还不高兴呢?”
苏鸢回过神,勾起一抹淡笑,解释道:“我和墨白已经结婚了,我舍不得离开他回京去,其实咱们这里挺好的,要比京市强得多。”
这话听在陈满福的耳朵里很受用,他不免夸赞:“苏知青,还是你思想觉悟高,咱们这里山美水美,物产丰富,这一点,城里可比不了。”
苏鸢点头称是,然后把电话费给他,便离开了村委办。
第二天,傅墨白来接她,两人聊起了昨天的电话。
“你说,他们会来参加婚宴吗?”
傅墨白想了想,回答道:“你妈不一定,但你爸绝对会来。”
他猜,如今的苏建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切不在掌控之内,肯定特别焦躁不安。只有来这里探明究竟,他才能心安。
苏鸢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对此有些担忧。傅墨白抬起手,抚平她的眉心,安慰道:“放心吧,你现在是我爱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破坏军婚,只要我不死,他就没法欺负你。”
听到那个“死”字,苏鸢膈应得不行,忙捂住他的薄唇,不让他继续瞎说话。
傅墨白笑看着她,乖乖闭紧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今天是搬家的日子,等他们到达军区家属院时,在邱野的指挥下,新旧家具已经搬得差不多。
看到他们回来了,邱野走近,笑呵呵地邀功道:“这一上午累得够呛,我想喝橘子汽水,傅墨白你说怎么办?”
苏鸢听了立刻去取,满满一箱汽水摆放在橱柜里,看起来十分豪气。
邱野转过身看到,简直是目瞪口呆,“你家咋有这么多汽水?足够我喝一个多月!”
苏鸢为大家分汽水,笑盈盈地回答:“这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今天辛苦大家了。”
小伙子们接过汽水,都很高兴,纷纷表达感谢之情。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半个小时后,原本空荡荡的房间,被各式各样的家具所填满,渐渐有了烟火气。
邱野站在一旁看着,啧啧赞叹道:“你俩是真有钱,这么多家具得用多少木料啊?估计小半年的工资都搭进去了。”
苏鸢听后很不好意思,她不仅一分钱没花,如今,男人的存折也捏在她手里,上面的存款金额,令她叹为观止。
但财不露富,做人还是谦虚低调比较好。
“也没花多少钱,等你将来娶媳妇,一定比他舍得花钱。”
傅墨白轻挑眉毛,侧过头看她,满脸写着不认同,“对你,没什么舍不得的。如果还想买别的,尽管买,不用为我省钱。”
“……”
苏鸢眨了一下眼睛,想问他买啥都行吗?
还没等问出口呢,就听邱野阴阳怪气道:“切,不就是娶个媳妇嘛?看把你嘚瑟的,改天,我也找媒婆张罗个媳妇。”
这单身狗的酸味太冲鼻子,傅墨白忍不住轻笑,“等你结婚,我随你一个木头箱子,千万别让我等太久。”
这年月,打个木头箱子可不便宜,邱野收起那股酸味立马笑了。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向苏鸢,“弟妹,你是不是认识很多单身女同志?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对象?不用太漂亮,只要人品好就行。”
苏鸢认真想了想,身边的确有未婚女青年,比如杨晓红,就是不知道俩人能不能合眼缘?
“等办喜宴那天,我给你介绍一下,能不能成,只能看你俩有没有缘分。”
听到这话,邱野喜出望外,觉得今天这些家具不白搬,忙感谢道:“谢谢弟妹,还是你最关心我!”
就在这时,傅墨白扔给他一块抹布,让他先帮忙打扫卫生再做美梦。
等全部收拾好,苏鸢放眼望去,只觉得这个小家倍感温馨。
为了感谢大家的帮忙,并庆祝乔迁之喜,她和傅墨白做了一大桌子菜。刚开始,大家还挺拘谨不敢夹菜,在邱野的带动下,最后,每个人都吃得特别满足。
就在大家吃完饭快要走的时候,钱丰拎着两罐麦乳精,突然登门拜访。
邱野见状,领着一群人先行离开了。
傅墨白淡淡看向钱丰,已猜出他的来意。苏鸢先是一怔,随即微笑打招呼,“钱营长,您请进。”
钱丰一直面带笑容,此时此刻再看到苏鸢,眼神都变了,“弟妹,你咋没告诉我,你是苏参谋长的女儿啊?你长得这么漂亮,特像参谋长夫人,之前都怪我不识金镶玉,心太粗没认出来!”
“……”
苏鸢听得很蒙圈,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是苏建国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傅墨白也想到这一点,沉声说道:“钱副营长,有什么话进屋再聊。”
“好!”
钱丰点头应下,并把那两罐麦乳精交到苏鸢手中,“听说你俩结婚了,这是小小心意,希望能收下。”
在这个年代,麦乳精是稀罕物,太贵重了,苏鸢推说不要。
“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这东西您得拿回去。万一让我爸知道了,肯定会骂我。”
情急之下,她只能把苏建国搬出来挡一挡。
果然,提到那人,钱丰没再坚持,收回麦乳精,依然笑得谄媚。
“上次咱们聊老领导,你俩嘴真严,愣是没说和他的关系。前天我接到老领导的电话才知道真相。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别跟我客气。”
傅墨白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穿透表象挖掘本质,过了一会儿才问:“苏参谋长在电话里还说什么了?我怕他对我这个女婿不满意。”
钱丰是个人精,专挑好听的说:“哪会?苏参谋长很关心你,还向我打听你在部队的表现呢。我一直在夸你,句句都是大实话。”
傅墨白又陪他聊了小半天,直到外面漆黑一片,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把人送走后,傅墨白抢过苏鸢手里的碗筷,让她回屋休息。
苏鸢站在原处没有动。
“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内情?我原以为他知道,可今天这番举动又不像。”
傅墨白把碗筷放到桌子上,拉着她坐下,“也许是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烟雾弹,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苏鸢思忖片刻,觉得有道理。
“去睡觉吧,这点活儿我很快能干完。”
傅墨白轻拍一下她的肩膀,没再让她胡思乱想。
苏鸢却想留下来陪他,“你一个人要弄到几点才能弄完?还是咱们一起收拾吧。”
男人没同意,霸道地推着她的肩膀走进卧室,再把她摁坐在炕沿边,“快睡,如果喜宴前整个黑眼圈出来,到时候可不漂亮。”
说着,他弯腰铺好被褥,那贤惠的模样令人心动。
苏鸢轻拽他的衣角,有些意动,“那你早点回来,换新环境,我睡不好觉。”
傅墨白对上那双秋水般的杏仁眸,不自觉地滚动喉结。
就在她以为他会留下时,男人蓦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
望向他远去的背影,苏鸢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
这段时间,他对她一直彬彬有礼,没越雷池半步,还不如结婚前热情。
她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想悔婚?
由于实在太困,没过多久,她便睡着了。当傅墨白收拾完厨房走进卧室,看见她那副酣睡的模样时,嘴角轻轻勾起,然后在她身旁躺下,再把人拥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
这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又小心翼翼。
苏鸢正睡得香,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她总想找个机会问清楚,可她和傅墨白都太忙了,根本没机会细聊这种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摆喜宴的前一天,苏建国带着二个儿子和文燕,来到了青山市。
他们没通知苏鸢,而是前往军区找傅墨白。文燕坐在吉普车里,无比担忧,很怕喜宴是假的,到时候闹得难堪无法收场。
此时,苏鸢还不知道远方来了亲人。她正和傅墨白在市场挑小鸡,现在养在空屋里,等开春暖和,就能下蛋了。

他们是第一次养, 没什么经验。
怕把它们养死,苏鸢没敢挑个头太小的,最后选了四只精气神十足的小鸡。
她把装有小鸡的菜篮子递给傅墨白, 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干嘛?婚前准备得挺充分,好像什么都不缺了。
傅墨白仔细回忆一遍家里的物件, 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办。
“干妈他们下午过来, 我先送你回家, 再去招待所看一眼。”
喜宴是在明天上午举行,远道而来的亲戚朋友今天就要到达青山市,人太多不适合住在部队大院里,他只能安排大家住进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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